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 章 農家子的遺憾12

  每天上學，放學，在學校里收集草稿紙，周末只要作業做完了，就可以去鎮上撿廢品，有時候是跟出門幹活的爺爺一起去鎮上，有時候跟出門賣菜的奶奶一起去，如果爺爺奶奶沒空，就把人交給村里要去幹活的人，跟著村裡的人一路去，回來再跟著一起回來，因為下山有一截路有點陡，所以還是有大人陪同才能安心，有時候周末遇到剛下完雨也會去撿菌子，爺爺也已經答應幫他們背去縣城賣了，價錢很可觀，比之前在鎮上賣的好，爺爺也沒叫他們出路費。

  到了收麥子和油菜、還有插秧的時候，周末就不能跑了，雖然並不是同時進行，但每到那個時候爺爺奶奶都很累，要在家幫忙做點力所能及的事，爺爺奶奶會出去給別人幫忙，然後再請人幫自家的忙，那段時間，倆人每天聽的最多的就是誇誇夸，也夸爺爺奶奶把他們養的好，說的最多的就是懂事。

  平時放學回家吃完晚飯還是會幫忙幹活，現在奶奶在劉晨的潛移默化下，已經不會一有活就叫姐姐了，基本都是叫他們一起，大家差不多也都知道劉晨的力氣有些大，所以家裡需要出力的，小孩子能幹的活，都是劉晨去幹了，雖然奶奶有時候還是會嘀嘀咕咕陰陽怪氣，但是姐姐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至於學習，完全不用擔心，劉晨是神魂強大，學習起來很容易，劉夕是本來成績就好，每天睡前也會溫習功課，在學校也很認真，就算忙忙碌碌，成績也沒下降過，所以爺爺奶奶也從沒反對他們一有時間就做自己的事，畢竟成績在那擺著呢，不需要像有些小孩需要一直督促！

  「姐姐姐，要放暑假了，兩個月呢！」

  「嗯，到時候先把暑假作業做完就可以完全做我們自己的事了。」

  「好哦，我們要去外婆家嗎？」記憶里每年暑假寒假都要去外婆家，暑假待一個月，寒假待半個月，而且劉晨現在也越來越像個真小孩了，也喜歡聽他姐姐的話。

  「要去的，在外婆家也可以撿廢品，撿菌子，外婆家也有田地，也有山林。」

  「那到時候如果撿菌子的話，怎麼賣呢，外公會幫我們賣嗎？」

  「到時候問問吧，外公不幫忙就我們自己在鎮上賣吧。」

  ……

  暑假先一個月在外婆家，去的第一天還是被外公按著寫作業，什麼也不讓干，正好可以休息下，但是暑假作業一天肯定是做不完的，劉晨倒是能做完，畢竟他神魂強大！但是沒必要，既然要按部就班過普通人的生活，就沒必要太過出彩，非常優秀就夠了。

  一切都按計劃中的進行，畢竟他們還是小孩子，沒什麼意外，早上去鎮上撿廢品，中午回家吃飯，睡會兒午覺，下午繼續去撿，傍晚回家吃完飯再做一個兩個小時作業，但可能是暑假的原因，鎮上的中學和小學都放假了，所以廢品少了一些，現在就期待下雨了，下雨就可以去撿菌子了，而且外公聽說爺爺幫我們去縣城賣菌子，他也答應幫我們賣了，也不用出路費，可惜整整一個月就下了兩場大雨，但是我們跟外婆學習了挖野菜，挖了以後連帶菌子一起讓外公幫忙帶去縣城賣，算是補齊了廢品少的差價！

  ……

  「生日快樂！」

  「謝謝姐姐」劉晨看著突然塞到手裡的悠悠球，耳邊響起生日快樂的聲音他還有點懵，才反應過來今天是原身的生日，現在是八月底，再過兩天他們就要開學了，生日是過農曆，他是生日是七月十七，他來到這裡的幾個月都在忙著上學、幹活、存錢，還真沒在意生日到了，沒想到劉夕還一直記著，記憶里，從姐姐上學以來，只要原身生日，他姐姐都會給他送點什麼，一支筆，一包零食，一個本子，已經送了三四年了，都是很日常的東西，因為倆人每年到生日，爺爺奶奶都會單獨給他們煮一碗麵，長壽麵嘛，所以都會記得彼此的生日，但是原身從來沒有送過生日禮物，每年就說了一句生日快樂，因為他一直都沒有錢，這次大概是有錢了，居然送了悠悠球，這可是玩具！這個年代的農村孩子，真的很少有買玩具玩的，實在想玩，就家裡大人自己給做，像悠悠球這種，對於他們目前來說，都是玩具里的奢侈品了，他很開心！姐姐生日什麼時候來著？翻了翻記憶，哦，農曆十月二十一，記下來！

  因為過兩天就要開學了，這兩天也沒去街上，他們整個暑假已經存了快二十塊錢了，這兩天要休息，當然家裡的活還是要干一些的，爺爺奶奶也心疼他們，中途好幾次叫他們不要去撿了，還給他們補錢，但他們沒聽。

  劉晨看著手裡的悠悠球，也沒問這個多少錢，這是姐姐的心意，這是他收到的第一份禮物，這時候的悠悠球沒有精美的包裝，就一個塑膠袋裝著，劉晨拿在手裡玩，剛開始不得要領，收不回來，玩了半天就熟悉了。

  ……

  「你們兩個明天放學的時候給老師請個假，後天一起去鎮上，上次農機站的人帶話回來，說你們媽媽中秋節要打電話回來，後天帶你們去農機站。」吃著飯呢，爺爺突然出聲。

  「她怎麼突然想起打電話了，這麼久都沒打！」劉夕覺得奇怪。

  「她再怎麼說也是你們的媽媽，而且你們開學也寄了學費回來，中秋節是團圓節，她回不來，打個電話也是應該，夕兒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明天也不要說質問她的話，聽到沒？」

  「聽到了。」

  「晨兒呢？你也是，你們媽媽估計也有自己的苦衷，不要去質問她，又不是完全不管你們，這年頭外出打工的人，一年到頭聯繫得少也正常，電話費也貴，你們要理解！」爺爺不管什麼時候，從來不會在他們面前說媽媽的壞話，按他的話說，再怎麼說都是媽媽，而且他了解他自己的兒子，所以對於李慧，他覺得肯定是有苦衷！

  「嗯，好的爺爺」劉晨這麼久以來，還真沒想起這個身體的父母，每天就是爺爺奶奶跟姐姐，有時候加上外公外婆，或者突然想起舅舅，希望他快回來。至於別的什麼人，他還真沒放心上。聽爺爺說媽媽要打電話回來，才想起這個人。

  中秋節不是周末，所以要先給老師請假，才能去鎮上，這麼久還是他來到這裡第一次跟這具身體的母親聯繫，坐在農機站凳子上等電話的時候，劉晨還有點緊張；開學前一段時間，爺爺出去幹活時不時都要去郵局看一下，因為媽媽沒有打電話回來，爺爺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寄學費回來，所幸開學前幾天，還是收到了匯款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