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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孩哭嚎聲,尖利無比。吧書69新
穿透的很遠很遠。
江棉棉真的嚇哭了。
「嗚嗚嗚,嗚嗚嗚!」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剛剛那一幕真的好害怕,一開始是混戰,後來就是兄長一面倒的戳那兩人。
「嗚嗚!」好多血,好多好多血。
血庫都沒有見過那麼多現成的……
「哥哥在,哥哥在,別怕,別怕。」當滿身是血的兄長抱著她的時候。
她哭的更用力了。
不知道是在後怕還是在慶幸。
當她終於落入熟悉的懷抱時,江棉棉尿了。
一路忍了很久的屎尿屁,在哥哥抱起來她的時候……
她哭的更大聲了。
江楓聞到臭臭的味道,沾著血的面容卻笑了。
「解藥!」江楓一手抱著屁股濕噠噠的妹子,一手拿著長矛,走到小貨郎夫婦面前。
小貨郎驚恐的搖頭:「沒有解藥,多喝水就行。」
那邊狗子連忙爬起來,掏自己身上的水囊,先去給江瑜灌。
江瑜被灌了一袋水,噗嗤一下吐了出來,茫然的睜開眼。
江楓把棉棉的屁股懟到了江小瑜的臉上,遞給她:「拉了,換尿布。」
江小瑜看了一圈周圍,看到另外一個筐子的阿翠,再看地上躺著的貨郎還有貨郎身邊的女人,渾身在冒血,兄長一身是血的抱著妹妹。
她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她以後再也不敢貪吃了。
她一邊哭一邊給棉棉換尿布,她出門還帶了換的尿布的。
江楓從身上掏出了繩子,招呼人來幫忙捆綁兩個貨郎。
密林里的四個山匪沒有出來,一行六個少年,跌跌撞撞,都傷的不輕。
這時候,道上,兩個少年騎著駿馬踏塵而來。
馬極好,骨肉勻稱,肌肉發達,鬃毛在陽光下油亮發紅,馬鞍也十分華麗,掛馬鐙的繩子都是五彩的。
馬上的兩個少年更好。
衣裳不止是綢緞,身上還披著甲,護著胸和腿重要部位的那種。
少年腰間佩劍。
真的劍,有漂亮的劍柄,劍柄上還有裝飾,沒有生鏽。
寶馬寶劍鎧甲。
相比江楓他們就狼狽的像是地里的耗子一般。
亂糟糟的。
江瑜還在一邊哭一邊給妹妹換尿布。
江棉棉緊張害怕又受驚然後又社死……
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看著姐姐一邊哭一邊給把自己的腳腳抬起來,她忍不住用腳丫丫蹭了一下阿姐的臉,別哭了啊。
兩個騎馬仗劍走天涯的有錢少年遇到眼前車禍一般的場景,沒有老練的騎馬快走,而是停了下來。
密林里的四個山匪看到兩個騎馬而來的少年,目光灼熱,蓄勢待發,這就是他們今天要等的人。
虎哥收到消息,路過兩隻大肥羊,有可能背景深厚,吃不吃看他。
虎哥是個謹慎的人,所以才弄了幾個生瓜蛋子過來,想讓他們先試探一下。
現場的狀況一片狼藉,很悽慘。
但是有一個少女跪坐在路邊,在給一個嬰孩換尿布。
那個嬰孩長的渾身雪白,臉很白,腿很白,屁屁也很白,眼睛含著淚花,像是一隻受驚的雪兔一般。
「姑娘,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先勒馬的方臉少年,對著江瑜喊道。
江瑜回頭。
圓臉少女,一雙眼睛哭紅了,抱著嬰孩回頭。
她望著他。
周圍有血污,有倒下的筐子,散落的日常物件,然而馬背上的方臉少年,臉紅了。
他想,肯定是午後的陽光太熱烈了。
旁邊的少年敲了敲他的胳膊:「孟少俠,你的古道熱腸又發作了,你才救了一個丫鬟,惹了一堆事。」
方臉少年嚴肅的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丫鬟雖然賣身,可也不該被主人打死,我救是全了我的道義,若是道義不存,何活!」
「你倒是成了道義,可是把那丫鬟丟給了我,麻煩。」
方臉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何兄高義。」
這時候那個小貨郎忽然高聲呼救:「救命啊,少俠,救命啊,救命啊,這些人攔路打劫,這些人是山匪,求少俠幫我們報官,我們要報官。」
正在捆綁小貨郎的江楓,一根手指不小心戳進了他的一個傷口裡,血嘩啦啦的流。
「啊,疼,救命!」小貨郎翻滾。
他的娟兒奄奄一息,也跟著喊:「救~救命~報官~報官~」
幾個浪蕩子被這貨郎的話嚇一跳。
他們手上還拿著生鏽的武器。
猛然聽到山匪,報官,見到鎧甲,少年郎們又像是做夢一般,恍然想起來,自己到底是來幹啥的。
他們真是來打打打劫的……
饅頭忽然想到他在衙門裡看到被砍頭的山匪,他嚇的跌坐在地上。
這時候抱著妹子的江瑜蹭的站起來。
看著大哥捆好的小貨郎,衝過去抬腳就踹,一腳一腳的往貨郎臉上踹。
用她的新繡鞋。
她一邊踹一邊罵:「屁的山匪,你全家都是山匪,騙我買糖吃,糖呢?糖呢?糖呢?」
江瑜一邊罵一邊哭,然後把貨郎的牙都踹出血,血沾染在她的新繡鞋上。
她看到自己的新繡鞋又沾染上血了,哭的更大聲,嚎啕大哭:「你怎麼能這樣賣掉我,你怎麼能不跟我阿爹阿娘說,你怎麼能不給錢,不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