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媛媛聽著四周的讚美,心中的得意越發濃烈,演奏也愈發投入。
琴音漸漸進入高峰,曲調變得急促而激昂,仿佛鳳凰在展翅飛翔,帶著無比的氣勢,直衝雲霄。
她的演奏隨著節奏的加快變得愈發激烈,猶如春雷炸裂,一氣呵成地將曲子彈到了最高潮,最後一個音符在琴弦上輕輕散去,如細雨般消失在空氣中。
四周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有些人甚至開始為姚媛媛喝彩。
她微微揚起下巴,帶著幾分得意,目光挑釁地看向蕭寧:「這便是我的琴藝,若公子能勝,我會心服口服。」
夜幕漸漸籠罩了雲合鎮的集市,四周的燈火明滅,給人一種溫暖的氛圍。
琴桌前的空氣卻充滿了緊張與期待。
在圍觀人群的掌聲與喝彩漸漸平息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轉向了蕭寧。
他一如既往地從容淡定,仿佛剛才那激烈的斗琴比試與他毫無關係。
蕭寧緩步走向琴桌,整個人氣定神閒。
在他走向琴桌的瞬間,四周仿佛也隨之安靜下來,連空氣中的嘈雜聲似乎都被他的從容與冷靜所壓制,眾人屏息凝神,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表現。
衛清挽在一旁看著蕭寧,不禁有些動容。
這一刻,她望著他的背影,竟生出一種安全感,仿佛眼前的「悔報」早已洞悉了一切,準備以他自己的方式去捍衛她的尊嚴。
她心裡對他充滿感激,但與此同時,心中也有幾分疑惑與緊張。
畢竟,在她的認知里,悔報從未表現出對琴藝有絲毫的擅長。
更何況,以他的身份和閱歷,又如何會在這方面有如此的造詣?
她想不明白,卻又無法抑制內心的疑問。
可這時的蕭寧神色依舊平靜,他的每一步都充滿自信,仿佛胸有成竹。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他輕輕坐下,指尖緩緩放在琴弦之上,手指還未撥動,琴音未響,但四周的氣氛卻已經悄然改變了。
他閉上眼睛,似乎在醞釀著某種情緒,仿佛已經完全沉浸在某個悠遠的意境之中。
這一剎那,四周仿佛只剩下他的身影,所有的喧囂與嘈雜都悄無聲息地消散了。
片刻後,他的指尖輕輕撥動琴弦,琴音緩緩流出。
那是極其清澈的聲音,宛如春日的第一縷清風,帶著微微的涼意,仿佛在夜色中劃開一條細小的光芒,讓人忍不住屏息聆聽。
琴聲一起,便如春風化雨,溫柔地拂過每一個人的心頭,仿佛天地間一切喧囂都隨之平息。
在這細細流淌的琴聲中,每個人的思緒都仿佛被帶入了一個寧靜而悠遠的世界。
蕭寧的演奏並不如姚媛媛那般張揚與激烈,反而有一種宛如流水般的自然流暢。
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從心底溢出的清泉,清澈透明,帶著一種不染塵埃的純淨之美。
琴音從低緩漸漸轉高,音調變得悠揚而遼遠,仿佛帶領著人們走進了一個廣闊的天地。
在那裡,有潺潺的溪流,有巍峨的高山,還有那翩然飛舞的鳳凰在天地間自由翱翔。
琴音中流露出的情感,深沉而細膩,如同綿延不斷的山川河流,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悠遠之意。
隨著蕭寧的指尖輕撫,琴音漸漸變得高亢激昂,仿佛鳳凰在天空中展翅飛翔,衝破雲霄。
音律隨之攀至一個新的高峰,整首曲子中蘊含著無盡的力量與生機,仿佛天地之間的靈氣都匯聚在這琴音之中。
琴聲如風如雨,又如電閃雷鳴,讓人不由自主地被捲入那磅礴的氣勢中,感受著琴音所帶來的震撼。
當琴音高亢至極,似如猛禽展翅翱翔時,蕭寧卻忽然將指尖的力量放緩,將曲調拉回到一種清幽而綿長的韻味中。
琴音仿佛忽然回歸了寧靜,悠揚而不失深邃,帶著一種從容的淡然。
在場的眾人仿佛看見了那翱翔的鳳凰輕輕落地,收斂起自己的羽翼,平和而優雅。
琴聲漸漸淡去,仿佛是要帶著眾人從這充滿力量的夢境中回歸現實。
當最後一個音符在琴弦上輕輕散去,空氣中仿佛依舊縈繞著那纏綿的餘韻,久久不散。
圍觀的眾人被琴音深深震撼,呆愣了片刻,似乎還未從剛才那宛如夢境的琴音中回過神來。
在這一刻,沒有人說話。
所有人都沉浸在那餘音繞樑的琴聲中,仿佛這片天地間只剩下剛才的那一曲絕響。
姚媛媛原本得意洋洋的神情漸漸凝固,嘴唇微微張開,臉色僵硬,顯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她的手指緊緊地攥著衣袖,整個人像被釘在了原地,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驚訝。
她原本以為眼前的悔報不過是個狂妄的書生,根本沒有琴藝上的造詣。
她甚至設想過他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出醜,狼狽不堪地離開。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有如此高超的琴藝,完全將她的演奏比了下去!
當掌聲和喝彩聲在四周炸響時,姚媛媛的臉色越發鐵青,手指微微顫抖,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真是絕妙的琴藝!這位公子果然厲害!」人群中有人大聲叫好,臉上滿是敬佩。
「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簡直不像凡人能彈出的曲子!」一位識琴的老者嘖嘖稱嘆,臉上洋溢著欽佩之情。
人群中不知誰先喊了一聲,立刻引發了更多的歡呼和讚美。
掌聲如潮水般響起,四周的圍觀者紛紛喝彩,為蕭寧的琴藝感到由衷的佩服與敬仰。
而蕭寧只是緩緩睜開眼睛,微微欠身致謝,神色依舊平靜如水:「承讓。」
他站起身,動作自然地將琴輕輕放回琴桌上,沒有半分得意,仿佛剛才那場震撼人心的演奏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的目光平靜而溫和,像是風雨過後的寧靜,不帶一絲驕傲,也沒有絲毫得意。
圍觀的眾人紛紛鼓掌叫好,目光中帶著無比的敬佩與讚賞。
而在這一片掌聲與讚美聲中,姚媛媛卻站在原地,整張臉因羞憤而微微扭曲。
她原本想藉此機會在眾人面前炫耀自己的琴藝,結果反而被蕭寧徹底壓了下去。
她的內心充滿了嫉妒和不甘,可面對四周投來的讚許目光,她卻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她咬了咬唇,強自鎮定,冷冷地說道:「哼,這琴藝是高超,但終究是你彈的,不是她。」
「如果你們真想要這把『碧梧』,你我各退一步,琴歸你們,但是,你們需要拿銀子來換吧。」
她的話中帶著一絲諷刺,仿佛不願就此認輸,藉機想要在最後關頭撈上一把。
姚媛媛的話一出口,四周的歡呼聲頓時安靜了下來。
圍觀的眾人面面相覷,顯然對她的言辭感到不滿,卻又不好明言反駁。
他們看向姚媛媛的目光中帶著些許嘲諷,仿佛在看一個故意為難他人的小丑。
蕭寧微微皺眉,正要開口再說些什麼,就見一旁的衛清挽走了過來。
他抬起頭,看見衛清挽靜靜地站在自己身旁,目光溫柔而堅定。
她神情平靜地對上姚媛媛的目光,語氣溫和卻不失堅決:「五百兩太多了。」
「我本無意強求這琴,既然你有條件,那我便付你十兩銀子。」
衛清挽的聲音溫和而堅定,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讓周圍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安靜了下來。
她的目光清澈而堅定,仿佛不容置疑,讓人無法反駁。
顯然,衛清挽是不想再跟這人繼續在這拉扯了。
姚媛媛聽著她的話,心中怒火更盛,但她也知道,若繼續爭論下去,只會讓自己更加難堪。
她狠狠地咬了咬牙,臉上露出一抹不甘的神色,最終還是接過了衛清挽遞過來的十兩銀子,恨恨地轉身離去。
圍觀的眾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紛紛搖頭嘆息,有人低聲竊竊私語,也有人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在這漸漸散去的人群中,衛清挽心中漸漸平靜下來,抬頭看向蕭寧,目光中帶著淡淡的微笑。
她低聲說道:「悔公子,今日多謝了。」
蕭寧回以溫和的笑容,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情:「無需謝我,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
四人經過一夜休整,翌日,徹底踏上了前往南安國的路途。
南安國是神川緣會的舉辦地。
所謂洛子州胭脂湖,是南安國最為珍貴的皇室游湖。
眼看著神川緣會的盛典已然不遠,眾人心頭不由得激動,懷揣著幾分期待。
中午時分,他們來到前往南安國必經的千柳渡口。
千柳渡口地勢開闊,岸邊古柳成蔭,長長的柳條低垂到水面,隨風輕輕搖曳,枝葉婆娑,映照在江水中,搖曳生姿。
微風拂過江面,波光粼粼,一葉葉小舟穿梭往來,河道中滿是來往的客船,船帆、舟影連成一片,仿佛一幅水墨丹青的畫卷。
渡口此刻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四處都是準備前往神川緣會的人群。
衛輕歌站在岸邊,放眼望去,整個渡口被形形色色的來客擠得滿滿當當。
她一邊驚嘆渡口的熱鬧非凡,一邊在心中暗暗感慨,似乎各地的豪傑、才子、武士都匯聚在這裡,準備奔赴盛會。
「哇,這裡的人真多!」衛輕歌忍不住拉住衛清挽的手,驚訝道,「這些人都是去參加緣會的嗎?」
衛清挽微微一笑,點點頭:「看來今年的緣會更加熱鬧了。許多人都會在千柳渡口上船,順江而下,前往洛子州的胭脂湖。」
渡口岸邊,一艘艘客船依次停靠,船頭上懸掛著各色旗幟,有的繡著祥雲紋樣,有的插著精緻的裝飾花卉,迎風招展。
一些富貴人家的船舷上,掛滿了飄動的紅色綢帶,流光溢彩,將整艘船裝點得如畫一般,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觀望。
船上載滿了前往神川緣會的各色人物,有富商貴族、才子名士,甚至還有一些練武之人,個個衣飾鮮明、神采飛揚。
衛輕歌一眼就看到一個身著紫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腰間別著一塊象牙雕刻的佩玉,神態自若,言語間帶著幾分傲然之氣。
旁邊圍了一群年輕人,或隨從、或學生,個個畢恭畢敬地圍在他身邊,聽他言語談笑,神態間帶著崇敬。
衛輕歌小聲問道:「大姐,這人看著氣度非凡,莫非也是位名士?」
衛清挽微微點頭,壓低聲音道:「看他言談風度,確實不凡,應該是前來參與詩會的。」
衛輕歌聞言,眸中閃過一絲憧憬,仿佛能看到神川緣會上的才子佳人齊聚、詩詞對弈的場景。
就在她愣神之際,一聲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只見一隊武士身著銀甲,個個雄姿英發,騎馬行來,所經之處人群皆讓開一條道。
這些武士目光凌厲,腰間佩刀,胯下駿馬神駿挺拔,赫然是南安國的精銳侍衛隊。
隊伍中央,一位身形高大、面容冷峻的年輕武士策馬而行,身穿黑色武士服,手中緊握長刀,面色冷峻,渾身散發出一種銳不可當的氣勢。
衛青時注視著那位武士,眼中閃爍著幾分敬佩之色:「這應該是南安國的侍衛吧,沒想到緣會連他們都要派人來護送,看來果真不凡!」
衛清挽點頭道:「神川緣會畢竟是神川大陸最盛大的盛會,南安國自然會派出精銳護衛,以防不測。」
人群中不乏身著輕甲的武士和帶刀的護衛,也有一些武功不凡的江湖人士。
他們雖打扮各異,但每個人身上都帶著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勢,腰間的佩刀或劍鞘寒光隱現。
其中一個背負長劍的年輕人立在岸邊,目光銳利地注視著來往的人群,眼神冷峻,神色凝重,顯然並非等閒之輩。
他偶爾環顧四周,似乎是在尋找些什麼。
衛青時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想:「看來這次緣會不僅有才子佳人,江湖武士也是一大看點啊。」
就在這時,渡口邊的一個船員高聲叫喊著,手持竹竿引導著眾人:「客人們快上船,準備前往南安國的胭脂湖了!」
衛清挽抬頭望去,見渡口旁的客船正裝飾得別具匠心,船頭懸掛著南安國的旗幟,整船雕樑畫棟,布滿鮮花綠植,仿佛一座流動的園林。
衛輕歌頓時興奮起來,拉住衛清挽的手,歡快地說道:「大姐,我們就上這艘船吧!看起來非常漂亮!」
衛清挽含笑點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艘船,船頭的木雕栩栩如生,甲板上裝飾著五彩繽紛的花卉,連船帆上也繡著細緻的花紋,仿佛是為了慶祝這場即將到來的盛會。
他們登上船隻後,衛青時環顧四周,見到周圍坐著各式各樣的旅人,紛紛打量著同伴,眼中帶著各自的神色。
一位身穿素色布衣的白髮老者坐在角落,眼神清亮,雙手輕輕摩挲著膝上的古琴。
他的神情淡然,仿佛並未受周圍的喧鬧所擾,目光落在江面上,神情悠然。
坐在他旁邊的一對夫婦帶著兩個孩童,兩個小孩笑嘻嘻地望著船外的柳樹,時不時驚嘆不已,臉上滿是天真的笑容。
而在船頭靠近甲板的位置,有幾位裝束華貴的年輕公子正聚在一起談笑,他們個個意氣風發,顯然是前來參加詩會的名士才子。
其中一位身穿藍袍的年輕男子舉止優雅,手中握著一把精緻的摺扇,輕輕搖動間,摺扇上繡著的一句詩句隱隱可見。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自負,笑談間不乏對緣會的嚮往。
他正和幾位公子談論著詩詞,偶爾目光掃過周圍的人群,顯露出幾分矜持的神色。
衛輕歌一邊打量著這些人,一邊輕聲感慨:「看來真是各路人才齊聚啊!」
衛清挽點了點頭,低聲笑道:「這千柳渡一向是去往胭脂湖的必經之地,自然少不了南安國的精銳,和那些前來觀會的江湖人。」
隨著船隻的鳴笛聲響起,客船緩緩啟程,四周的柳樹漸漸遠去。
衛清挽站在船頭,望著逐漸遠去的渡口,心中隱隱生出幾分悵然。
還記得,許多年前,蕭寧也曾說過,有朝一日,會在神川緣會,與自己定情,讓自己成為這緣會之上,最耀眼的人。
然而呢?
幾經輾轉,兩人卻是這般,徹底無緣了。
夜色漸漸降臨,客船行至江心,四周的柳林在夜幕中顯得格外靜謐而莊嚴。
水面倒映著夜空中微微閃爍的星光,波光粼粼,如同鑲嵌著細碎的寶石。
江風拂面,清涼而舒適,伴隨著微微的水流聲,給人一種無比寧靜的感覺。
四人正靜靜地站在船舷邊,感受著夜色的溫柔,忽然傳來船員的通報:
「前方江岸即將燃放煙花,為神川緣會提前祈願,敬請各位貴客前往船頭觀賞。」
衛輕歌眼睛一亮,瞬間雀躍地看向衛清挽:「大姐,快走!煙花夜景可不是常有的。」
衛清挽微微一笑,溫柔地看著她,輕輕點了點頭。
幾人隨著人群慢慢走到船頭,江面上的其他船隻也聚集到了一起,停靠在離江岸不遠的水域,靜靜等待著煙花的綻放。
船頭上的燈籠映襯著江水,泛出柔和的光暈。
不久後,夜空中響起了清脆的聲響,第一朵煙花在遠處炸開。
光彩四溢的火花綻放出流光溢彩的花瓣,仿佛在無邊的夜幕上描繪出一幅絢麗的畫卷,映照著江水,也映在每個人的臉上。
衛輕歌望著夜空中的煙花,眼神中帶著無比的喜悅與憧憬,她輕聲道:「真美啊。」
她眸中閃爍著微光,嘴角微微上揚,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象觸動,眼中滿是希望。
她悄悄許下一個心愿——希望未來的日子如同這煙花般璀璨美麗,希望有朝一日,她也能綻放出屬於自己的光彩,不論身在何地,都能讓人銘記。
衛青時站在一旁,注視著夜空中的煙花,嘴角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帶著幾分少年的豪情。
他抬起頭,眼神堅毅地說道:「我倒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憑藉自己的實力,讓世人見識到衛家的風采。」
他的聲音雖然不高,卻透著一種強烈的信念。
衛清挽聽著輕歌與青時的心愿,忍不住微微一笑,眼神卻漸漸柔和下來,帶著一絲悵然。
她抬頭望向夜空中的煙花,光影在她的眼眸中變幻,映照出一抹淡淡的憂傷。
她心中默默許下一個心愿——她希望自己能放下往事,重拾內心的寧靜,不再被過去的情感牽絆,重新找到心靈的安寧。
煙花一朵接著一朵綻放,絢爛的火花在夜空中盡情綻放,又緩緩消逝在黑夜之中,仿佛在訴說著人世間的短暫與永恆。
就在這時,蕭寧輕輕開口,聲音溫柔而從容,在這璀璨的煙花中顯得分外平靜:
「哎,我本就是來南安國辦事,與各位不過是同路罷了,接下來,到了南安國,便該離開了。」
「這場煙花,倒是像在為我等的相聚收尾!」
他的語氣平淡,卻仿佛透著一絲淡淡的告別意味,仿佛這一路的相伴只是一場偶然。
衛清挽聽到這話,不禁微微一愣,轉頭看向他,眼神中流露出些許複雜的情緒,仿佛有什麼心緒一閃而過。
煙花的光影在她的臉上不斷變幻,模糊了她的表情,她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開口。
衛輕歌聽到蕭寧的這番話,臉上的喜悅瞬間消散了幾分,眸子裡閃過一絲不舍。
她輕聲問道:「悔公子,為什麼一定要走呢?南安國的神川緣會可是神川大陸最盛大的盛會之一啊,你不去看看?」
蕭寧微微一笑,目光深邃而溫柔,緩緩說道:「我前往南安國,是有其他事情要辦。若是閒暇,倒是會去看上一看。若有緣,未來或許還能再見。」
他的聲音低緩,帶著一種深沉的意味,讓人不由得為之一靜。
衛青時望著蕭寧,眼中露出一絲惋惜之色,帶著幾分不甘:「悔公子若就此離去,日後想再見恐怕也不易了。」
蕭寧含笑道:「世事無常,誰又能預料未來的相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