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家主!江大人把少爺抓起來了還派兵往府上來了!」一個僕人衝進大堂,大聲喊到。
「噗,咳咳咳!」坐在堂中的張家家主正在喝茶,聽了這消息,嗆得滿臉通紅。
「他怎麼敢的!他怎麼敢如此做!」
「馬上去把護院打手集結起來,他要拼命,我們跟他拼命!」張家家主氣得把茶碗摔在地上。
「這,家主,那些護院都跑了,那江縣令給的俸祿高,護院打手都去參軍去了。」
「什麼!」張家家主顯然沒料到這一點,像失了力氣一般坐會到椅子上。
「那姓江的……那江安……江縣令帶兵來幹嘛?」張家家主嘴打著顫,磕磕絆絆地說道。
「他說你私養死士,暗藏甲冑,意圖謀反。」那下人從地上站起來說到。
「什麼!!」張家家主手都在顫抖,「我何時要造反,不過抓幾個家奴回來,他何必如此。」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去問江大人吧。」那個下人把衣袖拉上去,徑直往堂上的家主走去。
「你!你想幹什麼?!」張家家主看著面色不善的下人,心中一突。
「自然是把你綁了獻給江大人。」那人從懷裡掏出一捆繩子。
「別過來,別過來!」屋裡響起了家主殺豬般的叫聲。
張家大院外,一隊隊士兵已經包圍了這裡。
「只誅首惡,府中僕人奴婢全部釋放,不得侵害。」
林大山說完,率先提著刀走進去。
張家大院一陣喧譁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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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前的一塊空地上,張家人都被綁到此處,士兵提著刀看管,城裡的百姓都聽說了張家「被」造反的事,紛紛來看熱鬧,把里三條外三條街通通圍滿。
城牆上的士兵在江安的命令下仍然堅守崗位,沒有湊過來看熱鬧,在江安改編軍隊後,城牆上的守軍已經增加到了一千三百多人,城池愈發堅固。
「傳要犯張雲!」江安身旁,吳主簿照他的意思喊到。
沒錯,江安要搞一個對張家的審判,團結百姓。張家是正好撞到槍上來,江安自然拿他當典型。
五花大綁的張雲被士兵提上來,張雲披頭散髮,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罪人張雲,數年來欺男霸女,搶占民田,致使三十多人死傷,數十戶百姓家破人亡,又陰養死士,意圖謀反,判死刑!」吳主簿拿著承文紙,大聲念到。
這些罪責都是張家下人供認的,除了謀反,其他都確有其事。
「污衊!你這狗官污衊!那些下人都是我張家家奴,我要打便打,要殺便殺,管你何事!」張雲奮力掙扎,狀若瘋狂地大喊。
「你當真以為你高人一等不成?!你當真以為你有資格殘害百姓!」江安的面前擺著桌椅,他一拍驚堂木,大喝道:「來人!掌嘴二十!」
一名士兵上前一把抓住張雲的髮髻,把他的腦袋提起來,猛扇巴掌。
張雲被打得鼻青臉腫,鼻血往外冒,門牙都掉了兩顆。
「傳罪人張青山。」吳主簿在江安身後,繼續念到。
張青山,也就是張家家主,被士兵揪住後領像提小雞一般帶上來。
張青山渾身癱軟,失魂落魄,完全沒了在大院裡喝茶的悠然。
「罪人張青山,開設米糧店,每到秋收便壓低糧價,壓榨百姓,又招攬地痞流氓打砸他人店鋪,破壞市場公平競爭,致使十人死亡。又強買土地,使百姓無地耕種,被迫為奴!現判處張青山死刑,沒收全部家產!」
「你有什麼資格審判我!你一介縣令有什麼資格!我家在青州府有人任職,你敢用私刑,朝廷不會放過你!」張青山面目猙獰,癲狂地大叫。
這回士兵自覺地上前,掌嘴二十,打得張青山翻倒在地,奄奄一息。
朝廷追責?江安自然不怕,兩年後北京城就被李自成攻破了,哪還有朝廷。
「好!江大人替我們做主了!」
「我家的店就是他派人來打才開不下去,沒了生路。」
「江大人是我們的青天啊!」
四周的百姓歡聲雷動,這張家惡跡斑斑,但凡是賣糧的就沒人不被他剋扣。
「民心值+1」
「民心值+1」
系統的提示不斷從江安的視野中冒出來。
「就是這張家強買我家的地,讓人沒了活路,逼得人簽賣身契。」
一些原先是張家家奴的人不禁眼含熱淚,大聲陳詞張家的罪責。
江安抽出寫著斬的令牌,往前一擲,令牌噹啷一聲摔在地上:「斬無赦!」
光著膀子的劊子手提著大刀走上來,喝下一碗酒,「噗!」一聲全部吐在刀上。
那張雲張青山跪在地上,拼命地想掙扎,張雲身下聳動,一股尿騷味傳來,竟是被嚇尿了。
「別殺我!別殺我!啊!」
張雲的喊叫一瞬間停了,兩顆圓滾滾的腦袋同時掉在地上,劊子手的大刀由白變紅。
「好!」
「好!」
「好!江大人為我們做主了!」
四周的百姓齊聲歡呼,民心值的數量蹭蹭蹭往上漲。
江安見時機差不多了,從椅子上站起,走到空地中心。
「諸位父老鄉親。」
四周的百姓見江安有話要說,紛紛停下歡呼。
「諸位!如今這天下動亂,板蕩之際,這些豪強劣紳強占軍田,隱藏人口,拒交錢糧。」
「致使朝廷無錢無糧,朝廷沒有錢糧就招不起兵,沒有強大的軍隊就抵禦不了建奴!」江安昂首挺胸,慷慨激昂地說到。
「致使建奴入寇,殘害百姓,殺害我們的親友!」
四周的百姓大都經歷過親人的死亡,此時聽了江安的話,都有些傷心與憤怒。
「你們說,這些豪強劣紳該不該殺!」江安看著四周的百姓,等著他們的答案。
「該殺!」四周的百姓憤怒地咆哮,吶喊,宣洩著心中的不滿。
憑什麼這些地主就要壓在他們頭上,拼什麼我每日每夜辛苦勞作連飯都吃不飽!?
憑什麼這些士紳豪強就能不參與勞動?!
憑什麼我們一輩子就要受他們壓迫?!
「殺!殺!殺!」百姓們憤怒地大喊,呼喊的聲浪直衝天際!
江安不禁也被這排山倒海的氣勢所感染,雙目赤紅,穿越五年了,他終於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解放人民!
解放老百姓!
「諸位!如今大敵當前,我們要團結起來,共御強敵!」
「我江安在此立誓,誓死保衛家園,絕不退縮!」
「我承諾!建奴退去後,但凡參軍者都可以分得十畝土地,每日十斤糧食。參軍,你就可以養活你的家人,保衛咱們的家園!」
「如果你不幸犧牲,我會保護你的家人,若有子嗣則供給錢糧直至其長大成人,絕不讓保衛家園的勇士寒心!」
四周的百姓全部沸騰了,十畝地!作為農民夢寐以求的就是擁有自己的土地,不用給地主交稅,可以吃得上飽飯。
儘管這十畝地只是江安的承諾,但是這幾日,江安給的糧食可都是實打實的,他們都願意相信江安,都願意相信江安會信守承諾!
民心值在此時瞬間暴漲!
城中百姓沸反盈天,無數人奔走相告,每家每戶的男子都來參軍,在招兵的地方排起一條長龍。
在城上駐守的士兵飛快地增加到了兩千人,每個人都興高采烈,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希望,是這個時代最珍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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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縣衙,江安的值房。
「大人,這是登記兵員的冊子。」吳主簿把一疊文書遞過來。
江安接過來粗略地看過一眼,直接對吳主簿問到:「目前招了多少兵了?」
「已經有兩千三百多人了,來應募的人絡繹不絕,估計能招到三千人。」
「嗯。」江安點了點頭,看來城中人數並不少,只是因為缺乏錢糧,士紳隱藏才顯得兵員稀少。
「甲冑器械有沒有缺額?」參軍的人數太多,以至於武庫里的兵器都不太夠。
「根據登記的,有甲冑兵器齊全的只有約三百五十人,有刀盾的約五百人,有長槍的約一千人,其餘的五百多人,什麼兵器都沒有。」
糧食太多,招的人太多,結果兵器不夠,這還真是有點尷尬。
「讓城中的鐵匠鋪打造兵器,主要做長槍,腰刀,先做個長槍兩千把,腰刀八百把。」
「這,大人,如果用糧食購買的話估計要好幾萬斤糧食,又招了這許多兵,恐怕糧食不夠吧?」吳主簿小心翼翼地說道,他不清楚江安究竟哪來這許多糧食,擔心糧食不夠了。
「糧食的問題不用擔心,你儘管去辦,缺了就來跟我說。」江安擺了擺手,有系統傍身,糧食不成問題,倒不如說根本用不完。
「這……屬下明白了。」吳主簿見江安如此淡定,也不好多說什麼,正當他要退出去的時候,江安又問到。
「城中剩餘的士紳釋放了多少家奴?」除了張家,壽光城中還有其他姓的士紳,也都有家奴。
「大約釋放了千餘人,有老有少,也有不少女人。」吳主簿停住了動作,繼續說道。
「釋放家奴,士紳可有怨氣?」江安好奇地問。
「這……士紳應該不敢有怨氣。」
笑話,一個張家只是要抓回去兩個家奴就被抄家滅門,誰敢還留著家奴。
「既然這些士紳懂事,那就給他們些回報,按一個青壯年五十斤糧食,老弱三十斤糧食補給那些士紳。」江安大筆一揮,又寫下一筆數萬斤糧食的支出。
「如果士紳沒有違反法律,私藏家奴,阻攔分田地就不要動他們,留他們一條命。」
「是,屬下明白了。」吳主簿接過撥款錢糧的條子,恭敬地退下了。
正所謂打一棒給顆棗子,已經斬了張家,那就給這些剩下的士紳一點甜頭。
那句話說得好,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盟友,消滅一切需要消滅的敵人。
反正糧食嘛,江安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