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身?是魔法嗎?」艾麗卡走了過來,蹲下了身子,看向那個被倒掛的女孩,「不對啊,我沒有察覺到什麼,她與普通人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快放開我!」女孩扭動著身子,依舊在掙扎著,只是塔納托斯握在她腳踝上的手宛若鋼鐵一般的,無論她怎麼使勁絲毫沒有動彈。
這傢伙真的是正常人嗎?
哪來的正常人有這麼大的力氣!?
由於處於這樣的姿勢,女孩已經開始感覺腦袋有些缺氧了,意識開始有些模糊了。
身子的動作也開始變得遲緩。
「討厭鬼,快點鬆手,這孩子快要堅持不住了。」艾麗卡感覺到了女孩子的吃力,趕忙和塔納托斯說道。
塔納托斯手腕一轉,巨大的力道直接傳導在了少女的身上,嬌小的身子直接一個騰轉,拋飛了起來。
「啊!」女孩登時被這塔納托斯的一頓操作給嚇懵了,小手趕忙捂住了自己的雙眼,發出了一聲尖叫。
不過隨之而來的不是她預想的冰冷的刺痛感,而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塔納托斯穩穩地抱住了女孩的身體,一手穿過女孩的小腿,一手摟過女孩的脖頸,輕柔地抱住。
「這孩子,人不大,聲音倒是尤為地響亮呢?」塔納托斯無良地說道。
「說你是流氓,可不是在抬舉你。」艾麗卡右手叉腰,帶著玩味地眼神看向了塔納托斯。
「你要這麼說,那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呀。」塔納托斯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在他漫長的生命之中,這些顯然掀不起一點風浪。
也可以說這傢伙的臉皮已經厚道一定程度了,也許………
「不過這孩子,似乎嚇暈過去了。」艾麗卡湊了過來,撫了撫女孩白皙的臉龐。
「這麼不經嚇的嗎?」塔納托斯微晃了晃腦袋,有些無奈。
他只是一時起了捉弄之意
「額……就你剛才那一陣,我都被你嚇一跳來著。話說把人放下的隱語是把人放上去嗎?」艾麗卡走向了一旁那個被砸進牆內的人影。
以這種砸進牆面的深度,這飛來的速度應當是不弱。
這樣的狀況小,這人還能活嗎?
還有這躺在地上的這傢伙,明顯是被牆上的這傢伙給撞攤的。
不過這種兩敗俱傷的事情,就算是敵人也不至於這麼狠吧。畢竟這樣的傷害,萬一自己先撐不住先掛了呢。
艾麗卡右手一抓貼在牆上的那名男子的腿部,猛地一用力,狠狠地一抽。
那名男子的身子隨即便落在了地上,與剛才躺在地上的男子,躺在了一起。
這兩個男人躺在一起,突然有了一種另類的感覺。
這時躺在塔納托斯懷中的女孩不由地顫了顫身子,齊整的睫毛不由地抖了抖,猶如藍寶石一般的瞳眸緩緩地現了出來。
隨即塔納托斯的臉龐便映入了她的視線之中。
剛才自己被嚇暈的經歷一下子回溯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這可一點紳士風度的男人,居然那樣整自己,著實是嚇到她了。
「看來小貓醒了。來告訴老爺,你們的目的是什麼。」塔納托斯用手捏住了女孩光潔的下巴,搞怪地用土匪惡霸的語氣,向著女孩問道。
只不過他刻意的聲線,是個人都知道是他假裝出來的。
「拙劣的把戲,你還是小孩子嗎?大叔!」
女孩小臉一撇,雖然語氣凌厲,只不過她微微抽動的小臉,還是露了出來,顯然這孩子正在艱難地憋著笑。
一時間剛才對峙的氣息一下子煙消雲散,多了幾分活躍。
「拙劣歸拙劣,目的達到了就可以了。」塔納托斯莞爾一笑道。
「哼!你……還要抱……抱我到什麼時候?」女孩突然泛著紅暈,話語有些結巴了起來。
「天荒地老,如何?」塔納托斯突然起了逗弄這女孩子的想法。
「流!流氓!」女孩偏折了腦袋,淡紅色的暈色迅速地爬上了她的臉龐。
這麼露骨的話,她還是第一次聽到,突然有些接受不了。
整個白皙的臉龐變得猶如熟透了的蘋果,煞是可人。
塔納托斯顯然很滿意女孩這樣的反應,這樣才有意思不是。
女孩的語氣之中總是帶著相當的凌厲的意味,這可是讓得塔納托斯有些難以抗拒。
忍不住地產生想要逗弄她的想法。
世界總會對美少女多些寬容,無論美少女做了些什麼樣無厘頭的事情,總會有著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顯然塔納托斯就現在陷入這一奇妙的怪圈之中。
不過很快在艾麗卡宛若看變態的眼神之中,塔納托斯這才放棄了繼續逗弄這女孩的想法。
這種事情偶爾玩玩就可以了,他還沒必要因為這種小樂趣來敗壞自己在艾麗卡那裡的名聲,那可就太不值當了。
雖然現在對於艾麗卡來說他就是個人渣流氓來著。
不過做與不做有時候也是一種態度,不是。
起碼可以起到自我安慰的效果。
話說什麼時候他都已經淪落到這種層面了?
「好了,少女,做出你的回應吧。」
旋即塔納托斯緩緩地放下了女孩的身子。
然而,在女孩被放下地面的下一刻,女孩便是提起小腳向著塔納托斯的臉龐,踢了過去。
只是就在她的小腿在距離塔納托斯的臉龐不足一寸的距離時,小腳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接下來無論她怎麼用力都無法移動分毫。
就在她意識到不對,準備向後撤退之時,身體的僵硬感便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來,她那嬌小的身軀仿佛被打了石膏一般僵硬。
由於被塔納托斯定住了,此時她依舊還是保持著踢腿的動作。
雖然女孩穿著著打底褲,但是在此等姿態下依舊是有著誘惑的風光。
「不可能。」女孩依舊選擇不鬆口,眼神依舊倔強。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能力?
被定在原地的女孩可不像她表現的那般冷靜。
擁有這樣的能力的話,這次的計劃看來是很難進行得下去了。
「好了,鬧劇就到此為止吧。說出你的目的,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你究竟是什麼人?」艾麗卡一招手,紅色的光芒在她的手中閃爍,她的愛劍萊恩哈特便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艾麗卡順勢將寶劍萊恩哈特鋒利的劍鋒揮向了,原來一開始攤在地上的男人脖頸。
仿佛只要女孩不配合她就會輕易地奪取這人的性命。
艾麗卡可是沒有在說笑,這次她所執行的任務,可不是以往的任務可以相提並論的。
無星之夜是會遍及整個世界大型災害,她此次來這極東之地的首要目的便是調查這件事。
然而,這個所謂的日本國家機關正史編纂委員會,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撓她的行動。
若是眼前的這位少女落實了是正史編纂委員會所派來襲擊自己的成員,那麼她就應該去考量要向南魔術聯盟申請誅殺性質的協助了。
這個極東之地的魔術界自誕生開始便有如吃了定心藥一般,沒有弒神者坐鎮,卻對於外界魔術結社的要求,那怕是弒神者的要求都置若罔聞。
因此也早就引起了不少魔術結社對其的不滿,若不是此地位處於偏遠,加上這地的魔術界並不與世界有過多的交集。
這群魔術師絕對會遭受到西方魔術界,猶如傾巢之浪一般的報復與整頓。
當然除了這個以外,還有一部分原因,這片極東之地似乎從誕生開始便顯得有些不同尋常,本土之地上似乎擁有著不可思議甚至能夠比肩弒神者的力量。
據說當今六大弒神者之中最強的一位天朝的武俠王,便曾經欲解決滯留在此地的不從之神。
然而卻是數次無功而返,這在當時可是震驚了整個世界。
此地所依靠的力量屬實是不容小覷,前幾日正史編纂委員會派遣成員對自己進行監視,自己卻毫無察覺,這足以讓艾麗卡心驚。
「看來你沒有抓到要點。」塔納托斯走到了艾麗卡身旁,右手一晃,在艾麗卡驚異的眼神之中,順走了她手中的寶劍萊茵哈特。
塔納托斯一揮劍身,將鋒利的刃口對準了剛才艾麗卡從牆面上扣下來的男人的脖頸旁。
「你的話語,也許可以救他一命,我覺得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如何抉擇。」塔納托斯依舊是那副柔和的笑容掛在臉上。
只是女孩卻是從中感受不到意思溫潤的感覺。
早在一開始塔納托斯便發覺,比起這個攤在地上的男人,這女孩的目光一直落在這個卡在牆面之上的男人身上。
雖然眼神並不刻意,但是塔納托斯還是察覺得到的。
「那好吧。」女孩嘆息了一口氣,如今她已經只剩下了妥協。
……
在芝公園與東京鐵塔的不遠處,比鄰著高級飯店、學校、電視台、廣播電台和大使館的周圍,神社與廟宇的數目出奇地多。
其中一區有條小路。
小路雖然緊依在大馬路旁,但是狹小的路寬很容易讓不知道的人看漏。
沿著錯綜複雜的小路走,不知不覺就會來到石階前。
這裡足足有兩百階,以位處於市中心的石階來說,似乎有些太高了。
七雄神社就座落於登上石階後的高台之上。
周圍樹木雖然不至於像鎮守的森林一樣濃密,不過環繞在翠綠林木之間的神社內讓人感到心平氣和。
境內離前殿不遠的地方,有間平房建築的社務所。
其中一個房間裡,萬里谷佑理正在梳妝打扮。
身著白色小袖上襦與緋紅褶裙,她對著鏡子梳理秀長的頭髮。
頭髮的顏色與其說是黑珍珠般的黑色,更接近咖啡色,並不是刻意去染色,而是與生俱來就是如此淺色的頭髮,佑理對這點抱持著一些自卑感,不過現在這並不重要。
沒錯,重要的是正在梳理頭髮的梳子突然折斷了。
「真不吉利,希望別發生什麼壞事才好。」
她喃喃念著沒有科學根據的感想。
仿佛這是某種凶兆。
如果是普通的少女,大概立刻就會忘記這件事,不過佑理的情況不一樣,她覺得有必要仔細調查一下。
佑理梳妝完後,往社務所走去。
往前殿的路上,她與幾位神職人員擦身而過。
面對低頭問候的他們,佑理也點頭回應,對於年僅十五歲的巫女,如此必恭必敬的舉止是有理由的。
在這神社裡,萬谷里佑理的身份比任何一個人都高貴。
「嗨,媛巫女,初次見面。能不能占用您一點時間聊聊呢?」
突然一句輕浮的發言叫住了她。
雖然尊稱佑理為媛巫女,語氣里卻不帶一點敬意,就像是來路不明的小丑般輕佻。
說話的人慢慢走近佑理,他雖然穿著皮鞋走在境內,可是腳踩在細卵石的地面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任何人第一眼看到這種走路方法,都能理解對方不是普通人。
「初次見面。請問你是?」
「啊,真是失禮。太晚自我介紹了,我的名字是甘粕,能見到美麗的媛巫女您是我的榮幸,以後請多多指教。」
甘粕一邊自我介紹,一邊遞出名片。
佑理收下後看了一眼。
他的全名是甘粕冬馬。不過更引她注意的是名字旁邊,寫著他頭銜的部份。
「正史編篡委員會的人,找我有何貴事呢?」
覺得可疑的佑理髮問。
邋裡邋遢的青年身上穿著破舊的西裝,年紀大約是二十多歲,看起來不很顯眼。
然而人不可貌相,他是掌管日本咒術界的組織派來的使者,必須鄭重謹慎應對。
「事情是這樣的,眼前有個可能會成為我國前所未有災難的火種,我們感到稍微有些棘手,所以希望能藉助媛巫女的力量,所以才會貿然來訪,請多見諒。」
「小女子能力淺薄,恐怕幫不上什麼忙。」
「您太謙虛了,武藏野的媛巫女雖然有不少人,但是像您如此擅長靈視方面咒力的人極為稀少,不過除了這個還有兩個理由。」
日本自古以來就有繼承咒術的咒術師或靈能力者。
萬谷里佑理也是其中之一。
所屬的武藏野——也就是守護關東一帶的靈能者組織,年紀輕輕就被賦予高貴的【媛】稱號,擔當最高位巫女的職責。
「身為武藏野媛巫女的您,也有協助我們正史編篡委員會的義務,不知道您是否了解?至於其他疑問請先擱在一旁,先聽我把話說完。」
「當然沒問題,那麼我該怎麼做呢?」
「幫我監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