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遙之剛想垂頭指著小迎安,卻發現剛才還被她放在地上的小迎安此時卻消失無蹤。🐊💣 69𝕤𝕙υא.ςOᗰ 👤♖
他面色驚恐,連忙抬頭環顧四周,眼神慌亂,著急地拉著憐兒道:「你可曾看到剛才我身邊的小丫頭,大概三歲,剛才我還抱著的,為了跟你說話,我才把她放在地上,她剛剛還在這裡,你看到了嗎?」
憐兒立刻收起眼淚,感同身受著恩公的苦楚,安慰道:「公子莫慌,我是本地人,剛才那小丫頭我看到了,我可以幫公子一起找,但是憐兒有個條件。」
宗遙之條件反射地蹙起眉,想要拒絕。
但是轉念一想,這裡是東渡,並非是大陵。
小迎安走丟,若是一時半會找不到,只怕是此生都難再見。
他和十四爺人生地不熟的,只怕是很難找人,若是有個本地人帶著,也能快上幾分。
「我可以帶上你,但若是能在東渡為你找到一個好歸宿,也請你莫要推辭。」
憐兒垂眸猶豫,宗遙之蹙眉厲聲呵斥:「若是答應,那便走,若是不應,那就請歸還我的銀兩,待我尋到女兒,必會找你來討說法,說不得,會要了你的命。」
後面的話,他聲音很低,只有他和憐兒兩人能聽到。
憐兒被嚇得臉色發白。
宗遙之眸光冷沉,瞧著憐兒沒什麼反應,他便打算撥開人群去尋人,但下一瞬,憐兒開口:「我答應你。」
兩人穿過人群,但城中人聲鼎沸,行人和叫賣聲絡繹不絕,別說尋一個奶娃娃,就算是一個成年人,也很難。
憐兒慌裡慌張的看向宗遙之:「公子,我若是知曉拉住你會讓你的女兒走丟,我定然不會貿然如此,還望公子莫要怪罪。」
宗遙之沒理會,抬腿向前。
他這個人,重義氣,行走江湖多年,能看穿不少勾當,他何嘗不知憐兒是騙錢來的,那屍體說不準已經死了很久,被她這樣擺在路中央乞討了不知多長時間。
如今天氣冷,但屍體身上依舊爬滿了蚊蟲,可見至少一周。
他秉承著多行義事的原則,將身上的銀兩盡數捐給憐兒,心中想的全是為迎安積累善念,可憐兒卻以此來要挾,既如此,他也沒什麼理由再給她好臉色。
憐兒瞧著宗遙之不理會,難掩失落,失魂落魄地跟在他身後絮絮叨叨。
「此地名為玄光城,因著入夜之後,天邊總是掛著一抹藏藍色玄光而出名,玄光城百姓經商居多,很少務農,其中商鋪……妓院最多。」
本來,宗遙之打定主意不理她,但是聽到妓院二字,心頭還是難免一震。
若是小迎安被賣到妓院,別說是皇帝姐夫不原諒他,就連他自己都難原諒自己,別說是賜死,就是五馬分屍,他都覺得死法太輕。
他頓住腳,神色冰冷:「你的意思是我女兒被賣到了妓院?」
憐兒被嚇到了。
慌裡慌張地後退半步,垂著腦袋不敢說話。
她沉沉道:「公子,我只是這麼一說,況且,憐兒瞧著,您似乎也不是太著急……我才……」
她猜測這位公子帶著的小丫頭並非是他的親生女兒,說不準,是心上人的私生女,他帶她出來,是為了討心上人的歡心,生氣又不至於太著急,一來,是裝模作樣,二來,或許有私心,希望她回不來,如此,便可以和心上人長相廝守。
她雖然猜到,但依舊如此小心翼翼,為的,便是趁虛而入,搶了這位公子心中心上人的位置。
一個帶著個小丫頭片子的寡婦,何德何能得到這位公子的青睞。
說穿了,不過是仗著那張臉罷了。
她的容貌……也不差,為何不如人?
她的猜測自然不能宣之於口,但是宗遙之還是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了點隻言片語。
他蹙眉,頓住腳看她,沉沉:「若是你再用如此惡意的眼光揣測我和我身邊之人,我會親手殺了你。」
他不屑於殺人,但並不代表他不會殺人。
這個憐兒,褻瀆迎安,那便是觸了他的逆鱗。
憐兒當街跪下,苦苦哀求,磕頭道:「公子,憐兒錯了,還請您莫要殺了憐兒。」
她的聲音不小,下一瞬,宗遙之立刻被巡邏至此的官兵圍了起來。
憐兒哭的肝腸寸斷,跪在地上,我見猶憐。
宗遙之一席錦衣華服,與這異域風情的裝束格格不入。
官兵立刻下令:「來人,將這個異鄉之人給我帶走,還有這個女子,一併帶走,敢在玄光城中鬧事,怕是活膩了!」
宗遙之蹙眉,但這裡行人眾多,他只有配合帶走,若是將事情鬧大,捅了上去,只怕是對他們不利。
他匆忙掃視四周,與剛趕來的十四爺對視一眼,交換了個眼神後,被帶去了官府。
十四爺看到他身邊沒有迎安,便猜測她定然是自己溜走了。
而遙之也必定是知曉她的脾氣秉性,雖然著急,卻也沒有鬧得人盡皆知。
不然以他的脾氣,知曉迎安失蹤的那一刻,必定是鬧得玄光城不得安寧,不把玄光城翻個底朝天,他決不罷休。
以宗遙之身上的金銀財寶,玄光城中辦事的大人定然知曉他非富即貴,一時半刻不會出事。
現如今,他只得在此處等著迎安回來,與她會和。
於是,待人群散去後,他便心安理得地尋了個能看到剛才那乞討處的酒館坐下,目視著主街上的人來人往。
而與此同時,玄光城城北,小迎安坐在富麗堂皇的馬車裡,面前是一個面容精緻,雍容華貴的女子。
那女子瞧著她,嘴角含著笑,溫聲道:「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小迎安奶聲奶氣地看著她開口:「我叫,安盈,平安的按,盈盈一笑的盈。」
那女子聞言,笑的更開懷了。
小迎安繼續道:「姐姐,你長得真漂亮,比我娘親都漂亮。」
那女子摸了摸小迎安的頭,溫聲:「你長得也很可愛呀,能不能告訴姐姐,剛才那伙人跟你什麼關係?你從哪來的,要去哪?你的家裡人呢?」
提起這些,小迎安剛才還笑臉盈盈的臉上瞬間冷了下去。
下一瞬,哇哇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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