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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來餵你

2024-09-09 03:39:04 作者: 愚久九
  六公主這時已經到了冷宮門口,兩邊的侍衛忙跪下行禮。

  「都起來吧!」她整理了一下衣冠,臉上換上無邪的笑容,提起裙子向里走。

  只見她眉間有朵耀眼的蘭花,頭插一根鏤空金步搖,上著湖藍翠煙衫外披藍薄煙紗,下著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裙擺繡著幾隻蝴蝶隨著走動竟如活了般。

  「婉玥拜見趙王,見過魏公子。」

  「六公主為何到這裡來?」趙錦盯著眼前花枝招展的六公主。

  「婉玥來看看七妹妹。」

  趙錦看著兩手空空,身後跟著一堆奴才的六公主,沒有理會她的話,朝凌風下令:「凌風把閒雜人等清理這個院子,你在門口守著,沒我的吩咐,一隻蒼蠅也別放進來。」

  「是!」凌風應下,便冷眼橫在了六公主一行人面前,「公主,請!」

  竟然說她是「閒雜人等?」六公主瞪了一眼凌風,怒道:「凌風你......你們欺負人,哼!」瞪了一眼凌風,又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轉身離去。

  「六公主。」剛進來的辰雨看到六公主欲行禮,六公主並沒有理他,氣沖沖地走出冷宮。

  「主子。」趙錦看了他一眼走到院子另一邊。

  魏子衡輕笑一聲,裝作沒看見。

  「說吧!」走到一角落,趙錦開口道。

  「主子,屬下打聽到昨夜宮裡走水後,就有人挾持七公主,有兩幫黑衣人不知怎麼就打了起來,後面侍衛趕來才救下了公主。」

  「黑衣人是什麼人,查出來沒有?」這個七公主看來還有很多秘密。

  「聽御林軍副總督說昨晚就已經全部排查,沒有任何人進出宮,錦衣衛也在全城搜查。其餘的要七公主醒了才知道怎麼回事?」

  「魏子衡怎麼回事?」

  「昨晚是婉妃說是聽到聲音過來,救下了公主,魏子衡一大早來的。」

  「去把七公主的貼身宮女帶過來。」

  「是。」

  已近黃昏,還有些蟬猴在有一聲沒一聲的叫著,心中升起了些莫名的煩躁。

  趙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最近朝堂的事太多了,雖說皇上把朝政丟給了太子,還不如說是直接甩給了他。

  回過頭,看見有一個宮女從屋裡出來跪在地上在和魏子衡說著什麼。

  「七公主可有大礙?」趙錦走近了問道。

  「回王爺,剛剛李御醫已經看過,七公主現在已經退燒了,不過人還沒醒過來。」

  「七公主平時都吃的些什麼?怎麼瘦了這麼多?」魏子衡突然問道。

  「魏公子贖罪,奴婢不知,只有七公主的貼身宮女才知道。」宮女有些顫顫巍巍地回答。

  這時趙錦開始打量起這冷宮,狹長的院落中,一棵枯樹搖曳著稀疏的葉片,仿佛苟延殘喘。

  院子的一角,一口古井被石欄靜靜地護著,周圍被一圈青苔覆蓋。

  冷宮環境比想像還要惡劣,窗戶殘破不堪,唯有幾間屋子用破舊的布幔勉強遮擋,空氣中瀰漫著揮之不去的淡淡的腐臭與霉味。

  七公主的母妃,他也見過,當時還是那個人的夫人,那個人和父親關係極好,不知道什麼時候......

  「公主!」懷春的呼喚劃破了此時的寧靜,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急切。

  趙錦回過神來,只見懷春和辰雨匆匆歸來。

  「七公主睡著了,不要驚擾她。」魏子衡忙開口道。

  懷春見到院中的趙錦和魏子衡,頓時愣住,隨即迅速跪下,恭敬地請罪:「奴婢拜見趙王爺、魏公子,方才懷春失禮,還請恕罪!」

  懷春身體有些發抖,雙手緊緊握住,指尖泛白,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問到:「奴婢實在是擔心主子,公主,公主她怎麼樣了?」

  「你們主子現在應該已無大礙了。」魏子衡順口就說了出來。

  懷春聽言便再也支持不住的趴在地上,又哭又笑,「公主沒事就好,公主沒事就好。」

  望著緊閉的房門,突然又低聲痛哭起來,一晚上的擔驚受怕,一晚上的心驚肉跳,此刻全被她哭了出來,讓在場之人無一不動容。

  「昨夜究竟發生了何事?」趙錦問道,他的聲音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


  魏子衡則輕笑著插話,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趙王,您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他邊說邊伸手欲扶起懷春。

  懷春受寵若驚,連忙磕頭回絕:「奴婢卑微,不敢勞煩公子王爺。」

  趙錦見狀,心中不禁感到一絲尷尬,他意識到自己可能顯得過於嚴厲了。

  「你起來吧,先回屋去,好生照看七公主。待公主醒來,本王會再來詢問昨夜的詳情。」趙錦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謝王爺。」懷春起身地應道,用袖子擦了擦臉,快步回到了公主的居室。

  ******

  「魏公子,眼見天已經要黑了,你也知道皇宮的規矩。」趙王雙手抱拳道。

  「哈哈,剛好順路,趙王那一起走吧!」魏子衡也不堅持。

  「你們兩個照顧好七公主,如有任何差池拿你們是問,還有懷春有任何吩咐你們照做便是。」魏子衡對著門口兩個宮女說道。

  「是,魏王爺。」兩個宮女齊聲道,她們是婉妃從北晉帶過來的貼身宮女,所以自然聽命於魏公子。

  趙錦喊來辰雨,吩咐了幾句,辰雨忙點頭,也轉身離開。

  話說懷春進到屋裡,看見進來的宮女沾著酒的帕子去擦花長離手心,便說,「我來吧!」

  「懷春小姐,你去歇息吧,這裡我們照顧就是。」

  「不累,我要等公主醒了,不然總不放心。兩位姐姐,你們先去隔壁屋歇息,我累了自然會叫你們。」

  「這。」宮女有些為難,畢竟主子吩咐過了。

  「放心,這裡有我,公主醒了自會叫你們。」

  其中一個宮女拿過懷春的手放在手心,輕輕拍了拍,「那好,妹妹就辛苦你了,有任何事情儘管喚我們就是。」

  送她們出房門口,懷春就找了個矮凳依著床坐下,公主高燒反反覆覆。

  懷春時不時的用帕子就著烈酒,擦拭手心和腳心,以及額頭。

  夜晚的冷宮格外的黝黑,唯獨花長離屋裡還燈火通明, 「母妃,母妃......」

  懷春猛然驚醒,自己怎麼就睡著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忙去查看。

  公主這時不知道夢到什麼,滿頭大汗,眉頭緊鎖,有一滴眼淚從一邊眼角流下,隱入髮髻不見。

  懷春摸了摸公主的額頭,不燙了,「公主,公主,懷春在這。」她拿起帕子輕輕地去擦公主額頭上的汗珠。

  「懷春?」花長離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懷春,你回來了?」

  「是,奴婢回來了,是趙王爺從牢里把奴婢救出來了,公主你快點好起來。」懷春聲音有些沙啞。

  花長離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公主,你慢一點。」懷春將公主抱起來,拿起桌子上的水,往她嘴裡送。

  「奴婢去告訴那兩個宮女一聲。」

  「不用。」還沒走出門口,趙錦推門而入的說,手上還端著一碗冒著煙的藥。

  「給她餵下去。」

  花長離半抬起眼皮看了來人,咧嘴一笑道,「你怎麼來了?」

  趙錦沒有理她,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懷春又抱著公主靠在懷裡,準備接過藥來餵。

  「你扶好,我來餵。」趙錦坐到了床邊。

  懷春一時有些懵,以為是幻聽。

  趙錦吹了吹勺子裡的藥,就要往花長離嘴巴送,「王爺怎麼這副表情?你是心疼我了嗎?」

  到現在她還在貧嘴,「張嘴!」不理她,一勺接著一勺的把碗裡面的藥餵完。

  「這是白玉膏,現在塗上。」把藥膏遞給了懷春,便轉過身迴避。

  「這,公主?」懷春不知道如何是好。

  「沒事,反正我們也親了,也抱了,還怕他看不成!」

  筆直的背似乎顫抖了一下,上次花長離走後,他才意識到嘴巴磕到了什麼?

  想到上次的畫面,懷春臉都紅了。

  把公主翻了個身,衣服掀開,把纏繞在背上的細紗布用剪子小心翼翼的剪開,裡面幾層已經被血浸濕,貼在皮膚上,懷春的手有些顫抖的輕輕撕開。

  「嘶,疼!」花長離痛苦呻吟了一聲。


  懷春看著她的背,淚水就嘩啦的往下掉,「公主……」

  「我沒事......你繼續上藥......」

  這還叫沒事?懷春心裏面似乎有什麼堵住,想到進宮還沒多久,兩次都差點沒命,就「哇」地一聲哭起來。

  趙錦以為出了什麼事,倏地回過了頭。

  心猛地一顫,床上的人正趴著,衣裳半褪,背上還有半邊細紗布被血黏住,露出傷口的地方有的深可見骨,這是要置她於死地嗎?

  趙錦皺了皺眉,也顧不得什麼非禮勿視,走到床邊道:「把藥給我,你去找凌風弄些吃的。」

  懷春知道公主還沒吃過什麼東西,點頭就往外跑。

  「你忍一下。」說著便輕輕地去撥開另半邊紗布,再把白玉膏抹在傷口上。

  花長離皺眉咬緊食指不吭一聲,冰涼的藥膏和溫熱的手指滑過肌膚,似不怎麼疼。

  臉有些發燙,卻仍不想錯過調戲他的機會,她扭過臉對著他啞聲道:「趙王不顧禮儀規矩......還真的是心疼我了,看來我挨打也沒有白費?」

  這人,也不看什麼時候,趙錦真的是笑也不是氣也不是:「沒有。」

  花長離嘆了口氣,低聲嘟囔:「真絕情......」

  趙錦正準備問到底發生什麼的時候,懷春這時候端著一碗飄著雞肉香味的粥走了進來,便住了嘴。

  「你們平時都吃些什麼?」

  「回王爺,這些天吃的都是太監們和宮女吃剩下的。」

  怪不得那時候吃婉熱粥她都吃能那麼香,心口好似被什麼扎了一下。

  「這幾日我都會在皇宮,我會告訴御膳房多準備一份吃食送過來。」

  說罷,便帶著凌風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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