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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原來是七公主

2024-08-21 20:43:57 作者: 愚久九
  旁邊的小太監正準備開口詢問,被白衣公子斜了一眼,嚇得他趕忙閉了嘴。

  一般宮裡面有什麼宴會,來客都是從東邊的麗景門出入。麗景門前是一片平整的石磚空地,一列列整齊劃一的侍衛來回走動。

  花長離有點不安的低頭輕咬著朱唇,垂在胸前的兩隻小手在寬袖裡面絞弄著,終於要出皇宮了,眼看大門在前,她深深的吐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似乎是感覺到身後人兒的緊張,白衣公子露出意味不明的冷笑,旁邊的小太監更緊張了,哆嗦著腿腳都不利索。

  出宮比她想像的順利,宮門前的侍衛看到白衣公子,驚慌得準備下跪,「參見......」白衣公子打斷了他們,「不必多禮!」侍衛彎腰拱手退到一旁。

  宮門前有很多華麗的車輦等著他們的主子,看到有人出來,下人們臉上馬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見不是自己的主子,就哈腰笑著點了點頭,向他們身後望去。他們也知道這些人都是人中龍鳳,誰也得罪不起。

  白衣公子一出宮門,一個身影就晃了過來,「公子!」來人低頭抱拳,不經意瞟了一眼花長離,花長離心頭一緊,心臟差點蹦了出來。

  「嗯!」白衣公子點了點頭,徑直走向其中的一個車輦,那人趕忙把車幔掀開,直到白衣公子上車,他才放下帷裳並走到馬車側邊高聲道,「回府!」馬車緩緩向前駛去。

  花長離走在車輦最後,等車隊駛到一條小巷前,她悄悄隱了身向小巷暗處退去。車上的公子掀起了窗幔,使了一個手勢,屋頂上的黑衣人會意,跟了上去。

  花長離一路疾行,向西面的亂葬崗走去,街道上還有些稀稀疏疏的人影,昏暗的燈光下有些小販收著養活一家老小的小攤。

  花長離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周圍的房屋逐漸減少,直至周圍只剩下荒草枯樹,一片荒涼之景。

  她的步伐堅定,沒有因這荒涼景象而有絲毫遲疑或恐懼。「咔嚓」一聲,感覺腳下踩到不是樹枝,低頭查看。

  「對不起,對不起!」她雙手合十輕聲說道。

  有淡淡的血腥味和各種東西腐爛似的味道在空氣中飄蕩,越往前味道越濃烈,花長離差點嘔了出來,連忙用衣袖掩鼻,可這味道依舊從每個縫隙里直戳鼻孔。

  花長離皺了皺眉頭,周圍只看見黑乎乎的影子,仿佛這裡連月光都透不進來,腳下也不知道踩到多少枯骨,如今她也顧不過來了。

  有點後悔,她應該答應懷春的,和她一起過來。

  花長離伸進衣袖把火摺子拿了出來,擰開蓋子,呼呼的吹了幾下,微弱的火光亮了起來。

  順著忽明忽暗的火光,向四周望去,右手邊不遠處木頭樁上好像刻著字,她走近一看——⽞英之墓,她母妃的小名,這個名字沒幾個人知道,母妃貼身帶的玉佩上有這兩個字,安寧也是取其意。

  花長離鼻子一酸,「母妃,兒臣來遲了!」

  ******

  花長離在墳前跪好久,才發現墳墓周圍清理得很乾淨,木樁前還有各種枯萎的小花,不知道是誰在護著母妃,以後遇見,定要好生相謝。

  花長離掏出懷裡準備的一疊紙錢,用火摺子點燃。

  「母妃,兒臣這次來的時候匆忙,也沒有帶些什麼好吃的好喝的,下次過來一定補上。」

  「母妃,您留給我的書信我看了,看完也燒毀了,你給我匣子的時候說過,以後母妃不在了,要我確保自己安穩後,再打開看。我記得那時候我還哭鬧了好久,幾天沒有和母妃說話,以為母妃不要我了,母妃做了好些吃食來哄我。」花長離笑了笑。

  「母妃,你走後我一直裝傻,這些年倒也活的逍遙自在,懷春也一直陪著我,母妃不用擔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火摺子的光都息了,花長離用衣袖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眼淚,站了起來,一下子血液不通差點栽倒去,她又俯身去捶打自己的小腿。

  就在這時周圍響起一聲低沉的吠聲,緊接著一聲聲野狗叫聲響起。

  是野狗的進食時候到了,「真倒霉!」花長離咒罵一聲,放輕手腳的動作,再朝母妃墓前拜了拜。

  「兒臣下次再來看母妃。」說罷提起衣服前擺轉身向後走去。

  「啊!」花長離趕忙捂住了嘴,剛剛踩到一坑裡崴到腳,一不小心疼得喊出了聲。

  只見月光的照耀下,很多冒著綠光的東西靠近,是野狗發現她了。


  看了看天色,離天亮還早,但是只要撐過這幾個時辰,也許就能活下來。

  不過答應懷春在天明之前回去,看來要食言了,花長離苦笑。

  她用手摸索著身旁想找一些趁手的東西,眼睛時刻盯著這些黑影,終於摸到一根手臂粗細的樹枝。

  她慢慢的起身一瘸一拐地向後挪,腳踝處傳來鑽心的疼痛,額頭只冒冷汗,不是顧疼的時候。

  有一隻惡犬慢慢向她靠近,口中發出令人膽寒的咆哮聲,這一隻應該是它們的頭領,只要一擊致命,其它的應該不會馬上靠近,可以爭取到一些時間。

  領頭的野狗慢慢走在離她兩米的距離停下,只見它前腿一曲,猛然躍起,向花長離撲去。

  說時遲那時快,花長離看準時機,雙手舉起手中的樹幹用力一揮,梆的一聲,野狗「嗚嗚」痛苦的叫喚,躺在地下掙扎了幾下,也不知死活。

  周圍的野狗低吠聲響起,全部低頭扭著屁股向後退了幾步,花長離見狀,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了一絲放鬆。

  有個黑影一閃,消失不見。

  白衣公子坐在案榻上盯著手上拿著一本書,漫不經心的聽著眼前的黑衣人報告著花長離的情況。「大人,我正準備現身,結果她......」

  「好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白衣公子揮手打斷。

  「原來是七公主,還想看她鬼鬼祟祟的幹嘛。」白衣公子心想。

  「凌風,我們出府一趟。」

  「是,主子。」站在白衣公子身旁的凌風低聲道。

  另一邊使館裡,魏子衡拿著手上的幾頁紙,認真的看著,臉上時而皺眉,時而又舒展開來。

  看完後他小心的收了起來,吩咐手下,如果有一個姓姜的求見,馬上帶過來。

  ******

  凌風他們趕到的時候,花長離面前已經躺了好幾條野狗,有些野狗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又無力的躺了下去。

  她氣喘吁吁地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拿著手裡樹枝向周圍拼命的揮舞著。

  花長離感覺手腳有些發軟,她扶著樹枝,單膝跪下,手裡的動作一停,一群野狗齜牙咧嘴的看準時機,發起了攻擊。

  花長離搖搖晃晃的想要站起,發現根本使不上力氣,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去陪母妃也挺好的,就是不放心懷春,臉上露出了慘笑。

  其實懷春說德妃想要幫忙,她知道皇后一直盯著德妃,她以前是母妃身邊的丫鬟,被皇上寵幸後,母妃將計就計,故意放出她們因此心生間隙,才有了德妃如今的安穩。

  危急時刻她聽到有暗器咻咻從耳邊飛過,她一睜眼,那幾條撲過來的野狗躺在地下哀嚎,眼看著有氣出沒氣進。

  周圍的野狗看見有人過來,一鬨而散的跑了開去。花長離這才放心的轉過頭望向來人。

  「是你!」花長離瞥向白衣公子有氣無力的說道,正是和她一起出宮的那位。

  不行了,她現在累的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身子一軟徹底的癱坐了下來。

  白衣公子看著坐在地上的她,眉頭一皺,嫌棄地像拎著小雞一樣把她從地上拎起來遞給凌風,「你來扛著她。」

  花長離被凌風抗在了背上,腦袋朝下,想掙扎,無用,緊張了一晚上,太困了,就昏睡了過去。

  ******

  第二天春和日麗,太陽高高掛起,樹上的小鳥嘰嘰喳喳地叫著。

  花長離皺著眉睜開眼,掃了一眼四周,突然想起什麼,驚恐的從床上坐起,掀起被子就要下床,結果腳一歪跌在地上,摔得她齜牙咧嘴的。

  她摸了摸摔疼屁股,一瘸一拐要往鏡子前面挪去,看到鏡子裡面光滑的臉上,「完了!」她無力的癱坐在凳子上。

  屋外門口守著的嬤嬤,聽到屋裡的響聲就急匆匆的去給小主子匯報,剛走到書房門口被凌風攔下,嬤嬤向裡面,不慌不忙的說:「王爺,姑娘已經醒了。」

  屋內的人聽到嬤嬤的話,還沒等凌風稟告,就放下了手中的筆,起身向外走去。

  嬤嬤是夜裡正酣睡的時候,被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

  是凌風,說小主子喊她過去,跟著凌風來到客房一看,一姑娘披頭散髮,衣服凌亂的躺在床上,著實給她嚇得一激靈,立馬來了精神。

  待小主子走後,嬤嬤就輕輕地給她紅腫的腳踝抹上了小主子給的金瘡藥,並纏上布條,脫下了身上的髒衣服。

  這姑娘一直睡得挺沉,但並不安穩,好像做著什麼噩夢,弄好後也差不多天明了。

  嬤嬤出屋掩好門,就看見背著的凌風,聽到聲音他轉身彎腰拱手說:「蘇嬤嬤,主子剛剛吩咐,等姑娘醒後馬上傳話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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