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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r Highness

2024-08-12 23:00:00 作者: 耿其心
  倪裳被炎馳抱在懷裡,抿住嘴唇沒有回話。

  他確實……比暖氣還暖和。

  男人的身上像揣了個火爐,烘得人渾身暖融融。

  頭下做枕頭的臂彎強健結實,有她最貪戀的安全感。

  橫亘她腰間的大掌慢慢收緊,他在她眼角印下一枚不帶任何慾念意味的晚安吻,低醇的嗓音輕哄:「睡吧。」

  倪裳的心房與手腳俱軟。她像只受到安撫的小貓,不自覺往男人懷裡縮,一手也柔柔搭上他小臂。

  正要閉眼,倪裳突然想起自己還戴著耳釘。

  害怕釘尖刮到男朋友的胳膊,她撐起上半身,取下耳釘。

  炎馳睜眼側眸,目光注視摘首飾的女孩。

  雙G樣式的耳墜從她小巧的耳垂上摘下,他這才發現,這樣的柳丁耳墜,對她來說似乎稍顯笨重了。

  炎馳蹙了下眉,問:「這耳釘,是不和你旗袍不太搭啊?」

  倪裳看了眼手心裡的柳丁,搖頭:「沒有啊,這挺百搭的。」

  她很少戴耳飾,偶爾戴一下,一般也會選擇和旗袍更為搭配的珍珠。

  可腦補一下自己這個直得不能再直的男朋友,站在櫃檯前為自己挑選首飾,皺著眉揣度她的心思,亦或糾結什麼才配她的旗袍……

  她便已經心滿意足。

  倪裳眼尾眯起來,朝男朋友莞爾:「我很喜歡~」

  得到肯定,炎馳唇邊翹了下,不再說什麼了。

  女孩兩手捏上另一側戴煙花耳釘的耳垂,尖俏的下巴自然微偏,脖子拉出更為纖長的頸線,肩側的鎖骨窩也更為凹陷,仿佛鞠了一抔白雪。

  摘下耳釘後,她向床側彈出半身,真絲睡袍的薄料隨著動作抻展,印出後背兩枚精緻的蝴蝶骨輪廓。

  將耳釘放上床頭櫃,倪裳重新抱住自己的暖爐。枕進男人的臂彎里前,她一手習慣性地,將腦後長發全部撥至胸前一側。

  那一頭青絲如瀑流瀉,散在潔白床單上,也灑滿男人大半個手臂。

  絲絲縷縷的騷動,酥酥麻麻的觸感。

  炎馳的指尖受到應激般,倏地蜷曲一寸。他喉結微動,眸色不動聲色地拉深了。

  直到現在,他才洞悉自己的軟弱。

  他的定力,克制以及忍耐通通不堪一擊。

  就這麼被幾根頭髮絲兒,輕易點著了火……

  偏偏這時候,始作俑者又在他懷裡動了動,柔柔香軀挑動他本就緊繃的神經。

  她還沒睡著,根根長睫細密垂落,跟著眼皮一抖一動。

  炎馳舔了下唇邊,嗓音沉啞命令她:「快睡。」

  ——再不睡,他可就真不讓她睡了。

  倪裳扁了扁嘴,委屈兮兮的:「睡不著嘛……」

  「我好像,有點吃撐著了……」她在被窩裡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又抬眸嗔男人,「都怪你!」

  這個男人,在一起之後,就跟要給她貼秋膘一樣,樂此不疲地投餵她。

  炎馳垂眸睨了她兩秒,緩聲:「我也睡不著。也都怪你。」

  倪裳仰起小臉,滿眼無辜看男朋友。

  男人凸起的圓喉結在她的眼前重重滑落。

  「我餓。」

  倪裳眉心動了下:「你沒吃飽嗎?」

  也是,他今天出差那麼忙,然後又是趕飛機又是冒雪騎摩托的,估計都沒好好吃晚飯。

  剛才給她買的橋頭排骨的宵夜,男人也就吃了一塊……

  「那,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吧。」倪裳撐了下男人厚實的胸膛,作勢起身,「家裡還有飯——」

  被窩還沒出,腰身就被更加強勢地扣住了。

  倪裳下巴磕上男人堅硬的肩膀,怔然抬眸,對上他深邃的眼。

  不知道是不是臥室光線暗淡,她覺著炎馳的一雙黑眸格外漆黑。

  男人的嗓音也壓得沉緩,透出沙啞:「我饞什麼,你不知道麼?」

  腰間的大掌不輕不重握了握,力道曖昧,溫度炙人。

  倪裳後腰一僵,臉騰地紅了。


  她垂下眼帘,咬唇很小聲:「說,說好不欺負人的……」

  炎馳低低「嗯」了聲:「不欺負。」

  做她枕頭的手臂彎曲收緊,指尖勾上絲滑睡袍的領口邊際,放肆拉扯,又克制停頓。

  他的唇也就近她燒紅的耳廓。

  「就解個饞,行麼?」

  倪裳的呼吸與心跳一同休止。

  她嘴唇翕動,乾燥的口舌卻發不出一點聲響,只猶豫著,緩慢地,顫抖著闔上了眼睛……

  是默許,也是無聲地邀請。

  炎馳目光劇烈閃動,眸色深不見底。

  他抱住女孩,唇片很輕地在她額上點了點,是感激,疼惜的意味也很足。

  倪裳低垂眼帘,根本不敢看男人此刻的眼神。

  腰後打成蝴蝶結的束縛松解開來,一陣微小窸窣後,絲綢睡袍得到解脫,逃到了地板上。

  倪裳前額抵在男人胸口,一頭黑髮從他身前順直而下。臉越紅,她的腦袋就埋得越低。

  等到細細肩帶也無聲滑落,她好似生了寒症般止不住顫慄,十指尖尖全部陷進強勁的麥色小臂中。

  無力攔阻,便索性閉上眼睛,貝齒緊咬唇瓣。

  不看,不言,其餘的感官卻被放大了。

  房間裡的空氣都在收緊,升溫,她的某些神經愈發敏感,好似越旋越緊的齒輪,快要崩斷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炎馳低低出聲:「崽崽。」

  男人氣息有些不穩,醇厚的聲線已經全啞。

  「你好軟。」

  他喉結翻滾著,低頭親她酥膩的耳垂:「哥哥很喜歡……」

  喜歡,何止喜歡。

  簡直愛不釋手。

  倪裳依舊垂著腦袋,兩扇濃睫仿佛被打濕的脆弱蝶翅,顫動不停。

  「疼……」

  炎馳啞然輕笑:「親嘴喊疼,現在又喊疼——」

  他故意拿捏她:「嬌氣!」

  倪裳可憐兮兮地瑟縮著,本就細軟的嗓都滾出喉音:「你,你手上有繭嘛……」

  炎馳眉心動了動,後知後覺地拿出手端看。

  這雙手捏慣了油門,摸多了鐵皮,都快忘了自己有多糙了。

  而他女人那麼嬌……

  男人悶笑了聲,慢慢舔了下唇角。

  「知道了。」

  說完,他頭便壓了下去。

  「……!!」

  倪裳腦中轟出一聲,徹底短了路。

  無法思考,只有感受。

  男人極短的寸頭帶著熱烘烘的潮氣,松針般短硬扎手。

  下巴上的胡茬更扎人……

  狗男人,又騙她!

  如果這還不算欺負……

  但不多時,倪裳發現自己又錯了——不,他不是狗。

  是狼。

  是貪婪又兇悍的餓狼,狡黠誘捕,急躁進攻。

  也是嗷嗷待哺的初生幼獸,源源不斷地渴求著飼哺。

  而她,居然也從這種近乎掠奪的哺餵中,獲得一種奇異的,羞恥又愉悅的滿足感……

  窗外風雪依舊肆虐,他們的世界卻春意闌珊,暖意縈懷。

  ——沒有比愛人的懷抱更為溫暖的地方了。

  這一晚,雪大,夜深,愛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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