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百杆冰冷長槍指著的江源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這可是城防軍,正兒八經從戰場上殺出來的,軍隊精銳中的精銳。
別看東廠高手眾多,單對單廝殺或許能秒殺這些城防軍,但一旦拉開陣仗,城防軍屠殺這些江湖高手就如同殺雞一般。
「你們……」
「全部給我拿下!」江源話還沒說完,只聽城防軍將領一聲大喝,是幾名士兵當即凶神惡煞的朝著江源幾人衝來。
秦天柱與王剛面色焦急的看著江源,這麼多人,他們沒有絲毫把握能帶著江源衝出去。
「不要反抗。」江源扭頭衝著幾人喊道。
沒一會工夫,江源幾人便被捆了個結結實實。
「呵呵!敢衝撞城防軍,這可真是開國以來頭一份,你們膽子不小啊!」將軍冷笑著看向幾人。
「全部帶走,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直接決定了江源等人的命運。
江源面色凝重的在隊伍中慢慢行走,這把是真的完犢子了。
衝撞城防軍這個罪名不管在哪個朝代,那都是重罪。
哪怕是王木,都不一定能將其保下來,除非龍椅上的那位發話。
「幾位先委屈一陣子,我定會報告給我們總領!」東廠一位負責人怒氣沖沖道。
不管怎麼說,直接衝到這裡抓人,那特麼幾乎是把他們東廠的臉面踩在地上摩擦了。
江源慘笑一聲搖了搖頭,這件事恐怕還真不是王木能搞得定的,或許論官階大小,王木比這城防軍將領高出不少。
但實際上,對於城防軍這種只聽從兵符的傢伙來說,不好用。
除非能跟兵部大佬夠得上關係,但關鍵是,現在整個大端王朝依舊在對外征戰,兵部風頭無兩,人家願不願意搭理你,你能不能找到人都不好說。
在江源腦海中思來想去之際,一行人也已經來到城防軍大牢。
「進去吧,奉勸你們一句,反正也活不了幾天了,就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一名士兵冷冷開口,隨即打開牢門推搡著眾人進去。
該說不說,對於牢房,江源那可太熟悉了。
剛來到這個世界就被關了好些天,現在又進來,絲毫不覺得彆扭。
「哎,行了,都別哭喪著臉,老實呆著吧。」江源淡淡開口。
秦天柱無語的看著江源:「大人,你,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咱們可說不準要死了。」
「嗯,我知道。」江源仍舊輕聲開口。
「不是吧大人,都死到臨頭了,你就沒有一點害怕?難道就不想著出去?」秦天柱震驚的看著江源。
這到底是什麼人,哪有都快死了還這麼淡定的。
江源雙手一攤,無奈道:「那我怎麼樣?我現在大哭一場?他們會放了我們?」
「老實呆著,等老魏跟老王發力吧。」
說完,江源自顧自往身下墊了些稻草。
先前還在糾結庭審楊家與寧家的時候自己被人惦記上,現在是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
楊寧兩家的庭審就在今天,而他又被城防軍抓了,如果將來還能出去的話,完全可以說是因禍得福。
不僅沒有公開叫板楊家,還莫名其妙得了一百萬兩銀子。
這叫什麼?這就叫人品!
就在江源在牢房內自娛自樂之際,城中東廠。
「你們的意思是,城防軍的薛震直接帶著人闖進東廠把江源他們帶走了?」陳留面若冰霜的看著幾位負責人。
「是這樣,我,我們……」魏勇低著頭囁喏道。
「夠了!少跟我說這些屁話!」陳留猛然一聲大喝,直接將魏勇幾人嚇得渾身一哆嗦。
魏勇鼓起勇氣看向陳留:「總領,這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總不能跟城防軍干一架吧?」
不說還好,陳留瞬間漲紅了臉,他一把拽著魏勇的衣領子。
「你他媽的怕什麼?!」
「這件事就算捅到上面去,也有我頂著呢,你咋就不敢跟城防軍干一架呢?」
魏勇眨巴著眼不說話,那特麼跟城防軍幹起來到時候就不是你頂不頂的問題了,反正老子鐵定是沒什麼好下場。
什麼時候該裝逼,什麼不該裝我還是清楚的。
「還有你們!一個個的都是廢物嗎?就算江源有罪,你們還就真的讓薛震從東廠把人帶走嗎?」
「你們就不能拖延一下時間,等我把江源支走嗎?現在好了,馬上整個帝都就傳遍了,咱們東廠被城防軍的人給拿捏了。」
「哎,我們東廠都是些欺軟怕硬的貨色,碰到城防軍那就是見了貓的耗子。」
「一個個的真有本事!」
陳留髮泄一通後,仍是有些不解氣。
「魏勇!給你一刻鐘,把薛震的檔案給我全部找出來!」
「是!」
魏勇長舒一口氣。
不一會,當薛震的各項情報被擺放在陳留面前之際。
「都在這裡了?」陳留不滿的看著魏勇。
魏勇當即點頭:「是的,總領,都在這了,一點都不少。」
「你確定?我怎麼只看到功勞簿?他的過失本呢?」陳留拍著桌子道。
魏勇撓了撓頭,無奈的看著陳留:「大人,不是我們搜集不到,薛震是真沒有。」
「當真是一點都沒有?」陳留不相信的看著魏勇。
整個大端,上至三公,下至九品芝麻官,誰不借著職務之便搞點油水?
這都已經是不公開的秘密了,薛震難道當真這麼為官清廉?陳留是不太相信的。
魏勇無奈的指著功勞本道:「大人,裡面記載了,薛震他是個孤兒,父母早就餓死了,連正房都死在了戰亂中,唯一的一個兒子現在也在護龍衛中呢。」
「而且他的俸祿不少,加上軍中,各種獎賞,人家沒必要貪,足夠用了。」
陳留低頭沉思一陣,長舒一口氣,站起身在房間來回踱步。
「麻煩了,這下真是麻煩了,這小子不貪錢,怎麼還不好色呢?」
「一個把柄都沒有,這下讓我怎麼去找他要人。」
就在陳留在房間焦急之際,帝都外城門,兩輛馬車緩緩駛來。
一名抱著長刀的男人瀟灑跳下馬車。
「唔,這就是帝都啊,看著不怎麼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