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要死了,早知道就不幫皇兄溜狗了。」姒穆晝表情猶如抓狂的暴走表情包,「都怪你,你就不能給它吃個雞腿嗎?這樣本王都好交待,雞屁股,啊啊啊啊啊,你這是要我死啊。」
「這麼晚了,遛狗?還溜到我宮裡。」
「這是重點嗎?重點是天賜吃了雞屁股。」姒穆晝哭喪著臉,「我的陵寢還沒修好,我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衛渝一言難盡看著蹲在地上畫圈圈的姒穆晝,說:「哪有這麼誇張,好多人都愛吃雞屁股的,聽說香得很。」
姒穆晝的暴走表情包再次出現,還懟到衛渝臉上,「怎麼沒有,那些人能跟天賜比嗎?天賜是御犬。」
衛渝退開幾步,順手二哈剝了雞蛋,「所以呢?」
「所以......」姒穆晝語塞,「啊,我不管,總之這件事你們誰也不能說,不然,」姒穆晝指著白書楊和樓蘭,「不然我就跟皇兄說你們兩個擅離職守,私闖妃嬪宮殿。」
白書楊指著自己,不服氣說:「關我什麼事啊?又不是我給餵的雞屁股。」
「這裡的人就你的嘴巴最大,你跟惠貴妃說了,那整個宮裡的人就都知道了。」
衛渝舉手,「我覺得我可以狡辯一下,我已經不是宮妃了,這個算是我私人住所,我邀請他們,呃...爬牆進來的。」
「那你罪加一等......」
沒等姒穆晝說完,白書楊搶過衛渝手中的酒杯,把酒灌進姒穆晝嘴裡,「喝吧你。」
銀蘭和銀生指著姒穆晝,「哦哦哦~~你喝了,你私闖承明宮,還喝了酒。」
姒穆晝頗有惱羞成怒的樣子,把衛渝手中的雞蛋也搶走,一口吃掉,「我還吃了,你們能把我怎麼樣,我是王爺,當今聖上的親弟弟。」
白書楊毫不客氣回懟:「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你是王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衛渝看著空空的兩手,魔幻。
原著里兩個驍勇善戰的大將軍現在在她家院子裡上演小學雞吵架。
她越來越懷疑自己不是穿到原著里而是什麼不知名的同人本里的。
不過一晃神的功夫兩人還動上手了。
「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了。」
衛渝淡定勸和並給二哈餵了個紅薯。
「好你個姒穆晝,你敢打我。」
「打得就是你,先撩者賤。」
「這句話一樣適用於你。」
貼臉開大,衛渝抬頭,這不是她昨天罵姒穆晝的話嗎?這麼快學以致用,開始用來罵別人了。
衛渝又剝了個雞蛋給自己,「別打了。」
「啊,你居然打我臉,白書楊我跟你沒完。」
「鬆手,不准抓我頭髮,姒穆晝,你死了。」
衛渝雞蛋吃得太急,有點噎到了,樓蘭給倒了杯茶。
「謝謝。」轉頭又對扭打在一團的兩人喊話,毫無感情的,「住手,我們要構建和諧社會,打輸了住院,打贏了坐牢。」
「你再打我告訴我爹去。」
「你告啊,我跟皇兄說你以下犯上。」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白書楊和姒穆晝小學雞打架,銀生和銀蘭想著怎麼分開他們急得團團轉,衛渝和樓蘭坐在一旁吃東西閒聊,二哈趴在衛渝腳邊小憩。
「這兩人看著感情還挺好。」
衛渝隨口一說,耳尖的兩個人停下來,雙雙跑到衛渝面前,異口同聲說:「誰跟他感情好。」
兩人看了眼對方馬上把臉撇到一邊去,「哼。」
「他們是髮小,歡喜冤家。」樓蘭補充說。
「才不是,我們是競爭對手。」兩人同時開口,一字不差的反駁。
歡不歡喜不知道,現在兩個人應該都覺得對方是個大冤種的。
「行了,留給你們的雞蛋土豆不多了,你們還要嗎?」衛渝問。
白書楊沒有一秒鐘的猶豫,「要。」
「切,沒出息。」姒穆晝嫌棄說。
正當衛渝以為他們又要開始新一輪小學雞鬥嘴的時候,白書楊給姒穆晝丟去了一個燙手的紅薯。
「啊啊啊啊,你燙死我了,你打不過我就用這種方法來報復我是不是。」
「愛吃不吃。」說罷白書楊伸手就要把紅薯搶回來。
搶不可能被搶的,姒穆晝連皮帶肉啃了一大口,「來啊,搶啊。」
「切...」白書楊翻了個白眼,「給我,紅薯要剝皮你不知道麼,真不愧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呢,寧王。」
白書楊嘴上嫌棄,手卻還是很誠實給姒穆晝剝紅薯皮。
衛渝是信了他們是髮小這件事了,相愛相殺的髮小。
「這些都是你是做的?」姒穆晝問衛渝。
衛渝點頭。
「還挺好吃。」姒穆晝說。
「謝謝,也謝謝你的雞。」
姒穆晝呢喃,「說了是感謝你對阿花的不殺之恩。」
衛渝淺笑,「我聽說這是,某人道歉的賠禮。」
「啊,風很大,誰在說話嗎?」姒穆晝假裝聽不見。
衛渝也不勉強,兩個人怎麼看都只是過客,她也沒必要在一個陌生人身上花太多的精力。
「荷葉叫花雞我們已經吃完了,現在只剩一些土豆雞蛋了,你吃嗎?」衛渝只是出於禮貌一問。
姒穆晝搖頭,還沒等他說不吃,白書楊歡呼聲驟起,「好耶,他不吃都留給我吃。」
「誰說我不吃的。」
兩人又開始搶食,他們的樣子苦海仇深的,恨不得一口一個雞蛋,兩口一個土豆,噎著了就喝口青提酒。
這可能就是男生之間該死的勝負欲吧,衛渝不是很懂,但看著很開心。
「你笑起來真好看。」樓蘭溫聲說道。
衛渝的視線從那兩個「小學生」身上轉回來,「啊?什麼?」
「沒,第一次見你這樣笑。」
「是嗎?」
「我也很久沒見小姐這麼笑了。」銀蘭也加入聊聊天,「小姐自從入宮後就怎麼笑過了,現在小姐對任何事情都變得淡然了,笑得也多了起來。」
那是自然,說白了這裡的東西原本就不屬於她,得到的和失去的她都無所謂,自然就淡然了。
不過,要是現在誰敢動她辛辛苦苦種的菜,她就跟誰沒完。
這是她最後的底線了。
衛渝和樓蘭相談甚歡,又分心rua狗,就沒注意姒穆晝一直在偷瞄她。
第二天,衛渝的底線就被踩到了。
一早,衛渝照例洗漱後先來看她的種的菜,結果被眼前風卷殘垣氣得火冒三丈,好直接化身高達。
仰天長嘯,「是那條狗毀了我的菜園子,給我出來,我要你們的狗命。」
然後二哈叼著一個剛從地里刨起來的紅薯對著衛渝使勁搖尾巴。
衛渝看到全身是泥巴的二哈的那一刻,眼前一黑,衛渝腦子嗡嗡的……
她現在非常想要給這個泥二哈一個完整的童年,但是她忍住了。
「這是天賜打不得打不得。」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乳腺增生,忍不了一點。
衛渝把二哈五花大綁,還給它帶了把枷鎖。
這樣衛渝還不解氣,她把二哈拆菜園子的種種罪狀寫在一塊紙板上。
「不知道几几年農曆八月初三,罪狗二哈天賜毀衛渝七分良田,被毀作物包括茄子,土豆,番薯,番茄,豆角,白菜,生菜等,罪行惡劣,讓受害者衛渝損失慘重。罪狗本狗還不知悔改,咬著番薯在受害者面前耀武揚威是在可惡,今將罪狗惡行公告天下,望周知……」
衛渝拿起二哈的前腳,在紙板上印了個泥腳印,「畫押。」
二哈眼神非常無辜看著衛渝。
「裝,給我繼續裝,要不是我在禁足,我一定把你拉出去遊街示眾。」衛渝把紙板掏了個洞,和枷鎖一起套在二哈的脖子上。
氣終於消了一些。
衛渝看著一片狼藉的菜田,嘆了口長氣,最終還默默拿起鋤頭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