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冊封

  千秋宮

  請安散去後，俞德妃單獨留下正要與皇后商議聞靜檀之事。

  蕭曜也恰好過來與皇后商議聞靜檀位分之事，想到小女人今兒早晨，神色惶恐地向他解釋事情來龍去脈的模樣，他叫住起身正欲退下的俞德妃：

  「德妃在這裡正好，朕欲冊封你宮中的宮女檀兒，你留下來一道聽罷。」

  俞德妃柔聲應聲，坐了回去。

  「朕欲冊封檀兒為才人，封號「麗」，皇后以為如何？」

  帝後是先帝賜婚，皇后出自勛國公裴家，她先後懷有兩次身孕，但都不幸滑胎。

  帝後一向相敬如賓，蕭曜欲冊封妃嬪，還是過來皇后這裡走個明面。

  俞德妃聞言，搖扇的動作微微一滯。

  蕭曜之前寵幸過的宮女，給的也不過是七品御女，六品寶林之位，宮女初封正五品才人已是頂了天了。

  沒想到他此次出手，居然還賜了個封號！

  需知後宮中僅三位嬪妃有封號！

  一位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禧貴妃，一位是東宮舊人惠昭容，一位是兩年前選秀入宮的婉美人，還是她誕下一位女死嬰，陛下為了補償她與其家族，才賜得封號。

  爬了一次龍.床，毫無根基的罪臣之女，何德何能竟然能得獲此恩寵！

  這丫頭，竟真這般合陛下的心意嗎？

  「麗才人？」皇后不解地望著蕭曜。

  「朕今日才知，她竟是保護皇嗣有功的宮人，皇后是賞賜過她了，但朕還尚未賞賜她。」

  昨日在千秋宮時，皇后已經將後宮中發生的事一一向蕭曜稟報，一個早朝的時間，林德也大致將聞靜檀的底細摸清了。

  聞靜檀確實挺合蕭曜心意的，就像是按照他的喜好長的。

  但賜封號，確實是聞靜檀保護皇嗣有功。

  他膝下子皇嗣單薄，若非聞靜檀，大皇子恐怕凶多吉少了。

  皇后笑盈盈回道：「那陛下確實該好好賞賜檀兒妹妹。」

  「檀兒妹妹天生麗質，麗做為封號，最合適不過了。」

  蕭曜想起小女人昨晚的媚態，心裡頗為認同，「至於她居住的宮殿——」

  俞德妃聞言，思緒迅速回籠，柔聲道：

  「陛下，皇后娘娘，妾與檀兒妹妹甚是投緣，淵兒也很喜歡她，不若讓檀兒妹妹繼續住在常寧宮的青鸞殿可好？」

  淵兒是二皇子的名諱。

  皇后溫柔笑道：「這樣也不錯，檀兒妹妹與俞妹妹相熟，住在一起也能有個伴兒，陛下以為如何？」

  「可。」

  蕭曜微微頷首，話鋒一轉：

  「昨夜麗才人在御花園東北角甬道上，被人迷暈送至薔薇苑，此事，還得皇后查明真相。」

  俞德妃聽到這，終於明白他為何要留下自個了。

  合著，他這是擔心自個誤會那丫頭，而去為難她？

  他對那丫頭還真是上心啊！

  俞德妃回到常寧宮沒多久，皇后冊封聞靜檀的懿旨便到了，陸尚宮展開懿旨宣讀：

  「皇后娘娘懿旨：常寧宮宮人檀兒，柔嘉淑順，風姿雅樂……保護皇嗣有功，著即冊封為才人，賜封號「麗」。」

  陛下寵幸聞靜檀一事，皇后今早就知曉了，為了面子上好看些，懿旨上便只寫明，聞靜檀保護皇嗣有功冊封為才人。

  陸尚宮尚未回到尚宮局，常寧宮宮婢聞靜檀被冊封麗才人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後宮，妃嬪們議論紛紛。

  昭陽宮的姜淑妃、宋才人也在討論此事。

  宋才人雖然也是住在常寧宮，但她卻是姜淑妃的人。

  她向來無恩寵，父親又只是從六品國子監，她的才人之位還是姜淑妃在蕭曜面前提及，蕭曜才給她晉升的，她向來以姜淑妃唯命是從。

  當然，俞德妃與姜淑妃向來不對付 ，她是姜淑妃的人，她在常寧宮的日子也不大好過。

  宋才人冷笑連連，譏諷道：「俞德妃的速度可真是夠快的，陛下昨兒剛回宮，今兒就冊封新人為才人了。」

  宋才人不敢提封號的事兒，誕下大皇子的淑妃娘娘都沒有獲賜封號，她敢提豈不是找死麼！

  她小心翼翼覷了眼冷臉的姜淑妃，繼續道：「娘娘，也不知道荷花池的真相是不是真就如尚宮局查到的那般呢？」

  兩位皇子都跑去蓮花池，二皇子好端端的，大皇子卻落了水，又恰好被麗才人救起來立下大功，俞德妃出面在皇后面前保下她，陛下回朝當日，麗才人便侍了寢。

  所有的一切，真的只是湊巧嗎？

  那也真的太巧了吧？

  姜淑妃面沉若水，沒有回話。

  不管真相如何，她與俞德妃早已是對立面。

  至於麗才人，既然她是德妃的人，那自個自然也容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