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雷陣中,明庭拿劍擋在前面,化作保護傘,為兩人撐起一片清靜之地。
紫砂驚雷看了更加賣力,雷電轟鳴如同惡龍咆哮,可惜降下的雷電之力只能在兩人頭頂上方張牙舞爪,未能近身。
雙方相持不下,明庭漸漸陷入苦戰,「你們沒事吧?」
「沒事,只是拖累你了。」
「無妨,這是我的承諾。」
白年一個響指,兩人終於停了下來,討好地飛到她身後,等候發話。
「把么九交出來,我可以放你們出去,不然空相和法冥出來,你們都得死。」
明庭:「休想。」
「別怕,」初陽護著么九,站在明庭身後,重複一遍,「你休想。」
「我看你年紀也不大,怎麼如此狠心,你到底是何人?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你居然背地裡偷襲?」
「閉嘴。」兩道聲音傳來,明庭小聲說道:「別惹怒她。」
「其實我是想爭取點時間。」初陽看著小臉陰晴不定的白年,想了想還是不說話了。
么九低下頭,不想讓人看到她通紅的眼眶。
本來看到對面高高在上的白年,她生出了逃跑的念頭。
她一向如此,跑不了,挨打便受著,等發現自己可以跑出去再也不回來,又受他們蠱惑,試圖融入他們,接納自己。
她可以挨打,可以求饒,可如今有人告訴她這是錯的。
看到明庭如此,她又想起了珠黎,發現自己捨不得離開。
可是她又無法把三人藏起來,她一試再試,發現白年還是在,么九急的臉色通紅。
她逃跑的本領突然使不出來了。
「么九,難道你真的信了?」看她低著頭無動於衷,白年翹起腿,冷笑道:「你或許不知,她是仙,你是妖,我們才是一道。」
「我可不是仙,么九,別聽她瞎說。」初陽蹲下,抱住她瘦小的肩膀。
「哼,廢物不值一提。」
初陽一聽,想反駁卻又無話可說,小傢伙嘴可真毒,不如么九可愛。
「我數到三,再不過來,我可就不客氣了。」
「一。」
明庭回到兩人身邊,拿出兩件鎧甲扔給初陽,「穿上,待會拉著她站我身後。」
初陽打開一看,又看了看到他大腿的么九,汗然道:「這她也穿不上吧。」
「穿。」明庭顧不得和他解釋,她隱隱約約感覺到有東西從周圍出現,壓迫感十足,她只有更加集中,以防不測。
「二。」
「么九,躲著好玩嗎?」無情地聲音再次傳來。
「當然好玩,」初陽嘟囔道,拉著不吭聲的么九,從上到下給她套上,「穿上了。」
高大的鎧甲穿在小不點身上,看上去有些滑稽,誰知下一刻鎧甲發出一陣白光,再看么九,身上的鎧甲變得無比貼身。
「寶貝啊,」初陽眼前一亮,便把剩下一套遞給明庭,「要不還是你穿吧,你可是我們唯一的戰力。」
「不用,穿上。」
兩人在後面
「看來真是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你們。」
「給我上。」
兩人躲躲閃閃,明庭一邊擋下襲向兩人的攻擊,一邊和四位妖獸打的不可開交,幾個身影交織在一起,瘦削的身影快如閃電,出手能掀起滔天巨浪,「原來明庭這麼厲害。」
孟章站在海面上,看著水中的倒影,水裡沒有看到自己,也沒有消失的金蝶,只看到一輪盈月。
「造化之力果然名不虛傳。」
正在他感嘆之際,海浪翻滾而來,下面有東西正在緩緩而起。
就看見有一人衝出水面,腳下踩著琉璃塔尖,仔細瞧去,原來是一方淨壇。
「來者何人?」
「孟章,想要取妖神令一用。」
「白澤大人離開前說過,妖神令需交有緣人手上。」
「怎麼算有緣人?」孟章問道,白澤的規矩,守一下也無妨。
「我看你英俊非凡,在水面也如履平地,想必神通非凡,只需要三招內打過我,獸神令便贈你了。」
「好,」剎那間,孟章便出現在他面前,扇尖頂住他的喉嚨,「這樣可算?」
白滄海只感覺到一陣清風拂過,人就在他眼前了,高手啊,他立刻如同小雞啄米一般,瘋狂點頭,「跟我來。」
身後之人不苟言笑,白滄海走在前面,被他盯得後頸發涼,他欲哭無淚地想,就算白澤再打過來,這吃力不討好的活他也不幹了,誰愛干誰干。
笑面虎不會是騙他吧。他在此守候千年,居然無一人來此。
「在下面。」
珠黎看著峨眉山中間的凹處,金蝶就是飛到這裡消失了。
螣清一劍掀開茂密的草叢,盈盈月光一指間,和空中的明月遙遙相映,鬼斧神工。
「這是盡霜刀?」
兩人下來後,便看見石桌上架著一件長槍,槍身像是經歷過不少風霜。
它和普通的長槍有所不同,首部是刀,刀刃短且尖,刀柄卻有一人長,用烏金寒石錘鍊而成,一刀可斬風雪。
珠黎有些傻眼,這不是上一任族長常用的武器嗎。
螣清說它已經隨著螣無言埋落戰場了,沒想到在這裡。
「還真是驚喜。」
螣清慢慢向前,盡霜刀沒有半點反抗,她一手握住,想要拿起,誰知腳下立刻開始晃動,她猛然收回手。
峨眉山又了恢復平靜。
「何人?」
一道虛無的人影出現在兩人面前,珠黎驚訝地捂住嘴巴,「這人難道就是螣無言?」
她第一次看著螣清露出這般神情,看上去有些陌生,還夾雜著一絲無措。
只是兩人也不說話,又沒有要動手或者擁抱的意思。
珠黎看的心中甚是急躁,恨不得出聲相勸,可惜只能瘋狂地使眼色,「喊爹啊,說不定就給你了。」
「……」
「……」
兩人默默相對,最終螣無言好像放棄了一般,手指一點,一股力量飛速地鑽進螣清身體裡。
螣無言不愛說話,書上記載的果然還是有點道理。
珠黎看著洞裡又只剩下二人,便推了一把還在出神的螣清,「你再試試。」
螣清收拾好心情,再次握住刀,果然拿了出來。
太好了,峨眉山平安無事。珠黎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擔心阿芸這烏鴉嘴。
刀拿起的瞬間,石桌便如同沙粒一般風化消失,妖神令就在眼前。
「這是不讓外人拿的意思啊。」
能有這般神通的,除了白澤還有誰。
「你說對了,當真是偏心。」一道不屑的聲音突然出現。
螣清若有所思地看著上面,冷靜地說道:「音離!」
「是我。」音離一身黑衣,出現在兩人面前,「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
「我該驚訝嗎?」
音離一想,點頭稱是,「也對。」
珠黎挺身而出,「當我是死的嗎?居然來搶妖神令。」
沒想到被人跟了一路,她居然沒發現。
「……」
這丫頭好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