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亞斯還是瞪著硬幣般大的眼睛,痴痴地坐在地上。
他……他剛剛看到了什麼?他好像看到木星虞能操縱人身體裡的血液……是幻覺嗎?難不成,木星虞她變成了怪物?!
既然自己知道了她是怪物,那木星虞會不會殺他滅口?!
不行,趁木星虞回來之前,他得趕緊跑!
這樣一想,索亞斯撐著顫巍巍的身體,捶了捶不停發顫的腿,打起精神準備開溜。
「親愛的未婚夫,你要去哪?」
!!!
他背對著木星虞,現在連頭都不敢回,嚇得頭皮發麻,整個人抖得跟篩糠一樣,嗓音發顫,「我我我……」
「噓。」
木星虞一瞬間繞到他身前,精緻的臉蛋逼近他,「怎麼啦,被嚇傻了?」
「咕嚕。」
注視眼前美艷無比的女人,索亞斯咽了咽口水,護住自己的頭,哀求,「我我我、我什麼都沒看到!別殺我!」
瞧他怕得醜態百出,木星虞嫌棄地翻了個白眼,響指一打,索亞斯便噗通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嘻嘻,待會就更好玩了。
……
索亞斯摸了摸隱隱作疼的腦袋,還沒弄清楚狀況,懷中就撲進了一個美麗妖嬈的女人,她緊緊摟著他的背部,可憐巴巴地說,「索哥哥,人家害怕……」
見平日裡暴力成性的木星虞如此溫順,索亞斯頓時成就感爆棚,手臂回摟著她的肩膀,「怎麼了?」
「死人了……」
靠在他懷裡的木星虞淺淺勾起嘴角,紅瞳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那邊都是血。」
說著,她還指了指那四位大漢屍體所在的方向。
索亞斯目光所及之處還躺著一位大漢的屍體,屍體的右臂貌似被人折斷了,整條胳膊像麻花一樣彎曲著。
他記得自己和木星虞起初在市區逛街,後來一起來到了郊區,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
該死,他怎麼不記得了。
想到這裡,索亞斯低眉瞧了瞧抱著自己胳膊的木星虞。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木星虞像是怕極了一樣,整張臉縮到索亞斯背後,「不、不知道啊……」
索亞斯摟著木星虞,疑惑地走到四位大漢那邊,目睹眼前血腥的場景,他淡金色的瞳孔一震,胃部霎時一抽,幾乎快要吐出來。
木星虞藏在他身後,揪緊他的衣服,笑眯眯地觀賞他戰慄的身軀,「怎麼辦呢,索哥哥~」
都慫成這樣了還逞強啊。
索亞斯壓了壓喉嚨, 挺了挺腰板,故作無事地說,「報警吧。」
————
劉明目不轉睛地盯著索亞斯,又瞄到縮在他身後的紅瞳女人,眉頭一蹙,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
木星虞,又是她!
不遠處的索亞斯見劉明一直望著自己,還直勾勾地打量著木星虞,心裡特別不爽,神色微慍地走過去。
「劉警官,你一直盯著我們幾個意思?」
背後的木星虞咧嘴,蠢貨。
劉明咳嗽兩聲,「冒犯了,還得麻煩兩位隨我們走一趟。」
採取完現場信息後,警方帶著索亞斯和木星虞回到了派出所。
令他們感到古怪的是,先前對於此類事件見怪不怪的木星虞這次轉了性子,全程就像個受驚過度的普通富家千金躲在索亞斯身後,半步都不肯遠離。
「別走!」
索亞斯正要獨自去錄筆錄,結果木星虞死死拽著他的衣角不鬆手,索亞斯沒辦法,只能坐回原位。
小顧遞給他們兩杯水,「索先生,你們剛開始在市區里逛得好好的,為什麼要去沒人的郊區呢?」
「我未婚妻想去,不行嗎?」
眾警官無語,一旁的蕭洋問,「你倆認識那五個人嗎?」
索亞斯回答,「不認識。」
經過一番詢問,警方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能像上次一樣,讓他們離開。
其實劉明的主要審訊目標是木星虞,可看她一副驚恐無措的模樣,他們也不好勉強。
「劉隊,你說木星虞是真嚇到了還是假嚇到了?」蕭洋不解,「陸珏禮保鏢那次,也不見她嚇成這樣啊。」
「不清楚。」劉明搖搖頭,神情凝重,「木星虞性情大變前,本就是一個軟弱的人,實在不好妄下定論。」
「那怎麼辦?案發現場就他們兩個人,又沒有攝像頭,除了從他倆身上挖線索,我們也沒有其他方法啊。」
劉明按揉太陽穴,身心俱疲地囑咐,「催催法醫那邊,讓他們儘快分析出死者的死前狀態,以及去仔細調查死者的身份。」
「是!」
另一邊。
木星虞坐在車上閉目養神,索亞斯側目瞄了瞄她,欲言又止,「呃,你緩過來了?」
「嗯,怎麼?」
有一說一,關鍵時候,這傻嗶還有點用處。
他摸了摸鼻子,「沒什麼。」
「哥哥那邊知道了吧?」木星虞陡地睜開赤紅色瞳孔,涼颼颼地說。
她的語氣令索亞斯渾身發冷,他嘴唇微微顫動,「知、知道了……」
暴力狂又回來了……
「嘻嘻~」
木星虞撩起肩上的秀髮卷了卷,翹起紅唇,「希望塵哥哥不要皮癢哦~」
想都不用想,但凡進了局子,無論犯沒犯事,在木星塵看來,那就是為家族抹黑,何況她還一直不受那蠢狗待見。
……
泠清悅被請到了派出所。
劉明把五名大漢的大頭照擺到她跟前,問,「泠小姐,這五個人是你家保鏢,對嗎?」
「是啊,我正聯繫不上他們呢。」她翻了翻照片,轉了轉眼珠,「他們不會犯什麼事被你們警察扣了吧?」
一群廢物,讓他們去綁個人都綁不好,還把自己給弄丟了!
「他們死了。」
劉明收起照片,神情凝重地說。
「什麼?!」
泠清悅瞪大雙目,滿臉難以置信,「他們死了?!」
轉瞬,她又握緊拳頭,篤定道,「肯定是木星虞那個女魔頭殺的!」
「嗯?」劉明的眼睛驀地亮了幾分,趕緊掏出紙和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說清楚。」
泠清悅激動地說,「木星虞性情暴虐,動不動就把人往死里打,我一位朋友就是被她打了,到現在都還躺在醫院裡呢!」
劉明瞠目結舌,「你說木星虞喜歡打人?」
「沒錯!所以我家保鏢絕對是她殺的!」
聽到這裡,劉明整理好思緒,「你說木星虞殺人,證據呢?」
「我跟木星虞有仇,就讓我家保鏢給她點顏色看看,結果他們死了,木星虞卻好好的,這還不能說明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