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的原因,讓你變成這樣,不過這種時候還能見到你,老實說還挺欣慰的。」摩洛斯撫住了黑saber的腦袋,柔聲說道。
面對著摩洛斯這一行徑,黑saber卻是驚訝於自己的身體,居然沒有一絲反感,反而非常地享受著他的動作。
「我記得當初我還和你說過,這個東西要好好收著,不能弄丟,你這孩子從來都不聽。」摩洛斯輕笑了一聲,見過劍鞘伸到了黑saber身前,示意他拿下。
黑saber的目光掃了掃劍鞘,又看了摩洛斯了一眼,見到摩洛斯點頭後,手才慢慢地撫上了劍鞘。
又是這奇怪的感覺,明明自己與他是敵人,為什麼自己會這麼相信他。
按照流程自己應該再砍他一劍才對,隨即黑saber的目光又下意識地瞥見了摩洛斯的腹部,一個開綻的傷口,還在散發著縷縷螢光。
不知怎麼地心中又湧起了一絲心疼之感。
視線緩緩上移,莫名地她想要再看看他的臉龐。
此時摩洛斯看向黑saber,黑saber也把視線打在了他的臉上。
倒是誰也沒有再說話………
正在此刻浮於空中的聖杯,金色聖杯杯盞之內陡然射出了一道紫色的光柱直衝雲霄。
隨即地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顫抖。
原本齊整的地面瞬時在這道巨大力道的作用下,陡然開裂而起,足有百米深度的大峽便出現在了眾人的一旁。
眾人慌忙推開向著摩洛斯所處移了過來,旋即整個柳洞寺也開始震顫了開來。
「這是怎麼回事?是聖杯已經積攢完能量,準備實現勝者願望了嗎?」織田信長一點也沒有慌怯,反而一臉興致地將小手放在額頭,看向了正浮在空中的聖杯。
只不過此時聖杯周身散發著紫黑色的光芒,杯身還在不斷地顫抖,給她一種很不對勁的感覺。
「降臨吧,此世之惡,洗滌這骯髒的世間吧。為吾催生出最完美的身軀。」一道空靈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了出來。
聲音不大,卻是讓得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楚。
熟悉的聲音,這不就是眼前這個名為摩洛斯的法師的聲音嗎?
「摩洛斯,這是………」織田信長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摩洛斯,期望他的解釋。
剩下的除貞德以外的所有人,也將目光投向了摩洛斯。
「此世之惡?這次的聖杯怎麼可能會有此世之惡,如此純真的時代,哪來的這麼多惡?我遠坂家的悲怨,究竟要維持到何時。」遠坂時臣手中的手杖一下子落在了地上,雙目無神地看向了浮在空中的聖杯。
「此世之惡?這是什麼東西?」織田信長一臉懵了起來,那個破筆記本上可沒寫這個鬼東西。
「哈哈,哈哈,恐慌吧,在畏懼之中走向終點吧。此時之惡將回洗禮這個世界,讓每一個都獲得救贖。等待讓你們窒息的救贖吧。」另一邊剛才被貞德打傷的言峰綺禮站起了身子。
捂著腰間的的傷口,鮮紅的血液還在從他的指縫之中汩汩流出。
顯然他的狀態並不怎麼好。
「綺禮你!」遠坂時臣右手指著言峰綺禮,已經震怒得難以言語了。
別人不知道,作為御三家之一的遠坂家家主,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一旦聖杯染上了惡意,那麼原本的運行機制就將騙者,一切都會以近乎扭曲的方式,達到最終的結果。
還有那個積攢在杯內的此世之惡,一旦釋放,別說整個冬木市,怕是整個本州島都要為聖杯陪葬。
「哈哈,就是這副表情!真是太美麗了,哈哈。」言峰綺禮癲狂地笑了起來,身子一晃,向著深前的峽崖直接栽了進去。
沒有任何一絲慘叫,猶如被吞沒在黑暗之中。
旋即浮於空中的聖杯一顫,瞬時間紫黑色的光芒迸發而出,猶如黑霧一般的光芒陡然籠罩在了方圓百里的天空之中。
在黑光的稱托下,聖杯已不再見形體,中心一道巨大的圓形空洞,正對著這整座圓藏山。
下一刻,猶如墨水般漆黑的粘稠泥物登時猶如瀑布一般從杯身之中,瘋狂地涌了出來。
然而,眾人所處的柳洞寺正好就正對著這巨大的黑光洞口。
向著地面撲射過來的黑泥帶著無盡的死亡與寂然氣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是傻子。
一旦被這黑泥粘上,怕是就在劫難逃了。
「吾主在此!」貞德手揮著聖旗,向著地面重重一插,一道金色的光罩向著周圍登時漫了起來。
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罩在了一起。
隨即猶如海浪般的黑泥直覺扑打在了光罩之上。
瞬時蓋住了整個貞德架起的結界,在黑泥與貞德的屏障接觸的一刻。
猶如萬鈞的力量死死地壓在了她用寶具吾主在此結成的結界之上。
僅僅在這一瞬間她就有了一種支持不住的感覺。
「神之裁決!」貞德咬牙呢喃了一句,數道紅色的流光自她的背部熒亮了起來。
加持在寶具聖旗之上的魔力瞬時強了數倍。
原本架上的壓力也輕了幾分。
「摩洛斯,我這裡撐不了多久的。」貞德向著摩洛斯低吼道。
「臨別還真是讓人有些不舍呢!」摩洛斯輕嘆了口氣,放下手,向著貞德那邊走去。
然而,突然一個冰冷的感覺傳遞上了摩洛斯的手心。
站在摩洛斯身後的黑saber,死死地握住他的手。
做出這個動作的黑saber,也是愣在了當場,她的身體宛若有意識一般,不知不覺在某個瞬間自己的身體便脫離了意識。
自己似乎在挽留摩洛斯,並不願意他離開。
摩洛斯緩緩地捋過了黑saber附在自己身上的手。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腕又一次附在了摩洛斯的手腕。
「今後的路該你自己走了,亞瑟」摩洛斯身影一晃,消失在了黑saber的身前。
黑saber望著自己依舊虛舉著的右手,目光呆愣地看著,不知道為什麼,望著已然沒了影子的摩洛斯,心裡突然空落落的。
自己這是到底怎麼了?
她好像真的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究竟是誰?
黑saber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劍鞘,目光也打在了摩洛斯漸行漸遠的身影。
真是讓人討厭的感覺。
她厭惡這種朦朦朧朧的感覺。
摩洛斯隨即出現在了貞德的身旁。
摩洛斯看向了一旁的遠坂時臣說道:「遠坂先生,非常抱歉,等會兒我會從黑泥之中將凜救出來,到時候我會讓貞德為你開一條路。」
「什麼凜她………」遠坂時臣登時被摩洛斯這一句話給驚到了,剛才他還在他家看見凜來著,才這會兒功夫怎麼就不見了。
不過遠坂時臣自己也知道看在不是問責的時候。
「好的。」遠坂時臣只得點了點頭。
「小信長,這次可是白費了你的這麼多心思了。這個聖杯是實現不了你的願望了。若是下次還有機會,有機會再見面的話,我可以考慮答應你一個條件。」摩洛斯又看向了正呆愣在原地的織田信長。
若不是自己插手,怕是這次聖杯戰爭的勝利者就是她了。
不過還真是可惜了。
「事已至此,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下一次見面,你得請我吃飯喲。」織田信長雖然有點失望,不過倒也沒什麼大問題。
「貞德剩下的一切就交給你了,我要去做我該做的事情了。」
「摩洛斯,你小心點,別死了。」貞德還是有些擔憂地看了摩洛斯一眼。
「幫我打開一道口子。」
「好的。」
隨即摩洛斯前方的金色光幕,瞬時裂開了一道細小的口子。
摩洛斯瞬時化作了一道流光竄了出去。
直接向著浸潤在黑光之中的聖杯衝過去。
………
聖杯里空間之內
早已被污濁的聖杯,連著能量都被傾染了。
這片裡空間,盡皆堆砌的都是擁擠得不能再多的邪染魔力。
除了單純的魔力能量之外,這些如海汪洋一般的海量魔力之中,還蘊藏著極度的暗情緒。
很明顯這就是聖杯湧出的黑泥的原初佐料。
作為與黑泥同出一源的能量體,摩洛斯很快就邁入了這層淺位空間,很快就了解了這一點。
不過作為同源的能量,融入非常地容易,相對的也與原本的能量截然不同,另一邊的能量也因此極容易地可以發現摩洛斯。
兩種相同性質的能量瞬時灌涌在了一起,由於能量性質不同,兩者之間的搏鬥也是同樣地激烈。
「就憑藉現在的你,你覺得你有成功的勝算嗎?」紫黑色的能量瞬時凝聚成了原來那個紫發人的形象,向著摩洛斯怒吼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一開始就被我壓下數次的你,這一次也將如此。」摩洛斯也是沒有示弱,當即就懟了回去。
「好啊!我且看看以你這殘軀,你拿什麼和我斗!哈哈,哈哈!!!」紫發人狂笑兩生,瞬時朝著摩洛斯沖了過來。
摩洛斯的身影盤踞在原地,卻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姿勢也擺成了硬接的姿勢。
「愚蠢!」紫發人帶著猖狂之色,就要觸碰到摩洛斯。
然而,下一刻他所裹挾的劇烈能量瞬時就穿過了摩洛斯的身體。
旋即摩洛斯便猶如幻象一般,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
「什麼!?」
中計了!!!
紫發人意識到不對趕忙回頭,便要躲閃。
但是摩洛斯顯然下手比之他更快,瞬時出現在紫發人身後,右手直接貫穿入了紫發人的身體。
作為與摩洛斯截然不同的能量體,與摩洛斯溫和的魔力屬性不同,他的魔力屬性是燼滅。
由此比起一般的人與物,這股能量對於摩洛斯來說的傷害更加大。
在手腕刺入身體的一瞬間猶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刺激著摩洛斯的能量猶如在分解摩洛斯的胳膊。
畢竟摩洛斯的身軀每一寸都是有能量構成的。
這種痛苦已經不亞於古代酷刑之中的凌遲了。
哪怕是摩洛斯也難以為繼,只是這不是忍不忍得了的問題,而是必須這樣的做。
但是遠坂凜這個丫頭自己必須把她救回來,她是自己的御主,她現在也一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她一定在期待著自己去救她,自己啊……肯定不能讓她失望啊。
再忍一忍!再等一下就好了!
隨即一陣柔軟的觸感瞬時漫向了摩洛斯的手上。
找到了!!!
摩洛斯蒼白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喜色,牙冠一咬,勁力直接灌入右手之中。
重重地向著自己的這一方,狠狠地一拉。
旋即一道嬌小的身影,便從紫發人的身軀之中飛射了出來,直接栽倒在了摩洛斯的懷裡。
「你找死!摩洛斯!!!」
一道聲嘶力竭的喊叫登時充滿了整個裡空間,所裹挾著的音波震得摩洛斯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紫發人畢竟是第一次駕馭本源靈體,根本不可能自己維持靈體模式,遠坂凜是他連接原本靈體與本體舊約之劍的媒介。
紫發人的形體瞬時化作了一攤紫黑色的流光,又灌入黑色的能量團之中。
隨即又向著摩洛斯沖了過來,這次可不是僅僅只是一開始的小打小鬧,里空間之內所有的能量猶如在這一瞬間盡皆受到了紫發人的感召。
成海嘯襲殺之態,層層包籠了摩洛斯所有的去路,此時的他猶如波濤洶湧的海浪之中的一葉小舟,似乎僅僅只要一個波浪就能掀翻他。
「好好,好吵啊,摩洛斯……今天的早飯吃什麼呀?」懷中的遠坂凜下意識地揉了揉眼睛,呢喃了兩句道。
「嗯?這裡怎麼這麼黑啊?是沒有開燈嗎?」遠坂凜睜開了睡眸,眼前的景物也開始清晰了起來,「這這……這是什麼?救命呀!!!」
看見向著她衝來的一大團紫黑色能量,遠坂凜當即醒了大半,尖叫道。
「安靜,你吵得我頭疼。」摩洛斯一揮衣袖周身瞬間湧出了一層稀薄的金色流光,直接罩住了他與遠坂凜。
向著他們陡衝過來的四面八方的能量盡皆抵在了光罩之上,算是頂住了攻勢。
只是還未等得及遠坂凜放下心來,便見那層架起的薄薄保護罩,已經開始漫出了不少的裂痕,還在不斷地擴大。
「摩洛斯,你這保護罩似乎撐不了多久了,快想辦法逃跑吧。」遠坂凜焦急地揪著摩洛斯的衣袖說道。
這剛一醒就碰見這樣的事情,遠坂凜內心也是一萬頭草泥馬跑過。
「凜,使用令咒吧。」摩洛斯指了指遠坂凜手臂上密布的令咒。
「令咒?」遠坂凜挽起了右手袖口,「哦,對啊,我們還有令咒啊,摩洛斯,我這就為你增幅魔力。」
隨即遠坂凜向著摩洛斯指道:「吾之從者啊,吾遠坂凜以令咒為名,命汝加持之。」
手臂上十劃令咒瞬時消失了一划。
「摩洛斯……」
「全部加持到我的身上吧。」摩洛斯輕笑了一聲,撫了撫遠坂凜的小腦袋。
「不留一點嗎?」遠坂凜有些糾結,畢竟令咒可是她與摩洛斯之間的聯繫。
「不留……」摩洛斯依舊是說道。
「那好吧。吾以剩餘所有令咒加持吾之英靈!」
言語落後,九道流光瞬時縈繞在了摩洛斯的身上。
「怎麼樣?摩洛斯是不是感覺好多了?走,我們去把那個傢伙幹掉。」遠坂凜一抱雙臂,看向了外邊那個壯得最凶的能量體,一臉興奮地說道。
「凜,這次的英雄可不能你來當了喲。」
「什麼?摩洛斯,你剛才說……」遠坂凜剛想問什麼,摩洛斯的手卻是一把落在了遠坂凜小腦袋上了。
一道金色的流光登時漫上了她的全身。
「好好地活下去,凜,過回你原來正常的生活吧。」摩洛斯扯起了泛白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柔聲說道。
「摩洛斯,什麼?你你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呀。你這是做什麼,你把我傳送走做什麼?你想做什麼?」遠坂凜瞬時認出了摩洛斯的這個術法,結合剛才摩洛斯說的話,一時間慌了起來。
「凜,回歸原來吧。你有一個愛你的父親,好好地活下來吧。這一個月的經歷你就當作是一場夢吧。」摩洛斯莞爾一笑道。
「不,不,摩洛斯!你要做什麼!你要做什麼!你給我………」遠坂凜掙扎著,向著摩洛斯拼命地喊叫道。
然而,傳送魔術的效力已經達到了極限,下一刻金光一閃,遠坂凜的整個身子便消失在了這片朦朧的空間。
在遠坂凜消失的最後一刻,金色的光罩瞬時破碎,剛才就在周遭不停咆哮的紫黑色能量僅僅就在這一瞬間吞沒了摩洛斯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