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她估計就能在學校遇到他了。
時維清也不愧是最年輕的影帝,那一身清泉般的氣質,溫柔,優雅,乾淨,他很愛笑,不管是舞台上還是照片裡,最多的表情就是微眯著眼笑的樣子。
原主在微信里和閨蜜說過很多關於被哥哥姐姐們折磨的事情,唯獨沒提過時維清。
時遙遙不覺得時維清是時家的例外。
如果他是家裡唯一對原主好的人,原主怎麼會一點都不提他?手機里又怎麼會連他聯繫方式都沒有?
鬼知道那清風霽月的皮底下是個什麼東西,總之躲遠遠的肯定沒錯。
時遙遙看了一會兒關於時家的資料就失去興趣,轉而看起「如何高效追人」,「異性有好感的十種表現」之類的東西。
然後興致勃勃看了一晚上……
等她發現外邊天亮起的時候,一看時間已經六點了,腦袋也有點昏沉。
但就算覺得疲乏,也還是睡不著,躺床上就有種不管什麼姿勢都不舒服,缺了某種東西的感覺。
好想抱江漓……想聽他講故事,想讓他摸她頭……
時遙遙在床鋪上懨懨的滾了兩圈,估摸著超市已經開門了,就簡單洗漱後從冰箱裡隨便拿了個麵包啃,出門直奔超市。
不知道昨晚超市經理和張蘭蘭那些人商議的最終結果是什麼,總之今天超市已經被收拾乾淨了,收銀員也換了個人。
她轉了一圈,沒找著江漓。
正打算找收銀員問問,手機就收到一條消息。
江漓:【出差一周。】
時遙遙:「!!!」
一周?!
她噼里啪啦飛快打字,連續好幾次輸錯又手忙腳亂的改。
【一整周嗎?七天拉滿那種嗎!?】
江漓:【周六回來。】
時遙遙一看日期,原地蹲下,手機往腦袋上砸。
今天周一。
六天。
六天啊啊啊啊啊!
六天她怎麼熬啊?
熬六天夜嗎?
太殘忍了。
真的太殘忍了,老天簡直沒有人性!!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時遙遙焉不拉嘰的把砸額頭上的手機拉開點距離。
江漓:【你昨晚沒睡?】
搖貓草:【!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
手下剛發來的報告,她臥室燈開了一整晚沒滅。
江漓頓了頓,只回兩個字:【猜的。】
搖貓草:【昨晚確實有點失眠……】
然後她安靜了好一會兒,忽然像發現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似的,爆炸般連發好幾條。
早上去哪中午去哪晚上去哪……極其詳細的把她今天一天的預計行程全倒出來。
江漓:【?】
搖貓草:【網上說行程要互報以示尊重。】
【還說這是男女朋友才做的事!!!】
哪怕不是語音都能感覺到她情緒上漲:
【江漓你是不是開始喜歡我了!】
【是嘛是嘛是嘛是嘛是嘛是嘛!】
江漓:「……」
他算報行程嗎?
應該不算,他只是看了經理髮來的監控,覺得超市剛開門她就迫不及待跑進去,在裡面竄來竄去找人太蠢。
江漓又點開超市同步過來的監控,門口那個原本沒精打采蹲著的女孩子已經起身,腳步可歡快了,給收銀員塞了瓶飲料,做了乾杯的動作,然後連蹦帶跳離開超市了。
微信又來一條消息。
搖貓草:【你不回就是默認了!不准反悔!反悔無效!】
他從昨晚積壓到現在的煩躁感不知不覺中散去。
特助敲門,得到同意後推門進來,小心的觀察他的臉色:「江少,林家的那位千金跟過來了,正在酒店一樓鬧事,要求和您見面。」
江漓的這朵桃花還是有點不尋常的。
林家千金討厭江漓這位江家三少爺,並以死相逼解除當年訂下的娃娃親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而解除婚約後,林家千金追著逼著要包養江漓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與此同時,這林千金迫不及待和江家大少爺訂婚,恩愛也秀遍了這個圈子……
江漓抬眸,字句漸沉:「怎麼處理要我教你?」
特助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她……這次特別亢奮,保安趕不走……」
江漓輕呵,旁邊窗戶折射的碎光落入他眼裡,恍若跳動流淌的鮮血。
他眯眼:「那就送她去醫院冷靜。」
沒興趣在這個話題多做停留,他問:「檢查結果呢?」
特助弱聲:「和以前一樣,所有指標正常……」
看到江漓的眼神,又慌忙補充:「醫生說您昨天中午如果沒有吃過安眠類藥物的話,可能睡著只是單純偶然……」
江漓:「近二十年一次的偶然?」
「這個……人體很神奇嘛哈哈哈……」
特助乾笑兩聲就笑不下去了,訕訕道:「醫生建議您這幾天再觀察觀察……」
江少這體質是真研究不明白,尋遍名醫都沒查出身體上有什麼毛病。
最終推測是心理問題,具體是什麼原因引起的也不明了。
總之他總覺得睡覺時缺了某個很重要的東西,因此定製各種抱枕,床鋪,薰香,都沒用,最後還是靠安眠藥睡的。
……
江漓不在的這一周,時遙遙基本不出門,整天整天的埋頭苦讀醫書。
她先前配藥時就發現,現在所處的世界有些東西和上一世不同,醫學方面藥物和疾病都有比較大的變動。
有些藥是上一世沒有的,也有些藥是上一世有而這一世不存在的。
影響倒不大,畢竟她底子在這裡,對於她來說只是多記些東西,調整一些配方而已。
好不容易熬到周六早上,超市還沒開門呢,時遙遙就去門口等著了。
腦袋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時遙遙。」
「江漓!」
她眼睛驟然亮起,轉身就往江漓身上撲,使勁抱住他使勁蹭。
這樣還真像久別重逢的小情侶。
江漓摸摸她的頭,隨後將她帶進超市後台的休息室里。
休息室中的東西看起來很新,中間擺了一張床,枕頭上標籤都沒拆。
時遙遙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咔嚓」一聲,江漓落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