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威脅

2024-08-12 22:02:48 作者: 百花殺盡
  北堂陵來回往返不過兩個時辰。

  蕭宴和余伯還在屋內商量著其他事情。

  「誒!木頭臉你還真拿回來了?可以啊!」

  阿寒拍了拍北堂陵的肩膀,面帶驚喜。

  屋內的蕭宴和余伯一聽,兩人對視一眼起身。

  房門被打開又快速關上,剛剛還笑著的阿寒嘴角一僵。

  他悶悶不樂的坐回去。

  北堂陵把胸前口袋裡的東西往桌上一放,又隱匿起來。

  蕭宴看著桌上的東西沒敢去看。

  難道真的是他疑神疑鬼?

  高估那個迦南郡主了?

  余伯沒有那麼多顧慮,展開那塊布細細看著。

  他越看,眉頭皺的越深。

  「這,不對吧?」

  蕭宴也回過神來,抬起眼皮子去看。

  布帛上的線路複雜,怎麼看都像是胡亂畫的一樣。

  突然,他眼神凌冽。

  拿起桌上的布帛,快速走到暗格面前。

  門一打開,就迫不及待的走進去。

  余伯也震驚了。

  趕忙跟上去。

  就看見蕭宴展開手中的圖和懸掛著的輿圖比對著。

  他薄唇勾起,宛若雲間皎月,濃艷俊美至極。

  蕭宴把手上的東西反手遞給余伯。

  他盯著輿圖上淒涼城的位置,眼神晦暗不明。

  宋熙是故意的。

  故意把這張地圖送到他手上,大大方方的告訴他。

  她在威脅他。

  不要試圖偷或者殺她。

  余伯看了看手上的布帛,又看了看蕭宴緊盯著的位置。

  雙手蜷縮。

  定國公府,書房。

  宋熙一臉好心情的喝著粥,指尖輕輕從淒涼城的位置划過。

  這裡是漠北和大澧的交界地。

  這裡好像還是二皇子的葬身之地。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她送給他的那份禮物。

  書房的蠟燭閃了閃又滅掉,宋熙打著哈欠回房休息。

  明晚還是一場硬仗。

  為了能重新激活玉佩,她也是拼了。

  當初,她自爆身亡。

  玉佩為了救她並帶她來到異世成為宋熙。

  不僅耗盡了之前存儲的所有能量,還透支了。

  她剛來的那幾天想盡辦法想要打開。

  都是無功而返。

  直到她想起來原書里的一件事情。

  輪迴玉佩曾經被寒水寺已經坐化的住持點評過。

  它是有靈之物。

  彼時,它還在待字閨中的先太子妃手裡。

  後來,先太子和先太子妃葬身火海,輪迴玉佩也隨之銷聲匿跡。


  她本來是想從先太子妃的女兒燕然那裡下手。

  身為母親,怎麼可能不給自己女兒留嫁妝呢?

  但很可惜,燕然自小體弱多病。

  自從父母去世,舅舅舉家搬遷後,被封為淳熙縣主,養在了榮憲老王妃膝下。

  多年來深居簡出,活動範圍也在清河一帶。

  有傳言說,當年先太子妃走的突然,除了一些明面上的錢財和賞賜之物,其餘東西都被藏了起來。

  如果當年淳熙縣主帶走了輪迴玉佩,內務府不可能不知道。

  也不可能沒有一點風聲傳出來。

  所以宋熙猜。

  輪迴玉佩和其他東西如傳言中那般被藏了起來。

  至於她為什麼敢去琅華坊尋人。

  因為琅華坊是金國的細作所開。

  她記得書里查抄琅華坊有罪名是,謀害二皇子,窺伺大澧寶藏。

  昌德帝一氣之下,和金國開戰!

  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

  很多傳言都流傳了出來,這個寶藏的歸屬最終還是個不確定。

  如非必要,她不想這麼早就和蕭宴對上。

  宋熙收斂思緒,眼皮慢慢沉下去。

  另一邊,蕭宴卻是徹夜未眠。

  大清早,劉總管和鄔娘子就帶著手下前來。

  宋熙沒細數,但看上去也有二三十個。

  她放棄了在書房談事的想法,來到了上次接見張夫人的小花廳。

  妙霜吩咐小丫鬟們上茶。

  「見過郡主。」

  劉總管和鄔娘子帶著人行禮。

  宋熙抬了抬手。

  「各位入座,我們仔細商討一番。」

  不明所以的人都心裡打鼓。

  「各位都是願意和我定國公府同舟共濟之人,小女不勝感激。」

  宋熙抬起茶杯,輕抿一口。

  「今日把各位聚在一起,也是為了革新產業鏈。」

  「我安排手下的人開始走商,但不同於以往的方式。」

  底下的人三三兩兩竊竊私語。

  不同於以往,何意?

  世家大族的走商是由家中的奴僕總管,在兩地之間做買賣賺取利潤。

  但同時也兼具一定的風險。

  那就是時局變化。

  如果兩個勢力關係緊張,摩擦不斷。

  一年的成果就要打水漂。

  舉個例子。

  大澧和大金一直是水火不容,前幾年大金內部為爭奪儲位紛爭不斷,這才能讓大澧壓一頭,還送來了質子。

  在那段時間裡,兩方都扣押彼此的物資。

  貨物運不回來,一年的成果就白白浪費。

  此外,還有耗費時間太長。

  走商就需要每到一個地方,詢問價格還要適度的討價還價,力爭利潤最大。


  雖說世家大族走商的地方都是固定的,但難免有人想鑽空子,以更高的價格賣出。

  不少剛開始走商或者剛接手的人就只能吃了大虧。

  「我想往胡羌,漠北,金國,安國分別派出人手,長期駐守。」

  宋熙此話一出,小花廳里靜的連根針都聽得見。

  劉管事和鄔娘子兩人對視。

  這可真是,野心勃勃。

  如何做到利益最大化?

  那就是把甲地的東西賣到沒有這個東西的乙地。

  所以,來往於國與國之間的商人是最掙錢的。

  「郡主,這?」

  下面沒人敢吭聲,鄔娘子只好硬著頭皮上。

  宋熙知道他們的顧慮。

  「當然不可能同時開四條線走商,所以開始是派人駐守,先站穩腳跟,等到時機成熟才會一條一條開始。」

  宋熙也知道,一口成不成一個大胖子。

  她就是想未雨綢繆,先把人派過去了解情況。

  鄔娘子等人心中一松,還好郡主沒有失去理智。

  「那不知郡主想先開哪條線?」

  眾人都豎起耳朵,仔細聽。

  如果郡主真的有這個打算,他們走馬上任,還是要早做打算。

  宋熙莞爾一笑。

  「先走一趟江南。」

  這個結果反而是讓眾人大吃一驚。

  「其一,要留給各位站穩腳跟摸清楚狀況的時間,其二,也是先理好大澧內部的走商,再談及其他。」

  「那如果在下有門路可以弄到東西,要如何運回境內?」

  一個小掌柜小心翼翼的發問。

  瞬間,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

  看的他一陣寒顫。

  宋熙驚訝,隨即瞭然 。

  也是,千年烏龜成王八,誰還沒有一點門路呢。

  「這位.....掌柜,你擔心的是?」

  被點名的掌柜心一提。

  「在下姓許,我妻子娘家有一個表弟常年來往與安國和大澧做生意,但這每次運輸貨物,先是要在安國交一次費用,回到大澧又要交一次費用,每次下來能少獲利兩成。」

  他全程皺著眉頭說完。

  宋熙瞭然。

  這個時代的人講究一事不煩二主。

  所以押送貨物的人要麼是從貨源本地僱傭,要麼是自帶的。

  宋熙還真有一個 好法子。

  「這事簡單。」

  許掌柜大吃一驚。

  就連下面的劉管事和鄔娘子也面露驚色。

  要知道關稅占比也是很大的。

  宋熙不慌不忙。

  「如果在哪個地方境內,就僱傭哪個地方的鏢師。」

  「舉個例子,就如剛剛許掌柜所說,在安國境內就僱傭安國的鏢師,進入大澧境內就僱傭大澧的鏢師。」

  許掌柜眉頭鬆了又皺。

  確實,鏢師大多都有自己的關係,而守關的人也不是沒有親朋好友。

  「可這費用也高,這和交關稅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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