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釋然

2024-08-13 06:31:35 作者: Amemiya
  「我回來了!」達力當先推門進入家中,佩妮正在廚房裡準備午飯,番茄肉醬的香氣直往門外冒。

  海格沖三人揮揮手,樂呵呵地離開了女貞路。

  佩妮黑著一張臉出來,見到達力、哈利和瑞文一人一隻貓頭鷹,抿了抿嘴,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忍住了。

  因為她看到了達力與哈利臉上發自內心的興奮笑容。

  當年她的妹妹接到霍格沃茲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也是這樣興奮的神色,如今在自己親生兒子臉上看到,她居然感到一絲茫然。

  「我給你們帶了小禮物!」達力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美的古典風格化妝盒,盒蓋一開,各種類型的化妝刷化妝用品紛紛從盒子裡飛了出來整齊排列,圍著化妝盒緩緩轉圈。

  「還有!」達力說著,在佩妮震驚的目光下掏出一根鑲金的鼻煙壺,將手一松,那鼻煙壺開始歡快地圍著他轉圈,「特別有意思!」

  佩妮只覺得視線模糊一片,眼前向她展示魔法小玩意的兒子變成了另一個高個子女孩兒。

  她說:「佩妮!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她看到了比比多味豆,看到了會亂蹦亂跳的巧克力青蛙,想起了自己曾興奮地扯著妹妹的巫師袍嚷嚷「給我一個漂浮咒!」

  最後,那個女孩死了。

  佩妮猛地收回回憶,兒子的笑容重新頂替妹妹那如同處於舊照片中一樣泛黃失色的臉。

  她的視線沒有落在小禮物上,而是猛地轉向了瑞文——那個長得和她妹妹有些相似的女孩。

  在達力錯愕的眼神之中,佩妮大踏步走到瑞文面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

  「媽媽!」達力想要伸手阻攔,卻被佩妮一個惡狠狠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她重新將視線轉回瑞文身上,盯著女孩古井無波甚至還摻了抹淺淡笑意的綠色眸子。

  「如果我的兒子因為你的原因死了,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瑞文聞言卻笑了,仿佛自己聽到的是一個笑話。

  佩妮聽到女孩用「本就應該是如此」的語氣回答了一句:「他不會死,哈利和我也不會。」

  聽到這如同空白支票的話,佩妮卻莫名其妙感到了安心。

  她曾經保證過的所有事情全部成為了現實,說第一就第一,說金牌就絕不會是銀牌,許諾時輕描淡寫,卻從未食言。

  佩妮緩緩鬆開揪著瑞文領口的手,沒有再看她,視野之中更加模糊一片。

  「達力,不是說要送我禮物嗎?」佩妮強行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若無其事,沖達力一伸手。

  「哦.....哦!」達力連忙將已經合上的精巧化妝盒遞給佩妮。

  佩妮一把抓過,以幾乎是飛奔起來的速度沖回房間「嘭」地關上了門。

  「姐......我媽她?」達力撓了撓頭。

  瑞文若有所思地瞥了眼佩妮緊閉的房門,輕笑一聲,拍拍自己兩位弟弟的肩膀:「你們也回房間,我去把燒了一半的飯燒好。」

  佩妮站在沒有拉開窗簾的臥室中盯著手中的化妝盒發呆。

  弗農因為工作的原因出門了,目前還沒有回來。

  佩妮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將化妝盒放在床上,自己則趴在地上,伸手從床底拖出一個落滿灰塵的箱子。

  她用力了半天才打開已經鏽蝕的開關,箱子內零零散散放了一堆小玩意。

  這麼多年過去了,有的玩具上的魔法已經失效,就和普通物品一樣毫無生氣地躺著。

  坐在角落裡一個和莉莉長得很相似的破爛小玩偶卻在此時動了一下,似乎是由於魔力尚未耗空,她僵硬地轉過臉,而在看到佩妮的瞬間,她露出一個破破爛爛的微笑,伸出已經露出棉絮的兩條手臂。

  「佩......佩佩......佩妮。」

  說完這句話,玩偶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靈動,手臂一耷拉,頭也垂落下去。

  佩妮的手死死抓著箱子邊緣,指甲扎進箱沿留下幾道清晰可見的痕跡。

  良久,她伸手捂住臉,用旁人幾乎無法聽見的聲音喃喃說了一句。

  「妹妹啊......我還是恨你......」

  她猶豫良久,將破爛娃娃從箱子裡取出來,這才重新合上箱子將其放回原位。


  ......

  「你們什麼時候開學啊?」達力好奇地詢問哈利。

  「九月一號!」哈利正大口咀嚼著巧克力蛙,手中舉著一張巫師卡片對光照著左右看。

  「你那張是哪位巫師的卡?」達力手中正提著巧克力蛙的腿,好奇地湊過去看。

  「蓋勒特·格林德沃!」哈利興奮道。

  達力聞言有些沮喪:「啊......我拿到的是鄧不利多的。我也想要格林德沃卡,那可是老姐的偶像。」

  哈利得意地將卡收起來,勸道:「達力,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鄧不利多也很厲害!你要是想要格林德沃的,我下次抽到給你。」

  達力用幽幽的目光看向哈利:「你的意思是我以後抽不到?」

  哈利「噗」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達力,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你的運氣老是很差!」

  達力覺得自己被背刺了,但是哈利說的好像沒什麼問題。

  他「哼」了一聲,將鄧不利多卡寶貝地收起來:「誰說的,其實我本來就想要鄧不利多卡來著!格林德沃再強又怎麼樣?還不是被鄧不利多打敗了!以後老姐肯定比他們都厲害!我等著我姐的卡出來就行!」

  哈利壓低聲音道:「你這話要是被姐姐聽到了,小心被她揍!」

  「開飯開飯!」瑞文中氣十足的聲音自樓下廚房傳來,「今天中午吃義大利肉醬面!」

  上一刻還爭鋒相對的兄弟一聽到開飯,當即奪門而出,臥室門因打開太快而重重砸在牆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嘭」。

  「哈利你反正蔫巴巴的吃的不多,讓我先盛飯!」

  「達力!你這隻乾飯的豬!」

  ......

  格林德沃卡片尚未被收起來,打了個旋正面朝上攤在床上。

  畫中狂傲而自信的格林德沃舉起魔杖,淡藍色厲火瞬間將整張照片全部填滿。

  幾十年前他的「厲火」籠罩整個歐洲,幾十年後,以瑞文為中心的火焰也即將從此處開始向全世界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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