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正聊得開心的時候,門口傳話說趙王求見。
遣散了下人,花長離半躺在床上,看著來人說:「趙王,還說不喜歡我,有句話怎麼說的,叫陰魂不散。」
「皇上的毒已經不能再拖了。」趙錦已經習慣了她的口無遮攔。
「那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去救皇帝。」花長離一臉得意望著趙錦。
「我答應。」趙錦看了她一眼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要什麼?你就答應。」花長離一聽咧嘴就笑。
猶豫片刻,趙錦道:「我會向皇帝請求賜婚。」
「好,一言為定。」
趙錦咳嗽了幾聲,順便吩咐幾個人用肩輿把七公主抬到了皇帝住處——雲幽院。
快到時,迎面走來一個身穿白玉色,繡著龍鳳呈祥冕服的男子,頭戴金色冠冕,上面鑲嵌著各種寶石,來人笑著上前開口道:「原來是趙王。」
「太子殿下。」趙錦點了點頭。
「這位難道是七妹?果然,聞名不如一見。」太子打量的眼神令花長離很不舒服。
「殿下,七妹我身體有恙,不能下來親自請安,還請見諒。」花長離隨便找了藉口。
「七妹客氣了,大哥豈會有怪罪之理。」 太子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說道。
見太子不願離去,花長離有些不耐煩問:「太子殿下還有其他事嗎?」
太子嘴角掛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對著趙錦說:「趙王在下有事,先行一步,告辭。」
趙錦像一個事外人,沒有任何表情的點了點頭。
進到皇帝寢室的時候,裡面飄著滿屋子的藥味,皇帝已經醒來,半閉著眼睛依靠在床榻上,看著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兩鬢生出些許白髮。
床邊剩下鄔公公在一旁候著,御醫都已經移置偏房。
早在門口時侍衛都已經通傳到皇帝面前,直接宣他們進來,還說公主身子弱,不用行禮。
「皇上,七公主和趙王來了。」鄔公公輕聲道。
皇帝睜開了眼,露出喜色,「快賜座。」
花長離在鄔公公的攙扶下坐到了皇帝床邊,說道:「兒臣可以看看父皇受傷的地方嗎?」
「那就辛苦皇兒了!」說著把手抬了起來,鄔公公替皇上把寬袖挽了上去,拆掉細紗布,露出大約一指長烏黑髮紫的傷口,還流著惡臭的膿血。
「七公主可看出皇上中的是何毒?」剛剛進寢宮跪拜完皇帝的御醫開口問道。
花長離低頭聞了聞,其實她也沒有什麼把握,當她把皇帝的脈象告訴衛叔叔的時候,衛叔叔告訴他光憑脈象不能妄自下結論,還要看看傷口的顏色,和傷口散發的氣味。
衛叔叔把幾個中毒的相似脈象,告訴了花長離,結合面相,舌苔,和傷口來確定中的是什麼毒。
「父皇,張開嘴。」皇帝的舌頭根部呈現暗紫色,舌尖有些發紅。
「父皇中的應該是噬心丹,是一種慢性毒藥,中毒者起初沒有任何感覺,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毒會逐漸侵蝕心臟和血管,所以傷口才一直不癒合。」
皇帝聽後死灰的臉上突然迸發出光彩,他緊緊抓住花長離的手說到: 「皇兒可有了解毒的方法?」
「兒臣會把解此毒的藥方寫下來,裡面有一味藥可能比較難尋。」花長離搖搖晃晃地想要起身,鄔公公趕忙上前扶住。
走到一旁的案榻上拿起了筆,舔了舔筆尖,寫下藥方,鄔公公拿起藥方遞於一旁的比較年長御醫。
「這個冰晶露是什麼?」年長的御醫問道。
花長離感覺有些頭昏眼花,摸了摸額頭好像又發燒了,這具身體還真的是嬌弱,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說道:「清晨從冰山上採集的第一滴露水。」
「原來如此,皇宮冰庫還有一瓶,其他幾味藥庫房應該都能找到。」御醫摸著山羊鬍點了點頭道。
「請皇上儘快擺駕回宮,儘早解毒。」趙錦起身拱手道。
「朕,正有此意。」皇帝一掃往常的荼蘼,高興道:「馬上擺駕回宮。」
「七公主,七公主。」一旁的御醫一邊喊道,一邊上去把脈。
屋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花長離看去,只見她趴在了案桌上,不知如何?
皇帝問道:「孫御醫,皇兒怎麼樣了?」
「公主有些發燒了,身體本來就有舊疾加上新傷,和近幾日的舟車勞累,傷了根本,需要好生調理。」
「快快扶公主回房休養,等解完毒,朕必定重重有賞。」
「皇上,臣還有一事相求。」趙錦低頭拱手抱拳道。
「趙王不妨直說。」皇帝疑惑地看著趙錦,趙王可從沒有求過他。
趙錦掃了掃屋裡面的人,皇帝會意,揮了揮衣袍,「都退下吧!」
眾人都一一跪拜離開,鄔公公退至門口守候。
皇上瞅了一眼趙錦,說道:「說吧!」
「臣想求一門親事。」趙錦看向皇帝。
「親事?」皇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的。」
皇帝好像比自己成親還要高興的道:「趙王,別說一門親事,哪怕十個,朕都同意,快說說是哪家的姑娘能得到趙王的青睞?」
這可是奇聞,二十幾年的鐵樹都能開花了,弄得他還以為趙王不喜女色。
「不急,臣想先解決南邊的瘟疫,在這之前還請皇上把七公主借給微臣一用。」趙王不緊不慢地說道。
南方瘟疫是剛剛報到案前的,說是從一個村莊開始蔓延開的,先皇在世時爆發過一場瘟疫,當時是寧妃解決的。
「好,朕答應你。」皇帝明白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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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離開後,花長離在雲隱寺一直住到傷勢恢復差不多後才動身和趙王離開。
這是花長離第一次出遠門,她還是有些興奮的,一路上和懷春嘰嘰喳喳的沒有停過。哪怕是見到一處民房,一片湖泊,一座高山,她都要驚呼。
趙錦早就察覺到了衛博裕的男扮女裝,衛博裕索性就恢復男兒身,一路上熬製一些藥丸要花長離服用。
「懷春,你看那隻馬兒好生奇怪,還沒長大就要馱著東西,那臉長得和某個人生氣的樣子好像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懷春一看,和花長離一樣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趙錦坐在另一個車輦里,聽聞從窗幔的縫隙看了一眼,身子險些歪倒,臉色變了變。
趕車的彥霜,說道:「小姐,那個是驢。」
「原來,這個就是母妃說倔驢啊!」說罷,花長離笑聲更大了。
「辰雨,先找個地方住下。」趙錦看了一眼天色吩咐道。
「是。」辰雨回復,隨即領著著車隊向一處岔路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