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氣盟給每位討伐魔窟山的武夫都安排了客房。
張火土和林懷南兩個老頭也因為林北的關係加入正氣盟。
此時他們正聚集在林北的房間裡。
「師父，我給您跪下了！」
祖雁蓉這妮子直接跪了。
林北瞥了她一眼，故作不解道：「你這孩子，跪下做什麼？」
祖雁蓉明明看到林北眼中的戲謔，可她還不得不做全套。
「師父，我騙了你。」祖雁蓉抹了一把眼淚，「其實我不是祖家的人，我這樣說是怕你嫌棄不要我這個弟子。」
她本就面容姣好，二八年華正是最讓人垂憐的年紀，楚楚可憐的模樣，讓老頭都於心不忍。
張火土心疼道：「這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呢？」
「張爺爺，我自小孤苦伶仃，好不容易遇到師父這樣的大好人......」
豆大的眼淚落下，就算是鐵石心腸也該變軟。
張火土被這一聲張爺爺喊的，就差直接擼起袖子和林北干一架。
倒是林懷南，全程眉頭緊皺。
按道理來說，這位老頑固不該是會拿這些事情說事的嗎？
林北有些意外林懷南的態度。
注意到林北的視線，林懷南冷哼道：「那是你的弟子，她騙的是你，又不是我。」
這話說的，讓張火土就很尷尬。
張火土嘀咕道：「你看人家小姑娘嬌滴滴的，能有什麼壞心思？」
「不過紅粉骷髏罷了。」林懷南雙手後負，淡淡說道，「世間有惡，無關乎男女老少。」
林北對林懷南另眼相看，看來鵝城教書的有幾分本事。
張火土一看就自己站在祖雁蓉這邊，也就不說話了。
三個老頭兒往那裡一坐，大有三堂會審的架勢。
祖雁蓉吞了口口水，將視線移動到林北身上，夾著嗓子喊道：「師父~」
「把嘴給我閉上！」
「嘎。」
林北一聲厲喝，讓祖雁蓉的夾子音變成鴨子音。
這段時間來，林北在祖雁蓉面前一直沒大沒小的，這一次突然嚴厲起來，讓祖雁蓉也委屈起來了。
林北起身走向祖雁蓉。
「我並不在乎你到底是不是祖家的人，」他盯著祖雁蓉說，「我在乎的，是你接近我的目的。」
祖雁蓉低著頭快速轉動腦筋。
林北看出她的想法，淡淡說道：「別騙我，不然逐出師門。」
祖雁蓉抬頭看向林北，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絕對沒有惡意，師父。」
說罷，她看向林懷南和張火土兩個老頭。
剛才還一口一個張爺爺，轉頭她就翻臉不認人了。
林北知道她的顧忌，也對兩個老頭下了逐客令。
林懷南乾脆地離開，張火土不情不願地，還嚷嚷著自己和林北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有什麼秘密不能聽的。
全然忘記幾人認識的時間也就在這一天內。
把人清走，林北抬了抬下巴，示意祖雁蓉繼續說下去。
祖雁蓉咬咬牙，自己只是來混個庇護，怎麼就被審上了。
「我真的沒有惡意。」
祖雁蓉委屈地說：「除了不是祖家的人，我說的也都是實話，我是真的被抓上黑風寨。」
這點林北看得出來，祖雁蓉做的東西很精巧，但本身沒什麼實力。
他擺手示意祖雁蓉繼續。
「其實我也只是想要待一段時間就走。」祖雁蓉指了指神臂弩說，「有人在到處尋找我，我只好在這裡避一避風頭。」
林北將神臂弩拿起來，「就是為了這個？」
「不是。」祖雁蓉誠實的搖頭，她指了指自己說道，「因為我。」
「你？」林北眯起眼睛打量她。
旋即點頭說道：「你確實有幾分姿色。」
祖雁蓉嬌羞一笑，「師父英明，不過不是因為我貌比天仙的絕世容顏，而是因為我的手藝。」
她忽然正色起來，煞有其事地沉聲說道：「您知道鬼手一門嗎？」
「鬼手！」
林北面色劇變。
然後......
「沒有。」
他很誠實，沒有就是沒有。
祖雁蓉呆立當場。
「鬼手您沒聽過？那火羅宗呢？」
火羅宗？
林北撫摸自己的鬍鬚，「這個倒是聽過。」
祖雁蓉長舒一口氣，還好，不然不知道該怎麼講。
從白天講到日落。
林北作出以下三點總結。
...
一，火羅宗有內部鬥爭。
二，祖雁蓉是火羅宗鬼手一門的弟子。
三，這個鬼手一門很厲害。
嗯，簡單粗暴。
祖雁蓉是鬼手一門的傳人，目前受到覬覦鬼手傳承的人追殺。
她和自己的護道人走散，只能夠暫時依附在林北身邊。
而看上林北，純屬是因為自己殺死快要四境的陸甲，還有那個江城第一的名頭。
本來祖雁蓉只需要在江城等著南叔來接自己就可以了，可林北好死不死把人帶到郡城祖家，這才讓祖雁蓉裝不下去了。
總體來說，這小妮子確實沒有壞心思。
但，林北察覺不對。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追殺你？」
祖雁蓉：「嗯。」
「那個南叔什麼實力？」
祖雁蓉：「四境武夫。」
「追殺你的呢？」
祖雁蓉：「不清楚，有好幾個，不過應該也是四境。」
林北沉默了。
也就是說，自己隨時有可能被幾個四境武夫找上門來，而自己在遇到這妮子的時候也只有三境。
這特麼還不叫壞心思呢？
林北笑了，笑得有些猙獰。
「你這妮子不老實啊，那可是四境武夫，整個江河道除了正氣盟長老盟主之流，就沒有其他的四境。」
祖雁蓉一聽，一副看破真相的神情說道：「師父你就別裝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
她嘿嘿一笑，「您老人家絕對在四境，加上您老的槍意，練過武的都知道，能夠修出武道意志的人，以一敵二不說穩贏，也是占據上風。」
戳穿林北的偽裝，祖雁蓉像是驕傲的狐狸一樣站起來雙手叉腰，「那些人不過是普通武夫，絕對奈何不了您老人家的。」
說到這裡，祖雁蓉豪氣頓生，「要我說，師父你就護送我回火羅宗，到時候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給您養老送終都行。」
林北想了想，還是覺得該揍一頓。
片刻後，祖雁蓉捂著腦袋蹲在牆角反思。
林北也正式審視祖雁蓉的事情。
「火羅宗實力影響天宇聖朝之地，擅長器物鍛造，雖然不是聖地，地位卻超越其他宗門。」
他瞥了眼碎碎念的祖雁蓉，火羅宗內不僅有鍛造工藝，更是正經的修行宗門。
武道不長生。
區別於武夫，修仙者能得長生千萬年，更有移山填海的本事。
武道九境，仙道十二境，便是最直觀的差距。
哪怕是在正氣盟，也是由修仙者引導武夫。
武不如仙。
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自己武脈盡廢，除非修復，否則不可能突破四境。
「火羅宗麼......」
他沉吟，說不定宗門內會有可以治療自己的方法。
他思索著，撫摸鬍鬚的動作越來越熟練。
「還是得去祖家一趟。」他下定了決心。
祖雁蓉哀嚎一聲，「師父我錯了，我真的不是祖家的人。」
她還以為林北要抓她去認親。
林北淡淡說道：「不是只有你才姓祖。」
他記得林老頭的一位故交，也姓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