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歡喜

  「下江南來，北夷人頻出殺招，他們怎敢如此光明正大？臣妾擔心殿下的安危。」宋清芷擔憂道。

  季淮之聞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銳利。

  他輕拍宋清芷的手背，安慰道：「韻兒，你的擔心孤明白，北夷人敢如此明目張胆，背後必定有人......」

  「殿下的意思是......朝中有人勾結？」宋清芷錯愕。

  「當然，朝中若無人勾結，怎會有人非要置孤於死地，沒人給北夷擦屁股，若被查出，不是等著我朝向北夷出兵？」季淮之笑著反問。

  「殿下英明，臣妾愚鈍，未能想到這一層。」

  宋清芷輕嘆一聲，她深知朝堂之事複雜，但未曾想到會涉及到如此深層的勾結。

  「殿下可知道背後之人是誰？」宋清芷緊張問道。

  季淮之搖頭，他輕輕握住她的手，眼中滿是溫柔：「韻兒，孤雖不知，但也知道此人必是朝中重臣，才有此權利和膽量，韻兒你不必為此事憂心，此事還需孤回京後細細調查，孤自有打算，北夷人雖然狡猾，但孤也不是吃素的，孤會保護好你，也會保護好整個朝廷和百姓的安寧。」

  宋清芷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知道季淮之的能力與智慧，更相信他對自己的保護。

  她輕輕點頭，道：「臣妾相信殿下，定能化解此次危機。」

  兩人相視一笑，季淮之又道：「好了，韻兒，今日你早些休息，明日，孤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定歡喜。」

  「什麼地方？」宋清芷眼睛一亮，不免好奇。

  季淮之卻笑著搖搖頭，勾了勾宋清芷的鼻尖道：「孤賣個關子，翌日你親自去看。」

  「好，韻兒明日隨殿下前往！」宋清芷應下，心中暗暗期待。

  翌日用過早膳宋清芷就跟著季淮之外出了，車馬並未走遠，甚至沒出江南城，只隔了幾條街道，馬車便停下了。

  「此地是？」

  季淮之扶著宋清芷下了馬車，卻見馬車停在知府旁邊的一座小宅邸門前，牌匾上赫然寫著「欽天典」三個大字。

  宋清芷微微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意外之色。

  「之前韻兒給孤提建議，讓孤成立一個專門監測天象的機構，並重用當地漁民，孤想了想，若是在此地成立欽天監的下司，恐難以重用當地百姓，再而言之，若是請漁民任職，恐會將其束縛，並影響漁民生活，為其造成困擾。」

  「故孤和總督商議，由官家牽頭，成立一個民辦觀測天象的機構，由漁民和當地百姓自發組織，以欽天典命名，不算官家，但受官家監管，平日雖不會發放月銀，但會以其他形式給予參與欽天典的百姓們一些酬勞，此機構既可以監測天象，有利於民，又不會影響漁民和百姓的正常生活，更能使眾人更自在。」

  宋清芷聽完季淮之的解釋，心中不禁一暖，她沒想到自己當初的一個小小建議，季淮之會如此上心，並且付諸實踐。

  她朝著季淮之深深鞠了一躬，道：「殿下想得周到，如此一來，漁民們既能繼續他們的生計，又能為朝廷出一份力，真是一舉兩得，臣妾替江南百姓謝過殿下，殿下如此愛民，當真乃我朝福分。」

  季淮之看著宋清芷滿意的笑容，心中也充滿了歡喜：「好了，隨孤進去看看吧。」

  說著，季淮之就拉著她的手，走進欽天典的大門。

  門內是一個寬敞的院子，院子中央有一座高高的觀星台，周圍是一些質樸的房舍，雖然不甚華麗，但供觀測人員居住和工作還是綽綽有餘。

  剛進欽天典，宋清芷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誒，你們那個牌匾歪了，往左點......多了多了！往右點......」

  宋清芷聞聲去尋，正看見阿虎在指揮一群人在掛屋內的牌匾。

  「阿虎？」

  宋清芷驚喜地喊道，她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阿虎，漁村一別，她沒想過還會再見。

  阿虎聽到宋清芷的聲音，立刻轉過頭來，看到宋清芷也十分驚詫，趕緊小跑著過來，對宋清芷行禮：「太太太......太子妃！」

  見阿虎如此緊張，宋清芷宛然一笑：「不見本宮不必緊張。」

  阿虎聞言，緊張的神情稍微放鬆了些，但心中對宋清芷的敬畏，他抬頭看向季淮之，又連忙低下了頭，小聲道：「參見太子殿下。」

  季淮之點了點頭，示意他不必多禮，隨後轉頭對宋清芷說：「韻兒，上次你和孤說完，孤便去漁村尋了，孤知道阿虎他在漁村生活多年，對天象和海象都頗為了解，孤特意請他來為欽天典坐鎮，有了阿虎，江南水患有跡可循。」

  宋清芷聽了，心中更加感動於季淮之的細心與周到。

  她看著阿虎，囑咐道「阿虎，江南百姓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阿虎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不辛苦，能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效勞，更為江南百姓出力，是阿虎的榮幸，阿虎長這麼大還沒想過能看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做個小官呢。」

  說完，阿虎嘿嘿一笑，面露羞澀。

  「你既然來了，那宋雅呢？宋雅可好？」宋清芷不免惦念。

  提起宋雅，阿虎眼神失落：「太子妃走後第二日，宋雅就走了。」

  「宋雅她不是......？」

  「不是，宋雅也是好幾個月前來到漁村的，當時她吃壞了東西，得了瘧疾，留在村子裡治好就沒再離開，太子妃走後，宋雅也突然不辭而別......說來，我還沒和宋雅道別呢......」

  雖然宋清芷早就猜到宋雅不是漁民，但從阿虎口中得到印證，心中難免驚詫。

  見阿虎面露神傷，宋清芷知道阿虎對宋雅的情分，不免輕嘆一聲，勸道：「宋雅她定是有了自己的去處，你也別太掛念了。」

  阿虎點了點頭，臉上裂出一抹熱情的笑，道：「太子妃，太子殿下，您二人第一次來欽天典，小的帶你們四處轉轉吧！」

  宋清芷點頭應允，隨阿虎和季淮之在欽天典內四處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