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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森林山脈綿延數千里,無數高峰深谷,奇山異水,許多地方終年雲霧環繞,人跡罕至。
正是因為如此,在這斷雲深山裡,藴養了數不清的奇珍異寶,異獸靈藥,成為修煉者的歷練天堂。
黑森林入口處,青林鎮。
到黑森林山脈裡面歷練的修煉者,大多都會從此處進入。
修煉者進入黑森林時,他們通常會在此地補充必需品,出來時,也會將部分靈藥,和異獸晶核在此地出售。
久而久之,便自然形成了一個集市,青林鎮便是由此而來。
鎮子中匯聚了很多散修、和宗門組織的歷練團隊,也有極少尚未築基的普通平民。
小鎮後山,就住著這樣一個平民少年。
他並非因為方便進入黑森林,才駐留此地的,純粹只是因為後山的一塊岩石中,有一個適合居住的岩洞。
這個岩洞位於一塊表面光滑,顏色黝黑的巨石中,雖然洞口狹小,但內部卻別有洞天。
此刻,岩洞中正呼呼大睡的少年,忽然被一陣喧譁聲吵醒。
「這特麼誰啊,攪了本少的清夢!」
少年抬手擦了一把口水,嘴裡罵罵咧咧,十分惱怒。
夢中,他正和跟班富貴一起,到處沾花惹草,插科打諢。
富貴一路歡叫著「少爺,少爺」的聲音,依然在他耳畔迴蕩。
「富貴,是……是你的少爺我…我沒有用!」
少年顫動著嘴唇,眨巴著發紅的雙眼,任由淚水盈滿眼眶。
他始終難以忘懷那個與他一同成長、憨厚可愛的跟班。
自己落魄時,他不離不棄,自己遇險時,他奮不顧身,最終被噬魂邪靈吞吃。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雖然這裡的太陽從未墜落過,但並不妨礙他白日做夢啊。
少年起身收起鋪墊在乾草上的一件青色長衣,拍掉上面的枯草和塵土,披在身上,又胡亂地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才鬱悶地鑽出岩洞。
剛出來,便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眼。
等適應過後,這才看見不遠處的一群修煉者,正仰望著天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為首是一個錦衣青年,他的身邊,緊跟著一個身著紫色束腰裙的青春少女,稍遠一些,幾個年輕男女隨行其後。
青衣少年也好奇地抬頭望去,今天的天空,居然破天荒地變得無比清澈。
少年眉頭緊皺,內心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
自打他來到這個世界,天空便是灰濛濛的,從未像今天這般模樣。
突然的變化,總感覺不太踏實。
「師兄,該不是空間屏障打開了吧?」
紫衣少女靠近錦衣青年,很自然地抱住了他的胳膊。
少女所說的空間屏障,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據說,這層空間屏障無人能夠穿越,甚至連外界的氣息都感受不到。
當然,青衣少年也只是道聽途說,這些與他一個不能修煉的雜靈根,沒有半分關係。
但是紫衣少女的聲音,卻引起了少年的注意,這聲音他感覺非常熟悉啊。
少年扭頭看向紫衣少女,只見她纖腰玉帶,膚若凝脂,特別是一頭捲曲的烏髮,波浪般披垂著,讓他印象深刻。
少年頓時就愣住了,下巴都差點掉到地上。
這不是他的未婚妻舒雅嗎?
多年未見的她,依然美艷絕倫,清純脫俗,竟令他心頭一陣悸動。
但他知道,曾經的婚約已經無效,舒雅也已經成為了他的過去。
回憶起當時的情形,她就對自己頗為不屑,更別說現在是在修真界,一個無法修煉的平民少年,誰會看得上他!
少年異樣的目光,引起了舒雅的注意,她瞥了一眼少年,拉著錦衣青年,向旁邊躲開了幾步。
她並未認出青衣少年,以少年目前這副邋遢模樣,恐怕連他爹都不認識。
「看什麼看,滾遠點!」
錦衣青年見青衣少年一臉豬哥,頓時便不爽了,他隨意抬腳,踢起一顆雞蛋般大小的石子,向少年的腦門上飛射而去。
石子帶起「嗚嗚」的破空聲,快若閃電,這要是被它擊中,註定會腦袋開花,十死無生。
而少年在錦衣青年轉頭看向他時,他便感知到了對方的惡意,青年還未抬腳踢出石子,少年已經提前晃動了一下身體。
石子擦著他的肩膀飛了出去,「砰」的一聲,將他身後一棵碗口粗的樹幹,擊得粉碎,茂密的樹冠轟然倒下。
錦衣青年「咦」了一聲,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一個平民少年,竟然躲過了他的致命一擊,讓他在師妹面前丟了臉面。
他惱怒地盯著少年,緩緩抬起手掌,掌中開始泛起一道輕微的空間波紋,他準備祭出隔空掌,將其一掌擊斃。
而青衣少年,剛躲過飛來的石子,腦海中卻突然感知到一股強烈的惡意!
這股惡意,卻不是來自眼前的錦衣青年!
「是誰?居然有如此強烈的恨意?這是想弄死我的節奏啊!」
自從富貴死後,自己便獨自蝸居岩洞,和人少有衝突,他想不出和誰有深仇大恨。
他環顧四周,沒有找到惡意的來源,又抬頭望去,天空一覽無遺,並無它物,而惡意卻愈發濃烈。
這讓他更加疑惑,難道惡意來自天上嗎?
青衣少年天生就有這種感知力,能察覺危險和惡意,並預見對方接下來的動作。
就像這次,他提前預見到,錦衣青年要抬腳襲擊他,於是,他及早晃動身體,避開了那顆致命的石子。
然而,此刻如此強烈的惡意,他卻感知不到具體來源,更感知不到將會發生什麼,這讓他心中極度不安。
他突然想起另一個世界的那場災難,正是在那場災難中,他被莫名其妙地送到了這個世界。
當時也是一樣,僅感知到了惡意,卻找不到惡意的來源。
他心中噗地湧起一股寒意,這是賊老天又在憋大招的節奏哇!
青衣少年再次看向舒雅,想要提醒她一句,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笨拙地說道:「內……內個!危險將至!遠超那場天災!你……哎!」
少年暗暗搖了搖頭,又不可察覺地嘆了口氣,竭力掩飾內心的無助和沮喪。
哎,舒雅,我不知道該怎麼幫你,只能各安天命,希望吉人天相吧。
他的眼中濕潤,心裡發苦,在富貴獨自面對噬魂邪靈的那一刻,他無法伸出援手;而現在面臨未知危險時,他同樣無力幫助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