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elyn永德醫院,地下車庫。
沈光霽長腿交疊,靜靜地倚靠在車窗前,一隻手隨意地插在兜里,另一隻手中夾著雪茄。
他眼睫低垂,視線落在地面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會兒,他抬手,漫不經心地將煙送到嘴邊,輕輕吸上一口,隨後緩緩吐出,煙霧在空氣中裊裊散開,火光在昏暗中忽明忽滅。
煙霧繚繞間,他的嘴角偶爾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讓人捉摸不透。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沈光霽抬起眸子,看見遠處追來的男人,修長的手指稍一用力,便將菸頭掐滅。
他看向殷永哲,唇角露出一抹略帶嘲諷的輕笑:「你追過來的速度,比我預料中的要快很多。」
說明,那個顧清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也比他想像中的多得多。
殷永哲不傻,沈光霽這次來醫院,還非要顧清出面。
他不相信什麼巧合,肯定是他查到了些什麼,知道他對顧清別有心思,所以才過來給他一個下馬威。
可是……
他想懲罰他出言威脅他可以,怎麼報復他都行。
但唯獨,不能傷害顧清!
想到這,殷永哲雙眼猩紅,臉上寫滿了憤怒,猶如一頭被激怒的猛獸。
他死死盯著沈光霽,大聲質問道:「你為什麼要找上顧清?誰允許你接近她的?你還想不想知道你妹妹的下落了?」
他咬著牙,狠狠說道:「我警告你,你再靠近顧清一分,我就讓你妹妹死!」
聽到妹妹二字,沈光霽玩味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暴戾,仿佛有一團火焰在他眼中燃燒
他猛地伸出手,動作快如閃電,死死掐住殷永哲的脖子,那力度,仿佛要將他的咽喉捏碎。
接著,沈光霽毫不留情地將他的腦袋朝車窗上狠狠砸去。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沈光霽的力量極大,手下極狠。
車窗的玻璃在巨大的衝擊力下微微顫抖,似乎隨時都可能破碎。
「你靠著老子的妹妹威脅老子,你以為老子真的怕你不成?」
沈光霽微微眯起眸子,黑色的瞳孔中,透露出毫不遮掩的危險氣息。
「你費這麼大的勁,威脅我對付陸景炎,就是為了得到顧清吧?呵,既然你這麼愛她,愛到可以不要自己的命。那麼,我就先要了她的命,我倒要看看,你還敢不敢讓我妹妹死。」
他的話猶如一把利刃,準確無誤地刺中了殷永哲的心。
殷永哲的臉因窒息而漲得通紅,眼神里滿是掙扎與瘋狂。
他死死地掰著鉗制住脖頸的手,從齒間艱難地擠出一句話:「你以為陸景炎是吃素的,能讓你傷害到她?」
說完這句話,殷永哲一瞬間倍感無力。
無論是在沈光霽還是在陸景炎面前,他始終像只螻蟻一般,隨時都是被拿捏的一方。
哪怕手握對方的軟肋,也能很快被擊破。
看著他失神的模樣,沈光霽抬了抬下巴,目光睥睨地落在他臉上,像是在提醒他一樣,說道:「你也說了,老子不必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對付陸景炎,我想要顧清的命,有一百種方式,你大可以試一試,看我究竟敢不敢要她的命。」
殷永哲怒目圓睜,整張臉因憤怒而變得扭曲,額頭上的青筋如虬龍般鼓起,仿佛隨時都會爆裂開來。
見到這副模樣,沈光霽愈加興奮。
「哦,不對。」他眉頭微皺,搖了搖腦袋,佯裝想起來什麼:「你那麼愛顧清,比起要了她的命,我要是強占了她,你應該會更加痛苦吧?」
聽罷,殷永哲的雙眸燃燒著熊熊怒火,似要將眼前之人焚燒殆盡。
他雙手徒勞地抓著那隻如鐵鉗般的手,卻無法撼動分毫。喉嚨間發出「嗬嗬」的聲響,那是絕望與憤怒交織的聲音。
他掙扎著,身體微微顫抖:「你敢……」
拼盡全力吼出來的聲音卻微弱得幾不可聞。
沈光霽冷冷開口:「為了妹妹,沒有什麼是我不敢做的。」
說罷,他抬手狠狠揮出一拳,砸在殷永哲的臉上:「說,我妹妹到底在哪兒?」
殷永哲挨了這一拳,卻突然從喉間發出一陣陰戾的笑來,嘴角溢出鮮紅的血絲:「不愧是地下勢力的太子爺,手段厲害,心思也厲害,懂得拿捏人的七寸。可是你別忘了……」
他抬起頭來,陰森的雙眸緊盯著他不放,臉上扭曲出瘋狂的笑意:「我是一個瘋子,身為一個瘋子,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就算你抓到了我的軟肋又怎樣?只要你還有軟肋,我就永遠都不會輸。」
「你想用顧清來威脅我?OK,我告訴你,沒用。」
殷永哲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有瘋狂也有挑釁:「她死了,大不了,我讓你妹妹和我一起去為她陪葬就是。她若是被你強占了,那我就找地痞流氓、全世界最骯髒的男人去強占你的妹妹……」
「砰!」
沈光霽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不等他的話落音,舉起拳頭,如狂風暴雨般揮向殷永哲。
一拳又一拳,帶著無盡的憤怒與力量,重重地落在殷永哲的臉上。
殷永哲的臉很快變得鼻青臉腫,或許鼻骨都已被打碎。
然而,他卻一邊承受著毆打,一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哈哈哈哈……我贏了,我贏了,呵,比起陰暗的心思,你們誰都比不過我。」
那森冷笑聲在空氣中迴蕩,顯得刺耳無比。
沈光霽用了十足的力道,很快,殷永哲的臉上布滿了淤青和血跡,表情痛苦地扭曲在一起,但還是不敢認輸地發出警告:「沈先生,認清現實吧。你想要知道你妹妹的消息,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答應我的要求,幫我對付陸景炎,並且,離我的心上人遠遠的。否則,咱們誰也別想好過。」
沈光霽揪著他的衣領,將他死死地摁在車門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厭惡,嘴裡忍不住操了句髒話。
他媽的真是一個瘋子!
他剛才那些話,不過只是說一說罷了,這人卻真的會將這可怕的想法付諸行動。
沈光霽垂在身側的拳頭微微一顫——
不行,他決不能用妹妹去賭這個萬一。
他不允許妹妹有任何的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