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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蜀畫夢影》

2024-08-12 22:42:54 作者: 墮世青霖
  序章

  蜀地,一個充滿神秘和魅力的地方。這裡沒有中原的繁華和富貴,也不像西域那樣荒涼滄桑。相反,它給人一種獨特的感覺,仿佛是江湖中的一片樂土。

  自古以來,蜀地就是大俠輩出的地方。這些大俠們仗劍天涯,踏歌而行,以他們的俠義之心和高超武藝,震懾著山川大地。

  在這個充滿俠氣和浪漫的土地上,每一座山、每一條河都似乎隱藏著無數的故事和傳奇。這裡的人民熱情好客,樂於助人,他們的生活簡單而幸福。在這裡,你可以感受到真正的自由和寧靜,可以放下一切煩惱和憂慮,享受大自然的恩賜。

  蜀地人民對佩劍習武有著獨特的熱愛和追求,他們以其為榮,並將這種尚武精神深深融入到自己的生活之中。在這片土地上,人們崇尚武力,注重個人的實力與技藝的培養。而正是這樣的環境孕育出了無數英勇無畏、劍術高超的俠客。

  大詩人李白便在這片劍氣四溢、竹林繁茂的土地上成長。他從小就受到蜀地文化的薰陶,豪邁俠義的蜀地風氣和炫酷精妙的劍舞讓他為之傾倒。這些元素不僅深深地融入了李白的詩歌之中,更成為他作品中的靈魂所在。同時,李白本人也是一名劍術高手。他將自己對劍道的理解與感悟融入到詩歌創作中,使其詩詞更具魅力和深度。

  相比彪悍健壯的武人,斯文儒雅的文人明顯就要低調很多,與中原重文輕武恰恰相反。

  太平盛世,戰亂已止。戰爭的硝煙逐漸散去,曾經鋒利無比的刀槍也被收入武庫之中,那些浴血奮戰的將士們多數選擇了解甲歸田,享受寧靜的生活。只有一小部分仍堅守崗位,鎮守著邊疆,捍衛著國家的安寧。在這個時代里,文人墨客開始嶄露頭角,憑藉他們自己的才華和筆墨,不盡的詩詞書畫紛紛問世。然而,蜀地自古以來就遠離中原,文化氛圍與中原大相逕庭,可以說是南轅北轍。對於蜀地的俠客們來說,刀劍染血,比輕毫蘸墨更能激發他們的豪情壯志。

  然而,就在這片土地上,出現了一位奇人。他不僅打破了蜀地眾俠客對文人手無縛雞之力的刻板印象,還引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腥風血雨……

  一、墨影

  卻說那七夕時節,正值牛郎織女相會之際,也是天下有情人的約會佳期。此時,眾多花容月貌的少女們紛紛施展起了她們精妙絕倫的手藝。她們在月光下穿梭著針線,心中幻想著自己能夠成為那位才貌雙全、心靈手巧的織女,同時也祈禱著自己未來的如意郎君能像牛郎一樣對愛情忠貞不渝。

  然而,七夕節的熱鬧程度遠遠不及端午節和春節那樣盛大。它沒有煙花爆竹的喧囂,沒有鑼鼓喧天的熱鬧,更沒有張燈結彩的喜慶氛圍。但是,對於那些懷揣夢想的少女們來說,這一天卻是無比重要的。因為在她們心中,這個節日承載著她們對美好姻緣的憧憬與期待。

  畢竟,對於一個女孩家來說,她一生的目標就是尋找一個好人家,嫁給他,並與之共度餘生。而七夕節,則成為了她們寄託這份願望的最佳時刻。

  儘管七夕節不像其他節日那樣熱火朝天,但它卻在少女們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記。她們用細膩的情感和美好的期望,賦予了這個節日獨特的魅力。或許正是這種寧靜中的期盼,讓七夕節變得格外珍貴。而當少女們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時,那一刻的喜悅與感動,將會比任何熱鬧都來得深刻。

  獨居在峨眉深山的萬凌也是這樣一位朝氣蓬勃,活潑可愛的少女。自幼父母雙亡的她,一直都孤零零的一個人生活著,仿佛這個世界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住的是整座山最破舊矮小的茅草屋,那屋子看起來搖搖欲墜,似乎一陣大風就能把它連根拔起。

  儘管峨眉的山民多半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但他們好歹也住著結實耐用的松木屋,靠著自己的辛勤勞作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甚至偶爾還能吃上幾口大魚大肉。而那些個隱居於此的財主老爺們,則住在用大錢堆出來的青磚瓦房裡,每餐都享受著山珍海味,根本不會覺得膩煩……然而,萬凌卻只能以一些野果來填飽肚子,偶爾會有好心人施捨給她一些飯菜。但她並不想完全依賴他人的施捨,她渴望能夠自給自足,過上獨立自在的生活。同時,她也在心中默默地期待著屬於自己的幸福未來,雖然那個未來可能離她還有些遙遠。

  萬凌決定靠自己的努力改變生活。她下定決心,要學會一門手藝來養活自己。於是,她開始偷偷觀察山裡的幾位村姑姐姐學習女紅。她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因為女紅可以讓她製作出漂亮的衣物,而且還能賺錢。儘管她很努力地去模仿那些村姑姐姐們的技巧,但結果卻不盡如人意。她總是做得不夠好,甚至有些笨拙。她用的絲線質量也不好,所以每次都會把手弄破,流很多血。但即便如此,她依然堅持下去,希望能夠有所進步。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最終做出來的東西還是很難看。與其他村姑姐姐們的精美作品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看著自己的「傑作」,萬凌感到無比沮喪。她不禁想,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恐怕連飯都吃不上了。


  雖然,萬凌平時吃的最多的還是野果。

  萬凌不想放棄,不會做女紅的女孩子一定會被人笑話的,可是人家好歹有家產做底,自己無依無靠,難不成她也要去做一名行俠仗義的大俠嗎?

  想多了。

  蜀地的大俠基本都是自幼以武修身,武人的精神氣概早已深入骨髓,看著也各個都是身強體壯的漢子,萬凌這小身板,又拿什麼去和人家對抗呢?

  搞了半天,萬凌還是只做出來一堆奇形怪狀,那堆亂絲本來就雜的讓人心煩,如今晚風也吹滅了屋內僅有的燭火,萬凌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趴在破案上酣睡起來了。

  屋門悄悄地打開了,一個不算高大卻相當俊朗的身影緩緩步入了萬凌的破茅屋。來人身著青布長衫,似是讀書人,但是布衫清晰可見地掛上了數個顯眼的補丁,一頭青絲梳理的相當整潔自然,瀟灑地披在身後,看來應該是個青年男子。

  青年輕嘆了口氣,雙手偷偷掩著點著了火摺子,接著火光,也照亮了他的容貌。

  他的臉龐輪廓分明,宛如精心雕琢的美玉,線條流暢而優雅。劍眉星目,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中透著智慧和靈動,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的奧秘。高挺的鼻樑下,薄唇微微上揚,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讓人不禁為之傾倒。他的肌膚白皙如雪,細膩如絲,仿佛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即便衣著寒酸,也無法掩飾他的那份清秀。

  青年靜靜地站在門口,目光溫柔地注視著熟睡中的萬凌。她的臉龐雖然沾滿了污漬和塵土,但仍然掩蓋不住那獨特的水靈與明媚。看著眼前的景象,青年心中不由得湧起一絲憐惜之情。他小心翼翼地走到萬凌身旁,生怕驚醒她,然後輕輕地將手中的畫卷放在桌上。做完這些後,他又默默地轉身離開,動作輕盈,仿佛怕驚擾到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此時,門外的寒風呼嘯而過,冰冷刺骨。然而,青年的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淡藍色底衫,寒風無情地穿透他的身體。但他的臉上卻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並不在意寒冷帶來的不適。他慢慢地走下山坡,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幕深沉,屋內的萬凌仍趴在桌子上,身上披著青年的長衫,睡得格外甜美。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身上,宛如一層銀色的薄紗,顯得她愈發美麗動人。她的呼吸均勻而平靜,仿佛進入了一個美好的夢境,嘴角還掛著滿足的微笑。

  二、詩言

  第二日清晨,萬凌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竟披著一件男人的長衫。她頓時驚慌失措,環顧四周,卻未見任何人影。

  「這是誰的衣服?」萬凌心中滿是疑惑,她努力回憶昨晚的情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突然,她看到了桌上的那幅畫,畫中是一位栩栩如生的美人。萬凌被畫中的女子吸引,不由自主地拿起畫卷仔細端詳。

  她的肌膚如羊脂般潔白,細膩而光滑,仿佛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面容精緻絕倫,眉如遠黛,細長而微微彎曲,眼睛如秋水般清澈明亮,眼神中透露出溫柔和聰慧;鼻樑挺直,嘴唇如櫻桃般紅潤,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一絲迷人的微笑;頭髮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烏黑亮麗,閃爍著光澤;頭上戴著精美的髮飾,點綴著珍珠和寶石,更增添了她的高貴氣質。

  她的身材婀娜多姿,修長而纖細。她穿著一襲華麗的絲織長裙,衣裳上繡著精美的圖案,色彩鮮艷而奪目。腰間繫著的那條絲帶,隨風飄動,更顯得她的身姿輕盈優美。

  「好美的畫……」萬凌讚嘆道,她仿佛能從畫中感受到作畫者的深情。

  只可惜畫再美,也不能拿來當飯吃。

  想到這裡,萬凌拿上了自認為還算看得下去的幾樣成品,同那幅畫一起,硬著頭皮去城裡賣貨了。

  峨眉山離成都可不是一般的遠,騎上高頭大馬也要好幾個時辰,萬凌想著就心寒,只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就近的嘉州,雖說遠不及成都那般大都市,但是只有二三十里的路,湊近得很。

  「不知道行不行呢……」萬凌擔憂地想著,但是很快又鎮定下來,畢竟她也不是第一次空手而歸了,就當是進城玩玩,應該也不錯。

  「唧唧……」頭頂突然傳來了尖銳的嘶叫聲,萬凌習慣性地抬起頭去,一隻小獼猴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沖她齜牙咧嘴地做起了鬼臉。

  萬凌無奈地笑了笑,伸手輕輕摸了摸小獼猴的腦袋:「小傢伙,你怎麼又來了?是不是又調皮搗蛋了?」

  小獼猴似乎聽懂了她的話,發出了一聲歡快的尖叫,然後在她的肩膀上跳來跳去,顯得十分興奮。


  萬凌看著它可愛的模樣,心情也漸漸放鬆了下來。她和這隻小獼猴已經相處了很長時間,每次看到它都會感到一種莫名的親切。

  「好了好了,別鬧了,我要去城裡賣東西啦。」萬凌輕輕地拍了拍小獼猴的屁股,示意它安靜下來。

  小獼猴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乖乖地坐在她的肩膀上,不再亂動。

  萬凌笑著搖了搖頭,繼續朝著嘉州城走去。雖然她對這次賣貨並沒有太大的期望,但有小獼猴陪著她,讓她感覺不那麼孤單。而且,就算賣不出什麼東西,能在城裡逛逛也是件很不錯的事情。

  嘉州城雖然只是一座小城市,但卻是一個商業繁榮的地方,這裡聚集了許多商販,他們出售的各種商品琳琅滿目,令人眼花繚亂。在這裡,生活用品、美食小吃以及古玩字畫一應俱全。然而,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些習武賣藝的壯漢們。他們個個赤膊上陣,展示出結實的肌肉線條,這個舞刀,那個耍槍,更有飲酒噴火的怪客,吸引了眾多閒人駐足觀看,並發出陣陣歡呼聲。

  此刻,萬凌已經在峨秀湖洗淨了臉龐,露出了她原本細膩白嫩的臉蛋,望著湖面自己的倒影,她不禁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萬凌雖然出身貧苦,卻依舊是個引人注目的美人胚子。儘管她是個身高不足五尺的小不點,卻給人嬌小可愛之感。尤其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仿佛藏著無盡的純真和無邪,任何人只要與之對視,都會不由自主地被她那純潔無瑕的氣質所吸引,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保護欲望。

  然而,萬凌並不喜歡依賴他人,更不喜歡那種寄人籬下的生活。她更渴望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哪怕一無所有,她也能過得開心快樂。

  萬凌精心洗漱一番後,便來到了繁華熱鬧的嘉州城集市。她尋找了一處空曠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展開那張破舊不堪的麻席,將自己親手製作的幾樣粗糙的織品擺放整齊,同時也把那幅珍貴的精美畫作展示出來。小猴則乖巧地坐在一旁,安靜得像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小販,仿佛在默默地支持著萬凌。

  周圍的攤主們看到她,都紛紛熱情地向她打招呼,鄰攤賣包子的老王更是親切地遞給萬凌一個大肉包,萬凌接過包子,靦腆地笑了笑:「謝謝王叔。」便將包子掰成了兩半,和小猴子一起大口啃了個乾淨。

  起初,來來往往的人們並未過多留意萬凌的小攤。但小獼猴的存在,成功吸引了幾個孩子的注意。孩子們圍繞著小獼猴嘰嘰喳喳,萬凌的攤位也因此引來了一些顧客。可惜基本只是打醬油光問不買,萬凌出於禮貌還是強顏歡笑,應付著一個個閒人。

  小猴對此感到十分不滿,它急忙爬上了隔壁的糖球攤架子,並且順勢縱身一躍,跳到了幾步地外的演武攤上。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華服的公子哥路過此地,不經意間瞥見了萬凌攤位上的那幅畫。那幅畫猶如一道閃電,瞬間擊中了公子哥的心弦。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目光緊緊鎖定在那幅畫上,仿佛被畫中的女子深深吸引住了。

  "這畫真是太美了!" 公子哥情不自禁地讚嘆道。他緩緩走向攤位,近距離欣賞著畫作,眼中流露出難以言喻的驚喜和讚賞之情。

  「小妹妹,這是你畫的嗎?」

  萬凌有些羞澀地低下頭,輕聲說道:"不,這畫不是我畫的......"

  公子哥微微一笑,似乎並不在意是誰畫的,他更關心的是這幅畫本身的價值。他熱情地說:"不管是誰畫的,這畫我買了。你開個價吧!"

  萬凌驚訝地抬起頭,她從未想過自己的畫會如此受歡迎。面對公子哥的詢問,她猶豫不決,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定價。

  "這......我也不知道該賣多少錢。" 萬凌低聲回答道。

  公子哥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然後溫和地說:"這樣吧,我給你二十兩銀子,夠嗎?"

  二十兩銀子!這個數目如同一枚炮仗,在萬凌的腦海里炸開。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完全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價格。她從未見過如此巨額的錢財,一時之間不知所措,甚至忘記了回應。

  還沒等萬凌反應過來,公子哥已經給她塞了好幾錠大銀,拿過畫卷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了愣在原地的萬凌等人。

  「哇!好多銀子啊!」萬凌驚喜地看著手中的銀子,心中暗自竊喜,「看來今天真是遇到貴人了,說不定,真的要交好運了呢。」

  她美滋滋地幻想著,仿佛看到了未來美好的生活在向她招手。於是,她連忙收拾起了攤子,將東西整理好,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小傢伙,走啦!」萬凌心情愉快地叫喚著,聲音中充滿了喜悅和期待。

  小猴聽到主人的呼喚,立刻從人群中穿梭而過,敏捷地跳回到了萬凌的肩膀上。它還得意洋洋地舉起手中的兩根香蕉,向萬凌炫耀著。一旁的耍刀師傅也正大口吃著香蕉,沖萬凌做了一個粗魯卻不失可愛的鬼臉。

  萬凌被小猴的可愛模樣逗得哈哈大笑,她輕輕地撫摸著小猴的腦袋,溫柔地說:「你這小機靈鬼,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一人一猴相視一笑,眼中都閃爍著幸福的光芒。他們帶著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邁著輕快的步伐,漸漸消失在了眾人憐愛的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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