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博裕在趙府和一些老熟人寒暄著,表面談笑風生,心裏面卻在著急,不是說好會來找他的嗎?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他四處張望,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扒開人群向那人走去,他已經好幾次差人去找趙錦了,好不容易給逮著。
趙錦正在和一人說著什麼,看到向他走來的衛博裕,他面無表情地說,「楊大人,本王還有其他事。」
楊大人會意躬身行禮退去。
「趙王!」衛博裕喊住正欲轉身離開的趙錦,走近行了個禮說,「衛某可否見一見離兒?」
看來躲不掉了,趙錦沉默,他總不能告訴他,長離被他鎖了起來吧!
「趙王,難道把離兒鎖起來了?」衛博裕冷笑道。
趙錦身形一頓,臉色有些僵硬道:「衛老闆,說笑了,我鎖住她做啥。」
「那為何找不見離兒?」衛博裕挑眉,看了一眼趙錦,摸著下巴道。
「凌風,你帶衛老闆去找。」趙錦從牙縫裡擠了出來。
凌風很想說,你把公主都鎖了起來,我怎麼找啊!
但是一看主子飄忽不定的眼神,立即會意,帶你找是找,但是找不著也沒辦法。
凌風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公主還真是厲害啊,能有一天把主子逼到這個份上。
「懷春,等下我會點燃地上的氍毹,你怕不怕?」長離看著案榻下的氍毹對懷春說著。
「公主,奴婢不怕。」
「好。」長離咬咬牙,看了一眼案榻上的香爐,她抱了起來,揭開爐蓋,點燃裡面的香放回原處,再點燃紙帛和火摺子一起扔到氍毹上。
「懷春,等下趁亂,你把這個紙條塞給衛叔叔,記得。」長離看著火苗還不夠大,又拿了幾本書引燃,想了想又把案榻上的所有書都推到地下。
不一會火勢慢慢大了起來,蔓延到桌圍,桌套,倚靠,再到窗幔,又蔓延到書閣。
感覺火勢差不多,長離朝懷春使了個眼色,一起跑到門口一邊拍門,一邊呼喊,「來人呀,走水了——」
閣樓下的辰雨聞到煙味,忽感不對勁,跑上閣樓,只見濃煙從門縫裡面滾滾而出,嚇得他手忙腳亂地打開鎖頭。
一陣濃煙襲來,熏得辰雨忍不住咳嗽幾聲,趕忙用衣袖掩鼻,進屋搜尋著,眼前一片火海,順著聲音才看見長離抱著懷春,一邊搖晃一邊呼喊著,「懷春,懷春……」
「公主!」
「辰雨,先把懷春救走!」長離著急地喊著。
長離故意要懷春裝暈倒,先把寫著地址的紙條送出去,她再見機行事。
看辰雨還在猶豫,長離大吼一聲,「快呀,我自己能走。」說著猛烈地咳嗽起來。
辰雨急了,趕忙抱起懷春,破窗而出。
把懷春放在地上,見公主還沒出來,趕忙又飛身跳起翻身越過窗戶,不顧迎面而來的烈火,呼喊著,「公主,公主……」看見角落地上有個白影,正是暈倒的公主,火已經燒到她的腳踝處,連忙掩鼻摸索著過去,撲滅她身上的火一把扛了起來。
這邊凌風剛好帶著衛博裕在隔壁園子裡面亂轉,正想著怎麼把他打發了,結果就聽見周圍的人指著冒著濃煙方向驚呼。
凌風看見冒煙的地方正是閣樓的方向,感覺一陣眩暈,急急忙忙地說:「衛老闆,你先逛逛,凌風去看看怎麼回事?」
衛博裕怎麼可能會閒逛,跟著凌風腳後頭,就看見眼前一幕,辰雨扛著一個女子從屋頂上躍下,臉上黑乎乎一片很是狼狽。
而身後濃煙滾滾,很多家奴提著水桶進進出出,引來一些賓客駐足圍觀。
凌風隨手抓住一個家奴問,「怎麼回事?」
家奴見是三公子的貼身侍衛凌風,連忙放下手裡面的木桶,躬身行禮說,「閣樓走水了,小的正在滅火。」
凌風放手,急忙擠過人群,看清辰雨扛著的人是誰,眼睛一黑,差點跌倒。
「是女人,三公子院裡面怎麼有女人?」一個年長模樣的人也擠了進來,看見地上的姑娘驚呼到,趕忙轉身往外跑。
是高管家,凌風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
不到半天,整個趙府,乃至整個京都知道了趙王屋裡面藏了個女人。
老夫人、長媳等趙府的女眷正在和女賓在另一處偏房閒聊,高管家低頭走到老夫人耳語了幾句。
老夫人杵著拐杖激動地站了起來,「什麼,錦兒屋裡面藏女人了?」說著就扶著女婢就往外走。
屋裡面有幾個人聽到後,都在咬牙切齒,其中一人站起來也想去瞧瞧。
大夫人當做沒有看見,笑著說,「老夫人有事忙去了,我們繼續聊我們的。」
二夫人也笑著附和著說,「是呀,你看六公主長得是越發的出眾了,嘴巴伶俐,難怪老夫人喜愛的緊。」
六公主聽言又坐了下來,含羞地拿帕子掩嘴道,「夫人又取笑我了。」心想,不管是哪個女人休想和她搶男人,隨即又安下心來。
話說老夫人,找到趙錦,也不顧圍著他的賓客,滿臉笑容地走上前撫上他的手,輕輕地拍著說:「錦兒,聽說你屋子裡面藏了女人?」
趙錦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另一隻手攥著袖子,差點被他給捏碎。
「我……」趙錦「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知道怎麼說都不對,索性選擇了沉默。
老夫人一看這樣式,還不明白嗎?隨即激動地把拐杖丟給婢女,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錦兒,快,帶我去瞧瞧,有心悅的姑娘也不告訴娘一聲,還藏著,也不怕別人說閒話。」
能不激動嗎?老伴都已經走了好幾年了,錦兒還一直耿耿於懷,不肯放下。兩個大兒子都已結婚生子,按說三子從小便是人中龍鳳,青睞他的女子也都排著隊來,不會愁嫁娶。怎知一晃二十好幾了,連個通房都沒有,昨日一個家奴說他院子裡面藏了模樣極好的男人,她差點暈了過去。
雖說鑭兒昨日替錦兒解釋,但想到這麼多年服侍他的連一名女侍都沒有,更是堅定了自己想法,難道像外面傳說的一樣,錦兒有什麼龍陽之好。嚇得她一宿沒閉過眼,一大早跑到祠堂上拜觀音,下拜祖宗,保佑錦兒能早日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