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會覺得這可能有效?」
超能者之父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信遠,看著即使到了現在,仍舊還十分平靜的信遠,感覺自己都有些替他著急。☺🐯 ➅9ร𝐇𝕌𝕩.C𝓸м 💲🐉
腦海里回憶了一遍信遠剛才說的話,他仍舊感覺很荒謬,有種說不上來的兒戲感覺。
「你這個個計策...這哪裡是計策,這有點太簡單了...」
超能者之父的靈體在空氣中飄來飄去,像是焦慮症犯了。
確實,相比於一層又一層的陰謀算計,人類百年來和神仆的各種博弈,信遠的這個說法,有些過於的直接。
「這太簡單了吧,簡單的讓我感覺有點不像你。」
聽著超能者之父再一次的強調,信遠微微搖了搖頭。
「簡單嗎?」
「古往今來,任何一場戰役,都是在過程中明爭暗鬥,計謀來回拉扯,但最終時刻,不都是通過一場大戰來終結的嗎?」
「一切到了最終點的時候,都會顯得簡單,當一切的詭計相互消弭,也到了該比試拳頭的時候了。」
超能者之父頓時一愣,想到曾經自己那個世界的歷史,好像信遠說的也有那麼點道理。
確實,以前的人類沒有這麼多的入聖者。
確實,入聖之上的力量在這個世界會受到世界意志的嚴重打壓。
「但是...但是...」
「你不覺得很荒謬嗎,你為什麼覺得這場戰鬥會發生?」
超能者之父絞盡腦汁,開始思考一個合適的類比。
「這就好像,兩個國家交戰,人家的國力比你強,而且人家有核武,而你們沒有。」
「你現在的提議就好像是在和對方說,『你不許用核武,我們最精銳的部隊來打一場,你們輸了就滾。』」
「你覺得人家為什麼要答應?」
「哪怕神祇那邊現在確實用不了核武(入聖之上),但好像也沒有任何答應的可能。」
信遠現在平靜了下來,看著這位前輩說道:
「我們也有核武。」
「什麼?」
「世界意志!」
「那他媽怎麼就成你們的了?」超能者之父懵了。
「它是無差別核武,既針對人類,也會針對神祇,而如果說我們必死,它對人類的威脅就等於是沒有,只有對神祇的限制。」
「我有點沒太懂你的意思.....」
「我換個說法,」信遠稍微坐直了許多,「如果說我現在放棄對抗,用你的循環方式,人類還能活多久?」
「不好說,但我覺得如果有世界意志的限制,再來一百年不是什麼大問題。」超能者之父回道。
「也就是說,我變成你,尋找下一個信遠,人類繼續苟延殘喘,繼續拖著對嗎?世界意志也會想辦法重新封閉這個世界,一切照舊。」
超能者之父有點懂了:
「你是說,神祇那邊會答應的原因,是因為不想繼續拖延,贏了直接就贏了對麼?」
「說實話,還是不太可能,對於那種能被稱為神的高級物種來說,時間本就是一個虛構的概念,祂們沒有著急的必要。」
「但要是祂們可以確定自己能贏呢?」信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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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們一定能贏那你這計劃在幹什麼?!送死啊,沒事找刺激?」超能者之父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突然,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般,向後退了一步,狐疑的看著信遠。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方便和我說?」
「我這個地方,不會被任何存在監聽的,你大可....」
說到一半,超能者之父又開始有了幾分猶豫,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是話鋒一轉。
「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現在你才是世界的守護者,我沒什麼好說。」
「但我再問一句,要是神祇就是不同意,怎麼辦?」
「不管你說什麼,祂們都不理會,只管一味的進攻,你怎麼辦?」
「祂們答不答應,不完全是祂們說了算的,也不是我說了算的,而是世界意志說了算的。」信遠開口說道。
「世界意志,這才是真正的爹,我們的核心...」
「在於怎麼利用世界意志!」
信遠再次強調了一遍,雙眼放空。
「世界意志對於神祇的限制,我認為要比我們想像中大得多。」
「神祇越強,越能說明世界意志的限制之嚴重,都說世界意志沒有自己的偏好,我不相信。」
超能者之父:.....
沉默的看著信遠,他一言不發,而身體,卻開始緩緩的變得虛無。
「我知道了。」
「你是我選中的人,你的決定是好是壞,我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這個世界也早已沒有後悔的餘地。」
說著,他的聲音都變得飄渺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整個空間都開始了劇烈的晃動。
一副快要崩潰塌陷的樣子。
信遠看的出來,這一次的交談,可能是已經快要結束了。
但他還是問了一句。
「怎麼了?」
「呵呵,你應該猜的到吧。」超能者之父釋然的笑了笑。
「你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了,自己決定吧。」
「沒事哥們!輸了也無所謂,咱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沒有虧欠過誰。」
聲音變得越來越遙遠,周圍的景物也隨之破碎。
暗淡幾乎透明的身軀中,一顆拳頭大小的,水滴型的種子,緩緩浮現而出。
空想之種。
凝聚了超能者之父所有殘存的能量,是這個看護了世界百年的,上一個旅行者,最後的遺產。
他將自己畢生的信念託付給了另一個男人,並且註定看不到結局。
信遠的心情突然有些複雜,突然出聲道:
「這就是最後一次見面了嗎?」
「見面的話,確實是最後一次了,呵呵,拜拜~」
話音落下,空想之種飄向信遠,融入他的胸口,下一秒,空間塌陷,無盡的四方寰宇崩塌,從三維變成二維,無限延伸,再變成一維,然後化為點,消失不見。
轟!
轟鳴聲響徹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那聲音之巨大,好似天柱摧折,一個世界化為烏有,但所有人舉目四望,卻沒有看到聲音的來源。
信遠帶著屬於前輩的空想之種,以及他最後的遺願,出關!
化起一道流光,直往極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