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安排的午餐是法式大餐,因為在皇宮,所以打的噱頭也是宮廷菜,菜品不少,擺盤也很考究,只是這味道。
齊鳴實在有點不敢恭維,甚至覺得都不如昨天在斯旺家吃的那一餐。但看在,他們送了自己一箱銀元和一袋子珠寶首飾的份上。
他還是一分不少的把飯錢給付了,還多給了10歐做小費。
擦了擦嘴,齊鳴起身,讓童欣晴去結帳退房,自己則叫上了小龍上樓,搬箱子。
為了安全,那個保險箱的用料結實,分量本就不輕,少說30斤。這會兒裝進了近1千枚銀元,又加了幾十斤。
他不常鍛鍊,力量有限,讓他拖著個近百斤的箱子,還裝出雲淡風輕的樣子,有點困難。有可能會在外人面前露出破綻。
但小龍不同,多個幾十斤,對他來說壓根不值一提。
「齊哥,這箱子重了不少啊。」
小龍抓著拉杆,準備提起,立刻察覺了異常。
「嗯,碰巧,又買了些東西。」
齊鳴隨便找了個藉口。
這荒郊野外的,哪有賣東西的。但兩人相處時間也不短,小龍立刻領會話里意思,沒再多問,神色自如的拉著行李箱跟上。
兩人在樓下跟童欣晴幾人匯合,很順利的到了停車場。
上車,關門,啟動。
直到車子順利開出範圍,車上知道內情的三人都暗暗鬆了口氣。
「齊哥,後頭咱們去哪兒?」
副駕駛座上,張奧詢問道。
齊鳴琢磨了一番,問道:「玉片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張奧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他昨天口嗨,說什麼那些偵探已經連夜去了諾曼第區,最快上午就有消息。
但事實證明,外國佬靠不住,一上午過去,一個電話都沒過來。他打過去也是無人接聽,也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這會兒齊鳴問起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回道:「還沒有,我這邊已經在催了。」
張奧原以為,這有點應付的回答齊鳴會生氣,但沒想到這次齊鳴異常的好說話。
「沒有嗎?那不著急,我們也才到,正好休息休息。」
既然玉牌碎片還沒消息,那當下搞清楚箱子裡珠寶和錢幣的具體價值,以及運送回國就是當務之急。
只不過,真要操作起來,這事兒也不容易。
如果只是一兩枚銀元夾帶回國不算困難,但1千枚,還有那些珠寶,想一起帶回,可就麻煩了。
國外對文物的進出口也有限制,袁大頭肯定不在法國限制出境之列,但帶出去,是要交稅。
至於收多少稅,則是根據交易的發票或者合同。
這兩樣,齊鳴是一個都拿不出。
所以他必須找一家願意配合的古董賣家,給他開具一些虛假發票,偽造交易,然後再報關出國。
這麼一來,這些銀元的身份也能洗白。很多國內文物其實就是這麼合理又合法的運出國的。
辦法聽著簡單,但人生地不熟的,想找到這麼一家能夠信任的合作方,卻又不簡單了。萬一中途反水,別說東西帶不回去,齊鳴還有可能吃上這兒的勞改餐。
好在,他在巴黎還有2周多的時間,而且雙年展上也有世界各國的參展商會到場,天時和人和暫時都還在他這一邊,並不著急。
車子一路行駛,很快駛入了巴黎市區,回到了酒店。
下車後,齊鳴朝童欣晴和阿依慕使了個眼色,然後打了個哈欠道:「我們時差都沒調過來,昨天就沒休息好。
所以先回房了,下午也不打算出去。今天就給你們幾個放假,每人再發2千歐,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尤其是你倆。」
他看向小龍和張奧,拍了拍他倆肩膀,笑道:「難得來一趟,好好逛逛。」
老闆如此慷慨,他們幾個自是喜不自勝,尤其是何琴和吳越。他倆就是兼職,原本聽到齊鳴說放假的時候,還有點遺憾。
畢竟兼職按小時算錢,老闆都不出門,他們倆這翻譯也就派不上用場了。但沒想到,齊鳴發2千歐的時候把他們也給帶上了,這筆錢可比那點兼職工資要多的多。
安排完他們,齊鳴便拉著行李箱,上樓。臨了他忽然想起小紫最後叼出來的畫筒,便讓小龍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一把美工刀。
「快,打開再看看。我到現在還覺得自己跟做夢一樣。」
一進三人的套間,阿依慕便迫不及待的催促。
「嘿嘿,要不是這箱子沉甸甸的分量提醒我,我也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齊鳴說完,打開箱子。
一個個隔間裡塞滿了珠寶和銀元,讓房間瞬間變的一片的珠光寶氣。
阿依慕和童欣晴感興趣的還是珠寶。凌晨是在燈光下欣賞,如今在自然光下,這些珠寶的顏色光澤更加華麗自然。
小紫都被這片光澤吸引,好奇湊了上來,雖然它嘴裡還叼著價值最高的那枚粉鑽戒指。
齊鳴則把精力放到了那些袁大頭上。
這時候他又有點後悔,這次出來沒有帶上林軒了。雖然他是靠一枚袁大頭髮的家,但他對錢幣的了解實在匱乏,除了類似張作霖相,孫中山相這些特別的銀元有些許了解外,其他的真就是兩眼一抹黑。
而林軒則是錢幣收藏的專家,他要是在,這些銀元肯定能被分個明明白白。
這麼一想,反正都要運回國,乾脆回國後讓林軒折騰,他乾脆把銀元都放一邊,拿起了那個畫筒。
找准了蓋子的連接位置,齊鳴小心的將刀鋒探入,一點點劃開已經老化粘合的橡膠。
不到3分鐘,刀鋒順利遊走一圈,齊鳴稍稍用力,啵的一聲輕響後,蓋子被順利打開,裡頭確實有一幅摺疊齊整的畫作。
與此同時,一股略顯刺鼻的味道,也跟著從裡頭散發了出來。
齊鳴皺眉揮手,用扇起的風把這味道吹散。
兩女離的不遠,也立刻注意到了這味道,齊齊看了過來。阿依慕有點擔心的詢問:「什麼味道?該不會有毒吧~」
電視劇里經常上演,為了保護自己的寶藏,原主會設置機關一類的東西。所以她才有此一問。
齊鳴繼續擺手,既是驅散味道,也是示意她放心。
「跟毒沒關係。這是幅油畫。油畫,油畫,這名字可不是白來的。顏料裡頭都會添加類似松節油、亞麻油、核桃油之類的油汁。
這畫放裡頭不知道多少年,氣味發酵,味道才難聞了些。不過對人體無害,可以放心。」
說話間,卷在一起的畫也被他打開。
油畫都是用畫布做載體,最好的保存方式是懸掛,而且也避開陽光。這畫筒還有隔間的環境倒是符合不見光的要求。
但摺疊收藏,還是讓畫面受到了一些傷害,尤其是摺痕處。
完全展開後,齊鳴還沒仔細看,身邊的兩女臉卻齊齊一紅,阿依慕更是朝他皺了皺鼻子毫不客氣的哼了一聲,輕啐道: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