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裳心跳砰砰,臉上好似著了火。
什麼叫,比腹肌更好看的啊……
這個男人簡直了……
她僵直著後背不轉身,很小聲:「我不要——」
手肘突然被人從身後握住,抓著她轉過身來——
倪裳下意識閉上眼睛,嚇得聲音都變了調:「我不要看啊啊!!」
胳膊被放開,男人輕輕壞笑出聲。
「小姑娘,你思想很危險啊。」
倪裳:「……」
將眼皮眯開一條縫,倪裳稍松出一口氣。
炎馳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他一隻手攤開在她身前,掌心裡躺著兩顆亮晶晶,圓鼓鼓的東西。
倪裳定睛一看,是一對耳釘。
是那種不對稱款式的耳釘,兩隻耳釘不一樣,一隻是G家經典的雙G樣式,另一隻看起來像一朵綻放的銀色小煙花,花朵的中心嵌一顆閃亮鑽石,燦爛耀眼。
倪裳心頭微動,抬眸怔然看男朋友:「這……」
炎馳狹長的眼尾彎了下:「新年禮物。」
他把耳釘放在她手裡,又從褲兜里摸出配套的首飾盒。
「本來說帶你去看煙花的,耽誤了,先送你一朵。等春節咱們再去,好不好?」
倪裳定定看了男朋友兩秒,又垂睫看手中不對稱的煙花耳釘,目光和心潮皆跳動起伏。
這個男人送的每一份禮物都很用心,總能在她的心上炸開一朵又一朵的,名為驚喜的小花……
「好。」倪裳軟聲回應道,兩手都環上男人腰身,下巴也磕進他堅實的胸膛。
「等到春節,我就戴著你送我的煙花,和你再去看煙花!」
炎馳輕笑應好,低頭在女孩前額親了親,拿過她手裡的新毛巾去衛生間洗澡了。
倪裳翹著唇邊坐到梳妝檯前,對著鏡子,將新年禮物細緻戴在耳朵上。戴好後她又從抽屜里拿出針線,三兩下給男人收緊了褲腰。
做完這些後,倪裳將坎肩和長褲掛到了浴室門把上。
男人換下的衣服隨意扔在外面洗手台上,倪裳猶豫了下,拿起這堆衣服。
她的洗手間裡就有洗衣機,連洗帶烘最快一個小時就能搞定。
她把髒衣服展開,一件一件往洗衣機里丟。
有一件掉了出來,軟塌塌落在她腳面上。
倪裳低頭,一下子愣住。
他倒是……
脫了個乾淨……
倪裳臉上微熱,彎腰捏起白色的鬆緊邊,將腳上的布料撿了起來。
跟她那些薄薄軟軟的蕾絲小件完全不一樣,男人的這件是平腳的,純棉全黑,中間還……鼓起來了。
很大一包……
浴室里淅淅瀝瀝的水聲,讓眼前的畫面莫名多了幾分禁忌感。
倪裳眨眨眼,紅著臉將手裡的布料扔進洗衣機。
剛從衛生間裡出來,她就聽見浴室的門鎖咔嚓一聲開了。
沒一會兒,洗完澡的炎馳踱出來,上本身依舊光裸,手裡提溜著那件黑色坎肩。
他走到她跟前,隨身烘過來炙熱的雄性荷爾蒙,混合氤氳的水汽,還有她橙花沐浴露的香味,組合出奇異而晃人心神的氣息……
倪裳心跳快了半拍。她視線刻意不往男人帶水珠的腹肌上瞟,輕聲問:「褲腰這下合適了嗎?」
炎馳沒回答,一手懶散散勾起褲腰的鬆緊邊,隨意扯起來一截,又倏地鬆開。
鬆緊褲腰啪地一聲,反彈到結實的腹肌上。
「合適。」
倪裳:「……」
倪裳覺得那根鬆緊帶也彈到了自己的心上。
她面紅耳赤地嗔了男人一眼:「你把衣服也穿上……」
炎馳悶笑了聲,聽話地拿起坎肩往頭上套。
男人一套上,倪裳就明白了他剛才為什麼不穿了。
太小了。
黑色的布料緊繃在男人健碩的身軀上,再被前胸後背的水汽一浸,整得跟濕.身.誘惑似的……
倪裳索性背過身,羞的不看男朋友了。
拿起電暖爐上溫烤的奶茶,她又一下想起來:「對了——」
「我今天,把咱們的事告訴奶奶了。」
炎馳拿水杯的手一頓,濃眉微揚:「你都給你奶奶說了?」
倪裳點點頭,唇角翹起來:「奶奶不反對我和你在一起的。」
男人的反應跟她預料的不太一樣,他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臉上沒什麼表情,只問她:「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你要說呢?」
倪裳愣了下:「不是你一直,想兩家長輩都知道的麼……」
炎馳舔了舔牙側:「我想著是,等你準備好了,就告訴我,我跟你一起去和奶奶說。」
上次他就看出來了,倪奶奶怕是不太樂意他跟倪裳在一塊兒。
現在知道他們談上了,老人免不得要說女孩。
他要在的話,不管是發難還是斥責,至少能替她擔著點……
炎馳審視般深深盯了女朋友片刻:「你奶奶今兒說你了吧?」
他伸手揉了把她的小臉,心疼又寵溺:「給你說哭了沒?」
倪裳心裡驚異男人的覺察力,搖頭否認:「沒有……」
炎馳眉心動了動,似是不信。
「我奶奶說了,你要是敢欺負我的話——」倪裳伸出一根纖細食指,戳上男人硬邦邦的胸口,「她就去找你算帳!」
炎馳悶笑了聲:「我哪敢欺負你,不都你欺負我。」
倪裳在男人胸前拍了下:「我才沒有!」
炎馳握上胸口的小手,拉到唇邊親了下,黑眸幽深:「老子就樂意讓你欺負。」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是鬧鐘的鈴聲。
男人拿起來瞟了眼,彎唇:「準備跨年了。」
倪裳意外:「這麼快啊?」
她轉身走到窗邊,盯住牆上的老式掛鍾。
時針分針重合在一起指向十二,又細又長的秒針正在與它們匯合。
九,八,七,六……
腰肢被兩條結實的胳膊從後面纏住,男人的前胸熨帖她後背。
他一手輕掰過她下巴。
「崽崽,新年快樂。」
新年與男人的親吻一起臨下來。
窗外天地一片茫茫,是新年送來的雪色浪漫。
男人的唇舌,臂彎,和氣息為她驅散所有的寒冷。
新舊交接時,他們便算擁吻了一年。
兩人的唇依依不捨分開後,倪裳轉過身,兩條胳膊環上男人腰身,面對面地與他相擁。
她揚起小臉熒熒看他,淺笑柔聲:「新年快樂啊,哥哥。」
願年年有今日。
願歲歲年年,都有你。
倪裳抬手摸了下耳垂上的耳釘,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眸:「我都沒有給你準備新年禮物……」
炎馳縱容低笑:「不用。」
他前額親昵抵上她的:「我崽崽收禮物就行了。」
倪裳扁嘴小聲:「不行……」
「那怎麼辦啊?」男人頓了片刻,唇貼上她耳廓,曖昧緩聲,「要不,把你給我當新年禮物?」
倪裳怔愣兩秒,微微一震。
抬頭對上男人幽深的黑眸,她探見他眸底被燈光折射的雪色,以及翻滾而出,不再掩飾的渴望……
後腰的大掌慢慢扣緊,指尖帶著某種暗示般,輕捻她絲滑睡袍。
「嗯?給不給?」
倪裳呼吸一滯,睫毛失措而赧然地顫抖不停,貝齒咬上唇瓣不說話。
看她這樣,炎馳輕嗤了聲,無奈一哂:「嚇得你……」
他順毛般摸了把她後腦:「老子還能強迫你不成。」
倪裳:「……」
倪裳抿了下瑩潤的唇邊,頭垂得更低了。
炎馳低頭親了下女朋友腦頂,又把她往懷裡摁了摁。
男人的這個擁抱沒什麼旖念,只有撫慰和安心的意味。
就這麼又抱了一會兒,炎馳問:「我衣服呢?」
「洗衣機里呢,還沒洗完。」倪裳又看了眼表,估計道,「可能還要半小時吧。」
「成,等洗完我換上走。」男人也瞥了眼牆上的鐘表,鬆開她,「你先去睡,不用管我。」
倪裳站著沒動,扭頭看窗外夜色里的茫茫白雪。
等到他衣服洗完,凌晨一點都過了,雪還下的這麼大……
倪裳垂睫糾結片刻,低頭看著自己的棉拖鞋,很小聲:「要不你……明天早上再走吧?」
炎馳拿雙肩包的手定住,慢慢揚起了眉梢。
「改主意了?」
「不,不是!」倪裳趕緊道,偏頭撇開男人灼灼的視線,「太晚了,外面雪又大……」
她有些難為情地努了努唇:「但是你,你不許欺負我……」
炎馳舌尖頂了下腮幫,嗤笑:「明白了。咱倆就蓋上被子聊天。」
倪裳:「……」
炎馳走到她身前,嗓音暗昧低沉:「故意饞老子呢?」
倪裳鬧了個大紅臉:「那要不你還是——」
她還沒說完,手腕就被男人抓著。
他拉著她往屏風後面走。
「走,跟哥哥聊天。」
精緻的雙面繡屏風之後,擺一張古色古香的紫檀木架子床——女兒家最隱秘的香閨,第一次被男人侵襲。
炎馳過去一把扯開平整的白色被面,自己先躺進去,靠上床頭。
他挑起眼尾悠悠看她,抬手大落落拍了拍自己身側:「來。」
反客為主了這是。
倪裳眸光閃了閃,原地磨蹭了幾秒,慢慢走過去。
她特意繞到床的另一側,也不脫外面的睡袍,像一條靈巧的小魚一樣,很快地溜進被窩。
兩人同衾,中間還隔了一人的距離。
可倪裳卻覺得男人的存在感無限大,占據她全部的床鋪,也擾亂她全部的心神……
炎馳側眸瞥見女孩燒紅的耳朵,嘴角彎了下。他探身,將床邊的電暖氣調到最小。
倪裳看見了,出聲阻攔:「晚上會冷的……」
炎馳乜她一眼,勾唇:「抱我不就行了。」
說著,他一條胳膊已經摟過來,一把把她攬進懷裡。
古舊的檀木床架發出吱吱呀呀的細聲,讓人無端臉紅心跳。
倪裳渾身一僵。
男人的一手墊到她頭下給她做枕頭,她木著身子,任他另一條胳膊扣上她細腰,嚴絲合縫地抱緊她。
「怎麼樣。」炎馳貼近她耳側,輕咬薄軟耳尖。
「你男人是不比暖氣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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