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腳步聲越來越遠。
吱呀。
關門聲輕輕的響起,隨後整個臥室陷入一片安靜之中。
空氣中瀰漫著荷爾蒙的氣息,絲絲縷縷的想要從她肌膚鑽入心尖。
「呼……」
溫喻千猛地將蒙在臉上的被子往上一甩,從柔軟床上坐了起來。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
被子裡滿滿的都是他們兩個的味道,曖昧且濃烈,讓她不受控的臉紅心跳。
男人走了,整個房間仿佛都冷下來了,剛才的一切如同一場夢,溫喻千坐在床上,垂眸怔怔然的看著自己的手指。
她滿滿的蜷縮,手指略有點僵硬,大概是剛才與男人十指交扣時間太長了吧。
身上也有汗很不舒服。
她摸索著想要打開燈。
完全沒想到,明明已經走了的男人,會折回來。
溫喻千已經打開了臥室的燈光,而且是最亮的頂燈,她總覺得身體不對勁,下意識的掀開被子。
灰白色的床單上,沾上了未乾涸的血跡。
她猛地將被子重新蓋上,掩耳盜鈴般的捂住了臉蛋,他們居然真的做了。
雖然只是一下,但商珩確實是吃了。
如果沒有那通電話的話,溫喻千懵懵懂懂的想到最後那突然的一下,細白的牙齒咬著殷紅的唇瓣,那她這到底算不算是把商珩吃了呀。
商珩算是她的了嗎?
溫喻千很不確定,她將自己團起來,纖細的手臂抱著膝蓋,臉蛋埋在膝蓋上。
小小的一團,看著極為可憐。
商珩重新推門進來時,便看到這副畫面,覆在門板上的長指緩緩收緊,有點慶幸。
幸好他折回來看一眼,不然小姑娘自己在床上要哭多久。
陷入自己思緒中的溫喻千並沒有聽到這輕微的開門聲,商珩走近了她依舊是保持原本的姿勢。
她沒有來得及穿衣服,纖白圓潤的胳膊就這麼暴於空氣之中,在白熾燈的肆意照耀下,顯得瓷白羸弱。
單薄的後脊也露出來大半,蝴蝶骨脆弱優美,劃出漂亮的陰影。
而此時白生生的皮膚上,一個個紅色印子張牙舞爪的炫耀它們的存在。
商珩腦海中浮出之前那觸感與溫度,喉結輕輕滾動一下。
長指覆在女孩肩頭,另一隻手將她團著的被子往上扯了扯,想幫她擋住皮膚。
畢竟,這個房間有點涼。
因為他突兀的動作,溫喻千被嚇了一跳。
身子倏然顫了一下,下意識抬眸,眸色帶著受到驚嚇的慌亂。
入目便是男人那雙幽靜溫柔的眼眸。
商珩看著她小獸般驚慌的瞳仁,嗓音壓低了,生怕再次嚇到她一樣:「別怕,是我。」
說話時,他長指隔著被子,輕輕拍著她的後脊,想要讓她冷靜下來。
溫喻千長舒一口氣,沒好氣的推開男人的手臂:「你嚇死我了。」
「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
燈光亮了,商珩才能看清楚小姑娘白白淨淨的臉蛋,沒有哭過的痕跡,只有眼眶紅紅的,大概是剛才他們做的時候,被疼哭的那次留下的。
溫喻千向來綿軟的語調帶著點沙沙的啞意,大概是之前哭的太慘了。
商珩剛才都走出別墅門口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心裡不安穩。
怕小姑娘自己偷偷哭泣,這才先去買了藥膏,然後回來看一眼。
此時看著小姑娘這張眉眼灼灼的小臉,商珩覺得自己真的想太多。
餘光不經意落在被子露出來那截紅色血跡上,商珩將她抱在懷裡:「先去洗個澡。」
說著,便連帶著被子一同抱起來。
溫喻千猝不及防,只能伸手摟住男人的脖頸才能讓自己保持平衡,她小臉蛋有點懵:「你不是有急事嗎?」
怎麼現在還有心情給她洗澡。
雖然不知道商珩接的是誰的電話,但他那一閃而逝的擔心不似作假。
她隱約聽商珩與那人打電話的意思,似乎是有什麼人生病了。
商珩垂眸看著小姑娘疑惑的表情,腦海中浮現出她因為程君簡而吃醋的小模樣。
緩緩開口:「圓圓突發高燒,哭著要找我。」
溫喻千纖細的小手驀地攥緊了男人領口,長睫低低垂著,擋住了所以情緒,她應了一聲,沒有說話。
他換上了一件黑色衛衣,布料摩擦著她細膩的肌膚,帶起一片緋色印記。
她的皮膚太薄了,只是這樣抱著都能磨出印子。
隔著被子輕拍她的後背,商珩嗓音低沉:「你不希望讓我去,我就不去。」
「那是你女兒,我不讓你成什麼人了?」溫喻千語調淡淡的,還染上一抹不高興的意味。
然後便鬆開環抱他的手臂:「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洗。」
她的聲音很涼,偏偏還染著幾分沙啞,莫名讓商珩心動。
比起軟綿綿的模樣,這個樣子的她,商珩更不想走了,他越發收緊懷中小姑娘:「你讓我去,我還偏不去了。」
男人向來沉穩,此時染著幾分肆意。
一副我就不去你能奈我何的欠揍模樣。
溫喻千紅唇扯了扯,她剛才在床上坐著不動不知道,此時因為掙扎一下,才發現,疼的厲害。
大概是撕到傷口了。
小姑娘臉上向來藏不住事情,商珩一看她皺眉,就知道她怎麼了。
「別亂動,疼的還是你。」
溫喻千沒好氣的瞪著他,輕哼:「這怪誰?」
商珩感覺到她的身體終於柔軟下來,知道她妥協了,薄唇微啟,說話時帶著三分笑:「怪我。」
「那你負責嗎?」溫喻千重新將手臂掛在商珩脖頸上,與他對視良久。
她能清晰的從男人漆黑瞳仁中看到自己的身影,她此時光著肩膀,明明應該是弱勢的,可偏偏她不甘示弱,傲嬌的看著他俊美面龐,不肯率先移開。
商珩腦海中浮現灰白色床單上那一縷紅色,眼神暗了暗,沒有作聲。
久到溫喻千以為他想不認帳了。
男人才微啟薄唇,緩緩開口:「我也是第一次。」
溫喻千懵了:「???」
喵喵喵???
所以呢?
「你也要對我負責。」商珩完全不覺得自己第一次是一件丟臉的事情,不過最令他不悅的是,第一次他什麼都沒做成。
白白讓小姑娘疼了一次。
他覺得下次,小姑娘還得再疼一次。
但是商珩只能在心裡想想,不打算告訴小姑娘,免得她有陰影。
溫喻千:「……」
這男人怎麼這麼狗???
出招完全沒有任何邏輯,讓人防不勝防。
商珩親自給她洗的乾乾淨淨,又準備親手給她上藥,被溫喻千紅著臉奪過藥膏:「我自己來!」
之前在被子裡,光線昏暗什麼都看不清楚,現在浴室內燈光比臥室還要亮堂。
她怎麼能讓商珩給她那個地方上藥。
想想都羞恥。
「你不許偷看。」
商珩看她小臉蛋是真的不情願自己幫忙,才緩慢站起身:「好,我不看。」
說著,他離開了浴室,還順勢把浴室門給關了,給她留下單獨的空間。
商珩站在浴室門口,從衛衣口袋中拿出手機,撥了出去:「白岸,到了嗎?」
此時白岸正開車帶程君簡母女去醫院。
車後小女孩細細的哭泣聲音讓人心疼不已,白岸從後視鏡看了眼,然後道:「快要到了,不過……」
「珩哥,那個圓圓挺嚴重的,你什麼時候過來?」
白岸是知道圓圓的存在的,畢竟商珩每年生日都會給圓圓寄禮物,只不過禮物都是他這個助理選的。
旁邊程君簡聲音有點疲倦:「白助理,晏清忙,別打擾他了,圓圓只是燒糊塗了。」
「等退燒就好了。」
程君簡頓了一下:「晏清自己腿都沒好,你跟他說,不用他過來了。」
白岸覺得程小姐真的太善解人意了,女兒病成這樣,還能為商珩考慮。
那邊商珩也聽到了程君簡的話,他眉心輕折。
圓圓是他哥哥唯一的孩子,他難道還能真的不管。
「我半個小時後到醫院。」
商珩不容置喙的掛斷了電話。
「你去吧。」
一掛斷電話,商珩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清軟的嗓音。
洗過澡後,溫喻千臉色好看了不少,身上清清爽爽的,倒是覺得商珩有點礙眼了:「快走吧,我要睡覺了。」
說完,小姑娘便甩了甩吹乾的蓬鬆長發,聘聘婷婷的往門外走去。
這床不能睡了,她要回主臥。
看著她走路的姿勢,商珩指腹輕撫了一下薄唇,突然想要這麼把她按在床上,讓她一晚上下不了床。
外面燈光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上的。
溫喻千就算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也知道,商珩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所以他回來只是給她送藥的。
明明應該高興地,畢竟在他心裡,自己相較於那母女而言,更重要一點,可溫喻千完全高興不起來。
她現在暴躁的只想打人。
溫喻千不高興了,誰都別想高興,例如某個罪魁禍首之一。
「秦眠,出來陪我喝酒!」
半夜秦眠睡在自家楚叔叔懷裡,剛剛結束性生活,接到溫喻千電話時有點蒙。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說啥?」
「這個時候不應該在我男神懷裡那啥啥嗎,怎麼還有心思喝酒,我男神不行?」
「媽呀!!!」
「他是早泄還是不舉?還能治嗎?」
楚江淵看著在自己懷裡撲騰著聊別的男人的明艷女孩,想要將她按在床上再來一次。
卻被秦眠躲開,水眸瞪著他:「哎呀,我忙著呢,你自己玩。」
說著,秦眠把一個枕頭塞楚江淵懷裡,然後便拿著手機一溜煙跑到露台去打電話。
半夜三更,還有什麼事情比性生活更重要嗎?
楚江淵看著秦眠連衣服都沒穿就往外跑,忍不住扶額。
男人嗓音清越寵溺:「你先把衣服穿上。」
「你別管我!」
房間內漆黑一片,倒是不擔心會被人看到。
楚江淵輕輕吐息,重新躺回床上,不知何時,他淡色的薄唇已經抿平,沒了方才寵溺的笑意。
溫喻千不想跟秦眠提那對母女的事情,便順著她的猜測,詆毀那個狗男人:「沒錯,他哪裡都不行,建議你趁早換個愛豆。」
「沒救了治不了,他連十厘米都沒有的,怎麼治療?」
溫喻千詆毀商珩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罪惡感。
「臥槽。」
秦眠一想到自家完美愛豆是這個樣子的男人,頓時整個人都怔愣住了。
她完全不能想像,堂堂男神,全球女性最想嫁的男人,居然居然居然有這方面的隱疾。
難怪之前那麼多女明星自薦枕席,他都全部拒絕,原來不是潔身自好,而是怕自己被逮到把柄啊。
這個秘密砸的秦眠頭昏眼花的。
作者有話要說: 商狐狸精: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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