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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送別死亡,迎接新生

2024-08-13 08:46:13 作者: 素月寒雪
  「可以幫我一件事嗎?」

  天喜帶著沙啞的聲音開口,話語中卻帶著微微顫抖,被太陽曬的有些昏昏沉沉的葉黎,頓時精神一振。

  「爺爺請講。」

  「可以陪我幾天嗎?我的時間快到了。」天喜轉頭看向山下村子,語氣有些飄渺。

  過了幾秒,聽見背後傳來一聲「好」字,即使沒看葉黎,天喜也能聽出他語氣中的認真承諾,此生無憾了。

  第三天,上午吃完早飯,原本習慣性想去巡村的天喜,走到門前突然停下了腳步,怔怔看著村子,看著看著就出了神。

  昨天接天喜回來,熱出一身汗的葉黎,躲在房中拿布清潔身體後,換上了影視戲服,將要洗的衣服放入盆中。

  詢問天喜可有要洗的衣服,天喜愣了一會,猶豫一會便進屋拉開衣櫃,拿出一套全新黑色衣裳,遞給葉黎。

  葉黎神色自然雙手接過,便端著盆,到房屋右側山林小溪浣洗。

  中午天氣依舊悶熱,不知何時蔚藍天空一角慢慢爬上灰色,灰色逐漸籠罩半片天空,遠方隱隱約約傳來陣陣聲響。

  葉黎將曬乾的衣服收回內堂,望向站在門口一上午的老人,老人看著村子出神,似是回憶過去,他不敢打擾。

  灰色爬上屋檐,只聽幾聲沉悶轟響,淅淅瀝瀝的雨點便砸了下來,接連幾日悶熱天氣在雨水降臨之時,得到了緩解。

  雨幕中的人們也舒了一口氣,葉黎轉身回屋輕輕搬起2張椅子向門口走。: 「爺爺,下雨了。」

  天喜看向葉黎,扶著門在椅子上坐下,沉默一上午開口的嗓音依舊有些沙啞:「好孩子…,如果明天不下雨,你陪我去一處地方逛逛吧。」

  語氣一頓,又接著道:「村里人走了,本來應該擺宴三日,我孤家寡人,不求排場,只求入土為安。好孩子,如果你不害怕,就送我一程……」

  這天的雨很大,葉黎沉默端坐老人身邊,聽老人斷斷續續的叮囑。

  天空仿佛也感受到了最後一代守村人的悲哀,雨水下了一整夜,清晨方才停止。

  直到第二天,天喜好似度過悲傷,大清早面帶笑容,走到屋後小菜地里,拔了2顆模樣最好的大白菜,回來擼起袖子做了清炒白菜。

  葉黎看著雜草叢生的荒地,零星夾帶幾棵模樣各異的白菜,或許老人頭腦未痴傻時,也是村里人的能人之一。

  吃完早飯,天喜帶著葉黎,提上2個鋤頭便下了山。

  路過一處房屋,將一輛板車拉了出來,二人再度回到祠堂,葉黎猜想天喜應該是想送老嫗入土,這才進入祠堂拜了拜。

  天喜對葉黎招了招手,請葉黎幫忙抬下棺材,葉黎神色莊重上前。

  入手的木製棺材有些冰涼,棺材底下墊了幾層石磚,空出一處縫隙,葉黎伸手抬了抬。

  好!重!沒抬動!葉黎估摸有三百來斤!

  對面天喜咬咬牙,額頭青筋暴起,年邁的身軀爆發力量,棺材被微微抬起。

  葉黎眼神堅毅,內心不甘示弱,抓住棺材兩側,用力——

  叮——!

  葉黎耳邊好像聽到一道清脆聲響,感覺手中一輕,棺材被抬起,腦子有些發懵,卻被天喜見狀,快速將棺材轉至板車上。

  放好棺材,天喜拉動板車在前方帶路,葉黎伸手在後方推動板車。

  如果這時天喜轉頭看葉黎,便會發現葉黎瞳孔沒有聚焦,仿佛一具傀儡,麻木行走著。

  此刻葉黎腦海里卻不平靜,一抹白色光團在上下跳躍,機械聲帶著一絲歡快。

  「系統編號817,請問有緣人是否綁定系統?」

  「系統??」

  那是什麼?請原諒18歲才擁有自己手機的葉黎對社會流行小說不太了解,葉黎接觸最多的都是紙質書籍,孤兒院開放的書籍,大多數都是社會知識居多。

  就連「穿越」一詞,還是在影視城得知。

  「系統編號817,請問有緣人是否綁定系統?」光糰子的機械音依舊重複播報詢問。

  「綁定。」

  葉黎低聲回答,他都穿越了,有個不知名系統,好像也不奇怪。

  「系統綁定中,正在加載1%…30%…95%…100%加載完畢,圓夢系統817竭誠為您服務!」光糰子很開心,機械音都顯得異常輕快。


  「宿主可以在內心與系統交流,無需開口,而且除了宿主,別人是看不到我的!」

  「你叫817?」葉黎扶著板車,看著前頭天喜好像沒聽見系統聲音,便嘗試在內心溫和詢問。「可以介紹一下自己嗎?」

  「宿主您好,我是盜墓圓夢系統817!」

  光團上下跳了跳:「817系統主要任務,是平復盜墓讀者們的遺憾,幫他們圓夢。系統檢測宿主為異世之魂,並且看過盜墓系列小說,幫助系統完成任務成功率到達百分之九十,特此綁定宿主。」

  盜墓系列小說?葉黎想起前幾年好友送的書籍,好像只有《盜墓筆記》這一共八本。

  原本葉黎只是想打發時間才看的,結果越看越上頭,花了半年才看完。

  仔細想了想,葉黎開口:「我現在處於書中?」

  「不是書中啦,是盜墓筆記衍生出的小世界!」系統817解釋道。

  板車突然停下,葉黎回過神來,停止與系統交談。

  天喜將板車停在大樹下,這是一棵松樹,樹徑大約臉盆粗,將鋤頭拿下:

  「這棵樹是阿花出生時種的,阿花曾經說過,她想睡在這裡。」

  葉黎今日穿著長袖黑襯衫,第一次拿鋤頭開挖土地,卻不是種菜。

  在天喜指導下,二人花了一上午才將棺材入土為安,禮拜過後才轉身回到祠堂,將另一具空棺材拉回天喜家。

  「系統,我的身體不對勁,是你的原因嗎?」

  葉黎感覺自己身體力氣變大了,不管是抬棺材還是挖坑,他都不帶出汗的,現在繞遠路運棺材上山,他也並不覺得累。

  「被宿主發現啦!」817歡快電子音快速回答:「實不相瞞宿主,您穿越到這個世界,我就發現您啦!經過幾天的考察,才綁定的宿主!宿主完成系統發布任務,可以獲得很多好處噠!」

  可是看著停放在院中的棺材,葉黎一時間不想問,什麼考察什麼任務。

  可是系統這時候又出聲:「宿主,你還有系統新手大禮包未領取,是否現在領取?」

  「領取。」葉黎轉身回灶台做飯。

  「叮,恭喜宿主獲得:身份證*1,無限黑卡*1,空間戒指*1(已綁定),洗髓丹*10,補血丹*10……」聽著耳邊播報,除了前三樣,後面都是一些丹藥。

  葉黎回憶了一下盜墓主角下墓,每次出來都是大大小小的傷,這應該是為了他們準備的。

  「身份證是這個世界的憑證,擁有這個就不會被此地天道排斥。無限黑卡每個月會自動存入五十萬,宿主不必擔心資金來源,都是正規渠道。空間戒指內(長)100*(寬)100*(高)100」,宿主以後做任務下墓。有什麼行李收穫都可以放空間戒指內。洗髓丹……」

  817盡職盡責講解,葉黎坐椅子上耐心聽著,看著灶台里的火苗不斷的跳動,仔細回憶書中劇情。

  正文2003年才開始,畢竟要想接近無邪這個主要人物,無二白,無三省可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半夜的晚風帶著清涼拂過,明月高懸,潔白月光灑落安靜的山頭,即使沒有點燈,眼前卻是一片光明。

  今晚天喜沒有睡覺,一反常態穿上新衣,葉黎就靜靜看著天喜將釘子與錘頭放在小院石桌上。

  「好孩子,你過來。」天喜坐在石凳上對葉黎招了招手,「麻煩你在這院內挖個坑。」

  葉黎默默拿起鋤頭,在天喜指定的地方挖了起來。小院內雖是黃土平鋪的地面,經過多年行走壓實,土層還是有些難挖。

  剛挖淺淺一層,葉黎額角汗珠滑落,系統看著宿主,無形的手在半空中點了點,葉黎便覺得渾身一輕,力量匯聚於雙手,默默加快動作。

  「宿主,洗髓丹可以幫助你洗髓身體,增強您的體質。」817提醒。

  「好…」葉黎回道。

  在一旁觀看的天喜,想起什麼,回屋拿出一捆黃舊紙張,一張張疊了起來。

  不知想到什麼,臉上漸漸帶上笑意,笑的格外溫柔。

  等葉黎挖好土坑,天喜也疊完紙張,是一個個圓溜溜的金元寶。

  「謝謝—」老人一臉和煦真摯道謝。

  葉黎最後陪天喜看了銀白的月亮,金紅的日出,在野雞鳴叫聲中,送天喜入了棺,蓋了土。點著系統贈送三炷清香,燒了金元寶,拜三拜,守靈三日才下了山。

  「宿主,你沒事吧?」817還是有些不放心,宿主三天沒理它了555

  「我沒事,不必擔心,你說說洗髓丹怎麼用?」葉黎聲音溫和地回答道。

  根據系統提示,葉黎找了個無人的小溪。吃下洗髓丹,褪去衣物坐在水中,山中泉水乾淨見底,透徹清涼,泉水流動帶來了陣陣涼意,頭頂樹蔭阻擋住了大部分熱意,卻也擋不住身體內源源不斷傳來的陣陣熱意。

  葉黎覺得不是太陽的問題,而是自己身體內部熱的快要爆炸了!

  突然一股劇痛襲遍全身,痛的葉黎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潔白的睫毛微微顫抖,俯趴在水底岩石上,水流帶著銀白長發在水面舞動,隱隱若若遮蓋住白的發光的身軀。

  「疼!」 「好疼啊!——」眼淚從淺藍色瞳孔中一顆顆滑落。

  「宿主你堅持一下!十分鐘就好了,堅持十分鐘,你就可以像正常人行走在日光下!」

  817一邊給宿主加油,一邊在系統商城快速瀏覽,可惜它現在商城才1級,很多物品都是灰色。

  可以自由在太陽下行走?

  這個誘惑力太大,這是不知道多少白化病患者的願望。

  葉黎喘著粗氣壓抑著痛苦,伸手將岸上衣服拖過放進嘴裡咬著。

  小溪流里陸陸續續傳來一陣悶哼抽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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