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愣的:「來這裡做什麼?」
江漓解開外套扣子,輕描淡寫:「睡覺。」
時遙遙瞪大眼睛:「現現現現在嗎?!現在……現在……白白……白天……」
聲音越往後越小,臉頰越來越燙。
江漓懶懶的撇了她一眼,隨意的將外套扔到椅子上,似笑非笑:「不行?」
眼見著江漓走近一步,她受驚的兔子般整個人跳了下:「當然,當然不行!怎麼能……青天白日的……做那種,那種……!!」
房間並不大,她退兩步就貼到了牆壁上,江漓輕鬆把她撈過來,壓倒在床鋪上。
語氣裡帶著逗弄:「哪種?」
女孩子很是柔軟,兩隻手被他按著,手腕纖細得像是稍用力就能折斷,他不由得放輕了些手上的力道,垂眸。
她從耳朵到脖子都是通紅,體溫似乎比往常還高上一點,一動不敢動,囁嚅著:「就……就是……」
她驚慌,但一點都不掙扎,只是不敢和他對視,所以扭頭把鼻尖抵到他放在她腦側的手上。
鼻尖和呼吸都是燙的。
江漓起了惡劣的心思,他低頭靠近她的脖子,唇和她脖子處的皮膚若即若離:「哪樣,嗯?」
時遙遙睫毛顫得厲害,微微瑟縮:「嗚……」
江漓笑了聲,帶著熱度的氣息落到她脖子上,她只覺得被碰到的皮膚都在燃燒。
江漓慢條斯理的把她那件薄外套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
直到他解完扣子將外套往下褪的時候,時遙遙才回過神,手忙腳亂的去抓他的手,語無倫次:「等等……等下……不是……我們……那個……」
江漓摘走她的外套丟椅子上,隨即把她塞床鋪里側去,和她躺到一起,拉上被子。
江漓:「睡覺。」
她瞪大眼睛:「欸……睡,覺……?」
江漓:「不然?」
「……」
時遙遙臉蛋漲紅,拿被子蒙住臉:「睡睡睡覺挺好的……我愛睡覺……」
她躲被子裡躁動了半天才平復一點,一抬頭看到江漓眼睛居然已經閉上了,呼吸都均勻了。
時遙遙:「……」
真的就睡覺啊?!
這算什麼?
睡覺搭子嗎?
不知道哪來的怨念總之特別不爽,她現在甚至想掀被子。
不過江漓睡著了也好好看欸。
他這幾天好像和她一樣沒睡好,眼下有些泛青。
肯定是無良老闆強迫他加班,她要快點想辦法賺錢養他。
時遙遙熬了好幾次夜,說實話挺困的,看著江漓,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著些有的沒的,不知不覺的也睡了。
意識沉浮。
江漓做了個夢。
夢裡是別墅,陽光,樹影搖曳。
時遙遙坐在草地上,江漓蹲在她面前。
他說:「笑。」
時遙遙立刻彎了眉眼,笑嘻嘻的對他張開雙臂:「抱~」
江漓卻皺眉,戳她嘴角:「不准在別人面前這麼笑,尤其是異性。」
時遙遙愣了愣,癟嘴:「不好看嗎……」
「是太好看了。」
他揉揉她嘴角:「弧度低點,再低點,嗯,這樣差不多。」
時遙遙照照鏡子:「都快看不出我在笑了。」
江漓不置可否:「對別人敷衍一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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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遙遙往他懷裡鑽:「你剛剛還說對別人多笑才好交朋友。」
江漓順勢抱她,撫著她的頭:「我現在覺得不笑也沒關係。」
大不了給她「買」點朋友。
總歸只是怕她像新聞里那個跳樓自殺的女孩一樣,那女孩據說是因為沒有朋友,缺少交流抑鬱導致求死。
「朋友只是拿來聊天消遣,別信,別深交。」
他垂眸,指尖撫過她的睫毛,滑到她的耳垂:「信我就夠了,知道嗎?」
「嗯嗯!」
時遙遙乖乖的點頭,滿眼都是他,滿眼都是笑:「你怎麼忽然想讓我上學交朋友啊?」
因為那個自殺的女孩子跳樓前陽光開朗一點徵兆都沒有,還因為心理醫生說朋友多對心理健康有好處。
雖然他本人根本不覺得朋友有什麼重要的……遙遙有他不就可以了嗎?
江漓哼了聲,捏她耳垂:「你猜。」
時遙遙猜不出來,不過她也不在意答案,一把抓住他作亂的手:「今天的課程我都學完了。」
她瘋狂暗示要獎勵:「學得都很好唉。」
「嗯,很乖。」
江漓往她嘴裡塞了顆糖,旋即低頭封住她的唇。
吻得很重,侵略性極強,一上來就攻城掠地,吮吸啃咬。
時遙遙被他禁錮在懷裡,呼吸都忘了,軟成一攤水,身子被惹得輕顫。
水果糖清甜的味道在唇齒間擴散,江漓的吻越發的重,恨不得把她揉進體內,小腹的火也越燒越旺,
猛的,他睜眼,陽光和草地隨之消失。
眼前是房間,床鋪,以及窗簾透出隱約的光。
是夢。
夢裡那個吻,那個甜甜的味道似乎還有所殘留。
江漓燥熱得厲害,一低頭,就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抱住了時遙遙。
時遙遙的唇,和夢裡一模一樣,果凍似的,也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小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唇瓣……
呼吸又是一沉,他深吸一口氣,鬆開時遙遙,放輕動作,起身去衛生間,往臉上不斷潑水,過了很長時間才冷靜。
倒是第一次做這種夢。
他夢裡居然會出現這個臉上沒有一塊正常皮膚的傢伙。
而且出差的那一周,他總會克制不住的想起她,尤其是睡覺的時候,近乎瘋狂的想要抱著她。
以至於早早回來,第一時間就來找她。
他不正常。
極度不正常。
江漓回到床邊,帶著點煩躁和不滿捏時遙遙鼻尖。
隨即想起,夢裡的她臉上似乎沒有傷疤和胎記,他記不清她的臉,只是隱約有印象她很漂亮。
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美得令人心驚。
回頭讓醫生給她看看能不能把這些傷疤去除?
但如果真去除了,她也真的像夢裡那樣漂亮的話……恐怕身邊會出現數不清的追求者……
莫名煩躁。
嘖。
江漓戳她臉頰。
乾脆繼續丑著好了。
抱枕嘛,丑不醜無所謂。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他的失眠不治而愈。
時遙遙都被他戳醒了,半睜著眼,迷迷糊糊的抓住他的手:「唔……江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