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層樞紐中心。👊♘ ➅➈𝐒ĦỮ𝐱.匚𝕆爪 🐝🎄
鄭長文站在殿前,看著忙碌的人群。
聽著各方匯報,正常,一切都正常。
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只是他的心情依然忐忑不安,並沒有因為各方的匯報而感到些許的心安。
怎麼回事兒,莫非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鄭長文漫無目的地踱著步子,似乎是注意到了下屬奇怪的目光。
他強壓下心頭的疑惑,坐了下來。
有人端上茶水,他稍稍抿了一口。
這時,趙玲兒上前一步,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潛龍先生似乎是去了很久。」
鄭長文看了一眼時間,半個時辰了。
潛龍那傢伙怎麼去了這麼久?
不過細想一下,雙方如果有要事要談,半個時辰也不算什麼。
鄭長文走到殿內的後院。
忽然間,他的身影閃爍到院子中央。
磅礴的大雨落在他的身上,
詭異的一幕一閃而逝,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卻像一塊巨石,狠狠地砸進了他原本便不平靜的心湖裡,濺起了無數的水花和漣漪。
氣息不對!!
周遭的氣息發生了某種極為細微的變化,便是他察覺起來都異常的困難。
他看著這場雨,卻又像是看不見雨。
那細微的變化,若他不是神識極為強大的法家修士定不會察覺到。
他腳輕輕一跺。
「咚——!!」
一聲悶響,以他為中心向整個院子落下的雨珠都被震成齏粉。
強勁的波動瞬間將所有風雨排斥在外。
「滴答!」
這時,一滴清涼的雨滴落在他的臉上。
另一滴落在他的後頸上。
鄭長文眼角抽動,只覺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透著一股涼意,仿佛有一股極細的氣流從他體內鑽了進去。
隨即,豆大的雨點滴滴答答地再次落在他身上。
他渾身一震,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向地上倒去。
腳下的青石鋪成的地板,硬生生砸出一個大坑。
這一刻所有的聲音,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仿佛他被困在了另一個世界當中。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那是一種緊繃而尖銳的氣壓,仿佛要把人一寸一寸地切割成碎片。
他抬頭一看,又是一片水花迎頭而落。
他根本沒辦法躲閃,只能任由那水花濺了他一身。
沉悶而又驚心動魄!
就這樣,他一次又一次地摔在地上。
渾身浴血,卻又一次爬起來,撞向那道無形的壁壘。
不好!不好!!
他們是奔著狼衛來的!!
令他恐懼的不是敵我雙方的實力,也不是此刻自己的危機。
而是敵人像是尖刀一般,插入了他們的心臟。
而他們竟然一無所知。
這太可怕了。
他感到自己的心被刺了一刀,
黑暗中似乎是傳來了嘲笑聲。
能做到這等手段的.....妖聖!?
一位妖聖闖入了鎮妖關?
黑暗中的敵人注視著鄭長安的掙扎。
此時的鄭長文像是誤入蛛網中的飛蟲,任由他萬般手段,此時也只是徒勞掙扎著等死。
他有些惘然地望著夜空里落下的雨滴,
這個雨夜在他的噩夢中反覆出現。
他父親,兄長都死在這樣一個雨夜當中。
暴雨傾盆而下,仿佛沒有盡頭,沒有出口。
蒼白的嘴唇微微翕動,喃喃自言自語說著什麼。
大殿內,沙盤上不斷有穿著袍衣的修士穿梭而過。
莎莎的書寫聲,小聲交談之音,還有暴雨落在地面發出的清脆響聲。
至於後院那場大戰,仿佛是根本不存在一般。
「玲兒,到交班的時間了。」
趙玲兒頭也不抬,「馬上。」
片刻後,她放下壕筆。
交接了工作,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渾天儀。
已經是這個時候了嘛,潛龍還沒有回來。
鄭長文呢?
她走到後殿,看著雨水落在房檐上。
沒人,哪兒去了?
趙玲兒剛想要扭身,忽然頓住腳步。
有些....不對勁兒.....
她站在房檐下,秀眉微皺。
雨聲嘩啦啦的響。
這種感覺很奇妙,讓她說卻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神識也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到底哪裡不對勁兒。
一滴水珠飛濺在她的臉頰之上。
她伸手一抹,心跳慢了半拍。
那不是什麼飛濺的雨珠,而是....血...
「轟.....!!」
無形的氣流驟然散開,趙玲兒猛然祭出了自己的飛劍。
渾身浴血的鄭長文出現在眼前。
「....有..敵情!!」
三個字如雷鳴般炸響,吐出這三個字後。
鄭長文仿佛是失了所有的力氣,身子如爛泥一般癱軟在地。
趙玲兒心下一沉,「敵..情....」
話音剛落, 一股強大的力量朝她襲來。
她只覺心神劇震,眼前一黑,氣血翻湧。
整個人被震得飛起三丈多高。
院子中走出來一道黑色的細長身影。
「竟然不惜廢了這一身的修為,你們鎮妖關的修士從來都是這般不知道珍惜自己的性命。」
人影傳來有些略微尖銳的女聲。
妖聖,欽原。
與此同時,陸陸續續又有十幾個影子紛紛現了身,如同雨夜中的惡鬼。
有修士想要施展道法,被一柄飛劍射中,直接沒了性命。
這群突襲而來的妖族修士,皆是劍修。
飛劍作為殺傷力最強的武器,一劍無聲,快准狠。
實乃快速殺敵的必選之物。
「敵情,快預警!」
當殿內的眾人反應過來時,卻已經為時已晚了。
整個大殿,第一層的樞紐中心,無數情報的運輸地。
此時陡然之間失去了所有的手與腳,同時失去的是與外界聯絡的方式。
只有一顆易碎的心臟暴露在敵人的眼前。
這場戰鬥來得太過於突然,誰也沒有料到有一日妖族會出現在大殿之內。
這座大殿根本沒有任何反制的手段。
而坐鎮大殿內的各級官員,也基本都是文官,不擅長捉對廝殺。
一時之間大殿內滿是飛劍,有人想要祭出法寶來。
然而倉促之間,根本沒法子應付那突然躥至身邊的飛劍。
幾乎都被一劍封喉。唯有少數人還有抵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