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時而急促,如流水拍打石岸;時而緩慢,如晨霧瀰漫山谷,似有千般情思在其中。
她的心被琴聲緊緊抓住,仿佛有一種說不出的吸引力,讓她不得不循聲而去。
「你們聽到琴聲了嗎?」衛清挽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些許驚喜和好奇。
「是啊,真好聽!」衛輕歌立刻回答道,「不知道是誰在彈琴,我們去看看吧!」
四人順著琴聲,穿過幾條狹窄的小巷,最終在一個小小的攤位前停下。
那是一處布置簡單的小攤,攤位前掛著幾盞昏黃的燈籠,發出柔和的光芒,將攤位照得朦朧而溫暖。
攤主是一位身穿素衣的中年男子,神色平靜而從容,正端坐在攤位後方,輕輕撥動琴弦。
他面前擺著一把古樸精緻的古琴,琴身通體烏黑,表面光滑如玉,隱隱透著溫潤的光澤。琴尾雕刻著精美的紋路,仿佛古樹盤根錯節一般,自然而優雅。
那把琴仿佛有靈性一般,每一次琴弦的撥動,便能發出如泠泠泉水般的音色,似在低聲呢喃,又似在淺吟低唱。
當衛清挽的目光落在琴上時,她的瞳孔微微一縮,心中不由得翻起了波瀾。
她認得這把琴,傳說中的名琴——「碧梧」。
這把琴曾是百年前一位琴師的心愛之物,據說音色如泠泠流水,清麗動人,而它背後也有一個悽美的故事。
傳聞中,這琴隨著琴師的逝去而一同埋入地下,幾經輾轉,後來下落不明。
許多琴藝愛好者窮極一生尋找,也未能再次一睹它的風采。
衛清挽的心跳在這一刻加快了,她無數次在書中讀到關於這把琴的描述,也無數次在腦海中幻想著自己能夠親手撫琴,彈奏出這把琴的音色。
然而,她從未想過,有一天竟能在這樣一個普通的集市上,偶然遇到這把「碧梧」。
「真的是『碧梧』嗎?」她低聲喃喃道,聲音中帶著不可思議的驚喜。
站在一旁的蕭寧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衛輕歌和衛青時也被這琴的古樸和優雅所吸引,他們雖然不精通琴藝,但也能看出這把琴的不凡之處。
「這位先生,請問這把琴真的是傳說中的『碧梧』嗎?」衛清挽忍不住走上前,滿懷期待地問道。
攤主抬起頭,目光溫和地看著她,點了點頭:
「正是『碧梧』。我在一個舊坊中偶然得到的,這把琴雖歷經歲月,音色依舊澄澈。有人說它在等有緣人。」
「等有緣人?」衛輕歌忍不住嘀咕道,「那又為何擺在集市上?」
攤主微微一笑,語氣平和:「因為緣分,總是要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若有人能撫琴而動之,那便是它的有緣人。」
衛清挽聽得一愣,心中忽然湧起一種複雜的情感。
她從未想過,自己兒時夢寐以求的琴竟會在這裡遇見。
她心中有些激動,但也有些猶豫。
她知道這琴價值連城,實在不是輕易能得的寶物。
「請問這琴可否出售?我願意出高價買下。」衛清挽輕輕說道,聲音中帶著些許迫切。
然而,攤主卻微微搖頭,依舊神色溫和:「這琴不賣,只送。但要送給有緣之人。」
衛輕歌在一旁聽得忍不住好奇:「那什麼才算『有緣人』呢?如果不是賣,為什麼又擺出來讓人看到?」
攤主依舊微笑:「緣分,是看不見摸不著的。它要等一個能真正理解它的人。若姑娘願意,不如坐下來彈奏一曲,看看你和它是否有緣。」
衛清挽愣了愣,內心有些複雜。
她從未在集市上隨意彈奏過琴,但眼前這把琴實在讓她無法抗拒。
她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好。」
她在攤主的示意下,緩緩坐到琴前。
琴弦在她手指下發出清脆的響聲,琴音如同冰泉滴落,清涼而透徹。
衛清挽的手指微微顫抖,仿佛觸碰到的不只是琴弦,還有她兒時那個未曾實現的夢想。
她輕輕閉上眼睛,手指在琴弦間遊走,漸漸彈奏出一首《流水》。
這是她最熟悉的曲子,曲調清靈如水,婉轉悠揚。
琴聲如同一縷春風,輕輕拂過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頭。
隨著她的指尖撥動,琴音時而急促如潺潺溪水,時而平緩如湖面微波,曲調間似有千絲萬縷的情感在流淌。
曲終時,琴音輕輕散去,如同微風消失在山間的寂靜。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偶爾的風聲在耳邊輕輕迴蕩。
周圍不知何時圍滿了人,紛紛為她的琴藝鼓掌。琴聲結束後,他們遲遲不願散去。
衛輕歌笑著看向衛青時,低聲說道:「大姐果然厲害,這琴音真是太動人了。」
攤主聽完後,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輕輕拍了拍琴身,仿佛在和它做最後的道別。
他緩緩站起身,將琴推到衛清挽面前,鄭重地說道:
「姑娘,這琴等了許多年,今日終於找到了它的有緣人。我將它贈與你,希望你能善待它。」
衛清挽微微一愣,原本因彈奏而平靜下來的心再次被激盪,她忍不住搖頭:
「不,您一定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能得到這把琴,我怎麼能白白接受?若您願意出讓,我願出雙倍的價格!」
然而,攤主依然輕輕搖頭,溫和地笑道:「姑娘,這琴註定是你的。金錢不能衡量這份緣分。」
「你不必推辭,這琴早已認定你。」
他說完,便開始收拾自己的攤位,仿佛不打算再多停留一刻。
衛清挽見攤主如此堅決,雖心中感動萬分,但也無從再勸。
她接過琴,雙手輕輕撫摸琴身,琴體溫潤如玉,似有一種隱隱的溫暖傳遞到她的掌心,仿佛在回應她的觸碰。
「若有緣,或許我們還會再見。姑娘,好好珍惜這琴。」
攤主微微一笑,最後看了一眼「碧梧」,背起包袱,轉身離去。
衛清挽看著攤主遠去的背影,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複雜感受。
她本能地想追上去再問些什麼,但卻覺得無從開口。
她想不明白,為何這樣一把珍貴的琴會如此輕易地贈與她,甚至不肯收錢。
難道,這真的是所謂的「緣分」嗎?
她低頭凝視著懷中的「碧梧」,心中感到一種難以形容的溫暖和喜悅,仿佛多年埋藏的夢想終於在這一刻得以實現。
蕭寧站在她身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心中卻波瀾不驚。
事實上,這一切都是他的精心安排。
「碧梧」曾在多年輾轉流離後,最終被蕭寧秘密尋回。
他知道衛清挽對這琴的情感,也明白她兒時對這琴的渴望,所以,他特意讓人找到這把琴,並安排了這樣一個巧妙的場合,讓琴能夠「自然而然」地回到她手中。
他安排了一位熟悉的琴師,扮作攤主,巧妙地將琴送給衛清挽,不讓她知道真相。
蕭寧微微一笑,看著她抱著琴的樣子,心中泛起一絲柔情。
衛清挽抱著「碧梧」,心中溫暖而複雜的情緒交織著。
她低頭輕輕撫摸琴身,琴的紋理光滑而溫潤,仿佛在回應她的觸碰,迴蕩著一種奇妙的情感。
多年來,心底的那個夢想和期待,在這一刻仿佛被喚醒了。
她的思緒漸漸飄回兒時,那時她在書中看到這把名琴,便深深地迷戀上了那種飄然的意境。
甚至天真地幻想著,若有一天能親手撫琴,奏出那動人的樂曲,該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然而,這樣的夢想,竟然在今日這個集市的偶然間成真了。
蕭寧站在她身旁,默默看著她,眼中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
他的眼神如同一潭深邃的湖水,波瀾不驚,卻能映照出對方的所有情緒。
衛清挽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那雙深沉的目光。
「悔公子,」她忽然開口,聲音輕柔中帶著幾分試探,「你見多識廣,可知道這琴?你說,這琴為何會在這裡?」
蕭寧似乎早已料到她會有此一問,他淡淡一笑,神情平靜:「緣分吧。或許,這便是它等待的結果。你喜歡它,也終於能將它帶走,這就夠了。」
他的話聽上去雲淡風輕,仿佛只是無意間的感慨。
但衛清挽心中微微一動,她原本打算繼續追問,卻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你不是一直想要這把琴嗎?」蕭寧繼續說道,語氣溫和而自然,仿佛在訴說著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如今它到了你手中,也算是圓夢了。」
衛清挽的目光微微一顫,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
她有些詫異,怎麼這「悔報」竟會知道她曾一直想要這把琴?這樣細膩的情感,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這問題在她心頭盤旋,卻未能找到答案。
就在她猶豫間,衛輕歌湊上前來,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大姐,看來你真是有福氣,這琴可是傳說中的名琴呢!若不是有緣人,怎麼會得到這樣的禮物?」
衛清挽低頭撫摸著琴身,露出溫柔的笑容,卻也掩飾不住眼中的疑惑。
她打量著蕭寧的身影,意味深長地輕聲道:「是啊……有緣。」
她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輕柔而悠長,仿佛在與琴低語。
正當這幾人準備繼續離開之際,忽然背後傳來了一陣尖銳的聲音:「等等!」
衛清挽幾人一愣,紛紛轉頭望去,只見一個年輕女子款款走來,眼中帶著一絲不屑和傲慢。
她身著華麗的衣裙,肩披綢帶,髮髻高高束起,頭上還插著幾枚精緻的珠釵,臉上略施粉黛,倒是顯得清秀俏麗。
只是她的氣勢過於張揚,那眼中的挑釁和咄咄逼人的神態,讓人心生反感。
「這把琴,姑娘還是還回來吧。」女子緩步走到衛清挽面前,輕輕搖動手中的摺扇,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可配不上它。」
衛輕歌見狀,眉頭一皺,不悅地問道:「這位姑娘,你是什麼意思?」
女子目光一轉,看向衛輕歌,冷笑一聲:
「我是姚媛媛,是雲合鎮姚家千金。我自幼習琴,見多識廣,對這『碧梧』也頗有了解。像這種傳說中的名琴,若沒有真正的琴藝造詣,是無法將它的音色發揮到極致的。」
她說著,抬手指了指衛清挽手中的琴,眼神中充滿了挑釁和不屑:
「姑娘,你說你是有緣人,那不妨讓我們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樣的琴藝,能讓這『碧梧』認定你。」
姚媛媛的話語中,帶著刻意的挑釁和高高在上的語氣。
她從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輕蔑,顯然是認為衛清挽不過是個琴藝平庸之人,卻僥倖得到了這把名琴,讓她心中感到不服。
周圍的人本就因名琴現身而好奇圍觀,此時一聽姚媛媛的話語,更是起了興趣,紛紛交頭接耳地討論起來。
衛清挽聞言,臉色微微一沉。
她心中清楚,自己雖喜愛彈琴,但琴藝終究不精,無法與那些真正的琴師相比。
她抱著「碧梧」,正準備開口拒絕,姚媛媛卻不依不饒地繼續說道:
「你若是真心喜歡這琴,倒也無妨。只是既然你說自己是有緣人,不如與我比試一曲,若你能勝得過我,這琴自當歸你;若不敵,還請將琴讓出來,大家都能心服口服。」
她這話說得咄咄逼人,仿佛已經篤定衛清挽不會接招。
衛輕歌聽不下去,氣憤地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無理!這琴是攤主送給我大姐的,何必再多此一舉!」
姚媛媛卻抿嘴一笑,臉上的表情越發傲慢:
「世間的『有緣』豈是如此輕易?若沒有真正的琴藝,這把『碧梧』在你手中不過是蒙塵。我只是想為它找一個真正懂它的人罷了。」
她說完後,又將攤主叫了過來。
攤主被叫到人群前,顯得有些無奈,卻依舊溫和地站在一旁。
姚媛媛當眾質問他:「你說這琴贈與有緣人,可你看這位姑娘,琴藝平平,如何配得上?若這琴註定要落入平庸之人手中,那還不如讓我來。」
攤主眉頭微蹙,但仍舊溫和地說道:「我認定這琴有緣,便是有緣。姑娘不必再強求了。」
姚媛媛見攤主並不改口,臉上閃過一絲不快,卻沒有退讓,反而繼續故意提高聲音:
「若你真覺得自己能配得上這琴,那就比試一曲吧!如此也讓大家評個理。」
這番話一出口,圍觀的群眾紛紛低聲議論,眼看事情越鬧越大。
衛清挽心中無比糾結,她並不願與人爭執,更不擅長當眾比試。
可她不願放棄這把琴。
然而在這樣的局面下,她卻無法找到合適的解決方法。
她抿了抿唇,正準備開口推辭,蕭寧忽然上前一步,神情從容地說道:「若是比琴,不如我來代替。」
姚媛媛一愣,目光落在蕭寧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譏諷地笑了:「你?代替她彈琴?」
她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眼中充滿了輕蔑:「你這模樣,看上去更不像是會琴藝的人。難道還想憑此來贏我不成?」
蕭寧卻不為所動,只是淡淡一笑:「你若不信,大可試試。」
他說話時的語氣輕描淡寫,但那種不容置疑的氣勢,卻讓人無從反駁。
姚媛媛原本滿心自信,卻被蕭寧的從容給微微震住。
她的目光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強硬地說道:「好啊,我便看看你如何彈琴!若你真的能勝我,我自會甘拜下風。」
圍觀的人群見二人針鋒相對,紛紛發出低聲的感嘆和竊竊私語。
有人擔心地說道:「看這情形,這位公子未必能勝得過啊。」
也有人暗暗鼓勵:「說不定,這位小公子真有些本事呢。」
在眾人或期待或懷疑的目光中,蕭寧走到琴前,眼神平靜無波,仿佛即將要做的不過是一件極其普通的事情。
而衛清挽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忽然湧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感動。
儘管她不知道蕭寧的琴藝如何,也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鎮定,但這一刻,她竟不再感到孤單。
她低聲道:「悔公子,若是為難,你不用……」
蕭寧微微側過頭,輕聲說了一句:「放心。」
此時夜色漸深,雲合鎮的集市上燈火通明。
四周圍聚了不少好奇的路人。
攤位前的氛圍漸漸變得緊張而熱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攤前那幾個對峙的人身上。
姚媛媛神情自若,眼神中帶著挑釁與不屑。
她原本只是想借琴藝來逼迫衛清挽退縮,沒想到眼前這位「悔報」竟然突然站出來,要替衛清挽應戰。
她眼中的挑釁更濃,心中不屑地暗想:「這人不過是個書生模樣,竟敢自告奮勇代替出戰,真是不自量力。」
「雖然本人千金名義是假,但古琴技藝,那可是不作假的!」
她心中暗道。
姚媛媛轉身走到琴桌前,輕搖手中的摺扇,笑容得意而優雅。
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傲氣,讓人不自覺生出幾分反感。
「好啊,既然你要替她比試,那便由我來定曲目。」
姚媛媛輕蔑地勾了勾嘴角,語氣中滿是挑釁。
「只希望公子待會兒不會後悔。」她特意將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幾分刺耳的嘲諷。
衛清挽站在一旁,雖然感激蕭寧的挺身而出,但心中也難免擔憂。
這一路上,她見識到了「悔報」的博學,見多識廣,可她從未聽說他精通琴藝。
她心中思量,難道他真有把握?
姚媛媛聞言,先是愣了愣,隨即譏諷地笑出聲:「你?代替她和我比試?好大的口氣。」
「看你也是文弱書生,難道真以為自己能勝過我?」
蕭寧微微一笑,眼中沒有絲毫波瀾:「由你來定曲目,我自會奉陪。」
姚媛媛見他如此淡然,更加不屑。
她心中暗想,這人多半是在裝腔作勢,根本沒有真本事。
她本意是想逼迫衛清挽低頭,沒想到倒來了個「替身」,她心裡不屑的同時也有些得意。
「那好,我便不客氣了。」姚媛媛冷冷一笑,聲音帶著絲絲的挑釁。
「既然如此,我便選一曲《鳳求凰》。這曲子音調變化多端,起伏跌宕,若無深厚的琴藝造詣,是無法完整演繹的。」
「不知公子敢不敢一試?」
她說這話時,特意在「深厚的琴藝造詣」上加重了語氣,仿佛是在暗示蕭寧根本沒有資格與她比試。
圍觀的人群中有不少人發出低低的驚呼。
《鳳求凰》是琴曲中極難的一首,不僅需要演奏者有過人的指法,還要有細膩的情感表達。
一般來說,琴師們都視這曲為高峰之作,極少在公開場合演奏。
姚媛媛選擇這曲,顯然是想通過這高難度的曲子來逼蕭寧退縮。
蕭寧聽了,神情不變,依然從容:「既然如此,那便請吧。」
他的聲音雖輕,卻透出一股難以言說的堅定,仿佛沒有什麼能動搖他。
衛清挽站在一旁,看著蕭寧的背影,心中既有感動也有擔憂。
她從未見他彈琴,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在這樣複雜的曲調下從容應對。
但此刻他鎮定自若的神情,仿佛無所畏懼,讓她也生出一絲隱隱的期待。
姚媛媛帶著幾分勝利在握的得意,坐到琴前,指尖輕拂琴弦,發出清脆的琴聲。
她閉上眼睛,手指在琴弦上輕快地跳躍起來,琴音如同銀鈴,清澈悅耳,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她的指法靈巧,音色優美,彈奏時神情專注,曲調間流露出一種纏綿悱惻的情感,宛如戀人間的細語低訴,又如春風拂面的溫柔。
姚媛媛的演奏無可挑剔,每一個音符都流暢自然。
曲調在她的指尖下時而婉轉如溪流,時而高亢如飛鳥,引得圍觀者的陣陣掌聲和讚嘆。
一些懂琴的人更是低聲稱讚:「這位姑娘果然技藝高超,《鳳求凰》如此複雜的曲子都能彈得如此流暢。」
「她彈得真好啊,這樣的琴藝確實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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