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璟看了他一眼淡聲說,「存在的價值是你們自己去找,這個跟我沒關係。我不想花時間跟你們講什麼道理,你是好是壞,是吞掉他還是被他吞掉,這些都跟我無關。」
賀雲璟的話讓花璃更疑惑了,「你為什麼跟他們不一樣?」
「你的族人?」
「嗯,他們總說我們只能存在一個。」
「所以你也覺得他應該被封印?」
花璃搖頭,「他不壞,他只是被憋得太久了,我總能看到他縮在我身體裡,他很孤獨。大家都怕他,不想讓他出來,可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過。在禁地他還保護了我,護著你的身體。」
賀雲璟挑眉,這個他還真不知道,那會兒他都快死了。
如此說來並蒂花還真不像是花靈族和系統說的那樣,另一朵就真是壞的。
「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不能和平共處?」
「要怎麼共處?共處的話我就不用消失了嗎?」花璃有些期待的看著賀雲璟,他不想消失的,可他又想給族人報仇。
他太弱小了,只有把身體交給另一個花璃才可以。
賀雲璟回答,「這就是你們的事了,我插手不了。」
說完賀雲璟就起身離開了,今日份的修煉還沒開始,而且兩個人格的選擇的確不是他能干預的。
花璃看著賀雲璟離開的背影有些失神,所有族人都說他們只能留下一個,族人選擇了他,捨棄了另一個。
可現在賀雲璟說他們是可以共存的,不用非得消失一個。
只是他們該怎麼做呢?才能一直共存下去?
花璃不知道,但現在明顯不是該想這些時候,秘境兇險,他選擇把身體的掌控權交給另一個人格。
在和靈獸廝殺時花璃遇到了其他宗門的弟子,那些人的眼神幾乎黏在他身上,很噁心的眼神。
他很討厭,想殺人,卻被賀雲璟按住,還同意了對方結伴同行的要求。
花璃很不明白,夜裡休息時他抓著賀雲璟問,「為什麼不讓我殺了他們!」
「出師有名殺人有狀,他們還什麼都沒做。」
「可他們很噁心,我討厭他們看我的眼神!」
賀雲璟早就察覺到了,他勾唇輕笑,「想殺就等,或者創造機會。但你要記住,胡亂殺人只會讓你變成仙門公敵,在你報仇之前仙門各派會先圍剿你。」
花璃蹙眉,「那樣我就沒辦法報仇了。」
「不錯,所以在你有能力之前不要和仇人對上,更不能表現出仇恨的情緒,隱藏好自己的身份,不要讓任何人察覺,更不要無緣無故樹立新的敵人。」
花璃用力點頭,對賀雲璟的崇拜也越來越深。
他覺得賀雲璟很厲害,不單單是修為,還有這些道理,他以前從來都不懂的,現在卻很清楚。
賀雲璟又說,「秘境要關閉了,離開前得給他們一份大禮。」
花璃不明白賀雲璟的意思,於是追問,「什麼意思!他們是我的仇人,你怎麼還要給他們送禮!」
賀雲璟瞥了他一眼,「以你一人對付整個萬亟仙門不是明智之舉。」
「那要怎麼辦?」
「孤立萬亟仙門,阻斷其他仙門救援。」賀雲璟說的冷漠,這也算是他來這個秘境的計劃之一。
聽聞賀雲璟的目的花璃眼眸亮晶晶,他已經有些期待了。
賀雲璟的做法很簡單,他找到秘境裡最強的靈獸暴打一頓,借用靈獸的號召力引發了一次小型的獸潮,目標就是萬亟仙門的人。
此番萬亟仙門的弟子歷練除了柳溪然之外還有四人,三個是柳溪然的舔狗師兄,一個是團寵女主的對照組,也就是傳說中的惡毒女配。
獸潮來襲時三個舔狗護著柳溪然逃跑,賀雲璟故意讓靈獸把他們往另外的仙門弟子那邊驅趕。
他挑的對象是和萬亟仙門交好的青陽宗和凌雲宗,見萬亟仙門的弟子遇到危險青陽宗凌雲宗立刻出手相助。
面對獸潮眾人打算合力抵擋,然而隨著靈獸的增加和攻擊,三大仙門的弟子很快力不從心。
特別是柳溪然,前期的柳溪然就是個團寵的廢物,只會依附別人。
面對諸多靈獸攻擊柳溪然縱然有法寶也難抵擋,很快就被靈獸所傷。
她這一傷隨行的三個師兄都著急了,全然不顧其他人的死活帶著柳溪然就跑。
本就難抵獸潮的仙門弟子此刻更加被動,想跑也是來不及了,很快就被重傷倒下去了大半。
眼見時機成熟,賀雲璟一劍飛擲而出,下品靈劍裹挾著雷電之力插入地面,直接在仙門弟子和獸潮之間砸出一個深坑。
雷電滋滋作響,立刻嚇住了獸潮,忌憚的向後退去。
眾仙門弟子面上一喜,全都向深坑聚攏,尋求庇護。
賀雲璟沒有讓花璃現身,他飛身落下立在劍柄之上,釋放出金丹中期的威壓震懾。
「滾!」
得到賀雲璟撤退的信號靈獸立刻反身跑走,一刻都不帶耽誤的,實在是賀雲璟強的可怕,都不需要用什麼招式就能把它們打的吱哇亂叫。
沒被賀雲璟殺死挖走獸丹就不錯了,嚇幾個仙門弟子受點小傷而已,還是它們賺了。
看著獸潮褪去,兩大仙門的弟子立刻上前來。
「青陽宗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凌雲宗謝前輩仗義出手。」
兩家弟子沒有死亡,但有幾個受傷嚴重,賀雲璟嗯了一聲,抽回劍轉身離開。
花璃不停回頭去看那個倒在地上的女人,奇怪的問,「那個女人不是萬亟仙門的人嗎?為什麼沒有一起走還被丟下了?」
賀雲璟沒有回答,即便是同門是兄妹,但團寵的設定就是所有人都喜歡主角。
那些人眼裡只有柳溪然,對其他人的生死自然不甚在乎,不然怎麼會為了一個柳溪然就滅掉整個花靈族!
花璃沒得到答案上前抓住賀雲璟的手,天真的問他,「是因為那個人沒有價值嗎?」
「不是。」
「那是為什麼他們要丟下同門?」
「因為在他們眼裡除了柳溪然其他的都不重要。」
花璃有些懵懂,但很快有了自己的思路,「所以折磨柳溪然就是折磨他們?」
賀雲璟停下腳步看著花璃,不得不再強調一次,「我說過,反派死於話多,這句話我不想教第三遍。」
花璃記起來了,他撇撇嘴沒說話,但抓住著賀雲璟的手卻沒有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