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塊就能給奶奶做一次透析,也夠她們好幾天的生活費了。
季秋野從來都不會輸,也不允許自己輸。
更何況,遇到傻子主動送錢的這種情況不多,季秋野更不會輕易放過。
此時的宋子強,已經連贏四人,正囂張上頭。
覺得整個「未來撞球廳」的人,都沒有能贏他的人了。
宋子強把撞球杆丟給旁邊的人,扭開礦泉水喝了一口:「哎……林漁,你們還有沒有人了,都輸給我了。」
「我看你再不上場,你們就沒人了。」
「要是連我都打不過,還開什麼撞球廳啊,趁早散夥,還能省下錢留著過年用。」
「哈哈哈……」宋子強帶來的人,跟著他一起嘲笑。
林漁看著囂張的的宋子強,沒說話只是笑著。
他親自動手還不值得,更何況會有人收拾他。
「我跟你打。」
季秋野從後面走出來,聲音先聲奪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整個人身上帶著自信。
剛才季秋野突然走開,林漁還以為她去抽菸了,沒想到是去拿杆子去了。
季秋野找了一個順手的撞球杆,從後面走出來,打量了一下對面的人,嘴角一勾。
宋子強看清季秋野的臉,嘴巴上揚著,完全沒把季秋野的話當真。
「美女,你來?你行嗎?」
「別打輸了就哭了,我可不會哄女人,不過要是女朋友我倒是還會,保證讓你爽。」
「哈哈哈……」
跟著宋子強來的人,跟著笑。
宋子強的為人,林漁也是知道一些的,林漁聽到宋子強嘴巴開始對季秋野不乾淨,強忍著怒氣,開口警告:「宋子強,你他媽的,嘴巴放乾淨點。」
宋子強越笑,季秋野的表情就越冷。
如果不是要掙錢,季秋野根本就不會理他。
宋子強今天是來給他們下馬威的,聽到林漁的話,勾著嘴角,眼睛裡多了絲意味深長。
宋子強:「聽到沒,林老闆叫我們嘴乾淨點。」
「老子混了那麼久,還不知道乾淨兩個字怎麼寫。」
「要不,你教教我?」宋子強說給林漁聽的,卻是對著季秋野說的。
「還是說,讓你女朋友叫叫我?」
宋子強早就發現了林漁旁邊的女人,就是林漁新交的女朋友。
突然被Q到,站在林漁旁邊的女生,往後面縮了一下,躲在林漁的身後。
見宋子強的嘴不乾淨,季秋野有些不耐煩,皺了皺眉,季秋野聲音清冷,滿臉的不屑:「少他媽廢話,玩不玩?」
季秋野的話,打破了這個對立局。
宋子強的舌頭,頂了頂腮,不再去看林漁的方向,回頭痞笑的看著季秋野:「玩……陪美女好好玩玩。」
「就這麼玩,不好玩,要不要玩點別的?來個賭注怎麼樣?」
「小妞……願不願?」
季秋野擦拭著杆子,沒看宋子強:「怎麼玩?」
季秋野沒在意,可林漁聽到這話急了。
林漁聽到季秋野的話,打斷季秋野的話:「別胡鬧。」
宋子強不悅道:「林漁你怎麼管那麼寬,人家都同意了,關你屁事啊。」
「宋子強,你他媽的閉嘴。」林漁的脾氣肉眼可見的上來,耐心也已經消磨殆盡。
「媽的……你想死啊,老子來你這兒,是給你面子了。」
宋子強脾氣也上來了,敢這樣懟他的人少見,他也不慣著。
林漁也罵狠話,絲毫不觸宋子強的狠話:「宋子強,你想死,就直說。」
林漁根本不看宋子強,眼神一直看向季秋野,不想讓她胡鬧。
林漁的反應太過激烈,除了兩個對峙的人,其餘人都沒敢開口的。
他說過,打球可以,有獎金,但不允許讓季秋野跟宋子強有賭注。
宋子強是什麼人,這一片都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宋子強就是不學無術的地痞流氓。
季秋野沒聽林漁的話,又開口打斷宋子強要發出的火焰,視線從球桿上挪開,看向宋子強。
季秋野忘記了林漁的話,開口:「別管他,賭一把。」
「想賭什麼?」季秋野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無所謂的表情,就好像說話的不是她自己一樣。
聽到季秋野的話,宋子強笑了:「好……還是你痛快。」
「我贏了,你陪我一天,怎麼樣?」
季秋野勾著紅唇,清聲:「可以。」
季秋野答應了宋子強的話,又接著說道:「我贏了,你滾著出這門口,以後別進這裡。」
宋子強從一開始,就沒看起季秋野能贏自己,他答應跟季秋野打,就是為了玩一下她。
「好。」
「一局定勝負。」
他贏了,他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女人,遲早玩膩她。
季秋野桀驁不馴的模樣,越是得不到,他越喜歡。
兩人無視自己的模樣,尤其是季秋野不聽自己的話,林漁臉色氣憤極了,誰都不敢去跟他說話。
「艹……」
林漁現在很少爆粗口,現在因為季秋野跟宋子強,沒忍住。
林漁把雪茄丟到地上,腳踩了過去,踢了一旁的撞球杆,好幾根撞球杆都被他踢倒在地。
林漁冷著臉,坐在了遠處的沙發上。
在林漁聽到季秋野跟宋子強賭約的時候,緊皺眉毛,臉上的表情更是冷的可怕,就連旁邊的新女友,林漁都沒心情陪她了。
儘管林漁生氣,還沒離開二樓。
林漁穿著花襯衫,痞里痞氣的靠坐在遠處的沙發上,掏出手機把玩著,裝作不在意的模樣,不去看她們。
他儘管生氣,但也不允許別人欺負她。
輸了不認帳,宋子強能做,他林漁也能做。
季秋野跟宋子強,並沒有因為林漁發脾氣,終止賭約。
球擺好在桌子上,宋子強又拿起了之前的球桿,看著季秋野:
「女士優先。」
宋子強想裝紳士,季秋野也不跟他客氣。
讓她先,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直接給他清場。
季秋野沒說話,薄唇勾了勾,墨色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身後,擺好姿勢。
一球……又一球
只要是季秋野瞄準的球,都一顆顆的,準確的打進洞裡。
季秋野每一桿下去,宋子強的臉色就更深一分。
最後一球,季秋野一桿進洞,桌子上的球,宋子強都沒機會出手。
宋子強沒有想到季秋野這麼厲害,全清。
打完最後一球,季秋野撒開頭髮,隨手抓了抓,扎了個高馬尾,薄唇勾起小弧度,眉毛微挑,挑釁的看著宋子強。
「我贏了。」
「開始滾吧?」
她很想看,宋子強是怎麼從這裡滾出去的。
季秋野的表情帶滿了挑釁,跟傲氣。
宋子強不認:「什麼?」
「我怎麼不知道,我說過的話了。」
「妹妹別認真嘛?哥哥只是說著玩玩的。」
「要不哥哥陪你玩個新遊戲,保證你喜歡。」
說著宋子強就想對季秋野動手,手都差點碰到了季秋野的臉。
沒等季秋野親自動手,宋子強不老實的手,就被林漁一巴掌拍掉:「敢動她,信不信我廢了你。」
林漁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走了過來,就連季秋野都沒注意到。
「呵……林漁,吃著碗裡的,還看著鍋里的,要不要那麼渣啊。」
「我陪她玩玩怎麼了?」
「就她這模樣,這身材,你是不是早就上過了。」
「你玩剩下的,我玩玩怎麼了?只許你一個人碰。」
林漁沒說話,一聲嗤笑,眼神犀利的看向宋子強:「上你媽。」
說著林漁的拳頭,很突然的就打在了宋子強的臉上。
「林漁!」
季秋野第一時間叫住林漁,把人拉了回來。
不然宋子強就不是只挨著一拳的事了。
他帶大的人,被詆毀,林漁手裡沒留情,打宋子強的那一下,又快又狠。
林漁突然動手,宋子強毫無防備,後腰撞在了另一張桌子上。
一時間,整個二樓的撞球廳,都寂靜了下來,原本第一天開業,林漁原本想忍著的。
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宋子強的口中,被打出血,血鏽的味道一下充滿口腔。
被打的宋子強,吐了一口血跟唾液,看向動手的林漁。
他語氣里調戲詆毀季秋野幾句,他就受不了了。
有意思有意思。
「哈……你他媽的動手,老子弄不死你。」
宋子強要動手,但林漁也不是吃素的,跟著林漁的人,也站在那裡。
跟著宋子強來的人只有四個人,撞球廳林漁的人不少。
情況對他們不利,宋子強用手揉了揉受傷的臉頰,走到林漁的旁邊。
「遲早,我玩死你的女人。」說這話的時候,宋子強的臉上帶著怒意。
「有本事你護她一輩子。」
說完,宋子強臨走的時候,撞了一下林漁的肩膀。
宋子強的眼神,還不忘看向林漁帶來的女人沈諾跟季秋野。
那種赤裸裸的眼神,季秋野很嫌棄,沒看他半眼。
宋子強倒是要看看,林漁會選擇保哪個。
宋子強走了之後,一直站在旁邊的沈諾,這才上前,拉住林漁的胳膊,關心道:「阿漁,沒事吧?怎麼突然動手了?」
「以後他要是來鬧怎麼辦?」
沈諾剛才一直沒敢上前。
直到人走了,她才敢往前湊。
她剛跟林漁談了幾天,這還是第一次見林漁動手。
原本她以為林漁,只是愛玩的花花公子,沒想到動起手來,那麼嚇人。
而且,宋子強的眼神看自己的時候,很讓人反感。
宋子強帶人走了,圍觀的人也都散開。
林漁撫開沈諾的手,心情很不好:「你先回去,晚點我在找你。」
「好吧,那你忙完,早點來找我。」
「嗯。」林漁的臉上掛著不耐煩的表情。
沈諾拿著自己的小皮包,離開了撞球廳。
打發完沈諾,林漁這才看靠在撞球桌上,玩手機的季秋野。
看著季秋野還有心情在那兒玩手機,林漁的脾氣瞬間上來了。
如果她不是女的,林漁恨不得揍她一頓,出出氣。
但季秋野偏偏就是女的,還是他養大一手教出來的。
「季秋野。」
林漁帶著警告的語氣,叫了季秋野的全名。
「我踏馬,我跟你說的話都忘了?」
林漁的語氣很低沉,板著臉有些生氣。
聽到林漁的話,季秋野從手機上抬起眼眸,聲音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沒忘。」
季秋野不在乎的模樣,讓林漁更生氣了,但林漁又拿她沒辦法,只能動嘴。
「沒忘,那你還TM的還跟他賭,你腦子被屎堵了。」
「你知不知道,他是誰,就那麼輕易的答應他,萬一輸了怎麼辦?」
「你還真想去陪他。」
季秋野無所事事的,不在意,摳了摳手指,臉上掛著漫步驚心的勾唇,一點都不在意林漁生氣的點。
「他敢讓我陪,我就陪唄。」
季秋野說的很輕巧,見林漁的臉色變得更難看,季秋野又說道:
「再說,我這不是沒輸。」季秋野玩心的膽子大著呢。
季秋野聲音冷冷的:「又沒吃虧,大不了下一次不賭了。」
「這有什麼好氣的。」
季秋野的話,都能氣死林漁。
「你……你……滾滾滾。」
再看到季秋野待在這兒,林漁覺得他能被她氣死。
季秋野笑了笑,把杆子丟在一邊。
走到一半,季秋野又想到什麼,停下身子,對著林漁提醒著說道:「別忘了給我獎金。」
「知道了,快滾。」
都什麼時候了,他媽的,她還惦記那點錢。
林漁害怕季秋野真的走了,又開口:
「滾去前台待著去。」
季秋野聽到林漁的罵,沒生氣,聳了聳肩:「哦……」
季秋野臨走的時候,季秋野小聲的嘟囔:「狗脾氣。」
「也不知道人家怎麼看上你的。」
季秋野的嘟囔很小聲,林漁也聽到了一點,一個眼神掃過來:「你不是狗脾氣?你不比驢還倔。」
林漁的回懟過來的話,季秋野笑了笑,挑了挑眉:「你管我什麼脾氣,知道你自己是狗脾氣就行了。」
說完季秋野連忙往樓下走。
現在季秋野不敢跟林漁硬槓,林漁在氣頭上,季秋野了解他的脾氣,他也了解季秋野的脾氣。
季秋野的脾氣,就是他慣出來的。
他慣出來的狗脾氣。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畢竟他是老闆,還得拿他的錢,季秋野還是順著他的狗脾氣。
最最最主要的是,她現在沒地去,還不如在這兒,還能多掙林漁幾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