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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他們去港城登記註冊

2024-09-14 00:06:58 作者: 藍掉
  程安寧還是開了門,周靳聲不跟她客氣,抬腿邁了進來。

  門輕輕地闔上。

  落地窗簾沒拉上,外面的夜景一覽無遺。

  快凌晨一點了,霓虹燈仍舊璀璨。

  周靳聲穿得還是那身白色襯衫,下擺整齊束進褲腰,腰身勁瘦,兩條腿包裹在筆挺的西褲內。

  之前那麼多次恩愛,都是他掌控,沒機會正兒八經欣賞他的背面。

  不得不說,還挺翹的。

  男人也可以很性感,床上專注做某事時,漆黑濃郁的眼神、血脈僨張的肌肉,流淌的汗水……

  程安寧視線坦蕩蕩盯著瞧,學他平時的調調,肆無忌憚打量他。

  從頭到尾。

  周靳聲任由她打量,倚著窗站住,抽完一根煙才回頭看向程安寧,「過來。」

  程安寧收回視線,沒過去。

  周靳聲過去,攔腰抱起她,來到落地窗旁,她後背貼上玻璃,有種失重感,面前是身材高大的男人,猶如一堵肉牆牢牢占據她。

  「又鬧哪樣?」

  他那語氣仿佛是她不懂事,沒事找事。

  程安寧擰眉,毫不掩飾厭惡的情緒,但還是不說話。

  她的表情,被他盡收眼底。

  他輕啟薄唇,嗓音清朗,「那歌是唱給我聽的?」

  程安寧否認,「沒有。」

  「壞事做了,但避忌些,也是種尊重。」他說那首的歌詞,粵語咬字聲線特別低沉有韻味。

  程安寧裝不下去了,眼裡全是對他的怨恨,「難道不是?做了不被道德接受的事,更應該低調不要張揚,免得暴露。」

  「暴露了呢?」

  「那我就去死。」

  周靳聲輕笑,並沒有當真,而是勾了勾她下巴逗弄,「不管你媽了?」

  程安寧眉頭緊皺,沒說話。

  周靳聲似乎心情不錯,親了親她的唇,很輕一下,「玩得開心麼?」

  她不為所動,面色冷淡,「您呢,玩得開心麼,夜景好看麼?一擲千金包了艘遊輪陪姜小姐,真讓人羨慕。」

  「因為這事和我鬧不高興?」

  程安寧驀地沉默。

  他可以抽空陪姜倩光明正大看展會,每次和她見面卻是偷偷摸摸,見不得人。

  很沒意思。

  真的很沒意思。

  她最好的年紀都虛度在他身上了。

  周靳聲吻上她的額頭,「知道你會不高興,這不是哄你來了。」

  「不需要。」程安寧別過臉,「我朋友和張賀年在隔壁房間,隔音不好,你要是想,回樺市再來,現在不可以。」

  他每次來找她全是為了做那事,除了那事,他們倆之間也沒其他事了。

  周靳聲捏她下巴手收緊使勁,強迫她的臉轉過來,與他面對面,「寶貝,我兩天沒睡了,真當我是鐵做的。」

  他眼裡有血絲,放鬆下來,確實一臉倦意。


  程安寧沒有心疼,挑釁說道:「年紀大了收斂點,別以後依賴藥物那就得不償失。」

  周靳聲不知道怎麼的心情確實不錯,她三番兩次挑釁,他都不生氣,只不過他原本是不想碰她的,她說了這番話後,臨時改變主意,將人抵在玻璃窗上吻著,用了兩個小時告訴她『年紀大不大』。

  還告訴她,隔壁那倆人根本自顧不暇了,哪裡還有空管別人。

  ……

  清晨的陽光撥開雲層照進房間,秦棠適應了好一會才適應刺眼的光線,木質地板反著一層光,地上是散落的衣物,身後摟著她的張賀年也醒了,溫柔啄吻她的肩背。

  有點兒癢,秦棠躲了躲,「別親了。」

  躲是躲不掉的。

  張賀年一隻手臂還在她腰上。

  肌膚相貼。

  親密無間。

  男人手臂肌肉線條結實、有力量感。

  張賀年掀了掀眼皮:「餓不餓?」

  「嗯,有點,要起來了嗎?」

  張賀年貼著她的肩膀,嗓音沙啞,「你躺著,我打電話叫餐。」

  「叫多一份,等寧寧醒了我給她送過去。」

  「行。」

  腰上的重量消失,被子掀開,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張賀年起床,她餘光掃到男人流暢優美的背部線條,腰部微凹,曲線蔓延往下……

  突然鼻子一熱。

  伸手一摸,是血……

  流鼻血了……

  張賀年聽到秦棠下床的動靜,一邊打電話一邊回頭,看見秦棠急忙忙跑進洗手間關上門,他走到浴室門口問,「你怎麼了?」

  「尿急!」

  秦棠擰開水龍頭洗手洗臉,鼻子全是血,要是被張賀年知道她是因為看他流鼻血,那得丟死人了。

  秦棠弄好出來,血已經止住了,還好沒流太多。

  「鼻子怎麼紅了?」

  秦棠面不改色解釋:「洗臉洗太用力戳到鼻子了。」

  總不能說是看他看得流鼻血。

  張賀年已經換好了衣服,白襯衫搭配黑色西裝褲,秦棠沒覺得哪兒不對,一個勁揉鼻子,也去找衣服穿,她帶來的都是女士襯衫,想和他看起來搭一點,別太有年紀差。

  很快酒店送餐過來,是西式的早餐,三明治搭黑松露,三文魚沙拉,果汁牛奶,單獨留了一份給程安寧。

  吃完早餐,都十點了,秦棠打電話給程安寧問她醒沒有,難得出來玩,還想盡興一點。

  電話通是通了,但卻是一個男人接的。

  不是別人,是周靳聲。

  秦棠差點把手機摔了,「你怎麼在寧寧那?」

  周靳聲懶洋洋的,也剛醒,沒頭沒腦問她:「要去登記了?」

  「什麼登記?」

  張賀年接過秦棠的手機,似乎不意外接電話的人是周靳聲,跟周靳聲說:「約了下午三點,你們別遲到。」

  秦棠一頭霧水,什麼下午三點?


  掛了電話,秦棠鼓著腮幫子,氣氣的。

  張賀年捏她鼓鼓的臉頰,笑得更是溫柔,解釋道:「我請了周靳聲當我們的見證人。」

  「什麼見證人?」

  「在港城登記註冊結婚,需要兩個見證人。」

  秦棠反應過來,「所以你……一開始就在計劃?」

  「證遲早要領,你的生日也要過。」張賀年指尖微熱,滑過她的臉頰,來到耳垂,指腹輾轉碾柔,很快便紅了,「以後你的生日也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她不客氣拿開他作亂的手,耳垂痒痒的,連帶胸口又軟又酥,昨晚剛哭過,眼睛還腫著,她胡亂抓了把頭髮,還沒梳洗打扮,好狼狽。

  她又想起很重要的一件事,「可是在港城註冊結婚回到桉城有效嗎?」

  「經過公證機構的公證是有效的。」張賀年,「拐你來登記,當然會準備好。」

  ……

  下午兩點半左右,他們在酒店大堂碰面。

  張賀年穿白襯衫黑西褲,秦棠是白色襯衫和深藍色牛仔長裙,意外很襯,好似天生一對。

  電梯門打開,周靳聲領著程安寧出來,見證人也需要穿得正式一點,包括程安寧,她已經從周靳聲那得知張賀年和秦棠要去登記。

  程安寧心裡感慨,是真的佩服張賀年,怪不得是部隊出身的,行事乾淨利落,是真男人,說結婚是真奔著結婚去的。

  也難怪秦棠那麼喜歡他,不是沒原因的。

  來之前張賀年已經安排好了所有流程,名額也是提前預約了,資料都準備好了,包括秦棠的資料,到了地方遞交資料在見證人的見證下登記。

  流程下來也就幾十分鐘而已。

  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張賀年和秦棠交換戒指,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婚禮儀式。

  頭紗和捧花都是程安寧半路上去買的,給秦棠戴上和捧著,看她緊張的樣,故意逗她:「沒事,第一次結婚都這樣,以後多結幾次就不會緊張了。」

  秦棠忍不住笑,知道程安寧胡說八道,都習慣了。

  張賀年挑眉,「還想幾次,就這一次。」

  程安寧:「那可未必哦,你要是對棠棠不好,我第一個支持棠棠甩了你。」

  張賀年看向周靳聲,「你不管?」

  周靳聲置身事外,頻繁看手機,「先說聲恭喜,不過還是有句話得說一聲。」

  「你搞這麼大陣仗,又是人造雪又是特地跑到港城註冊登記,桉城那邊只怕已經傳開了。」

  秦棠臉上笑容僵住。

  程安寧沒好氣罵他:「你有病是不是!非得開開心心的日子說難聽話!」

  周靳聲沒理程安寧,和張賀年說:「該幫的已經幫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幫了忙,張賀年出於禮貌還是道了聲謝,「多謝。」

  而程安寧巴不得他快點走,根本就不歡迎他!

  「程安寧,跟我一塊回去。」周靳聲看向程安寧。

  「誰要跟你一起回去了,你去找你的姜小姐,帶我這個電燈泡幹什麼。」昨晚問過他丟下姜倩來找她不怕被懷疑麼。


  他說姜倩臨時有事先回去了。

  她才知道原來是姜倩不在,他才來找她。

  真是應了那句歌詞——

  說清比說謊更狠。

  秦棠不放心讓程安寧跟周靳聲走,擋在程安寧跟前,「她不願意跟你走,那就別強迫她了。她是成年人,想去哪裡是她的自由。」

  張賀年沉聲說:「我會把人安全送回樺市。」

  周靳聲便不再說什麼,離開了。

  人一走,程安寧抱住秦棠,狠狠親了她一口:「還是棠棠好,哪像某人,居然還他來當見證人,你是沒朋友嗎?」

  張賀年摸了摸鼻子,確實他疏忽了,「原本喊了方維,他臨時放了鴿子,剛好周靳聲在,便讓他湊數了。」

  程安寧快氣死了,「我的房間號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我是這種人?」張賀年擰眉。

  秦棠是相信張賀年的,不是護短,他真不是那樣的人。

  秦棠跟程安寧解釋:「那周靳聲昨晚……」

  「不提他了,對了,棠棠,我和你說個事……」

  程安寧靠近秦棠耳邊嘀咕了幾句,秦棠心疼壞了,把頭紗摘了,捧花給張賀年,「我和寧寧出去一會,馬上回來,你不要亂跑。」

  昨晚周靳聲沒做措施。

  買到事後藥,就在路邊拆開包裝吃了。

  秦棠問她:「有沒有辦法和他徹底斷了?」

  程安寧擰上礦泉水,掩飾住落寞,還是沒有沒告訴秦棠那些糟心事,今天又是她生日,還和張賀年登記,是個好日子,她不想掃興,「暫時是沒辦法,只要我還在周家,所以啊,我要多賺錢,有錢了,底氣就足了,到時候帶上我媽一塊跑路。」

  「寧寧,需要我的時候你儘管開口,不要自己撐著。」

  「你看,張賀年不是給我找了份工作麼,我可不會跟你們客氣的,走吧走吧,快回去,免得張賀年等太久以為我把你拐了。」

  ……

  如周靳聲所說,港城一場人造雪在熱搜上掛了許久,鬧得沸沸揚揚的,網上說什麼的人都有,什麼故事版本都有。

  張賀年一貫低調,卻還是被人扒出身份。

  有人在現場拍到他的背影,放上網,露出半張側臉,骨相優越,眉眼冷硬,就這麼一張模糊不堪還不是正臉的照片掀起了驚濤駭浪。  人都是這樣,越是神秘,越是好奇。

  接著還有一張是他摟著一個身形清瘦的女人上遊輪的照片,像素同樣模糊,女人也是背影,在別人的視頻短暫出現幾秒,被截圖發了出來。

  不熟悉的人肯定不知道那是誰。

  可張夫人一眼認出男主角是她兒子,而那女人是秦棠。

  她找來張父確認是不是張賀年和秦棠,他們倆怎麼去港城了。

  張父戴上老花鏡認真端詳。

  「他們倆去港城幹什麼?我跟他說過秦棠懷孕別亂跑,這下好了,鬧得人盡皆知!」

  張夫人就怕他們倆露面會被人看見,到時候真說不清楚,然而現在好了,他們倆在港城鬧這麼一出,別人想不知道都難!

  張父也生氣,摘下老花鏡,背著手在病房踱步。

  「你別走來走去,搞得我心煩!」

  張父終於停下來,回到椅子坐下,「秦學和張徵月已經離了婚,秦棠肚子裡還有個孩子,等肚子大起來,什麼都瞞不住。」

  換句話說,誰也攔不住他們倆結婚。

  尤其張賀年鐵了心,吃了秤砣似得。

  張夫人想起他那天電話說的那番話,字字句句,擲地有聲,而且死不悔改。

  張夫人捂著胸口,臉色痛苦,喘不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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