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嘴角抽搐了下。
陸無雙則翻了個白眼,並有些戒備地看著薛玉,「我哥不在,你進去也是白搭。」
薛玉悻悻地說:「我知道陸世子不在,我就是想進去參觀一下陸國公府。」
容音扯了扯她的袖子,「表姐,天色已經晚了,就別去了。」
「可我想進去嘛。」薛玉滿眼希冀地說。
眼前這個可是陸國公府呢,在京城,有幾人能進去?
就算看不成陸世子,她看看陸國公府,也可以飽眼福啊。
「沒事的,容音,反正大家住得近,晚點回去也沒事。」陶夭笑道。
容音怪不好意思的,「給陸夫人添麻煩了。」
「無礙。」陶夭搖頭,然後朝她們招了招手,「進來吧。」
薛玉雀躍地跟了進去,完全不顧陸無雙的白眼。
見狀,容音也只能跟著一起進去。
表姐性子大大咧咧的,說話又直,他真怕她再做出失禮的事情。
進了國公府,陶夭帶他們去了前廳喝茶。
「陸國公府果然名不虛傳,真是太大氣了。」薛玉張望了一會兒,點評道。
陶夭聽得有些好笑,天已經黑了,其實看不到什麼。
「你這個人說話真假。」陸無雙不客氣地說。
薛玉也不在意,看著陸無雙同樣漂亮得不可思議的臉,反而誇讚道:「陸姑娘真是可愛。」
陸無雙一怔,旋即一臉嚴肅地說:「別以為拍我馬屁,以後就能藉由我,接近我哥,門都沒有。」
「我不是拍你的馬屁,我是真的覺得你可愛呀。」薛玉無辜道。
陸無雙噎了下,一時不知道怎麼接這話了。
畢竟她如果反駁的話,不是在說自己不可愛了麼?
陶夭將女兒的糾結看在眼裡,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好了雙雙,來者是客,況且薛姑娘是個坦率的人,她沒有惡意的。」
陸無雙聞言,便不再說話了。
薛玉有些感動地說:「陸夫人真是個寬厚的人。」
「你這個孩子,嘴巴真會說話。」陶夭笑道。
「要我說,她就是會拍馬屁而已。」陸無雙忍不住撇了撇嘴。
面對她的冷嘲熱諷,薛玉還能撐得住,但是容音的麵皮薄,已經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道:「今日多謝陸夫人招待,時候不早,我跟表姐就先告辭了。」
薛玉還想多坐一會兒,聞言,很是不樂意。
但這回容音卻不想由著她了,伸手將她拉了起來,「快回去吧,一會兒我娘要找我們吃飯了。」
薛玉很是不情願,但這回倒是沒再說什麼。
陶夭見狀,也不好留人,只得道:「今日是有些晚了,那下次有空了再來玩。」
「多謝陸夫人。」容音朝她拱了拱手。
「慢走,不送啊。」陸無雙下逐客令了。
陶夭忙拉住她的手,叫來陳伯,「陳伯,將容世子和薛姑娘送回去。」
「是的,夫人。」陳伯應了聲,將容音和薛玉送出去了。
待人一走,陶夭無奈地看了看女兒,「你呀,來者是客,不可那般無禮的。」
「可是那薛玉形跡可疑,還言行古怪,也不是什麼好人。」陸無雙噘著嘴道。
「可是人家也沒做什麼呀。」陶夭道。
「那傢伙,一看就是個好色之徒,見過哥哥一面,便追到家裡來了,還有啊,剛才在府門外,她看著爹的眼神,還色眯眯的,真是令人討厭。」陸無雙憤慨地說。
陶夭好笑極了,不過女兒話雖說得不好聽,但也是事實。
那薛玉真是個顏控。
想到前頭薛玉自己承認有看到好看的男子,便挪不開眼睛的毛病,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娘,您在笑什麼?」陸無雙古怪地看著她。
陶夭收住笑意道:「我是在想那薛玉說的話,真是好玩極了。」
「什麼話?」
「她說她有見到好看的男子,便挪不開眼睛的毛病。」陶夭道。
「她那是不知羞恥,真是沒見過她這樣厚臉皮的人。」陸無雙有些不恥地說。
陶夭牽著她的手,朝後院走去,耐著性子教導道:「雙雙,有時候說話,不可以這麼刻薄的,人家只是喜歡長得好看的人,這並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事。」
陸無雙聞言,跺了下腳,有些不高興地說:「您怎麼老是向著那薛玉啊?」
「我沒有向著她,我只是就事論事,我不希望我的寶貝女兒,以後變成一個說話刻薄的人啊。」陶夭溫柔地說。
陸無雙一聽,心裡舒服了。
她是娘親的寶貝女兒呢。
「可是,我看那薛玉不會就這麼死心的,她下次定然還會再來。」
「沒關係啊,況且大家都是鄰居,鄰里之間,相互串個門,也是應該的。」陶夭道。
陸無雙想到一事,忽然道:「娘現在這麼氣定神閒,未將薛玉當回事,可如果那傢伙看上了爹呢?」
陶夭聞言,有些好笑地說:「看上了又如何?難不成你爹還能被她一個小丫頭片子給勾引走?」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陸無雙道,「雖然薛玉沒有娘親好看,但人家年輕呀,說不定我爹就被勾引走了呢?」
陶夭聽得很是扎心,一時竟反駁不了。
陸無雙覷了覷她的面色,提醒道:「娘可別大意了才是,我爹雖然歲數不小了,但放眼整個京城,乃至天下,恐怕還沒有人能及得上他呢,娘可別引狼入室。」
這話倒是事實。
陶夭也清楚。
陸九淵雖然四十多歲了,但魅力不減當年,就連容貌也沒什麼變化。
可她對他向來有信心,便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現在經了女兒一提醒,她心裡竟有些不安起來。
「娘,下次那薛玉再來,可別再讓她進府了,那人色眯眯的,像個登徒子一樣,我不喜歡。」陸無雙趁機又道。
陶夭回過神來,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知道了。」
陸無雙目的達成,喜笑顏開。
哼,那薛玉下次別想再踏入她家的府門。
晚上,陸九淵回到屋裡,見陶夭坐在妝鏡前,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還以為她在擔心陸楨,便走過去,拿起桌上的梳子,一邊給她梳理著長發,一邊勸慰道:「楨兒在營中一切都很好,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