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鬼頭的託付

  老鬼頭看著我們的反應心知我們並非凡人，趕緊過來攔住我們，喊著「不要動手，這是守衛靈泉的神獸。」

  我一師父一愣，師父眼帶銳色的看著老鬼頭問：「你怎麼知道它是靈獸？確定不會傷人？」

  老鬼頭低頭沉思片刻，緩緩抬手將面具摘下，他半邊臉的皮肉缺失，皮膚盡毀，露出深紅深褐的疤痕，面具下的那隻眼睛只有眼白。

  摘下面具的老鬼頭看起來更加恐怖。他只剩眼白的眼睛看到我似乎愣了一下，不過只一瞬便轉頭看向師父說道：「我這臉毀的很嚴重，當時血流的太多，若不是得靈獸所救必然早已沒了性命，我看二位並非凡人，請你們不要傷害它。」

  師父見狀，沉默了一瞬，隨後收起了身上的氣勢。但仍保持警惕地看著那出現妖氣的，靈泉旁不起眼的山洞。

  老鬼頭像是看出了師父的擔心，他保證道：「放心吧，這靈獸絕不會傷害你們的。當年我受傷頗重，它還特意把我叼到靈泉邊上給我療傷。」

  說話間小洞裡鑽出來了個腦袋，毛茸茸的，有著長長的耳朵，長得像兔子一樣。從洞中鑽出來後，我才發現他有著小貓一般的身子，一雙碧藍碧藍的大眼閃爍著異常純淨的光芒，於是更覺得它可愛。

  我好奇地打量著那所謂的靈獸，它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竟朝我慢慢走來。它小心翼翼地伸出腦袋，在我腳邊蹭了蹭。

  我蹲下身，輕輕摸了摸它的腦袋，它竟像只貓咪一樣發出了舒服的呼嚕聲。我驚喜地看向師父，「師父，你看它真的好可愛啊！」

  師父看到它也笑了，「原來是默默，那確實沒什麼危險。」

  老鬼頭趕忙說：「這神獸很有靈性的，它既然願意親近你們，就說明它對你們沒有惡意。」

  我一邊逗弄著小獸一邊好奇的問：「師父，默默是什麼？」

  師父說：「默默喜靜，是一種很有靈性的山野妖獸，但它的數量很少，因為它很善良且本身就有治癒能力，經常有捉妖人假裝受傷引來它們然後進行捕殺。」

  停頓了一下師父又略帶疑惑的開口：「默默不會說話，性格溫和，好多有錢有勢的人第一隻妖寵就是默默。但是它們一般都沒什麼妖力，我這是第一次看到妖氣如此強的默默。」

  這時，神獸突然立起身子，朝著遠處跑去。我們三人對視一眼，隨即跟了上去。

  只見神獸跑到了一處山壁前，停下了腳步。它對著山壁叫了幾聲，然後用爪子刨了幾下地面。

  接著，山壁上竟開出了一道門。門後是一條幽暗的通道。

  老鬼頭驚訝地說：「這裡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以前我從未發現過。」

  師父走上前，仔細觀察了一番，「這似乎是一個陣法……看來，這靈泉之下，還隱藏著不少秘密。」

  我和老鬼頭都面露期待，「那我們進去看看吧！」

  師父點點頭，「小心些，不可輕舉妄動。」

  於是，我們三人一獸，走進了那扇神秘的門……進入通道後，裡面瀰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微弱的光線勉強看清前路。神獸走在前面，為我們帶路。

  一路上，我們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不久，前方出現了一絲亮光。走近一看，是一個巨大的溶洞。

  溶洞中有一池清泉，泉水清澈見底。師父上前查看，發現這就是靈泉的源頭。

  正準備離開時，溶洞裡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默默警覺地豎起耳朵，毛髮豎立。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靠近......」老鬼頭緊張地說。

  話未落音，一隻巨大的蝙蝠從頭頂掠過，向我們撲來。師父立刻以掌打了過去，一團藍色真氣瞬間擊出打在蝙蝠翅膀上，蝙蝠怪叫一聲衝出了溶洞向外逃去。

  我正準備鬆口氣，結果聽到呼啦啦的振翅之聲。一大群小蝙蝠仿佛受到召喚般，突然從洞中飛出。

  突然，默默口中噴出一團火焰，蝙蝠紛紛躲避。趁此機會，我們迅速逃離了溶洞。

  我們跑出溶洞，不多時來到了一個山谷。山谷中鳥語花香，霧氣蒙蒙，宛如仙境。老鬼頭震驚道：「我在這生活了大半輩子竟然不知還有這樣一處地方。」

  我們都沉浸在這如夢如幻的美景中，只見師父蹲下身摸了摸默默的頭。默默對他好似並不親昵，微微錯開頭就朝我跑來，我附身撈起默默，它伸出舌頭輕舔我的手心，涼涼軟軟的小舌弄得手心微癢。

  師父負身而立看著四周環境道：「這還真是個靈氣滿溢之地，這裡的靈氣純潔乾淨雖不像泉眼附近那麼強，可看剛才那蝙蝠的戰力，已然是收到多年滋養。」然後師父轉頭看著我懷中的小獸：「況且我從未見過會噴火的默默。」

  我也悄悄散出五感查探，確實只是靈氣充沛的地方，沒有什麼危險詭異之處。我覺得此地不錯，於是向師父提議道：「師父我們不如就在這停留些時日吧，我很喜歡這裡。」

  師父見我抱著默默很是喜愛不肯撒手的樣子寵溺的點點頭；「好吧，此地靈氣充裕對你也是很有好處。」

  老鬼頭聽完我們的對話心知我們定然不會傷害默默，於是開口道：「那二位要是在此處住下我可否拜託件事。」

  師父溫潤有理的回道：「老人家請講。」

  老鬼頭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什麼片刻便和盤托出。「我看二位不是壞人，這靈獸平日裡只和我親近，而且它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個獵戶無兒無女，別人都叫我老鬼頭，我擅長打老虎，老虎全身都是寶，雖然打到一頭能換得不少錢。但是我都用來買靈古草了。」

  師父聽到這裡眉毛一挑：「靈古草？這可是很難得的，人稱仙草。可內服外敷，對內傷外傷都有奇效。」

  老鬼頭讚許地看向師父：「公子真是見多識廣，自我面容盡毀到現在已近四十幾年，這些年間我但凡能買到的靈古草都會去買，平時打獵若是發現了，無論長在多麼險峻的地方我也都會采來，因為我無意間看到過這靈獸喜歡吃。畢竟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說到這裡默默好似感應到了什麼，從我懷中跳下，奔到老鬼頭懷裡。

  老鬼頭一臉憐愛與不舍的摸著默默的頭，開口說道：「我這40餘年間一直這麼餵養，所以打虎掙的那些錢都是花在了這上。但是村里人一直都覺得我有財寶，因為我無兒無女，所以總有些人惦記著，我怕他們會無意間發現神獸，而且我現在人也老了，我怕自己無法保護它。我看二位本事高強，老頭子我想把這神獸託付給你們可以嗎？」

  我聽完轉頭面帶期待的看向師父，師父見我一臉祈求的樣子，於是點點頭說好吧。

  我也看出了老鬼頭，這是在和默默告別，我心中也覺得很不是滋味，畢竟他和默默相處了40年對於人類的壽命而言是用了半輩子和默默相處，老鬼頭最後拍了拍默默的頭，轉過身去抹了抹眼睛，和我們揮手告別，離開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