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義雖是威震天下的河北名將,但他所擅長的並非武力,而是訓練精銳強軍和排兵布陣。
如今面對典雄畜的全力一擊,壓根毫無反抗之力。
「砰」的一聲。
麴義手中的武器,就被勢大力沉的巨斧劈斷,而後隨著巨斧的繼續劈落,一束血花瞬間飛濺而起。
只見麴義胸前的鎧甲被一斧劈碎,整個人都被劈成兩截,肝子腸子流了一地,死的不能再死。
見此一幕,遠處正在指揮大戟士的張郃,只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只是未等張郃有所反應。
另一邊,剩餘的那兩千鐵浮屠,已經朝著大戟士的軍陣襲殺而來。
張郃不敢掉以輕心,立即命令全軍調轉方向,組成大型方陣,準備硬扛鐵浮屠沖陣。
面對一萬餘名大戟士所組成的戟陣,鐵浮屠的沖勢沒有絲毫減緩。
轉瞬之間,兩千鐵浮屠挾著震天的馬蹄聲,轟然撞至。
血霧騰空而起,慘嚎響徹天際。
張郃麾下的大戟士雖屬於重兵,但跟全副武裝的鐵浮屠相比,簡直就是一群拿著鋤頭的民夫。
僅是一輪撞擊,最前面的數百名大戟士,便被鐵浮屠砍翻在地。
殺人還不夠,待到敵軍倒地之時,鐵浮屠的戰馬鐵蹄,還會直接從敵人的身軀上踐踏而過。
甚至有的鐵浮屠軍官,他們本身就是身負巨力的猛士,都配備兩柄長刀。
在戰馬衝鋒的同時,將刀柄反握在手裡,而刀刃則是架在馬背兩側,恰似一對鋒利的死亡羽翼。
所過之處,凡敢攔路者,盡皆一刀分屍而死,化為漫天血霧。
這種殘忍另類的極端打法,簡直駭人聽聞。
對於大戟士們,無異於降維打擊,直接就擊潰了他們的精神防線。
數以千計的大戟士,戰意瓦解,開始調頭逃竄。
「不許退!」
「違令者,殺無赦!」
張郃氣得牙痒痒,手舞長槍,刺死幾名潰兵。
可他的威逼震懾,和鐵浮屠的鋼鐵洪流所帶來的壓力相比,卻不可同日而語。
漫山遍野的大戟士們,早已被嚇破膽,眼看張郃大開殺戒,便紛紛遠遠繞開跑。
「將軍,大勢已去。您趕緊撤退吧!我們在此掩護將軍。」
面對親信們的苦苦哀求。
張郃黯然搖頭,悲憤道:「大丈夫死則死矣,我意已決,誓必與敵軍血戰到底。」
「今日縱使血灑疆場,亦是無怨無悔。不是敵死,便是我亡。」
言罷,張郃提刀縱馬,逆著潰逃的大戟士們,主動迎戰而上。
鐵浮屠們眼看張郃一身將軍打扮,自知來者必然是硬茬子。
但鐵浮屠們卻毫無波瀾,畢竟他們最喜歡的就是硬碰硬。
沖在最前面的十數名鐵浮屠,立即分成兩騎一組,兩騎之間用鐵索連環在馬背上,迎戰向張郃。
待到近前,那兩名鐵浮屠突然驅動戰馬,向外稍稍偏移一些。
原本拖拽在地面上的鐵鎖鏈,瞬間被拉緊,脫離地面足有一米高。
試圖用鐵索鏈絆倒張郃的戰馬。
只是想法雖好,但他們卻低估了張郃的騎術和武力。
面對突然揚起的尖刺鐵索。
張郃猛的一勒韁繩,胯下戰馬的四蹄一躍而起,完美的避開鐵索的襲擊。
「雕蟲小技,竟敢班門弄斧?且吃我一刀。」
怒吼之中,張郃在戰馬四蹄還未落地的那一瞬間,雙手緊握長柄刀,自左向右猛然劈出一刀。
長刀破空,聲勢浩蕩。
「噹啷!」
一聲天崩巨響。
張郃目光冷冽,手中長刀如泰山壓頂般,轟然擊打在鐵浮屠的冷鍛重甲上。
雖然沒能一刀劈碎重甲,但這一記重擊所攜帶的巨力,卻震盪的鎧甲內的鐵浮屠戰士一陣眩暈,當場暈厥過去。
只是鐵浮屠戰士的鎧甲都用鐵索鏈捆在戰馬的鎧甲上,即便戰士暫時暈厥,卻始終沒有跌落馬下。
就那麼被戰馬一路馱著,繼續向前狂奔。
「好堅硬的鎧甲,竟能擋住我這一刀。」
不再理會暈厥的鐵浮屠,張郃繼續縱馬揮刀,主動襲殺向前方的鐵浮屠。
長刀所過之處,十餘名鐵浮屠戰士被斬暈,掛在馬背上,繼續向前。
張郃竟是僅憑一身巨力,硬生生在鐵浮屠的鋼鐵洪流裡面撕開一道口子。
鐵浮屠軍陣後方。
主將陳芝豹身披白袍,手執銀槍,胯下白鬃馬通靈,似乎看出主人戰心已起,原本靜止不動的鐵蹄,開始做起了熱身。
「此人倒是有幾分本事,不知他能否擋下我這一槍。」
陳芝豹一聲嘆息,縱馬而出。
白鬃馬一騎如飛霜飄雪,手中銀槍梅子酒,裹挾著狂浪怒濤之力,呼嘯而過。
幾個呼吸間,陳芝豹已衝到張郃眼前,銀槍一擊刺出。
勢如雷霆,迅若狂電。
槍速之快,令張郃駭然變色,如同見到鬼魅一般。
張郃趕忙揮刀抵擋。
「噹啷!」
巨大的力量匯集於槍尖一點,重擊在長刀的刀柄上,直接擊斷刀柄,而後槍尖點落在張郃胸前鎧甲的護心鏡上。
好在護心鏡的質量極佳,雖然被轟擊出一個窟窿,卻勉強保住張郃一命。
但巨大的衝擊力,還是使得張郃跌落馬下,翻滾幾圈過後,這才勉強支撐著身子,爬了起來。
看著一副狼狽模樣的張郃。
陳芝豹失去了繼續出手的興趣,冷漠的開口說道:「你的命很硬!中了我一槍居然沒死。」
「看樣子,你應該是敵軍的一個大官。就拿你當做拜見主公的見面禮吧!」
「來人!把他捆了。」
立即就有兩名鐵浮屠戰士,翻身下馬,用鐵鏈把受傷的張郃,捆的好似一隻陽澄湖大閘蟹。
隨後粗魯的丟到備用的戰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