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章 農家子的遺憾11

  外公眼圈也有點紅，劉晨這一刻也感覺到心裡酸脹酸脹的，鼻子也酸，眼淚毫無徵兆的就流下來了。

  「哎呀，你們哭啥子嘛，我只是問一下你們，夕兒你不要想那麼多，你爸爸我管不到，但是你媽媽不敢不管你們知道不？你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還有你舅舅，這個家不需要你一個小娃娃來撐，你只需要好好讀書。」外公的語氣明顯軟了很多，顯然他也覺得劉夕太過懂事了！

  「可是外公，我還是想自己存點錢，以後好孝敬你們。」她這個年紀還想不到錢的用處有多大，沒見識過外面的世界，也不知道錢的用處其實有很多；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讀書要花錢，有錢了就可以減輕爺爺奶奶的負擔，可以孝敬老人；至於吃穿用度，她沒有什麼過多的追求！

  「行行行，你們可以自己存錢，早點知道掙錢的辛苦也好！」外公這裡就是不管他們以後撿廢品了！

  「都不要哭了，快去洗把臉，洗了吃晚飯，飯都要冷了。」外公都答應了，外婆自然不會再說什麼，又回到了真正溫言細語的時候。

  劉晨邊洗臉邊想著剛才那一刻的感受，他好像感覺到了姐姐的傷心，看著外公外婆發紅的眼眶，也感受到了他們的心疼，原來這人生的酸甜苦辣咸，真的各不相同。

  吃完晚飯倆人要溫習功課，作業在第一天就已經被外公按著寫完了，但是溫習卻不能落下，所以這會兒又被姐姐按著背書。外公外婆在屋子外面乘涼聊天，應該是在聊他和姐姐撿廢品的事，很小聲，聽不大清楚！反正外公這裡是不會管了，等爺爺找來了，到時候就讓外公去說服，畢竟姐姐今天都真情流露了！

  「姐，你今天說的真心話，和之前對那些店主說的其實也差不了多少啊，怎麼沒見你哭啊！」

  「你很喜歡看我哭嗎？對外面的人說的都是半真半假，可能是習慣了，張口就說出來了，但是外公外婆一問我，我就憋不住了！」她還小，想不明白自己這樣是為什麼，只知道她這叫內方外圓，以前聽舅舅他們聊天學到的詞，她覺得因為外公外婆是親人，所以可以哭！

  「不是喜歡看你哭，就是好奇，你之前說那些都不難受！」

  「之前是為了要紙板，都說了是隨口一說了！」

  ……

  劉晨和劉夕得到允許，就繼續每天上街撿廢品，有時候多，有時候少，轉眼七天假已經過完了，爺爺來接倆人回家，奇怪的是他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提倆人撿廢品的事。

  到家以後以為奶奶會說，結果奶奶也什麼都沒說，還是每天吃飯睡覺，上學幹活。

  「姐，外公外婆知道我們撿廢品都生氣，爺爺奶奶居然什麼都不說，很奇怪啊」

  「你想知道你就去問啊！」

  「還是不要了，萬一是他們忘了，問了就想起來了豈不是要挨打！」

  ……

  過了一個多星期以後，劉晨還是很好奇，吃飯的時候就問出口了

  「人家回來都說你們兩個聰明，能幹，那么小的人兒還曉得給我們減輕負擔，我能說啥？說我不識好歹？」奶奶說話雖然陰陽怪氣，到能感覺到她根本就沒生氣，因為她經常說話都是陰陽怪氣的！

  「你們自己掙的錢自己就存著，多多少少都是你們自己的，吃穿上學讀書有我跟你們奶奶，你們自己的錢只要不亂花，都隨便你們！」爺爺滿臉笑意說道，最開始知道他們撿垃圾他也沒多想，小孩子想多要錢嘛，挺正常的，他們懂事，也從來不亂花，現在還知道自己去掙了，這是好事，他不覺得撿廢品是丟人的事！

  劉晨聽奶奶也沒說什麼反對的話，也高興了，奶奶居然也沒說要收他們的錢，姐姐也彎了唇角，然後就笑嘻嘻和爺爺奶奶說話。

  ……

  五月快要結束的時候下了一場雨，整整下了兩天，大雨中午結束，下午太陽就出來了，雨停第二天剛好周末，剛下完雨到處濕噠噠的，也沒法出去幹活，倆人就央求爺爺帶他們上山撿菌子，可以賣錢，爺爺笑罵他們掉錢眼裡去了，但最後還是帶他們上山了。這個季節山上有蛇，而且小孩子上山容易迷路，所以必須要大人帶著。

  下雨過後的菌子真的冒的飛快，撿了大半天，就裝了一大背簍，回家先清理出來，下午再在屋子周邊的苞谷地里撿。明天一早去街上賣。

  「昨天這菌子是我帶你們去撿的，也就是我們三個一起撿的，你們是不是該分我點錢呢？」爺爺笑容滿面的看倆人在那數錢，一大背簍，再加上下午在地里撿的一小背簍，一共賣了2.8元，這邊到處都是山，下雨過後大家都會去撿，也有人來賣，所以在鎮上賣不出什麼價錢！但比起撿廢品，好太多了，就是不能天天撿，因為不下雨根本不長，就算長也只長一些常見的，大家隨手都能撿到的，還不是很多！

  「爺爺，我們平分嗎？或者我跟弟弟少一點，你撿的多些！」劉夕還是很有原則的，勞動了就應該有收穫。

  「開玩笑的，你們自己存起，要放好，不要弄掉了。」娃娃想存錢，既然是他們自己想到的，就讓他們拿著唄，只要他們不亂花！

  「爺爺，我們下次去縣城賣菌子嘛，這鎮上都賣不了多少錢！」劉晨覺得再怎麼說這也叫山珍，但是賣的人多，還有人可以直接去山上撿，所以賣的便宜；不如去縣城賣，就算別人也賣，但是縣城人多啊，價格肯定能高一點。

  「你知道你今天賣的菌子，我們三個去縣城一趟來迴路費都不夠。」縣城車費是五毛，來回要一塊錢，三個人就要三塊錢，他們今天才賣二塊八呢！

  「那我們不去，爺爺你一個人去幫我們賣，我們出路費。」

  「哈哈，夕兒還是會做生意哦，我幫你們撿，幫你們賣，最後只給我出路費，我白忙活一場啥都沒有！」爺爺笑著調侃。

  「那我們分嘛，爺爺看你怎麼分合適？」劉夕還小，就算有原則，想的也不全面，他覺得爺爺應該會答應幫他們，到時候他們三個人分。

  「哈哈哈，行行行，今天先不討論，還不說下次下雨是什麼時候，沒準你們在上學，撿不了菌子呢，今天先回去了，下次賣菌子再說！」雖然話是這麼說，但不會真去分他們那點錢。

  ……

  日子大概就先這樣按部就班的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