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寧等不了了,扭動幅度越來越大,手也不安分,纏上他的脖子,氣息潮濕,孟劭騫將外套再度裹住她的身體,比起她來,他也沒好到哪去,她身上的氣息像誘人的甜味,不管刺激他的神經。
孟劭騫問助理:「還有多少路程?」
「還有8公里。」
再堵下去半個小時都到不了。
「幫幫我……」懷裡的人已經被完全控制理智,伸手扯他的衣服,「熱,好熱……」
她好像認不出他是誰,被操控了本能。
孟劭騫被她撩得也沒好到哪裡去,怕她再亂來,有些粗暴抓住她的手腕鉗在腰上,不讓她再亂動,「程安寧,再忍忍,到醫院便沒事了。」
她哪聽得進去,一臉媚態,「求求你……」
孟劭騫調整呼吸,極力忍耐,拿出手機撥通電話,「是我,我車裡有病人,情況很急,去醫院半道被堵在西環路,安排人幫忙疏通一下。」
電話打完,孟劭騫衣領被她解開,他無奈嘆息一聲,放下手機,終於有手抓住她作亂的手腕,聲音啞得過分,明知道她可能聽不進去,還是對她說:「我的自制力沒有那麼好。」
五分鐘左右,道路終於被疏通開,有交警在前面帶路,剩下的路程暢通無阻,用了十分鐘抵達醫院,孟劭騫抱著程安寧下車快步來到醫院。
程安寧被推進急診室後,孟劭騫沒有完全放下心來,打電話安排助理去查程安寧晚上的行蹤,以及跟誰在一塊。
能給她下這種藥物,太歹毒了。
片刻後,醫生從急診室出來,告訴孟劭騫,「我們給她打了支鎮定,輸液吊水,接下來需要靠人體正常代謝排出藥物,她的症狀有點嚴重,雖然不會危急到生命,但避免不了會對人體造成一些影響,比方說可能會發高燒,也有可能對身體其他器官造成一部分影響,到時候再看具體情況,先住院。」
孟劭騫眉頭緊皺,臉色陰沉,「好,謝謝醫生。」
過會,程安寧被推出急診室,人還沒醒過來,手背插著針管輸液,她臉色很白,因為出汗,碎發粘著臉頰,人看起來憔悴破碎。
孟劭騫讓助理去辦住院手續,他寸步不離陪程安寧轉入單間病房,助理辦完手續回來,他想起來吩咐助理,「幫我置辦住院用的東西,再準備幾套女生的衣服,舒適寬鬆為主。」
助理馬不停蹄去辦。
等助理採購回來,孟劭騫讓助理先下班回去了,隨即請來護士幫程安寧換身衣服,他到病房門口等等護士換好了才進去。
她流了很多汗,衣服濕了又干,不會太舒服。
孟劭騫剛坐下,她的手機響了,從袋子裡拿出來一看,備註名是王棟,今晚是他們華景聚會,應該是怕找不到她人,孟劭騫才接了電話,王棟聽出是他的聲音,當時說不出話來。
「王棟?」
「那什麼,我打錯了?」
「沒有,程安寧出了點事,暫時不方便接電話,你有什麼事?」
「是Vivian剛給我電話說程安寧一直沒回酒店房間,聯繫不上,我擔心是不是有什麼事。」
「不用擔心,她人在醫院,如果沒有什麼急事,等她人好點了,我再讓她聯繫你。」
「在哪家醫院?嚴重麼?我現在過來。」
「不用了,我在照顧她,等她好了我再讓她聯繫你。」
王棟仔細聽孟劭騫的聲音沒什麼異樣,心裡嘀咕歸嘀咕,還是沒再多問,「好,明白了。」
掛了電話,孟劭騫嘆了口氣,他向來公私分明,在公司人多的地方時儘量和她保持距離,不會過分親密也不會刻意疏遠,跟其他同事相處的方式是一致的,反倒是她在公司處處維持距離,他問心無愧,然而今晚後,不知道會不會給她增添麻煩。
陷入深入昏迷的程安寧說了夢話,孟劭騫以為她醒了,俯身靠近傾聽,聽見她在喊周靳聲的名字。
不是只有女人的嫉妒心強,男人也一樣。
他凝視程安寧沒有血色的一張臉蛋,手背觸碰她的臉頰,身體溫度還是很高,車裡被她唇輕輕碰到時的觸感,很軟,很熱,呼吸又潮又熱。
大概是沒有過那方面生活太久了,又對她有意思,經不住她一丁半點的撩撥,有了男人的衝動。
孟劭騫在病房守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程安寧醒過來,意識恢復,看清楚守在身邊的人是孟劭騫,費勁說話,結果聲音啞得不行,喉嚨發炎。
「別著急,這裡是醫院,你的身體還沒好,慢慢說。」孟劭騫一夜沒睡,盯著點滴,滴完了要叫護士換藥。
程安寧緩了一會兒,「我……想上洗手間。」
但她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稍等,我去喊護士。」
護士來後幫忙舉著輸液瓶,孟劭騫抱她到洗手間將人放下,便退了出去,護士在洗手間幫忙攙扶。
上完洗手間後,孟劭騫把人抱回床上,程安寧沒忘記說謝謝,閉上眼沒多久又睡了過去。
護士說:「藥物有助眠作用,是比較嗜睡,讓她睡吧,好好休息。」
「多謝。」
護士走後,孟劭騫伸手探她額頭,手背碰了碰臉頰,沒昨晚那麼燙了。
下午,家裡來了電話,是熹熹讓保姆打的,問他什麼時候回家帶她去找寧寧姐姐玩。
熹熹滿心滿眼期待著周末。
孟劭騫告訴她,「寧寧姐姐病了,在醫院,這周玩不了。」
一說,熹熹也鬧著要來醫院,孟劭騫捏了捏眉心,答應了,安排司機去接她過來,下周熹熹要去她母親那住幾天,他還沒告訴熹熹這件事,剛好可以告訴她。
保姆把熹熹送到病房門口,孟劭騫出來接,蹲下身耐心和她說:「等會進去不能大聲說話,讓寧寧姐姐好好休息,知道不知道?」
「知道啦!」熹熹乖乖聽話點頭。
孟劭騫讓保姆先回去,抱著熹熹進了病房。
晚上,程安寧又發燒了,這次是高燒,孟劭騫喊來醫生,不想讓她看見打針,抱她到病房門口等著,熹熹趴在他肩膀上,他順便問她:「下周媽咪要接你過去住幾天,好不好?」
熹熹猶豫了好久,小聲問:「可以不去麼?」
「可以告訴爹地原因麼?」
熹熹沉默不回答,她很少有這種時候。
察覺她的情緒低沉了,孟劭騫摸摸她的小腦袋,「不想去就不去,沒關係。」
「熹熹要想想。」
「好,慢慢想。」
……
程安寧是在晚上十點多醒的,一睜開眼便看到孟劭騫和熹熹在旁邊,她想起來自己出了什麼事,又怎麼到的醫院。
熹熹一蹦一蹦地,「寧寧姐姐,你醒啦!」
程安寧擠出一抹笑來,正想說話,咽了咽口水,喉嚨傳來尖銳的疼痛,聲音沙啞不堪,「我醒了,你怎麼也在這裡?」
「爹地說寧寧姐姐生病了,我來陪你。」熹熹指揮孟劭騫,「爹地,我要上床和寧寧姐姐一起躺。」
孟劭騫不讓,「怎麼答應爹地的,不能搗亂,寧寧姐姐身體還沒好。」
「好吧。」熹熹嘟了嘟嘴。
程安寧倒是無所謂,就是自己應該沒洗澡,不是很乾淨,她問孟劭騫,「我睡了多久?」
在她沒醒來時,孟劭騫頻繁探她額頭的體溫,確認她退燒了,才鬆口氣,說:「昨天睡到現在,昨晚的事還記得麼?」
程安寧猶豫了片刻點點頭,有點尷尬,畢竟當時她已經沒有理智,全憑本能,坐在車裡,往他身上纏,明知道不可以,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四肢,對他做了很出格的事……
社死不過如此。
「要不要報警?」
熹熹已經打瞌睡了,孟劭騫打電話喊來保姆帶熹熹回家睡覺。
程安寧沒有猶豫,「報警。」
程安寧也想知道誰跟她過不去,用這麼下三濫的辦法對付她。
孟劭騫撥通報警電話,很快有警察過來醫院了解情況。
程安寧打起精神把事情來龍去脈跟警察說了,包括遇到了溫聿風的事,一五一十,沒有錯漏。
在說到溫聿風的時候,她腦子有一閃而過的想法是不是跟溫聿風有關,可想想又不太可能,要真說起來,她跟溫聿風也有過節。
警察看出她在遲疑,很敏銳問她:「你和這個叫溫聿風的有鬧過什麼不愉快麼?」
即便孟劭騫在旁邊,程安寧沒有隱瞞,說了:「我和他訂過婚,算是前任關係,後來因為一件意外,這婚沒有訂成,我們兩家鬧得都不太好看。」
警察公正客觀的態度問她:「什麼意外?」
「我以前意外懷孕過,不太光彩,是個醜聞,不太光彩。」
孟劭騫在一旁聽著,抬眼看向她,她垂眼,表情很淡,語氣也很淡,仿佛在說的不是自己的事。
「懷疑他做的麼?」
「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他不是這種人,因為要報復早就報復了,我跟他訂婚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有兩年快三年了。現在報復的話,我覺得不太可能。」
何況溫聿風是律師,他的風評很好,跟周靳聲完全不同。
警察說:「有他的聯繫方式麼?我們需要找他聊聊。」
程安寧搖頭:「我換了手機號,沒有他現在的號碼,昨晚碰見也是意外,沒想到會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