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在織田信長與吉爾伽美什兩人在固有結界之中,僵持不下之時。
空曠的房間之中,一道紫黑色的光芒閃過。
一位身著黑袍的紫發人攜著一位身著黑色騎士裝的少女,瞬時出現在了這片空間。
房間昏暗,而懸浮於空中的聖杯散發著微弱光芒,顯得格外地亮眼。
「你,去守好這個結界點,無論最後誰走出來,都不要讓他靠近聖杯。」紫發人望著眼前的聖杯,向著黑saber命令道。
「是」黑saber隨即應聲,便面無表情地站在了織田信長剛才結放結界的地點。
「很好,那麼接下來,就讓這世間迎接終極的黑暗吧。」紫發人不由地嗤笑了兩聲。
不住顫抖的手,顯示著他此時內心的興奮。
隨即紫發人手腕輕揮一把按住了明晃晃的聖杯。
一股劇烈的能量瞬時迸發而出。
黑袍之下紫發人白皙的雙手緊緊地摁住杯身,一股股微弱的紫黑色光芒向著聖杯之中滲去。
其間溢散的能量之黑暗,足以使得身旁的空間不住地顫抖。
相比於別的英靈無法對還沒有積攢完能量的聖杯下手,紫發人可是沒有那份顧慮。
他所要的可不是萬能的許願機,他要的只是一個充當黑暗入主這個世界的開關罷了。
隨著能量的不斷地注入,不一會兒,聖杯的顏色便從金黃色轉而變換成了暗金色。
紫發人的周身不斷地開始縈繞出紫黑色的光暈,半刻之後,周身瞬時化作了一道紫黑色的流光飛入了聖杯之中。
在紫發人化作紫黑色流光飛入聖杯的那一刻,整個聖杯猶如打入了雞血一般,瘋狂地轉動了起來,開始向著上空緩緩地飄飛了起來。
房間頂層的天花板猶如幻象一般,聖杯直接穿過了天花板,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
就在織田信長所盤踞的駐地柳洞寺外的山麓下,此時也是好不熱鬧。
「砰!砰!砰!」
三道迅疾的槍聲,在山林之中顯得分外響亮。
一群正在山林之中準備休息夜憩的蟲鳥盡皆被這突如其來,且接連不斷地槍聲嚇得驚了魂,瘋狂地逃竄了起來。
夜幕之中,皎潔的月華之下,一群胡連飛天的蟲鳥顯得格外地突兀。
「衛宮切嗣?」言峰綺禮握了握自己的拳頭,神情嚴肅地看向了正站在對面,拿著槍枝的衛宮切嗣。
這一次賭法,看來是衛宮切嗣賭贏了,依照冬木市的靈脈,施展聖杯召喚術式的,除了市民會館和柳洞寺下的圓藏山。
一開始衛宮切嗣還在憂慮被打傷的舞彌,無法進行行動,自己要是猜錯了會怎麼樣。
可是現在看來命運之神還是眷顧他的。
如果這裡一點事情都沒有,言峰綺禮這個監督者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來令咒在你這………」衛宮切嗣目光盯向了言峰綺禮袖口下露出的手腕,不斷連接的令咒,絕對不止三枚。
那天他擊殺完言峰璃正之後,盤踞在言峰璃正手腕上的令咒,便不翼而飛了。
看來是哪個老神父早就想到了自己可能會在這場戰鬥之中,被諸如自己這種別有用心的御主殺害。
為了防止令咒被奪,提前施以了咒術,一旦他遭受到生命危險,令咒會自動轉移至他的兒子手上。
這無疑是最糟糕的情況,他可不認為眼前的這個男子,會遵守聖杯戰爭的規則,不動用額外令咒。
令咒的威力可不限於加持英靈,運用於自身的增幅也不容小覷。
自己的起源彈,若是對方運用令咒進行魔術施展抵抗,那麼致死效力將會大大降低。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不準備召喚一下你的英靈嗎?」言峰綺禮僵硬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扭曲的微笑。
平淡的語氣之中夾雜著些許嘲諷,帶著某些不可言說的意味。
「先照顧好你自己再說吧。」衛宮切嗣自顧自地裝起了子彈,沒有要召喚英靈的意思。
他的英靈saber在前幾天便莫名地與他失去了聯繫,若不是體內的契約還在架構著兩人之間的連結。
他都要以為saber已經退場了。
不過,他可以非常確定的是這並不是正常的saber的自願性行動,因為在前幾天自己與她的魔力連結就斷了。
而且衛宮切嗣也想不出有什麼原因會讓saber這幾天一點音訊也沒有,哪怕她再厭惡自己,出於騎士王的道義她也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隨即衛宮切嗣就手持著兩柄雷射槍,兩搓明晃晃的火光在叢林之中便在槍口之上亮了起來。
「砰砰砰……」金屬子彈猶如暴雨一般向著言峰綺禮扑打而來。
然而,言峰綺禮的手臂猶如煨上了鋼鐵一般,子彈不能打進他的手臂分毫。
鏗鏘不止的撞擊聲,與金屬之間的對噴如出一轍。
作為聖堂教會一流代行者的言峰綺禮怎麼可能被這種招數就了結呢?
隨即揮動拳頭,向著衛宮切嗣沖了過來,快得詭異的速度瞬時脫離了衛宮切嗣的視線掃描
重重的一拳準確無落地落在衛宮切嗣的腹部之上。
劇烈的疼痛感下一刻就刺在了他的神經之上,身體隨即便宛若炮彈一般,瞬時倒飛了出去。
狠狠地撞在了後方的大樹之上,一連撞斷了三根大樹,衛宮切嗣的身軀才堪堪停下。
氣血瞬時從腹腔湧上喉嚨,腥甜的味道便在衛宮切嗣的口腔之中擴散了開來。
「噗!」
鮮血陡然噴灑了出來,附在了鮮綠的花葉之上。
還未等衛宮切嗣緩過神來,言峰綺禮便又至了衛宮切嗣的身前,向著他的頷下又重重地來了一擊。
隨即衛宮切嗣便脖子一歪,倒在了樹旁,失去了意識。
正當言峰綺禮準備給衛宮切嗣一個了結之時,山嶽震顫,劇烈的震動開始從山脈頂端傳下而開。
山頂天空之上,一盞暗金色的杯盞虛空懸浮。
杯身不斷地散發著紫黑色的光芒,在皎潔月華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地詭異與妖冶。
很明顯周遭的震顫,就是這杯盞周身不斷地匯聚的能量所造成的。
並且這個能量還在不斷地加強。
言峰綺禮望著天空中的杯盞,不由地露出了一絲愉悅的神情。
「這場無聊的戰鬥終於要落下帷幕了,發展成這樣看來我才是最後的贏家呢。」言峰綺禮一把撂開了衛宮切嗣的身子,挽了挽有些酸脹的手腕向著山頂走了過去。
………
山腳下
此時貞德正背著已經遍體鱗傷的摩洛斯,步履蹣跚地向著圓藏山的山頂走去。
剛才在廢墟原處,摩洛斯與貞德二人也是看見了這在天空中耀眼得近乎詭異的聖杯。
摩洛斯早已知曉另一個自己會這麼做,只是卻是沒有想到那傢伙,居然做的那麼快。
連一絲給他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聖杯的召喚術式且不說他從哪裡能夠搞到,而且召喚術式應當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把一切材料準備齊全。
究竟是哪個喪天良居然在幫他,看來那個傢伙早就有所預謀了。
他記憶錯亂的期間,那傢伙究竟做了什麼事情!?
一旦他做的事情成功那麼摩洛斯到時候也別想著奪得聖杯,進行那該死的靈體修正了。
除了為了給自己擦屁股之外,當然還有一些另外的一些成分。
當然,這一次這副狀態下的他或許他所要付出的代價,也許不再是自封那麼簡單了。
但是由於摩洛斯傷得實在是太重,空間騰挪之術他也施展不了,
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摩洛斯才托貞德將他背到此地。
畢竟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喪心病狂讓一個女子去被他這麼一個大男人,走這麼遠的路。
當然貞德最為英靈背個人,還是很容易的,但是摩洛斯傷得實在太重了,她也不敢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圓藏山跑去。
「摩洛斯,你不要睡過去啊。」貞德背著摩洛斯走著階梯,並不時向著背上的摩洛斯說著話。
傷得如此之重的摩洛斯,貞德貞德擔心他如果睡過去,就醒不過來了。
在這一路上貞德也在不斷地和摩洛斯說著話,以免他真的睡過去。
「放心我……我不會有事的,應該能夠撐到你到達目的地。安心趕路就是了。」摩洛斯輕笑道。
只不過他的臉上的虛弱之感,卻是讓人感受不到他的話語之中任何一絲的可信度。
「你趴著倒是舒服了,累都交給我了,要是我到了山頂,結果馱著的卻是個死屍,我一定會將你直接拋下懸崖。」貞德上著台階,不忘給摩洛斯一頓警告。
「其實………其實我要是就此退場,貞德小姐你應該高興才對吧。畢竟我可是脅迫了你。」摩洛斯苦笑道。
老實說他還真沒想到這位貞德小姐,這麼相信自己。
著實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她還真是意外地是個可愛的女孩呢。
記得一開始發現了自己的身份,還固執地對自己喊打喊殺來著。
「我……我,我要你管,作作為聖杯戰爭的監督者,我當然要要……要負責這種突發狀況,不過是分內之事罷了。」貞德聲音越來越小,白皙的臉龐又開始蘊上了緋紅,嘟囔了兩下。
「那……還真是要感謝一下,我的聖女大人,咳咳咳……」摩洛斯話語還沒說完,劇烈的咳嗽聲又響了起來。
幾聲劇烈的咳嗽聲過後,摩洛斯的身軀又不由地黯淡了幾分。
「摩洛斯,你還是休息一會兒,但是你別不出聲,讓我知道你還醒著。」貞德聽著摩洛斯的咳嗽聲,隨即有些擔憂,「如果實在累的話………你你你可以摟……摟著我………」
最後一句話完全淪為了呢喃,聲音已經小到猶如蚊子的聲音般,幾乎快要聽不見了。
貞德臉上的紅暈登時快要擴滿她的小臉蛋了,熱度都快要使得她冒出蒸汽了。
這莫名的羞意,其實貞德也有些小懵,記得自己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在戰場上,她也不是沒有背著其他負重傷的男士兵回營。
只是這一次背著摩洛斯,內心卻好像多了些特殊的東西。
難以言說的羞恥之感,讓她有些不適,但是同樣其間也潛藏著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喜悅。
「謝謝你……貞德。」
當然雖然貞德剛才的話語聲音微小得猶如蚊子鳴一般,但是湊著她最近的摩洛斯卻是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摩洛斯一把俯在了貞德的肩膀上,手臂也緩緩地摟住了貞德的肩膀。
距離湊近了,貞德身上那股薄淡的味似茉莉的體香在摩洛斯的鼻腔之中更為地明顯。
這股味道讓得摩洛斯非常地舒適,身上不時傳來的疼痛也好似轉弱了幾分。
這樣的味道讓得貞德又想起了莉雅,仿佛在這一刻,自己又回到了當初卡美洛的時光。
只是莉雅那丫頭可不會這麼好心好意地去背自己。
以著丫頭的性子的話,八成自己可能會被她的白馬一路店回卡美洛主城。
「要是亞瑟的話,我可能已經死在路上了,咳咳……」摩洛斯也下意識地嘟囔了幾句。
摩洛斯的心是逐漸靜了下來,貞德可是又有些了波瀾。
「摩洛斯,你的主君,對你……不好嗎?」貞德語氣頓了頓說道。
「其實還好吧,不過,一般都是我來照顧她。倒也算不上什麼對我好不好之類的說辭。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我的主君……也一樣。」貞德慌忙搪塞了兩下道。
「你的故事,有時候還真像是上帝繪製出來的童畫畫本呢。」
「是是嗎?」貞德強笑道。
這顯然不是一句很好的評價,自己生命的終結可不就是終結在自己的主君手裡嗎?
一紙公文就可以將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盡數推翻,絲毫沒有半分猶豫地就將自己送給了敵人。
諾大的法國,竟然容不下她這樣的一個女子。說起來還真是著實可笑。
「我曾與我的主君說過,如果可以的話,請做回自己吧,而今現在我把這句話贈給你,選擇做一個真實的自己吧,貞德。」摩洛斯艱難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腕,撫了撫貞德的小腦袋,寬慰地說道。
「真正的自己?我覺得………我已經夠真了,不是嗎?」貞德頓下了腳步,緩緩地將小腦袋側向了摩洛斯,輕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