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交易的貨物,也不是明碼標價商品,這樣的感覺,讓單渝微感覺自己是那麼低賤……
「我不是那些出賣自己的女人,陸,陸澤承,求你,放了我。」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夜色中那一雙情慾的暗眸一點點的被寒氣取代,她竟然說自己是『賣』的女人。
『撕拉』一聲,是一幅破裂的聲音,單渝微感覺身上一涼,愣愣的反應過來陸澤承做了什麼,揮手捶打這眼前粗暴的男人,「陸澤承,你幹什麼,住手,你給我住手啊。」
陸澤承像是沒有聽到她委屈的嘶喊,低沉而又充滿魅惑的聲音說道,「單渝微,這是你自己選的路,你忘了嗎。」
單渝微眼眶紅了一圈,不再言語,心卻如死灰。
腳上因為用力的掙扎,已經疼的快要沒有知覺,既然真的,真的要逃不掉,那就隨了他的願望,就當是被狗啃了,她又何必這麼糾結。
可是為什麼,她感覺心疼的快要窒息。
突然身上的重量一下子沒了,單渝微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陸澤承站在床下,清冷的聲音寒氣凜然,「我對一根木頭沒有興趣,收起你的假惺惺。」
單渝微抓著被子退到了床頭,腳踝處的傷,疼的她忍不住倒出了一口涼氣,只是過了這麼一會兒,為什麼她會感覺整隻腳都腫起來。
單渝微疼的汗毛直立,臉色發白,嘴唇也咬出了血,就算如此,她也不想讓陸澤承知道。
因為她不想讓陸澤承因為自己又是在實施什麼苦肉計。
黑暗地方讓人緊張,同時也讓人其他感官更加敏銳,更別說一向如此的陸澤承,單渝微那一聲細微的抽氣聲,並未逃過他的耳朵。
原本他硬是讓自己不要在意,聯想到剛剛自己將她扔在床上時的悶哼,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難道她的腳受傷了,這樣想著陸澤承臉色一陣難看,他記得,單渝微是被人抱著送回來。
有沒有可能她是因為腳受傷了,所以才會被人抱回來。
『啪嗒』一聲,臥房的燈被人打開,單渝微一下子適應不了強光,本能的閉著眼睛,等著適應期過去。
「該死的。」突然一陣暴喝,嚇了單渝微一跳,猛然間像是想起什麼,下意識的要把自己的腳藏到被子裡。
「別動。」又一聲隱含著快要爆發怒氣的聲音響起。
陸澤承額頭上的青筋隨著自己看到的景象,一下一下的跳動,潔白的床單被染紅了許多地方,順著血跡看到她原本小巧秀氣的小腳,腫起了一大片。
傷口還在不斷流血,每一處看上去都那麼觸目驚心,而那個該死的女人,還一臉不知所謂的表情。
陸澤承一言不發的抱起她往門外走去,緊抿的薄唇,好像隱忍某些快要噴發的情緒。
單渝微第一次看到陸澤承如此兇狠的表情,她甚至覺得要是自己開口,肯定會被這個男人給活吞了。
因為他就是一副快要吃了她的表情。
整個過程陸澤承都是一言不發,沉默的將單渝微放在副駕駛的位置,沉默的替她拉好安全帶,沉默的回到駕駛室發動車子。
這種沉默讓單渝微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喉嚨,現在的陸澤承看著好恐怖,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
接收到冰凍的視線,又瑟縮了回去,雙手不自覺的放在面前,後背也挺起來,就像一個等待老師批評的學生。
好可怕的男人,平時陸澤承看上去也是冷冷的,但是還算正常,現在簡直化生阿修羅啊。
車子發動起來,車內狹小的空間也依然沉默的讓人心慌。
比如單渝微,受傷的人明明是她,為什麼最後大發雷霆的男人是陸澤承,而且他這是什麼意思?
一路上,單渝微很難熬,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陸澤承絕對是故意讓她難受,所以用這種辦法冷處理她。
等車子停在醫院門口,單渝微又開始亂想,陸澤承葫蘆里賣了什麼藥,他不是生氣的要走,現在又好心的送她去醫院。
誰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心更複雜。
一件外套從天而降,伴隨著男人冰冷的聲音,「穿上。」
「我不冷……」下一秒接觸到陸澤承目光的單渝微,嗖的一下把衣服披在身上,頓時覺得暖和了許多。
陸澤承收回目光,下車將她從車子裡抱出來,往醫院走去。
單渝微呆呆的讓陸澤承抱著自己,涼風一吹,像是忽然明白陸澤承的用意,她身上還穿著那一件黑色的禮服,而且還被陸澤承粗暴的撕裂了一些,要是不披著外套,絕對走光。
她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起來,默默的在心裡問道。
陸澤承,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她越來越看不懂他了,明明跟景詩在一起,卻不願意跟自己劃清界限。
等單渝微坐在急診室的椅子上還沒有想明白,不過聽到那個老中醫說話的時候,她啥心思都沒有了。
「淤血浮腫,先放血吧。」
「醫生,我想要保守治療!」單渝微一臉認真的說道,她根本連看陸澤承的勇氣都沒有,她真的不是怕疼。
她是怕刀劃開的感覺,那是生睿睿的時候留下後遺症。
老中醫扯著那一臉褶子笑的一臉菊色,和藹可親的說道,「小姑娘你以為自己是癌症呢,不要怕,放了血就好。
「我想要麻醉!」單渝微又加了一個要求。
「你這點小傷,不需要麻醉,小姑娘有些疼忍忍就過去了,讓你男朋友扶一下。」老中醫以為是小女孩跟男朋友撒嬌,很通情達理的說道。
「……」單渝微很想說陸澤承不是自己男朋友,可她沒有勇氣。
「知道疼,不直接去醫院,還讓人抱回去。」
「你說什麼?」單渝微詢問的目光看著身旁的男人,不過他好像全無反應,難道剛剛是她幻聽了?
其實陸澤承根本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