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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十六夜薔薇大劇院(6)

2024-08-13 00:27:27 作者: 榨菜魚缸
  德魯埃拉·布萊克知道自己現在應該露出笑容,她也在努力這麼做。

  一想到西格納斯現在不知道正在遭受怎樣的虐待,她的心就像是被螞蟻啃噬一樣難受。

  「德魯埃拉,」沃爾布加握了握她的手,「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

  德魯埃拉知道這是在提醒她,因為克拉布夫人也在「關切」地望向她。

  伊莉莎白·克拉布,純血的社交圈子裡沒有比她更愛議論別人的夫人了。

  「我只是在想,」德魯埃拉笑著搖搖頭,「我到底是在劇院,還是在什麼鄉村嘉年華?只盼望這齣鬧劇能儘快結束。」

  「那麼,他們說的是真的嗎?」克拉布夫人矯揉造作地捂住心口,仿佛承受了極大的噩耗,「可憐的西格納斯真的被那群野蠻人俘虜了?」

  果然,前天在非洲肯亞發生的事,昨天下午布萊克莊園陷落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英國魔法界。

  「你覺得呢?」沃爾布加連一個眼風都沒有分給她,輕輕將摺扇搭在了額頭,似乎是被劇場裡過於熱烈的鼓點吵得頭痛。

  「一派胡言。」奧賴恩嘟囔一聲,似乎根本沒把這個傳言放在心上。「我發誓西格納斯這個時候正躺在印度洋海灘邊喝香檳呢。」

  布萊克一家人鬆弛泰然的態度,讓克拉布夫人開始懷疑起這個消息的真假起來。

  「看起來問題並不嚴重了。」克拉布夫人重新揚起假笑,「你知道的,現在是敏感時期,我們都擔心下個月的國會可能會發生意外呢。」

  純血派之中如果有人被比利·謝爾頓策反,本就不甚明朗局勢就會滑向深淵。

  他們擔心布萊克家會為了西格納斯·布萊克向改革黨妥協,因此派克拉布夫人來試探。

  「你大可讓他們放心,」沃爾布加眯了眯眼睛,「論到維護巫師純正,我們可比你們狂熱得多。

  「布萊克家不會做純血主義的叛徒。」

  但不代表不能做保守黨的叛徒。

  沃爾布加相信這個咋咋呼呼的蠢貨是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的,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那我就告辭了。」伊莉莎白·克拉布立刻起身告辭,沒有過多地糾纏。

  至於他們對這番說辭能相信多少,就不在沃爾布加考慮的範圍之內了。

  現在,沒有什麼比西格納斯·布萊克的命更重要。

  就在克拉布夫人離開後不久,另一個男人敲響了201包廂的大門。

  比利·謝爾頓。

  他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一頭白髮閃爍著金屬鋁一樣的光澤。

  「謝爾頓先生,一個人?」奧賴恩一如既往地不著調。

  「我有這個自信。」比利·謝爾頓不苟言笑,他那魁梧的身材和犀利的眼神也證明了他的自信不是空穴來風。

  「更何況,我相信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望向沃爾布加,「不是嗎,布萊克夫人?」

  顯然,人人都知道奧賴恩·布萊克只是個擺設,布萊克家真正的掌舵者是沃爾布加·布萊克。

  德魯埃拉收到了沃爾布加的示意,起身站到了門外,防止有人會不管不顧地闖進來。

  這場談話並沒有持續很久,大概十分鐘後,比利·謝爾頓從包廂里走了出來,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

  「我非常同情西格納斯·布萊克先生的遭遇,並會盡最大的努力來幫助他的。」他握了握德魯埃拉的手,以表示這次會面的結果讓他非常滿意。

  「感激不盡。」德魯埃拉知道沃爾布加肯定許諾了他不少好處。

  向著曾經的敵人道謝,這種感覺讓她感覺到很挫敗。

  德魯埃拉神情恍惚地站到盥洗室的鏡子前,觀察著裡面的女人。

  她今年已經三十八歲了,即使已經做了三個孩子的母親,她也依然會因為即將見到闊別已久的丈夫而顫抖。

  德魯埃拉將手浸在冰冷的自來水裡,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再次抬起頭時,空氣中多了一股淡淡的菸草味。

  貝拉半隱在黑暗裡,指間的火星一明一滅。

  「貝拉,」德魯埃拉說,「你知道我討厭煙的氣味。」

  「我知道。」貝拉吹了一口氣,面龐被那些對於五臟六腑來說是毒藥的氣體繚繞,只看得見一對晃動的紅寶石。


  「很多年前,你就不再聽我的話了。」德魯埃拉笑了笑。

  「但現在,你連安多米達也管不住了。」貝拉熄滅了香菸,「不是嗎?」

  「她已經成年了,我本來就沒有權利干涉她的決定。」

  「對,畢竟她是你最喜歡的女兒嘛。」貝拉的聲音變得尖銳起來,「但我可不會放任她做出有辱門風的決定。如果你不忍心,可以交給我來做。」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相信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德魯埃拉嘆了口氣,「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放過她呢,貝拉?

  「我非常確定安朵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德魯埃拉知道貝拉一直對安多米達抱有敵意。

  小時候,貝拉好幾次差點真正殺掉她的妹妹。但每次一到最後關頭,她就會停下來,好像那就只是一個惡劣的玩笑罷了。

  「誰知道呢。」貝拉勾了勾嘴角,「誰讓她倒霉,偏偏做了我的姐妹呢?」

  她從黑暗中走出來,以便德魯埃拉能看清楚她那愉悅的笑容。

  「所以,沃爾布加剛剛見了比利·謝爾頓。」她說,「如果是為了爸爸的事,我可以保證那是多此一舉。」

  「你要做什麼?」德魯埃拉閃電般地抓住她的左手,披帛滑落,露出一個古怪的紋身,「或者說,你們想幹什麼?」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媽媽。」貝拉輕輕掙脫開她的鉗制,「我只是想幫助爸爸而已。」

  「貝拉,我不知道他們用什麼方法,讓你晉升得這麼快。」德魯埃拉握住大女兒的肩膀,輕聲道,「我只是不想讓你卷進危險之中,請告訴我你們最近到底在做什麼,好嗎?」

  「所以現在你又想做一個好母親了?」貝拉玩味地挑了挑眉,「很抱歉,我不需要你的指導。」

  「孩子,你可能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被利用,我很擔心你。」

  「你錯了。」貝拉把臉貼到她的臉上,用更加輕柔的聲音說道 ,「你應該擔心的是被我盯上的人。」

  「最遲明天你就能再見到爸爸了。」她重新整理好披帛,黑色的裙擺隨著她的步伐層層綻放,「再見,媽媽。」

  德魯埃拉側過頭,看到鏡中的女人眉頭緊蹙,既失望又忐忑。

  她失望的是,無論自己如何袒護貝拉,這個女兒都是如此不知感恩。

  她忐忑的是,這個聲名鵲起的神秘組織會把布萊克家帶向何方。

  這個名為【Death Eaters】的組織。

  ————————————

  非洲肯亞,布萊克莊園。

  西格納斯·布萊克跪在鬆軟的細沙里,耳邊是一片霹靂爆炸,以及呼喊奔逃的聲音。

  熱浪撲面而來,西格納斯感覺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束縛咒消失了。

  於是他睜開了眼睛。

  火光沖天,成堆的酒桶和乾燥的茶葉是最好的助燃劑,布萊克家耗費了半個世紀的心血在他的眼前崩塌。

  矮小的幾瓦人被驅趕著向海邊逃竄,黑人巫師們看起來正在和什麼人戰鬥,他們手勢結印的速度顯然敵不過綠光飛射的速度,節節敗退。

  施咒人就是在剛剛的戰鬥中死亡,所以西格納斯身上的束縛咒才自動解除了。

  滾滾濃煙之中,一群黑袍人走了出來。

  他們的臉上都戴著統一制式的銀色食屍鬼面罩,顯然這是一次有組織的襲擊。

  黑袍人的領袖拖著一位長老打扮的黑人巫師,很快就徑直越過了西格納斯,站到了海灘邊的大石塊上。

  「記住了,」他高聲喊道,聲音聽起來像個年輕人,「這是你們自找的。」

  他一刀割掉了長老的喉嚨。

  那些被逼到海岸邊的黑人巫師都停下來,眼神兇惡地盯著他們。

  黑袍人舉起染血的匕首:「By order of Death Eaters!」

  「By order of Death E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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