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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r Highness

2024-08-12 23:00:02 作者: 耿其心
  側眸對上男人曖昧幽深的眼神,倪裳的面頰又是一熱。

  明明臊得慌,腦中卻不自覺回放起手機里女人的聲音。

  確實……

  挺像「上刑」的。

  那,不是這樣的動靜,應該是什麼樣的呢……

  浮想聯翩好半晌,倪裳一個激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思想有多……

  危險!

  她赧然闔眼,一手忿忿掐了把男人側腰:「你討厭……」

  她都給他帶壞了!

  這下不僅臉上發燒,倪裳覺得自己渾身都熱了起來。她掀開被子,剛要起身,一下子就被攔腰抱住。

  「哎呀你鬆手呀!」她在男人結實的懷裡掙扎兩下,「我要去喝水……」

  炎馳一把扯回被子給她蓋好。

  「捂著。我給你倒去。」

  男人下床繞到屏風前面,拿起女朋友的杯子從小熱水器里接了杯開水。想了想,他又掉倒小半杯熱水,重新接了點涼水,兌出一杯剛好能入口的溫水。

  端著水杯繞回屏風後,男人看見女朋友並沒有聽話捂在被子裡。她正坐在床頭,從抽屜裡面取出一雙雪白的棉襪。

  炎馳不解:「要睡覺了還穿什麼襪子。」

  倪裳扁扁嘴:「我腳冷嘛。」

  她手腳發涼的體質一如既往。來姨媽的時候更甚,就算開著暖氣,一晚上腳都熱不了。

  炎馳把水放到床頭,坐床邊懶散散看著她穿。

  為了搭配旗袍,女孩的襪子大都是白色,奶白色的綿襪,上面帶復古的絞絲或蕾絲花紋,都很精緻。

  倪裳展開一隻短襪,盤坐的一條腿伸到身前。

  炎馳這才發現她塗了甲油。

  五根圓潤的腳趾染上蔻色,稱得本就瑩白的腳面羊脂玉般酥膩。腳背上有骨痕微微凸起,脆弱而玲瓏。

  炎馳眸光微動,伸手握上那隻纖細腳腕,拉到自己膝上。

  「我給你穿。」

  倪裳有點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但還是伸直了腿,任男朋友給自己穿襪子。

  男人沒急著穿,他一手抓上她兩隻腳腕,另只手撫搓秀而翹的腳面,手掌繞過纖細跟腱,輕易包裹她整隻小腳。

  他握了握,勾唇:「你腳怎麼這么小啊?」

  「才不小。」倪裳的腳趾在男人手裡抗議般翹了翹,「是你手大。」

  炎馳悶笑了下,拇指她腕骨上磨了磨,拿起襪子。

  看著帶花邊的小襪子被提好,倪裳作勢收回腳,男人的手卻握在她腕間沒松。

  她掙了掙腿,軟聲:「幹嘛呀……」

  炎馳沒說話,黑眸盯著白襪下隱現的幾點蔻紅看了片刻,突然伸手,一把把剛穿好的襪子拽掉了。

  倪裳一怔:「你——」

  男人撩起衣擺,將她的兩隻腳都摟進懷裡——就跟上次暴雨後給她捂腳那次一樣。

  他朝她揚了下眉:「這不更暖和?」

  倪裳心頭一動,腳趾不自覺微扣。

  感受到的儘是腹肌堅硬的肌理。

  她難耐縮腿:「又不能捂一晚上。」

  「一會兒就不熱了吧……」

  說著,似是在感受專屬火爐的儲備熱量,女孩嬌而軟的足底稍用力踩了踩。

  炎馳的估計與眸光同時收緊,喉尖下沉,滾出極低的壓抑悶哼。

  他慢慢掀起眼皮,目光和他的體溫一樣灼熱。

  「想要熱一晚上的?」

  不等倪裳回答,男人便抓著她兩隻腳腕,猛地下滑。

  倪裳渾身一僵。

  意識到踩到什麼後,她腦中轟地炸開一片白。

  一張臉瞬間漲紅到脖子根,仿佛一隻燒開的小水壺。

  不冷了不冷了!

  哪兒都不冷了嗚嗚嗚……

  可男人卻不給她後撤的機會了。

  他已經欺身靠過來,一身的雄性荷爾蒙更加烘出炙熱的危險性,聲線也變得沉啞:「哥哥給你看看,嗯?」


  「……」

  他的這身睡衣是她做的。第一次做男式衣褲,她也很貼心,知道怎麼給他方便。

  如今,他確實沒怎麼費勁就解脫出來。

  她看見了。

  就跟他人一樣硬朗,健壯,昂揚。

  烙鐵般灼燙她腳心。

  倪裳的心跳和呼吸一起停止,整條腿都麻了。

  男人的語氣暗昧,嗓音全啞:「還冷麼?」

  「……」

  她說不出話來,只感覺腳底和大腦都在不斷升溫。

  狗男人很懂得摩擦生熱的道理。

  腳腕快斷了,腦中也徹底陷入混沌時,炎馳索性將她的兩隻手也一併拉了過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倪裳覺得大概有幾個世紀那麼漫長。

  炎馳鬆開了她。他繞過屏風,去餐桌那邊拿來一包濕巾。抽了得有半包後,又起身去了浴室。

  倪裳全程呆若木雞,兩隻小手無辜又無措地舉在胸口。

  剛才的畫面太過震撼,到現在她都是懵的……

  炎馳清理完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女朋友縮在床頭,兩隻小手偎在胸口的小樣,特別像一隻受到驚嚇,又可憐巴巴的土撥鼠。

  男人唇邊彎了下,痞壞又滿足。

  他走過去,從身後擁住她。

  視線瞥到她肩膀,他抬手輕拭,低笑:「怎麼這兒也有啊……」

  倪裳:「…………」

  嗚嗚嗚,那怪誰啊!怪誰!

  倪裳不敢看衣服,也不敢扭頭和男人對視,只紅著臉,又嬌又忿地罵人:「你,你就是王八蛋……」

  炎馳笑了下,偏頭親了親她的耳垂。

  「王八蛋現在可是你的了啊。」

  倪裳瑟縮了下脖子:「我才不要……」

  嚇死個人。

  「由不得你。」炎馳輕咬她耳尖,壞笑,「老子還是第一——」

  他還沒說完,倪裳就跟聽了耳朵會聾一樣嗚出一聲,趕緊往浴室一路小跑。

  望著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炎馳氣音輕笑。

  停到洗手台前,倪裳看了眼鏡子裡面的自己,又趕快低頭。

  打開水龍頭,她先徹底把手洗乾淨,又往的臉上撲了點水,最後拿下淋浴頭,對準腿腳……

  一切都清理乾淨之後,倪裳出來,看見炎馳正在換床單被罩。

  他的睡衣也換了,又穿上了那兩件不合身的坎肩長褲。

  ……想也知道為什麼。

  側眸看到女朋友,炎馳眉梢挑了下,問她:「你也換一身?」

  想到自己睡衣上沾的東西,倪裳橫了男人一眼,打開衣櫃拿出套新的睡裙,又進浴室了。

  鋪好床,炎馳自覺躺進去暖被窩。

  沒一會兒,倪裳從衛生間出來。看見她新換的睡裙,炎馳眉心微動,唇角似笑而非勾起來。

  時間久了,他也知道她的睡裙襯裙,基本都是極細的吊帶款。

  但新換的這件不是。

  長袖窄領的,把脖子胸口裹得那叫一個嚴實。

  小姑娘,還開始防他了……

  視線自然下移,落到堪堪及膝的裙擺,他目光倏地一頓,神色轉淡。

  察覺到男朋友眼神的變化,倪裳心裡一緊。她努努唇,很沒有威懾力地警告男人:「你今晚不許再——」

  還沒說完,炎馳已經抬起一隻手,掌心緩緩覆到她右膝

  ——的那塊疤上。

  倪裳怔住,忽而想到上次男人看見自己這塊疤的場景——那次暴雨留宿他家,她露出腿上的疤給他看。

  也第一次揭開心裡的傷疤給他看……

  男人覆手上來的動作,跟上次一樣。

  但上次她躲開了。

  這次,她沒有再閃躲了。

  炎馳的手掌在女孩白潤的膝蓋上摩挲片刻,拇指撫過那塊硬幣大的疤痕,眉心擰起來。


  「疼麼?」

  男人的聲音很低,語氣里滿是疼惜。倪裳倏地心軟,輕笑著搖頭。

  「都多少年啦,早不疼了。」

  「就是……」她也伸手摸膝上的疤,指尖碰到凹凸不平的痕跡,聲音就低下去,「消不下去了,就很醜……」

  這樣的疤要去掉,只能做醫美。

  倪裳擔心效果沒有保證,也害怕會疼……

  「誰說的。」炎馳沉聲反駁,「不醜。」

  他低頭,帶著撫慰,甚至虔誠般的姿態,在她的傷疤上印下一吻。

  「哥哥喜歡。」

  倪裳心跳一頓,隨後迸出更為強烈的悸動,後背都升起一片酥麻。

  他早已吻過她許多遍,但沒有哪一次的吻像現在這般,讓她如此心動。

  一顆心仿佛浸潤在溫水之中,滿漲又溫存。

  鼻尖控制不住地泛酸,倪裳眨眨眼,細聲:「你騙人……」

  她嬌嗔打男人肩膀,嘴角卻是向上的:「哪有喜歡疤的啊。」

  炎馳彎唇:「我就喜歡。」

  他伸手把她攬進懷裡,溫柔低喃。

  「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歡。」

  *****************************

  一夜安眠無夢。

  倪裳醒來的時間比她以為的要早一點。才剛八點。

  扭頭看見床頭冒著熱氣的一杯紅糖水,聽著浴室里隱約的洗漱水聲,她恍惚一瞬,又更加心安。

  冬日的清晨,天氣難得的好。幾米陽光灑落軒窗和梳妝檯,暖意融融。

  倪裳喝完紅糖水,將梳妝檯上的巴西木搬到窗台上,又拿過旁邊的小噴水壺。

  她三天兩頭忘記澆水,但這盆巴西木自從發芽出葉後,長勢簡直野蠻。現在,一盆盆栽枝繁葉茂。

  格魯特小人坐在鬱鬱蔥蔥的綠色中,都快看不見腦袋了。

  就是還沒開花。

  倪裳後來上網查了下,花店老闆那套開花代表遇見真愛的說辭,估計都是騙人的……

  噴了幾下,倪裳放下手中的噴壺。

  腰肢突然被一雙結實的臂膀從後面纏住。

  腦頂同時落下男人的下巴和低醇的聲線:「早啊,崽崽。」

  再尋常不過的問候,倪裳心裡卻無端滿足。

  她恍然覺悟,自己想要的,或許,只是一個這樣的早晨。

  ——醒來的枕邊有他的溫度和氣息,床頭有他準備的溫水,耳邊有他的溫柔低語,身後是他緊實的懷抱。

  前所未有的踏實感。

  她想要的,不過是和他在一起的,許多個平淡的日日夜夜……

  向後倒進男人結實的胸膛,倪裳莞爾:「早呀~」

  她兩手搭上腰間麥色的小臂:「你怎麼起這麼早啊?不困麼?」

  炎馳輕吁出口氣,有牙膏的薄荷氣息撲灑她臉側。

  她這裡沒有剃鬚刀,男人親吻她臉頰時,蓄了一夜的旺盛胡茬扎扎痒痒的。

  他和她咬耳朵,很低聲:「饞的我睡不著。」

  倪裳:「……」

  煩死了啊這個男人!

  根本溫情不過三分鐘……

  男人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從不誇張。

  倪裳被箍在他懷裡躲都躲不掉,簡直欲哭無淚:「不是,你怎麼又……」

  炎馳悶笑:「早上就這樣,你不知道?」

  頭一回,醒來時自己的崽崽就在身邊,他的幸福感和獨占欲同時爆棚。需要紓解。

  倪裳有些難為情地別開臉。她撇撇嘴,輕咬下唇。

  「炎馳你壞死了!」

  炎馳低哼:「你才是小壞蛋。」

  沒有比這隻崽更會折磨人的了。

  就一次次熬煉他的耐心。

  「等著……」他吻她身後細軟的濃髮。

  「看老子到時候怎麼拾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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