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一臉好奇地看著他的背影,二話不說的也跟了上去。
凌風瞧見也沒有攔著,還跟懷春叮囑著別被發現了。
趙鑭滿臉焦急地坐在廳裡面的案榻上等著,一見趙錦進來,便起身問道:「三弟,聽下人們說你藏男人了。」
趙錦身形晃了晃,剛才跪拜完母親大人,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佛珠還沒有送給母親大人,誰知回頭便聽到下人說他院裡面藏男人了,他忍住了把那人打一頓的衝動。
「我……」他想說:藏的不是男人。但是這句話更會讓整個府上雞飛狗跳,今夜別想睡覺了。
趙錦吃晚膳時就一直在忍著,不是說了男扮女裝,不是說了別到處亂竄,他現在就想讓她自己親眼看看惹了什麼禍事。
「是新來的侍從。」趙錦臉上發黑,一用力,差點把手裡的紫檀木佛珠給捏碎。
「那我怎麼聽說有一個一會男裝一會女裝,還住在你隔壁,聽說長得……」趙鑭說不下去了。
「一個是她行為怪異,有些特殊癖好;二是他本是落難的富貴子弟,幫了我。」 趙錦咬了咬牙說道,意思是讓她住隔壁好有個照應,順便做個侍從還個人情。
「那我和娘解釋解釋,剛剛她還以為你有…… 差點暈過去,就派我來問問。」趙鑭如釋重負地說道。
外頭一臉吃瓜的長離聞言,眼睛眯成了月牙兒,小聲對後頭的凌風說:「你家主子變壞了,都學會撒謊來了。」
凌風揉了揉鼻子沒有吭聲,還不是因為你這個罪魁禍首,主子剛剛看他的眼神恨不能千刀萬剮,嚇得他直冒冷汗,虧得大公子淳厚耿直,也就相信了主子的胡話。
哎!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主子在變壞的路上一去不返呀!
趙錦把怎麼認識這兩個侍從到後來怎麼幫他等等,詳細說給趙鑭聽,又安撫了一番,大公子才離去。這謊話說得連長離都目瞪口呆,都自愧不如。
「哈哈,哈哈!」趙錦進來便看見,長離正趴在案榻上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拍著桌子笑。
趙錦不自然的別開眼,莫名覺得耳根子發燙,「你還笑?」
「如果不是本公主,怎麼會激發趙公子不為人知的潛力。」長離笑夠了,起身依偎在趙錦身上,說:「越來越心悅你,好想吃了你。」
「閉嘴。」趙錦無可奈何地轉身回了自己屋裡。
長離倚在門框看著離去的背影對旁邊的凌風、辰雨感慨道:「你們主子的先生是誰,我倒要問問看,跟著他學了哪些,不是′閉嘴′就是′你你你′,像個小媳婦似的。」
辰雨憋著笑,躬身抱拳行禮,「公主厲害。」
凌風也直了直身子,抱拳行禮,「公主教的好。」
「不敢,不敢。」長離也學著抱拳應道,「早些歇息吧,明天你們指不定忙成啥樣!」
可不是嗎?明天有的忙,長離眼神暗了暗。
天還未亮,整個趙府已經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好吵!」花長離皺了皺眉頭,打了哈欠,伸了個懶腰,夾著被子翻了一個身,就被她房間裡面坐著的趙錦晃了一下眼,嚇得一激靈,瞌睡全無。
趙錦挑了挑眉,淡淡地道,「更衣。」
「雖然你答應要娶我,但是你也太心急了,我還沒過門呢!」長離把被子抱在胸前,像看色狼一般盯著他。
「還想吃早膳嗎?」趙錦冷眼道。
「吃吃吃,我開玩笑的,呵呵!」說著跳了起來,穿好鞋,進去屏風後面更衣,懷春馬上把隔斷的紗幔放了下來,更衣的時候,長離想了想,要懷春拿了一套顏色華麗的女裝。
更好衣,洗漱一番,長離一臉不懷好意的摸樣,在趙錦身邊坐了下來,她拿起了筷子盯著他道:「我今天想偷偷摸摸到前院,吃大席,可好?」
趙錦斜了她一眼,沒做聲,默默夾著菜,細嚼慢咽著。
長離可憐巴巴地接著說:「我還從來沒有吃過席,你就可憐可憐我。」
「我保證不會發現,你把衛叔叔請來,我就說是衛叔叔的女兒就行了,而且也沒有人認識我。」
「或者我到外面的園子逛一逛,今天人多,肯定沒有人會注意的,我躲著點就可以了。」
……
吃完飯,趙錦用茶淨了口,用帕子淨了手,起身道,「跟我走。」
長離愣住,「我還沒吃呢?」
「誰叫你話這麼多。」趙錦沒理她,起身向裡面的閣樓走去。
「……」長離被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他沒有等她的意思,連忙起身,拿了一隻雞腿跟了過去。
到了閣樓二樓,懷春正在案榻上研墨,長離好奇的左瞧右瞧,又跑去窗邊,可惜只可以看見屋頂和半個院子,另一邊是圍牆和一條很寬的河,剛剛下過大雨的河水有些急。
正準備轉身問,「哐當」一聲,大門緊閉,聽見落鎖的聲音。
長離趕忙使勁拍門,「喂,你幹嘛鎖住我。」
趙錦在門外說,「本來不想用這個辦法,下午就放你出來。」
「你個小人,趙小人,你快放我出去。」長離一大嗓門使勁喊。
「你喊破嗓子也沒有用,沒人會聽得見。」說著要辰雨守在下面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任長離怎麼呼喊,外面也沒有了聲音。
懷春才反應過來,也跟著敲門。
「不用敲了,沒有用。」長離靠著門慢慢地癱坐在地上。
懷春眼圈發紅,低聲說,「公主,對不起,趙王剛剛要奴婢研墨,說等下公主要用。」
長離笑了笑,自嘲地說,「不關你的事,是我一時放鬆了警惕。」
「公主,那我們怎麼辦?」懷春一臉自責地說。
長離起身坐到案榻前,拿起筆隨便寫著,「我想想,不著急。」
今天老夫人的壽辰,老夫人要求簡單操辦,但畢竟是開國功臣大將軍趙炎之妻的壽宴,加上三子趙錦是先皇親封的王爺,長子是皇帝親封的衛將軍,二子也是有名的文人雅士,來客自然會多得應接不暇。
眼看快到中午了,懷春都有些著急,公主卻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懷春,你找找看,有沒有火摺子。」長離忽然說道。
本來她今天要點的是廚房的火。
「公主,剛剛去廚房奴婢拿了個火摺子,正準備熬一些衛老闆要公主每日煎服的藥,就被叫來這裡了。」說著便從懷裡拿出一個火摺子。
長離恨不能親一口懷春,本來如果找不著火摺子,就打算順著窗戶爬下去,但她看了看高度,有些猶豫。
昨天她觀察四周,發現這邊明的暗的侍衛交叉巡邏,守衛森嚴,怕打草驚蛇,不到萬一不能用這個方法。
所以她想來個調虎離山之計,暗衛混在賓客當中,以她來吸引整個王府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