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電影的開端,通常來說都是製作公司和發行公司的品牌標誌,接著一般都是一排排參與了投資的公司名單,只是葉澈的這部電影的話,投資方這一欄,只顯示了一個名字,那就是葉澈!
接著就是介紹導演、製作人、編劇、主演.
而在這一欄里,葉澈名字的出現頻率簡直高得讓人有點懷疑人生.
因此,原本這一環節是用來讓觀眾們調整一下狀態,專心投入接下來的電影的,但是因為眼前這幅過於誇張的場景,現場的諸多觀眾們反而還顯得有些躁動
有一說一,在場的許多嘉賓以及記者、影評家也都算是圈內的老人了,混了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但是說真的,像葉澈現在的操作,也真是小刀剌屁股,給眾人開了眼了.
為什麼會有拍攝一部電影的時候同時身兼投資人、製片人、導演、編劇、主演等數職啊?!
自導自演這種事他們當然見過,但是像葉澈這種自導自演到了這種地步的情況,這些見多識廣的老人還真是第一次見
只能說,非常人行非常事吧
而要說誰是底下最躁動的人,那肯定必是孟軒無疑了。
至於原因的話,那當然是像眼前這副這麼裝逼的場景,孟軒簡直是做夢都想不到!
但是偏偏,眼前就是有個人將他變成了現實.
艹!
說實話,你小子不會是先天裝逼聖體吧?!
擁有隨時隨地強制裝逼的先天技能.
關於電影,孟軒其實挺愛看的,有時候也確實會有親自出演一下的想法,正因如此,作為富二代的他才會選擇進入娛樂圈闖蕩,目的差不多就是體驗一下從未體驗過的新鮮事物。
認真說起來的話,孟軒正式在影視圈亮相的起點其實要比很多藝人高得多的多,托葉澈福,《狂飆》這部劇的爆火也讓孟軒飾演的那個角色得到了大量的曝光。
雖說流量的大頭肯定還是落在主演身上吧,但他這個有著不少戲份的配角當然也是分得一杯羹,得益於此,在拍攝完《狂飆》不久,就有相當多的電視劇劇組乃至電影劇組來邀請孟軒。
算是一下子就讓孟軒在娛樂圈內的出路打開了!
由此,孟軒也就接了一兩個劇本,然後在娛樂圈開始了新的嘗試。
而正是這些嘗試,才讓孟軒更加清楚地認識到了葉澈演技上的恐怖之處,講道理,在跟別的劇組拍攝的過程中,即便是那些名氣很大的影帝什麼的,孟軒也真不覺得他們的演技能高過葉澈。
甚至說,遇到合適的角色,葉澈能壓他們一頭也說不定.
再就是意識到了葉澈在編劇這方面到底有多吊,在接到各大劇組的邀約之後,孟軒不知道看了多少劇組的劇本之類的,然後就發現,這裡面沒有一個劇本,是能比得上《狂飆》這部劇的.
雖說孟軒拿到的劇本可能不是那種頂尖的製作吧,但肯定算是不錯的了,然後,你們這些人裡面真的就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是你們太廢物還是我這個哥們太牛逼?
孟軒表示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醒悟啊!
以前他只知道葉澈牛逼,但是經歷的多了以後,孟軒才真正意識到葉澈有多牛逼.
因此,即便葉澈這部電影在宣傳期間遇到了不少非議,種種驚人的消息也讓人下意識地就懷疑這部電影到底能不能看,眼前更是有著一長串堪稱誇張的職務表後的名字。
但孟軒依舊覺得,只要這是葉澈用心搞出來的東西,那麼它的質量就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
總之,孟軒已經決定好了要當一個合格的觀眾,然後好好地鑑賞一下這部影片。
所以在躁動了那麼一陣之後,孟軒很快就平復好了心情,然後專心致志地投入到了影片之中。
而事實上,影片開頭的節奏其實還挺舒緩的,不緊不慢的氛圍中,很多原本還沉浸在剛才的震撼當中的嘉賓以及影評人也終於是回過神來,仔仔細細地觀看起了這部影片。
開頭的話,似乎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只是葉澈的角色剛一出場,就讓在場的很多人眼前一亮。
年輕的面孔,且有著與之完全不匹配的那種成熟穩重的氣質,帶著一種濃厚的飽經世事的疲憊,而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他似乎顯得更加沉默和猶疑。
似是在決定到底要不要將有些事情全盤托出。
對於在場的專業人士來講,他們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在很多時候,演員們的臉其實就已經決定了他們飾演的角色會是怎麼樣的一個狀況,很少有演員能夠做到讓你完全忽視他的扮相,而是專注於他呈現出來的氣質以及精神狀況。
氣質以及精神狀況這種東西,想要完美的演繹出來難度不是一般的高,需要大量細節支撐的同時,往往也需要演員本人有過類似的感受,否則絕對無法輕易演繹出來。
但是毫無疑問,葉澈做到了,且完成的無可挑剔,幾乎是在觀眾看到他的角色的第一眼,觀眾們就意識到了這個角色身上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矛盾感和割裂感。
光憑演技,就已經讓很多人產生想要看下去的欲望了。
恰恰是因為這點,不少觀眾才一點一點熬過了前面這段相對枯燥的時期,然後慢慢沉入到了電影所構建的世界當中。
於是很快,這部前面似乎有點枯燥的電影直接就在在場觀眾的靈魂裡面引爆了一枚炸彈。
在滿堂站在學術頂端的一群學者當中,一個男人竟然自稱活了一萬四千年,且用頗為無奈和放鬆的語氣說出了一個對於華夏人而言頗具神話色彩的人名:帝堯!
當這段話被男人說出來後,場面一度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停滯,度過了極為漫長又似乎格外短暫的幾秒之後,剛才還在開玩笑的生物學家終於忍不住說道:
「嘿!你是說我面前此時此刻正站著一位上古部落時期的首領?還是一個我們家喻戶曉的人物?那能不能請你來跟我們講一講堯制定出的天文曆法以及由他開啟的禪讓制?
說實話,我一直覺得史書中關於這位部落首領的記載有點不切實際,且包含了太多古人對過去的幻想。一位部落首領竟然做的要遠比後人優秀?
以366日為一年,每三年置一閏月,用閏月調整曆法和四季的關係,使每年的農時正確,不出差誤。這樣的曆法,即使放到現在都跟最科學的立法沒有太大的偏差。
再就是所謂禪讓制,一位正值壯年的領袖竟然願意讓出自己的權力,而且還是傳給了一位跟自己根本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一位部落首領竟然會有如此高的道德水準?
比起這個,我倒真的更加相信其他一些記載,比如所謂的『舜逼堯,禹逼舜』『昔堯德衰,為舜所囚也,舜囚堯於平陽,取之帝位』。嘿,你不覺得這樣的說法更有說服力嗎?」
儘管生物學家對歷史只有一個半吊子的了解,但他隨口說出的這些東西,確實是有關這位傳說當中的人物身上存在的最大的爭議。
在傳統的歷史敘事中,帝堯做出了史無前例的抉擇,正值壯年的他,決定把帝位傳給舜,這被後人稱為,堯舜禪讓。由此,帝堯開啟了在華夏歷史當中頗具理想色彩的禪讓制!
不過隨著時代的發展,以及其他一些不能辨別真偽的史書的出土,當下人似乎越來越對這段充滿著光輝的歷史產生了質疑
儘管生物學家努力表現出開玩笑的態度,但是不知為何,他的笑容裡面似乎隱隱有種不安的成分.
而面對生物學家的話,剛才語出驚人的男人只是溫和地笑了笑,接著就如同講述了一個極為平常的故事般接著說道:
「過於遙遠的歷史總是有著諸多虛構的成分,我在接替了堯的身份後,確實如同歷史所說的那樣繼位登基,但我並不記得我真的有像史書中記載的那樣做的那麼好。
我只是普通的做著我應該做的一切,有時候循著前人的經驗,有時又試了一些自己想到或者從別人那裡聽來的新的想法。
你所說的過於精準的天文曆法,是我自氣候穩定下來後,就一直在各地觀察和流浪的結果,人在迷茫和彷徨的時候,仰望星空是一個很不錯的主意,至少它有時候確實能治癒你。
確切地說,我花了幾百年才總結出來這套東西,我本想交到那個跟我像的驚人的孩子手裡,但最後還是由我親手頒布了它。
我並非什麼天才,也沒有很優秀的才能,只是花費了大量的時間用在觀察各種事物上,而治理一個部落,對我來說雖然有些吃力,但也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在更早的時候,因為始終無法死去的緣故,部落里的人自然而然地就把我推到了首領的位置。」
「那禪讓呢?」聽到這裡,終於是再也忍不住的魏獻可忍不住開口道:「是怎麼一回事?」
「老魏!你不會真信了吧?」儘管生物學家開玩笑一般的看向魏獻可,可魏獻可的眼睛還是忍不住放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
或許是因為男人前面的話實在挑不出任何漏洞,又或者是因為魏獻可對眼前的男人相當了解,十分清楚對方並非信口開河之輩,眼下也絕對不像是患了什麼精神疾病。
總之,魏獻可承認這個『科幻故事』確實吸引到了他。
而面對他的眼神,男人只是稍微沉默了一下,就接著開口道:「事實可能並不像史書中描繪的那樣是,但流程確實是那麼一回事。
事實上,那段時期我乾的還不賴,也想繼續維持住那時較為平和的局面。但我知道,我不能在這個位置上待太久,就像很久以前一樣,那些因為壽命把我推上了首領之位的人,最終也因為懼怕把我從部落里趕走。
他們在後來似乎認為是我偷走了他們的生命。因此每隔一段時期,我都會換另一個地方待著,並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很久。作為堯的這段時期,已經是我生命中為數不多長久地待在一個地方的時期。
因此,我選擇了一個我認為足夠合適的人當我的繼承人,我很清楚我的後代可能並不靠得住。他比我更有能力,或許也有著比我更加單純的信念,我沒想到他真的會把位置再傳給禹。
只是更往後的話,就像你們想的那樣,很少有人願意交出手中的權力。
所以所謂的禪讓,就是這麼一回事。或許真正令人值得驚異的人只有舜而已。」
等男人的這番話說完以後,在場的其他人似乎是已經真正的沉浸到這個『科幻故事』之中,亦或者是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他們一個個似乎都認真了不少,順著男人的邏輯對著男人拋出了一個又一個問題。
這其中包括他的出生,他曾經待過的地方以及當時所處的時期等問題,令眾人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男人的所有回答似乎都貼合當今階段研究出來的史料。
換而言之,想要推翻他的話,你就必須先推翻現在已有定論的諸多研究成果,然後才能否定男人經歷中所包含的某些內容。
總之,這是一個無法證偽的偽命題。
「是啊,跟任何一本教科書都吻合。」終於,地質學家忍不住拋出了這個觀點。
「我是在書上看到的。」一隻手插在口袋裡的男人語氣並不激烈的接著解釋道:「如果我沒有知識,又怎能回憶起這些?都是靠著書本我才回憶起來的。
我所做的只能是將回憶和現代的發現進行對比。我當時又能知道些什麼?到了現在,一切都已經變了,只有腦中殘存的記憶和書本上的知識,才能讓我回憶起某些東西。」
從邏輯上來說,男人的回答竟然真的找不出任何問題。
而面對一眾當今各領域中最頂尖學者的連番發問,男人最後竟然真的憑著嚴密的邏輯回答了在場所有人的問題,至少對於在場的一眾學者而言,僅從知識層面上,他們找不到任何漏洞。
於是場面再次僵持了下來。
這個時候,似乎還是對男人剛剛講述的那段帝堯的故事耿耿於懷的魏獻可忍不住又問了回去:「那為什麼你跟原本的堯長得極為相似?」
「可能是因為從血緣關係上來說,他是我的玄孫。」
「玄孫?你的意思是,你還是」
「我當時並不叫那個名字,但是更往後一點的人,他們似乎叫我『黃帝』,如果我的記憶沒出錯的話,他們所說的這個人應該就是我,但是其中的諸多事跡,都是他們自己杜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