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個地方升起一團火,乾淨利落的用隨身帶著的匕首將蛇扒皮切段,烤了吃掉。嚼著因為沒什麼佐料而有些寡淡卻更帶著食物原始香味的蛇肉,謝安瀾有些懷念起當年苦不堪言的訓練生活。
那時候才十幾歲的謝安瀾和幾個同伴被教官從飛機上扔進了原始叢林,每天為了填飽肚子和森林裡的野獸們搏鬥,直到兩個月後才跌跌撞撞的以一副野人的姿態跑出了森林。謝安瀾感動地撲上前去給了惡毒的教官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痛哭流涕。
當然,事後教官堅定地認為,她是在打擊報復。因為她當時簡直比野人還邋遢,還將眼淚鼻涕糊了他一身。
而跟她搭伴的血狐認為她是在藉機占教官的便宜。因為魔鬼教官長得十分的…禁慾。
謝安瀾表示冤枉:她又不是血狐,她才不喜歡禁慾系的!
想起從前,謝安瀾不由得樂出聲來。等到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再也見不到那些相伴多年的同伴和她曾經發誓再也不想看到的魔鬼教官之後,不由得失落的長嘆了口氣。天天叫著想退休,突然被人強制退休了,還是有點不習慣啊。
一陣嘈雜的聲音從樹林深處傳來,謝安瀾微微眯眼飛快地熄滅了跟前的火堆離開了這一方天地。
片刻之後,幾個人從樹林裡沖了出來,前面一個人衣衫襤褸跌跌撞撞,後面兩個人穿著一身灰色衣衫,蒙頭蒙面只能看到一雙眼睛。前面那人顯然已經受了傷了,跑得太快一個不慎就翻了個跟頭跌倒在地上。
灰衣人追了上來,為首的人沉聲道:「不想死的話,將東西交出來!」
「休想!」男子咬牙道,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兩個人,厲聲道:「你們為虎作倀,就不怕報應麼?」
灰衣人仿佛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冷笑道:「報應?這世上若真有什麼報應,你怎麼落到這個地步?乖乖將東西交出來讓我們交差,咱們也可以饒你一命!」男子身手捂住腹部不停滲血的傷處,道:「老天有眼,不會…不會放過那個賤人的!」
「放肆!」灰衣人大怒,「竟敢對…無禮,你不想活了麼!」
男子嘿嘿一笑,「我便是死了,也會在天上看著你們這些人,還有那個賤人的下場的!想要東西?想得美!」
男子就地一滾,一面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函三兩下撕成了碎屑。甚至根本不顧兩個惱羞成怒地灰衣人砍過來的刀,將碎屑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你!」灰衣人一刀砍在男人的背上,卻見他回過頭來滿嘴鮮血的朝著自己笑,「哈哈…現在這世上,除了我…沒人知道上面寫的什麼了。你們休想知道他在哪裡!」
灰衣人憤怒至極,到底還是以大局為重收回了刀咬牙道:「先帶他回去!」嚴刑拷打,他就不信會問出來來。
「休……」
「誰?!出來!」一遍警戒的灰衣人突然厲聲厚道,手中佩刀指向樹林中某處。
不一會兒,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之後,一個穿著粗布衣衫的女子從草叢中鑽了出來,「別…別殺我!我什麼都沒看見!」
灰衣人懷疑地盯著她,「你是什麼人?」
女子驚恐地望著他,眼中含著淚珠,「我…我家住在山下,我上山採藥,好像…好像迷路了。」
灰衣人目光落在她手中提著的藥囊上,眼神稍微緩和了一些。側首去看另一個灰衣人。為首的那人微微眯眼,道:「你過來。」
「是…是。」女子膽戰心驚地看了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走向了前發現她的灰衣人。
那人道:「大哥,看來確實是個村女…長得倒是不錯。」猶豫了一下,那人補充道。看向女子的目光也多了幾分不同。
為首的灰衣人皺了皺眉,道:「別多事,殺了她!」
「是!」
「啊?!」女子驚叫一聲跌倒在地上,望著那朝著自己逼來的灰衣人連連後退,淚流滿面,「不要…求求你們,我什麼都沒有看見,別殺我…嗚嗚,我不想死…」
「畜生!」那重傷的男子也是又急又怒,厲聲罵道。
為首的灰衣人冷笑一聲道:「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嗚嗚…不要殺我…」
「小美人,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灰衣人道,抬手一道朝著女子砍了過來。
「嗚嗚…我好怕啊…」隨著女子嗚嗚咽咽的哭泣聲,灰衣人突然趕到一絲不對。只見那女子就地一滾避開了他揮來的刀,同時他的腿上一痛。見此驚變,那受傷的男子反應也是極快,用力撞向了挾持自己的灰衣人叫道:「姑娘,快跑!」
「找死!」
灰衣人大怒,一腳踢開了男人朝著女子砍了過去。卻見那女子不僅不閃,反倒是朝著自己迎面迎了上來。側首避開他的刀,同時一道銀光迎面刺來。灰衣人冷笑一聲,回刀便擋,卻忽覺腰側一疼,一隻銀簪從他身側刺了進去。
「唔!大哥,有毒!」
那腿上受傷的灰衣人突然叫道,人已經倒在了地上。女子抽回了銀簪,飛快推開了好幾步,慢慢抬起了頭。美麗的容顏上哪裡還有一絲恐懼,笑吟吟地道:「兩位大俠,你們好兇啊…人家好害怕…」
灰衣人臉色大變,揉身撲了過來,謝安瀾挑眉伶俐的閃開了。跑吧,跑得越快你毒發的越快!說起來…幸好之前處理那條蛇的時候毒液沒有扔掉啊。這麼說,那條蛇好像救了她的命,方才真是不該吃了它啊。
能令謝安瀾都暗暗心驚的蛇毒自然不凡。不過片刻功夫,那男子也跟著倒在了地上。謝安瀾也不猶豫,上前乾淨利落的一人一刀解決了兩人。山林里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一片寂靜。
謝安瀾微微平復了一下氣息,方才走到那受傷的男子身邊,抬腳輕輕踢了踢,問道:「餵?還活著麼?」