「小侯爺說..小侯爺說,以後不許再跟蹤他。」
聞言,但見林霓裳看一眼寶珠,寶珠也看一眼她,隨後則是寶珠先開了腔,說道:「夫人,看來咱們需要從長計議了,小侯爺身邊的人顯然都不是些吃閒飯的,咱們要想盯著小侯爺的動向,那就得找個合適的,一般人可不行。」
「嗯。」應了聲,林霓裳則又朝著銀杏問道:「小侯爺是朝著哪個方向去的?」
「是...是往西...」
往西?
忽的,但見林霓裳的臉就又耷拉了下來,不過很快的,她就恢復了尋常,說道:「銀杏,你回林府一趟,去找一下林寧,明天讓他去趟醉仙樓。」
「奴婢這就去。」見林寧,銀杏當然是高興的,所以她現在也不哭了,但見她從地上爬起來,擦擦臉上的淚痕,屁顛屁顛的就跑出去了。
與此同時,林霓裳則幽幽的說道:「他是去找寧風去了。」這話,房間裡也沒有別人了,那她當然是在對寶珠說。
聞言,寶珠則一邊伸出手來扶住她,一邊說道:「夫人莫要為此事傷心,寧家郡主總歸是小侯爺未過門的正妻,他去見一見也是正常。」
正常嗎?
她一點兒也不覺得正常。
聞言,林霓裳則沒有吭聲。
在她看來,她這個已經過門的都不來看一眼,竟跑去找寧風,這根本就是不把她放在眼裡。
新婚之夜,恩恩愛愛,難道就只是為了她回林國公府有個交代?
...
此時,江縉則已經抵達寧王府府門前。
待通傳後,竟是寧風親自來迎的他,對此,江縉自然是又滿意又驚喜的,說道:「這可是你第一次親自出來迎我?」
「是嗎?我怎麼記得這不是第一次呀...」背著手與江縉並肩而行,寧風當然是不會認同江縉的話的,雖然是事實,「你今個怎麼有空過來?」
「想你了。」
忽的,寧風的腳步則是陡停,因為這句話實在是太直白,而且身邊還有戌一、子一和胭脂呢。
「你不害臊啊。」繼續提步往前走著,寧風的內心自然是強大的,畢竟比這更渾的話她也說過,畢竟她是個混軍營的。
而江縉則是伸出手來抓住了她的手,且笑著說道:「我想自己的未婚妻難道有錯嗎?可惜啊,我的未婚妻偏偏就是不想她的未婚夫。」
聞言,寧風的腳步則又是微停,然後兩個人手牽手繼續往前走去,寧風則說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想你?我不是天天都有給你寫信?」
「那你想我嗎?」
看似輕飄飄的一句話,但寧風知道,江縉這就是死活非要一個答案,要,她就給唄:「想過。」
「當真?」忽的,江縉的腳步則是陡停,然後他轉身看著寧風,是一瞬不瞬的眸子,「你再說一遍你想我。」
「這麼多人看著呢,你要不要臉了...」忽的,寧風則是甩開了江縉,然後她自顧自的就往前走去。
而江縉則在後面追她,說道:「你只要肯再說一句你想我,這張臉我不要了就是了。」
「你家小侯爺...厲害!」這句是胭脂對戌一說的,因為兩個人挨得最近。
但戌一卻沒搭理胭脂。
但見他只管往前走著,是連一個字都沒應。
幸虧子一及時應了聲,說道:「我家主子也就是在你家郡主面前,是這副德行,在別人面前,那可是高冷的很。」
「聽說了...」胭脂已經來到京城有段日子,這京城裡的傳聞,她自是也聽過不少了,「聽說你家小侯爺以前基本不出門?」
「那是以前的事了,如今這不是出的很勤?」子一心道,以前那也不叫不出門吧,只是他家主子不喜歡熱鬧,喜歡清靜,所以他們家主子去的都是些清靜的地方,比如清風樓,比如別院....怎麼能叫不出門?
...
此時,寧風和江縉則是已經來到寧風的書房裡。
書房裡點著燈,燈光明明滅滅,則更加襯的這間書房溫馨至極。
寧風和江縉此時在下棋,總歸是閒來無事嘛。
將一枚黑子落下後,寧風說道:「聽說你去吏部任職了,你這身子受得住呀?」
吏部自是不同於其他部門,吏部掌管著朝廷各官員的調動、考察、任免和考核,自不是個閒差。
對於江縉去吏部任職這事,寧風與這滿朝文武一樣,都認為這是一個訊號,這是黨爭更加如火如荼的一個訊號,但寧風想不明白的是,是什麼讓江縉有了這個變化,真的是她的推波助瀾嗎?
她記得很清楚,在上一世里,江家的小侯爺宛如謫仙,而且還是一位高冷的謫仙,總是喜歡一個人,而且他掛的一直都是虛職。
她還記得,在慶安之亂發生後,江縉更是將江家的大權交給了自己的叔叔江以寧,而江以寧這個人說到底就是徒有其表,所以無怪乎江家會敗的慘烈。
但在這一世里,一切顯然都不同了。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江縉此時則是在笑眯眯的,「你要是真擔心我的身子,怎地就不見你去看我一看?」
「這與我去不去看你有什麼關係?」又落下一黑子,寧風發現了,這江家小侯爺的棋藝還真不是蓋的,她這稍一走神,竟丟了一大片。
而江縉對於寧風的棋藝也是感到驚奇的,而且寧風的棋藝裡帶著殺意,這簡直就是在帶兵攻城略地,而非下棋:「看來小風對我是虛情假意呀...」
聞言,忽的則就見寧風拿棋子的動作微頓,但很快的,她就恢復了如常,說道:「我自是真擔心你的身子,你這病懨懨的身子首先得好好休息,那吏部的差事又不是個閒差。」
「但我總不能日日遊手好閒吧。」江縉此時本已幾近落下子去,可臨了,他卻忽然換了位置,「要是我只當個閒散的小侯爺,你以後指望誰?你若被欺負了,誰能幫你出頭?」
這番話,寧風其實是沒有聽到耳朵里去的,因為此時她的滿腹心思都在棋盤上,因為她馬上就要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