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喝酒是不可能喝酒的。
但是秦眠大半夜硬要的楚叔叔把她送到溫喻千家裡了。
怕自家閨蜜半夜做傻事,萬一受到這麼大刺激,自己跑出去買醉怎麼辦。
畢竟戀愛中的女人,腦子都缺根弦。
楚江淵只能聽從自家小女朋友的吩咐,親自送她過來。
凌晨兩點。
商珩的別墅門口。
一輛銀灰色的低調奢華的賓利停在路邊,只是裡面的人卻久久沒有下車。
秦眠等車子一停下,便要開車門下去。
沒想到,卻沒有打得開,她扭頭看向駕駛座的男人:「你還沒解鎖呢。」
看著小姑娘迫不及待的模樣,楚江淵突然湊近了她,指尖輕輕觸碰她的臉頰。
年輕女孩的皮膚瑩潤,膠原蛋白滿滿,且大晚上出門,她沒有化妝,臉上毫無脂粉味,完全都是乾淨的氣息。
此時她用那雙無辜的眼眸看著人時,仿佛眼底滿滿都是他一個人。
楚江淵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濃烈的感情,直到他遇上了秦眠,讓他覺得自己重新回到了年少時代,那種可以肆意放縱的年紀。
秦眠對上楚江淵那滿滿深情的眼眸,眨了眨眼睛,突然伸手抱住他:「楚叔叔,你是不是捨不得我呀?」
「我就去陪陪千崽,白天就會回去的。」
楚江淵解開安全帶,將她從副駕駛抱了過來。
男人英俊輪廓分明的面容埋進女孩柔軟的頸窩,聲音帶著幾分沉悶:「嗯,捨不得。」
他不知道要怎麼對她好,才能讓她永遠都不離開他。
秦眠看著老男人撒嬌,身子骨都要軟了。
她拍了拍男人寬闊的肩膀:「哎呀,幹嘛搞得這麼依依不捨,我就去閨蜜家聊聊天而已。」
「你早點回去休息。」
楚江淵指腹輕撫她的唇瓣,薄唇覆上,緩緩地摩挲著女孩紅潤的唇角:「寶貝,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
秦眠覺得這老男人今天格外脆弱,任由他親吻自己的臉頰,還沒有忘記哄他:「你瞎想什麼呢,怎麼搞的就跟我要去出軌似的。」
「好了,去吧。」楚江淵身形略僵一瞬,最後在她紅唇上溫柔的親了口。
然後才打開車鎖。
「那我走了。」秦眠即便沒有化妝,可完全掩不住自身的明艷動人,外面披著長至腳踝的白色羽絨服,露出一張白淨臉蛋,此時彎著眼睛,站在車窗旁朝著裡面的男人揮揮手。
楚江淵嗓音低越好聽:「早晨我來接你。」
「知道啦!」
秦眠拉長了語調,有些無奈,老男人怎麼這麼粘人。
溫喻千站在落地窗旁,看著自家閨蜜穿的跟貞子似的,跟她家老男人依依不捨。
長睫上下顫動幾秒,隨後收回了視線。
落在露台小茶几上已經準備好的紅酒。
之前在客房喝的那兩杯紅酒,真是挑起了溫喻千的酒癮,口感清甜帶著點苦澀,之後便開始混混沌沌,這種感覺,溫喻千覺得很有意思。
看了眼手機屏幕顯示的時間。
快要兩點了。
反正也睡不著了,喝了酒之後,搞不好能睡著。
商珩不是說紅酒助眠嗎?
溫喻千本來只是想要先喝一點點等一下秦眠,卻沒想到,她在車裡待那麼長時間,等到秦眠進來的時候。
便看到茶几上已經空了一多半的紅酒。
秦眠驚呆了:「這都是你喝的?」
溫喻千睜開那雙喝了紅酒之後,朦朧瀲灩的雙眸,長睫輕顫著,朝著秦眠點點頭,承認了。
紅艷艷的唇瓣上還沾染了幾滴酒紅色的酒跡,在昏黃光線下,極為誘人。
她身上換了黑色的吊帶長裙,白皙瑩潤的肩頭披著同色系的披風,纖瘦的身子歪在茶几上,一雙瑩潤雪白的小腿順著開叉的地方露出來,隨意交疊在長毛地毯上,媚眼如絲笑著。
秦眠默默咽了咽口水,先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總算明白溫喻千為什麼直接把別墅密碼告訴她讓她自己進來了。
和這半天,她先自己喝上了啊。
別墅開了恆溫,秦眠脫掉身上的大衣,往溫喻千身邊一坐,奪過她手裡的酒杯:「千崽,你說實話,今晚到底怎麼了,商珩去哪了?」
離得近了,秦眠看到了溫喻千脖頸往下那連綿不斷的吻痕,眉心輕蹙。
她在路上的時候,想了好久,總覺得就算商大人身體狀況不行,千崽也不可能這麼失落。
溫喻千身子柔弱無骨般的靠在秦眠身上:「眠眠,我感覺我被他pua了。」
還是騙心騙身的那種。
自從那次,商珩好像再也沒有提過去領結婚證的事情了,溫喻千很懷疑,商珩之前表現得那麼想要跟她領證,是不是故意的。
而這對母女才是他真正的妻女。
之前看到的那個結婚證是真的。
「臥槽????」
秦眠覺得溫喻千可能是醉的不輕,這腦洞簡直了。
溫喻千眼睫緩緩闔上,靠在秦眠懷裡,死死抱住不鬆開。
「眠眠,我真的一點都不高興,就算讓他負責了又怎麼樣,他根本不喜歡我。」
「可我覺得商大人是喜歡你的。」秦眠以前特別確定商珩喜歡溫喻千,特別喜歡那種,現在她有點不確定了。
如果商珩真的不喜歡自家閨蜜的話。
秦眠覺得自己慫恿千崽去上,簡直是千古罪人,也不知道千寶第一次有沒有稀里糊塗的丟掉,如果商大人那十厘米的話,自家閨蜜應該還是完璧之身吧——
看著溫喻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的模樣,眼尾長睫掛著晶瑩的淚珠,秦眠心疼死了。
北城私立醫院。
商珩站在走廊窗口,修長指間夾著一支點燃的香菸,神色沉沉的看著外面漆黑一片。
腦海中浮現小姑娘清澈眸底那失落的模樣,眼眸微微閉了閉。
「醫院不能抽菸。」一道清淡的男聲傳來。
傅岐緣從商珩手中拿走了香菸,隨手丟到垃圾桶內。
他今晚值班,得知商珩在這,便過來了:「你不是還要備孕的嗎,備孕不能吸菸。」
商珩涼涼應了聲,入目便是傅岐緣穿著白大褂,懶洋洋靠在牆壁上的身影:「圓圓怎麼樣了?」
傅岐緣剛從兒童病房過來:「退燒了,程君簡在照顧。」
略一頓,傅岐緣突然問道,「程君簡這次回來想做什麼,她一個弱女子,還帶著個孩子,不怕程家被她抓回去?」
「程君簡可不是什麼弱女子。」商珩意味不明笑了聲,只是深暗的眸底卻沒有半分笑意。
若是弱女子,怎麼可能在那種環境下,還能把孩子生下來。
傅岐緣俊眉微揚:「哦,她的目的是什麼?」
商珩偏頭看向外面零碎閃爍的星子,眼底似乎比外面的夜幕還要漆黑濃郁,不知過了多久,他嗓音薄涼,「她想要什麼不重要,重要的她能好好撫養商家血脈。」
只要程君簡不去肖想那些不屬於她的東西,商珩為了商家血脈,自然不會薄待她。
畢竟,商家血脈——
商珩眼眸輕闔,從透明的玻璃看到了朝他們走來的程君簡。
「晏清,傅醫生,今天真的太謝謝你們了。」程君簡眼眶還是紅紅的,眉宇之間滿是疲倦之色,女兒高燒不退,她是真的害怕。
傅岐緣嗓音溫文悅耳:「程小姐不必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畢竟,商大哥就圓圓這麼一個女兒。」
「你以後來醫院可以直接找我。」
程君簡見傅岐緣這麼熱心,面上帶著真誠的感激:「這會不會太麻煩你?」
傅岐緣微微一笑:「不會。」
商珩看了眼腕錶,淡淡道:「既然圓圓沒事,我先走了。」
「家裡還有個小孩子得哄。」
程君簡張了張嘴,想說他要不要去看圓圓一眼,欲言又止,最後恢復了往日溫婉的表情:「好。」
這邊,傅岐緣被商珩酸的不行,還家裡有個小孩,這年頭夫妻都這麼膩歪的嗎。
「得,你快回去吧,免得你家裡那小孩鬧騰。」傅岐緣帶著調侃的意味。
偏偏商珩面色沉靜,完全不羞恥:「那我先走一步。」
話音微頓,「明天我再來看圓圓。」
男人離開的背影毫不留戀,挺拔修長的影子倒影在白色的牆壁上,冰冷漠然。
程君簡靜靜的看著他離開,面上溫婉笑容不變。
傅岐緣短暫的掃了她一眼,收回了視線:「晏清很喜歡小嫂子,我認識他這麼久,從來沒見他這個樣子。」
程君簡輕笑:「我也是,總算有人能治得住他了。」
回到病房後。
程君簡看著說夢話還喊著爸爸的女兒,心跟針扎了似的。
她上前握住女兒小小的手:「媽媽在這呢,圓圓好好睡。」
圓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不斷地想要看程君簡身後:「小爸爸呢?」
「媽媽,我要小爸爸。」
之前商珩來看過她,把圓圓哄睡了才走的。
此時圓圓一醒來便找商珩,找不到還要繼續哭。
看著女兒紅得跟小兔子似的眼睛,程君簡壓下了想要給商珩打電話的衝動,將圓圓抱在懷中哄:「乖,不哭了不哭了,小爸爸說明天再來看圓圓。」
「哭的跟小兔子似的,小爸爸就不喜歡你了。」
圓圓一聽小爸爸不喜歡她了,連忙擦眼淚:「媽媽我不哭,爸爸喜歡我。」
程君簡在她額頭親了一口:「對,晏清爸爸喜歡圓圓的。」
「現在乖乖閉上眼睛,等明天醒來,晏清爸爸就在你面前了。」
圓圓濕漉漉的睫毛緊緊閉上,乖乖道:「好。」
因為發燒的緣故,她臉蛋還是紅彤彤的,此時看著格外招人心疼。
凌晨四點半,商珩才到家。
只是沒想到會在家門口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
商珩腳步微頓,上去敲了敲車窗:「你怎麼在這裡?」
車窗滑下,露出一張帶著黑色口罩的俊臉,楚江淵眼睛滿是血絲,看起來一夜未睡,嗓音沙啞:「你還好意思問我,半夜三更離家,眠眠來陪你太太。」
商珩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聽到秦眠在上面,倒也不著急了,他淡淡瞥了眼楚江淵:「你準備什麼時候跟秦眠坦白?」
楚江淵眼底滑過一抹痛苦之色:「她不答應。」
商珩眉心緊蹙,沒有回答他的話。
沉吟幾秒,還是把楚江淵叫下來,隨他一起進門。
順便讓他把秦眠給帶走。
家裡兩個女人,他自己上去算什麼事兒。
一進入別墅內。
淡淡的酒香氣充盈著他們的呼吸。
她們到底喝了多少酒,才讓這麼大的客廳都能瀰漫酒氣。
一縷昏黃光線從關了一半窗簾的露台透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pua:新型情感騙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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